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貴琰實在忍受不了,子簫和小鹿一直吹笛弄曲了,他知道小鹿喜歡喝酒,遂提議帶小鹿去廣寒宮討桂花酒去喝。


    小鹿腿上的傷已基本都好,四個月憋在一方小院中,確實是很想出去透透氣。


    子簫見小鹿麵有期待之色,也表示了認同。


    三個少年說走就走,一起出了希夷仙府的石門,子簫和貴琰拉上小鹿化青煙直奔廣寒宮而去。


    來到廣寒宮門口,子簫報上七殿下和九殿下來訪後,一名仙童將三人領了進去。嫦娥仙子在殿門口候著,款款施禮相迎。


    隻見那嫦娥仙子長得是玉顏光潤,明眸轉眄**,淩波微步帶雲袖生香,開言氣若幽蘭,“嫦娥,拜見兩位殿下”。


    子簫回禮說明來意,“仙子,有禮了……今日是慕名來討杯桂花酒,恐擾了仙子清淨”。


    嫦娥嫋嫋回禮,“能得兩殿下青睞,是我廣寒宮的榮幸,殿下請”,嫦娥將子簫三人引入殿中。


    眾人寒暄片刻後,不苟言笑、性子清冷的嫦娥仙子便托辭有事離去,留下吳剛引三人到桂花樹下品酒。


    廣寒宮桂花樹下,清輝綽約,桂香襲人……


    吳剛捧出桂花美酒,一開壇便香氣四溢。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貪杯的小鹿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喝的是眉開眼笑、笑逐顏開,她實在是太開心了!……


    貴琰豪氣地與小鹿拚酒,很快就被灌的半醉,咋咋呼呼與小鹿猜拳壓指,每每都輸的垂頭頓足,一會就醉紅了一張圓潤的小臉,抓著小鹿大呼小叫,“再來,再來,我不信就贏不了你……六,九,哈哈,小鹿,你輸了,喝!……你,小鹿,我,貴琰的朋友……一生,不!永生都是……怎麽?你不樂意?”。


    小鹿看出來,貴琰的酒量著實不怎麽樣,她故意假輸,引得貴琰一陣得意,小鹿瞅著已醉的東倒西歪的貴琰,嘻嘻哈哈回話:“樂意!貴琰是小鹿的朋友……唉!我又輸了,我喝”。


    子簫也緋紅了雙頰,大著舌頭提醒,“貴琰,醉了,別讓他……再喝了”。


    “我,沒醉!量小非君子,男人……怎麽能,在女人麵前……認慫”,貴琰剛說完,就醉爬在案上“呼呼”大睡過去。


    醉了的子簫放開不少,白皙的臉上如染上朝霞,清澈的眼睛閃閃發亮,脈脈看著小鹿,見貴琰趴倒,哈哈大笑著說:“哈哈哈哈,還嘴硬,醉了吧……小鹿,你的酒量,真好!”。


    小鹿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衝著子簫笑笑回應,她還在想,剛才嫦娥仙子的一顰一笑,她兩手雙手托著下巴,歪著頭對子簫說:“子簫,嫦娥仙子長的真好看!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溫柔嫻靜、婀娜多姿……嗯,真是太美了!”


    子簫醉眼朦朧,深邃而癡迷地盯看著小鹿,含糊道:“她……沒有,你美!”。


    “啊?!……”


    小鹿簡直是無言了,把臉湊到子簫麵前,歪著頭左瞧瞧右看看,直對著子簫火辣辣、醉紅的雙眸,撇嘴“嗤”了一聲。


    唉!何時子簫也如貴琰一般會哄人了?真的是醉了,醉的連美醜都分不清,滿嘴跑胡話。


    小鹿自沒在意到子簫深情款款的目光,她自顧自端著酒杯,欣賞月宮內的景致,目光掃看到,吳剛正在不遠處忙著釀酒,一隻玉兔趴在草地上四下張望。


    見吳剛正看向她,小鹿舉起酒杯對吳剛喊道:“這桂花酒,當得起天下第一的美譽!果然名不虛傳!……好手藝,謝了!”。


    吳剛遠遠抱拳,回了小鹿一個憨厚的微笑。


    小鹿看見已半酣的子簫又要端起酒杯,忙伸手按住杯中,提議道:“子簫,你別喝了,吹支曲子吧”。


    半醉的子簫不似從前那般羞澀內向,也大膽許多,火辣辣的目光盯著,他最喜歡看的那雙如水美眸,帶著醉態的嫵媚,無限溫柔地問:“好啊!小鹿,想聽什麽?”。


    “什麽都好!”


    子簫寵溺一笑,拿出玉簫幽幽嗚嗚吹了起來,就著子簫如怨如慕、如傾如訴的簫聲,小鹿獨自賞著景,飲著酒。


    聽著簫聲嗚咽,百感交集的情緒莫名又竄上小鹿的心頭,她不知自己來自何方?家在何處?不知道過去,更迷茫於未來……不知不覺,小鹿眼中已噙滿傷感的淚水。


    子簫吹著曲子,眼睛卻一刻沒離開,還帶著稚氣的小鹿的玉顏,看到小鹿眼中湧起的淚水,也開始替她感到難過。


    子簫突然很心疼眼前這個小姑娘,生出想要保護她,不想她傷心難過,更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的心思。


    停下吹奏,子簫溫聲安慰,“小鹿,你難過了?……別難過,好嗎?我,我會……保護你的,保護你一生一世……不!保護你……生生世世。子簫說到做到,決不食言!……以此杯為誓”。


    子簫說完,抓起麵前的酒杯,一口把酒喝光,然後,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酒杯“啪”地一聲,被摔的粉碎。


    破碎聲引得吳剛向這麵關切地張望,玉兔被嚇得“噌”地一下,跑的不見了蹤影。


    小鹿對吳剛尷尬地笑了笑,吳剛也笑了,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小鹿眼中又噙滿了感激的淚水,在自己最無助和無依無靠的時候,能聽到這樣溫暖的話,還是讓她很不動容。


    仰了仰頭,硬把眼中的眼淚壓下,小鹿微顫著聲,回應:“子簫,謝謝!……我不難過了我今日高興,喝酒!”,小鹿舉起杯和著眼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是不是……不記得……過去的事了?”,喝醉酒的子簫,話問的直截了當,他真的很想幫助和保護,這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孩。


    小鹿突然抬頭,噙了淚花的眼睛睜的老大,自己的秘密被發現,還是令她有些吃驚,忙急急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子簫醉紅的雙眼脈脈看著小鹿,眸中裏有亮光和溫度,他怕小鹿誤會,忙含糊地解釋:“我從小,跟母妃學醫,我母妃,曾是藥王府的……司藥仙子,我能看出來一些……小鹿,該把子簫……當朋友,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那種。你不該,瞞子簫的,不該!……有子簫在,小鹿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雖然子簫話說的含含混混,但小鹿聽的明白,她咧嘴苦笑了一下,說:“謝謝!小鹿……以後有事,再不會瞞著子簫,我們現在是……好的朋友,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的好朋友”。


    子簫的酒勁上來,思路更加混亂不清,他傻笑著拉住小舞的手,嘴裏磨磨叨叨,“嗯,子簫和小鹿,是最好的朋友!……永不分開,那種,生生世世,永遠,不分開……”。


    夜色漸濃,小鹿想讓子簫清醒些再走,就讓子簫又吹了兩首幽幽婉婉的曲子。興致來時,小鹿時而手指擊案,給簫音配和著節奏,時而即興填詞,輕吟:“難逢一知己,知音更難覓,一著得兩願,夫複何所期?……”。


    小鹿自斟自飲,喝的甚是愜意,兩個少年眼中光華相遇,莞爾一笑,碰撞的火花都竄入對方的心中……


    夜深了,三個少年相互攙撫,告辭而歸。因貴琰醉的厲害,他們隻能選擇駕雲,一路上笑鬧不止……


    小鹿骨碌著大眼睛四下張望,當看見璀璨的天河時,小鹿興奮的大喊大叫:“好美啊!子簫,你看,月亮!好大的月亮,還有那麽多的星星!”。


    子簫醉眼朦朧看著眼中有萬千星光的女孩,不由的心又“砰砰”跳個不停。


    沉醉的貴琰被小鹿的喊聲喚醒,迷糊中,嘿嘿傻笑著,還在勸酒,“嘿嘿,小鹿……喝酒”。


    “哈哈哈哈……貴琰,沒有酒了……哦,你好重呀,快站直嘍”,小舞被貴琰癱軟的身子壓的難受,她笑著提醒。


    正說鬧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突然登上他們的雲彩,悄無聲息地嚇了他們一跳。


    當子簫看清來人時,嚇得腿一軟,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這一晃,帶的整塊雲彩都跟著晃動起來,幾個人身子搖了幾搖,才都穩住身形。


    子簫頓時酒醒了三分,口裏含糊而膽怯地喊了聲:“太子……哥哥”。


    貴琰被晃醒,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嘿嘿傻笑著,嘴裏咕嚕著:“嘿嘿,太子……哥哥,嘿嘿”。


    來人正是天族太子擎天。


    冷眼看著子簫和小姑娘攙扶著,醉的隻知傻笑的貴琰,擎天的臉黑沉的駭人,他犀利目光與小鹿清澈的目光碰了個正著,小鹿感覺心中頓時一冷,身子不自覺抖了一抖,忙別過頭,避開太子不友好的目光。


    擎天冷著臉抱起貴琰,悶不做聲,一起向雍正宮飛去。


    到了承華殿,擎天將貴琰安置到榻上,自己回書房坐在案幾後。


    子簫戰戰兢兢、搖搖晃晃地走過去跪在案前,順手也拉小鹿一起跪下。


    “說!怎麽回事?”,擎天滿臉怒氣,開口責問。


    “去,去廣寒宮,討了杯桂花酒……喝”,因醉了,子簫口齒不清,話說的含含混混、斷斷續續。


    “你好大的膽子!竟學會喝酒,還帶壞弟弟,醉成這般模樣,實在是越發沒了規矩!”


    擎天怒斥著,見子簫跪的是東倒西歪,就更是氣惱,指著子簫對侍衛命令:“來人,把七殿下潑醒”。


    “等一下!……潑水,會讓子簫生病的,您是長兄,自然不想見他生病,今天的事,我來說”,仗義的小鹿沒忍住插了話,她決不能看著子簫因自己而受到傷害。


    擎天這才怒目轉向小鹿,見小姑娘直挺挺跪在他麵前,一張紅撲撲帶著稚氣的臉上,如山泉般清澈靈動的大眼睛正局外人般,淡定地直視著他。


    擎天知道小鹿,他在希夷仙府遠遠見過,也了解了一些關於她從玄牝潭飛出來,寫得一手好字,又說不清自己來自哪裏等一係列怪異的事情。他正著手調查她,沒想到,今日竟以這樣的方式見麵了。


    見擎天沒答話,小鹿自顧自說道:“我叫小鹿,被希夷仙府收留養傷,與兩位殿下……哦,算是朋友吧”。


    小鹿轉頭扶著把,跪在她旁邊,醉的沒了精氣神,突然倒靠到她身上的子簫,把子簫扶穩後,又繼續說道:“因我受傷,在仙府中悶了許久,兩位殿下好心,帶我出去透透氣……因我平日愛酒,就慕名去廣寒宮討桂花酒喝……沒想到,兩個殿下酒量淺,隻幾杯就醉了”。


    擎天上下打量著眼前從容不迫講話的小姑娘,眉頭緊了又緊。


    擎天很好奇,初次見到自己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基本上都會噤若寒蟬般的拘謹害怕,而眼前這個小姑娘不但絲毫不怕自己,有那麽幾時竟能感受到,她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這樣的感覺讓傲慢的擎天心中很是不爽,他依舊黑著臉未搭理小鹿。


    見太子依舊沒有吱聲,小鹿也不在意,繼續申辯道:“我本人並不認為喝酒是錯,喝酒鬧事、亂事、誤事才是錯……今日,兩位殿下雖然喝醉了,但並沒有鬧事、亂事和誤事,所以我認為,就不能算有錯!……相反,他倆對朋友肝膽相照的真誠,卻著實令人敬佩”。


    太子擎天瞥看著口齒伶俐、強詞奪理的小鹿,終於忍不住諷刺道:“哼!按你這麽說,他倆喝醉酒,還得嘉獎嘍?”。


    小鹿見太子回應,馬上接過話茬,“回太子話,嘉獎到不必,但挨罰也不該……當然,按舊習俗禮,都認為年紀小不能飲酒,主要是怕傷身傷腦……我自幼飲酒,確實並未發覺有什麽傷害……嗯,我腦子其實還挺聰明的……但,我自知位卑言輕,也無力抗辯,如果太子殿下也拘泥慣例,認為今日醉酒是錯,那我願承擔所有責罰……畢竟,今日事是因我愛酒而起,醉是因我勸酒而致,所以錯全在我,請不要責罰兩位殿下”。


    小鹿早聽貴琰和子簫講過,他們這個大哥是如何的嚴厲和難相處,他們遇見那日,就是因課業怕罰才躲出去的,結果還是挨了打。小鹿不想讓兄弟倆因帶自己出去而受罰,既然說不通,那她就應該擔下了所有的錯。


    擎天饒有興致地看著小姑娘,聽她毫不客氣地誇自己聰明,心內覺得也很是滑稽有趣,他很想看看小姑娘下麵還怎麽演到,於是說:“錯了就得罰,如果本君一定要罰他倆呢?”。


    小鹿神色鄭重,眼神純粹真切,不假思索地朗聲應答:“因好心卻被懲罰,於我會心有愧疚,再難麵對朋友,此為不義”。


    小鹿又瞧了瞧並關心地扶了扶,要倒下的子簫靠在自己的肩頭上,繼續說:“前有聖者鴻寧,代弟受罰,弟泣曰:兄身痛而弟心痛,心痛更甚,從此弟不敢再犯錯,對兄也愈加恭敬,此為兄友弟恭!……所以,我斷定光明磊落如太子殿下的您,定不會責罰兩位殿下……不會做出,於我不義,於殿下不友的事”。


    小鹿停頓了一下,並沒有注意到,擎天更陰厲下來的臉,又補充道:“況且,教導,也是先教在先,導引正確在後,相信兩位殿下喝醉也是第一次,應以先教為主……不教而誅,絕非大丈夫所為!”。


    好心思!又好伶牙俐齒!擎天心裏暗歎著,一時竟不知該怎麽接話才好?


    看到子簫軟塌塌靠在小姑娘肩上,被小姑娘話堵的有些憋屈的擎天,心裏更是老大的不舒服。


    擎天突然想起那日在希夷仙府,小姑娘舉起拐杖就打貴琰的情景時,覺得眼前這個侃侃詭辯的小姑娘,確實膽大妄為和不知分寸,是該讓她受些懲罰,懂得收斂狂妄的言行。


    擎天冷笑一聲,聲音如沁了冰,冷道:“哼!好個不教而誅?好吧,你說了這麽多,本君覺得,也有些道理。好!本君這次不罰他兄弟倆……不過,剛才你自己承認,按約定熟成,小孩子喝酒是不對的,醉酒因你而起,縱容喝醉的也是你,那你,就難逃責罰了”。


    “我願承擔任何責罰!”


    “那好,就罰你在這跪兩個時辰……再罰你?……在雍正宮為婢……一百年”。


    “啊?!為婢?……一百年?!”


    小鹿聽言,如遭五雷轟頂,被驚嚇的目瞪口呆,癱坐在地上,魂飛天外!剛才的淡定和自信頓時蕩然無存。


    見小姑娘丟盔卸甲敗下陣來,擎天嘴角勾起一絲一閃而逝的壞笑,他甚是得意,心內冷哼著:“哼,小東西,敢在本君麵前強詞奪理、顛倒黑白,你,還嫩著”。


    見小姑娘還在蒙著,擎天心中暢快,覺得靠著小姑娘身上,已昏昏欲睡的子簫,甚是無禮和刺眼,遂喊侍衛,命令道:“來人,將七殿下送下去休息”。


    子簫被侍衛弄醒,抓著小鹿的手不放,嘴裏還連連叫著:“不要!小鹿,不要……”。


    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小鹿,側臉對子簫苦澀地咧咧嘴,安慰道:“沒事,放心!去睡吧”。


    擎天示意侍衛,將子簫強行帶了出去。他也再不理會小鹿,拿起書簡徑自看了起來。


    “太子殿下,我,我……我不能……做婢女,我和家人走散了,我要去找……他們找不到我,一定會很著急……請太子開恩……可不可以,換……別的懲罰?哇哇……”


    沉默了好一會後,小鹿終於找回了神誌,開口和擎天打著商量,說著說著就委屈流淚,最後竟“哇哇”大哭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姣好的麵容上肆意流淌,可憐巴巴的模樣,與剛才侃侃高談闊論的氣勢,簡直判若兩人。


    “不可以!”


    太子擎天睨了眼,已哭成淚人的小姑娘,完全不為所動,他給出了斬釘截鐵的回答。擎天心裏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越來越有趣,臉像變色龍般,說變就變。


    “我……”,小鹿還想爭取。


    “本君,心意已決,休再囉嗦!”,擎天厲聲打斷了小姑娘想要力爭的念頭,他剛剛領教了她的詭辯能力。


    小鹿心裏明白,再求也是無用,直挺挺跪在地上,完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淚水“吧嗒,吧嗒”摔在地上,碎裂開去,小鹿看著自己碎裂的淚滴,感覺自己的心也一樣碎裂開了,她陷入痛苦中,恍惚的精神又不知神遊到哪裏去了?


    擎天幾次偷看跪在他麵前倔強、傷心並已走神的小姑娘,心內竟鬼使神差開始猜想,小姑娘此刻正在想什麽?他有著很強烈,想去探究這個神秘女孩的欲望……


    書房內寂靜無聲,寂靜到能聽到小姑娘眼淚打到地上的細微破碎聲。見到小姑娘幾次扭動顯然不適的身體,擎天才想起小姑娘腿上有傷,心底驀地生出絲絲的心疼和牽掛,這心疼讓他再也靜不下心,批閱奏表……


    最後,實在是沒忍住,擎天喊人把小鹿提前帶下去休息。


    看著小姑娘憤憤而絕望離開的背影,擎天突然感覺到,失落和惆悵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第二日一大早,子簫焦急尋找小鹿,正巧見小鹿從遠處走過來,急急上前拉著小鹿的袍袖查看,他還隱隱記得,小鹿被太子哥哥罰跪了。


    “我沒事,現在送我回希夷仙府吧”,小鹿說著,扯了扯嘴角,卻沒笑出來,她心裏難受的無以複加。


    怎麽就被罰的這樣重?要做一百年的奴婢,小鹿心裏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子簫送小鹿回仙府後,就直接要折返回宮找貴琰。臨走前,他告訴小鹿下次會帶綠鳥一起過來,還體貼地把一瓶創傷藥給了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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