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梗奔著嚴黃和方碩方位而來,但從身位和牛頭梗的眼光目標看,嚴黃此時已經判斷出牛頭梗真正要襲擊的對象是方碩。


    一旦被牛頭梗撲倒,頃刻間再被比特犬咬中脖子,身體略顯瘦弱的方碩可以說基本上就會被死神的鐮刀割走。


    嚴黃大喊一聲:“方哥,閃開。”


    方碩驀然一驚,這才覺得一條騰躍而起的惡狗的身影正在向自己撲來,兩條抓向自己、帶著呼嘯風聲的兩隻前腿像劈向自己的木棍,迅捷有力。


    根本來不及躲閃,隻是下意識地側身抬起了右臂護向頭部,此刻方碩似乎難逃此劫。


    幾乎同時,一隻橫空出世的拳頭帶著雷霆之力猛然轟在了還在空中的牛頭梗的腰身上。


    狂霸的力道將牛頭梗直擊出七八米遠,牛頭梗嗷地一聲慘叫,蜷在地上的,嚴黃相信自己這一拳很有可能擊斷了比特犬的肋骨,哪怕牛頭梗的皮膚厚實。


    無論是以前打架、與人較量還是打黑拳,嚴黃從來沒有傾盡全力擊出如此狂暴的一拳,情急之下根本沒想控製一下自己的出拳力道。


    讓牛頭梗襲擊成功,就意味著方碩的死亡,自己來米國注定大敗而歸。


    不等牛頭梗再有反應,嚴黃一個箭步跟上,又是一腳踢出,牛頭梗的肚子深深地凹了進去,立刻,牛頭梗的鼻子嘴巴耳朵全部竄出了鮮血,牛頭梗沒吭幾聲生息全無,無比窩囊地死去。


    至死,牛頭梗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毫無反抗機會地死去,不能不說是驕傲無比的牛頭梗最大的悲哀。


    看著躺在地上毫無動靜得牛頭梗,驚魂未定的方碩此時才明白,是嚴黃救了自己。


    方碩都沒有看清嚴黃的動作,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死狗。


    這條狗的品種他也認識,是在米國被封為第一犬種的比特犬,也叫米國牛頭梗。


    冷汗再次湧出,牛頭梗的厲害他是知道的。


    “兄弟,你太厲害了。”


    “僥幸我反應還算快,沒出大問題。”


    嚴黃回應著方碩,眼睛卻是瞄向路邊,他是擔心自己弄死了這條狗,商務車裏的人會下來找麻煩。


    然而,商務車並沒有人下來,反而立刻開走了。


    嚴黃的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這條牛頭梗是從車裏下來後自己發瘋襲擊路人,狗的主人應該迅速下來阻止。可是主人就在車裏坐著,看著牛頭梗行凶,這就值得懷疑了。


    牛頭梗被自己在短短的幾十秒內弄死了,狗的主人應該下車或者向自己交涉,或者心懷愧疚向自己道歉,但是一聲不響地走了,說明了什麽?


    再加上牛頭梗襲擊的對象又是方碩,嚴黃不由得要多想其中的緣由。


    “一定是一條無主的流浪瘋狗,還好,有你在身邊,否則,今晚上我的小命就交代了。”


    開車出了停車場後,方碩還是心有餘悸。


    “吉人自有天相嘛,方哥是個大福大貴之人。”


    嚴黃搭著茬卻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之前這輛車是否很隱蔽地被裝了跟蹤器,或者離車這段時間會否被人安裝了監聽器、跟蹤器之類的設備。


    嚴黃此時更傾向於之前方向的車已經被安裝了跟蹤和竊聽的設備,因為沒有專業檢測儀器,自己檢查不出來。否則,商務車為什麽能夠在停車場守株待兔?


    “兄弟,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我也有一條狗,血脈裏有狼的基因。我在想,我的那條狗如果和這條瘋狗打一架,都不一定贏。”


    嚴黃這句話如果讓小雲突聽見,一定不服氣,怎麽說,人家也是受過訓練、打架無數、鬥過銀鼠家族、咬死過二哈的狗啊。


    車子駛進院子,嚴黃透過車窗,看了一眼一樓大門右側的一扇窗戶,心裏一動。


    方碩將車子直接開進了車庫。


    從車庫裏出來後,嚴黃對方碩說,“方哥,我們去小區的會所超市買兩罐啤酒吧,有點口渴。”


    “好啊,喝點酒,壓壓驚。”方碩並不知道嚴黃的真實用意。


    遠離別墅後,嚴黃小聲對方碩說:“方哥,家裏可能進了人。”


    方碩聽後一驚,“你怎麽知道。”


    “下午我們出來時,我故意把一扇窗戶拉開了一條細縫,目的是探測一下有沒有人盯著你。


    若真有人盯著你,發現你的家裏來了陌生人,對方就有可能趁我們出去進到屋裏來,查看我帶來的東西尋找了解我的線索。


    現在那條細縫沒有了,窗子關嚴了。我估計是有人從窗戶進去後,下意識地把窗戶關上了,無意中把自己暴露了。”


    方碩既驚訝於嚴黃的細心,又生出一絲不安,“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怎麽辦?”


    “現在我不能確定你屋裏有沒有人,回去後,我們搜查一下,如果人走了,也就省事了。


    如果人沒走,我們就隻有把他控製起來,好清楚他的目的。


    另外,一會兒你進去買啤酒,我在外麵打個電話,約一下昨天送我來的司機,讓他明天早晨四點送我們去機場,不開你自己的車了,降低被跟蹤的風險,你的車很可能已經被他們做了手腳。”


    “一切聽你的,我進去買啤酒。”


    短短半天時間,方碩已經是對嚴黃刮目相看,十分信賴。


    嚴黃開始聯係那個司機,打通電話後,嚴黃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四點鍾就趕到這裏,司機不太願意。嚴黃說很抱歉麻煩你,願意額外支付500米元的小費,司機立刻答應了。


    方碩拿著啤酒走出超市,和嚴黃往回走。


    嚴黃問道:“方哥,你有槍嗎?”


    “有一隻,在一樓的櫃子裏放著。”


    “那好,回到家裏後,我從二樓開始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搜查,你守在樓前,如果有人想從二樓和三樓跳下來,你用槍對著他把他嚇回去就可以了。”


    “槍給你用吧,否則你太危險了。”


    “不用擔心我,你忘了兄弟我是會功夫的。”


    “那你也要一定小心。”


    “我會的。”


    兩個人說笑著進了院子,給人一種毫無戒備心理的樣子,又進入了一樓大廳,打開燈,嚴黃將厚厚的窗簾全部拉上。方碩從櫃子裏拿出手槍,走回到了院子裏。


    嚴黃拿起一罐啤酒,塞進褲兜,再把一罐啤酒握在右手中,啤酒就是他的武器。


    如果真有人在別墅裏,想不被別墅主人發現並不難,由於屋子多,主人不患有強迫症的話也不可能每天臨睡前全麵檢查一下所有的房屋是否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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