今天,何飛龍依然有信心,一個多月的相處,何飛龍和小雲突達成了一種默契,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


    按照何飛龍的安排,嚴黃站在中間,左秋在嚴黃的左邊,何飛龍在嚴黃的右邊,三個人之間的距離為4米左右。


    兩分鍾後,小雲突的身影出現在了三個人的視野之中,距離三個人還有50米的時候,戰士鬆開了小雲突項圈上的短繩。


    小雲突的出現,三個人心裏還是都生出緊張之感的,誰不盼望著小雲突奔向自己呢?


    這不僅是關係到一條可愛的狗的歸屬問題,還有著一個麵子的問題,被冷落的感覺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何飛龍的身高是三個人中最高的,當然是最顯眼的,在戰士鬆開手的一刹那,小雲突先是揚了揚頭,然後迅速躍起,跑了過來。


    小雲突跑來的方向,明顯是奔向何飛龍,何飛龍心花怒放。


    何飛龍得意地扭過頭,要看看嚴黃的表情,一絲失望已經顯現在嚴黃的臉上。


    世界上跑的最快的犬是靈提,直線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70公裏。小雲突雖然達不到這個速度,但是50米的距離,也不過是短短的5、6秒鍾時間。


    小雲突越來越近了,勝利在望的何飛龍已經握起了右拳慢慢伸向天空,準備揮出勝利者的慶賀姿勢。


    然而,讓何飛龍大失所望的是,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小雲突忽然一個轉向,不是奔向嚴黃,而是奔向了左秋。


    停在左秋麵前的小雲突晃著尾巴先是興奮地圍著左秋繞了兩圈,在左秋的腿上蹭來蹭去,然後又站立起來,和左秋來了一個擁抱,看得何飛龍和嚴黃目瞪口呆,心中泛酸。


    何飛龍略顯安慰,小雲突不也是沒選擇嚴黃嗎?


    嚴黃則是自嘲般笑了笑,終究小雲突沒有離開他們。


    左秋一直很想念小雲突,見到小雲突如此表現,不禁眉歡眼笑,一臉的溫馨和感動。


    小雲突下一個動作,則讓何飛龍又遭受了打擊。


    和左秋親熱完,小雲突開始和嚴黃膩歪,而且這種膩歪是宛如多日不見的哥們之間的一種情懷,用爪子撥拉著嚴黃,用頭拱著嚴黃,還時不時對嚴黃吼兩聲,意思是“你這家夥這些日到哪去了也不來看我,我可想死你了。”


    嚴黃不斷地用手撫摸和揉動著小雲突的頭部,給它傳達自己的感情,安慰著小雲突的情緒,自己也是十分寬慰,小雲突沒有忘了自己的主人。


    何飛龍看著眼前場景,既寬心又打臉。


    忠誠主人是接受訓練的警犬必備的品質。如今見到小雲突不忘主人,重情重義,足見小雲突的可貴。可是,小雲突畢竟被自己訓練了這麽長時間,難道自己付出多少感情都打動不了它嗎?


    何飛龍又想錯了。


    從嚴黃身邊離開的小雲突,來到了何飛龍麵前,乖巧地後半身著地,前半身昂起,意思是說:“教官,該你訓話了。”


    何飛龍哈哈大笑,這是每一個科目訓練完小雲突應該保持的姿勢。何飛龍的成就感瞬間爆棚,一揚手,口中喝道:“起來吧!”


    小雲突迅速起身,顛顛地跑到了左秋身邊,搖晃著尾巴,和左秋玩鬧起來。


    嚴黃走近何飛龍,詼諧地說:“飛龍兄,恭喜你有了一個長期的外門弟子,好好訓練啊,訓練不好我可不答應。”


    何飛龍訕訕地笑道:“真是一條好狗啊,可惜不屬於我!”


    嚴黃問何飛龍:“楊秀奇隊長在嗎?”


    何飛龍回答道:“楊隊長在北京出差,我昨天和他通話時告送了他你今天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你提的條件暫時還不能答應你。組織有組織的紀律,以後需要你的時候再聯係你吧。”


    嚴黃說:“沒問題,你情我願的事,你替我轉告楊隊長,什麽時候我的條件都不會改變,這是我的原則。”


    “有個性,兄弟,真是羨慕你啊,活得瀟灑自在,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


    “飛龍兄,到市裏去的時候一定通知我。方寸小廚就是你我兄弟的後廚,吃自己的飯是不需要飯費的,一定不要外道啊!”


    “知道了,對你就不客氣了!”


    嚴黃和左秋謝絕了何飛龍中午在基地吃午餐的邀請,帶上小雲突高高興興地踏上了回程之路。


    今天的天氣陰冷,從基地出來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而且越下越大。這是入冬以來鷹島市第一場雪,比往年提前了十幾天,給嚴黃和左秋帶來莫名的喜悅。


    小雲突似乎也很高興,一個勁的往窗外看。


    嚴黃索性停下車,和左秋、小雲突一起下車來體會初冬雪花的溫柔。


    北方的冬天肅殺、寒冷,是枯燥無味的。為了希望不被遺忘,所以老天爺時不時要派白雪精靈探訪一下人間,給大地披上白裝,給人們心靈帶來慰藉。


    路的兩側就是田野,平坦開闊,在滿天飛舞的雪花中更顯靜謐和博大。


    一輛孤零的車停在路邊,雪花飄飄中一條歡快的狗和兩個歡樂的男女青年在田野裏一會兒散步、一會兒旋轉、一會兒追逐,純淨的笑聲和孩童般天真的話語在浪漫的雪世界中飛揚。


    這個世界此時美極了!


    回到車旁,小雲突渾身抖了幾抖,就抖掉了身上的雪花。嚴黃和左秋則互相拍掃著對方身上的雪,“在抖落雪花這方麵,我們不如小雲突。”左秋笑著總結。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接觸對方的身體,極其自然,又是極其溫馨,尤其是嚴黃,忍不住癡癡地看了左秋一眼。


    回到車裏,左秋拿出一條毛巾,先讓嚴黃擦了一下頭上和臉上的雪水,然後接過來擦自己頭上臉上的雪水。在側過頭用毛巾擦拭懸垂下來的長發時,嚴黃再一次感受到了左秋令自己窒息的自然美。


    一路上,雨刮器開到了最大,嚴黃小心地開著車,速度不快,安全地回到了家裏。


    小雲突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女主,原來人與自然都可以這樣的美。它一定想到了自己流浪的日子,現在的自己幸福無比。


    晚上,嚴黃和阿古爺爺通了話。阿古爺爺已經回來好幾天了,知道阿古爺爺身體無恙,體力和精力都已經恢複常態,嚴黃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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