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周公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書房,請不要……難為屬下”


    “大膽!你們敢攔本公,是不想要命了?”


    接替君寶全麵護衛的夏大山,在迎賓樓一樓再次攔住,突然闖進貴賓邸的周度,並全力進行著勸阻。


    聽見周度氣勢洶洶的聲音,小舞自覺來了大麻煩。


    周度最是小肚雞腸,也貪生怕死,瘟疫剛開始,他就將自己負責的王宮,全麵封閉起來,龜縮在裏麵避災。


    不但如此,凡周大王嬪以下級別的,不管生了何種病的及其密切接觸者,不是被直接攆出王宮,就是被關進冷宮,讓他們自生自滅,根本不管死活。


    周度手段無情狠厲,全宮上下一時都很怕他。


    周度還把持著眾多太醫,不但不讓周旦調用,還不斷為王宮催要各種物質,絲毫不顧忌宮外的舉步維艱。


    周度還以老祖宗等名義,不斷傳書威逼周旦,沒完沒了的事,讓周旦可真沒少頭疼和操心。


    周旦奈於兄弟顏麵,及祖母等親人不能怠慢的考慮,全力周旋,盡可能解決王宮所需。


    一直不敢出王宮半步的周度,怎麽就突然來了貴賓邸?


    這話還得從昨夜,周度和周錦繡在萬花樓雅閣內的一番談話說起。


    在王宮中,老祖宗下了命令,讓全宮上下與民共渡時艱,宮中飲食清淡寡味,這對追求口欲之樂的周度,簡直是一種折磨。


    在萬花樓,有歌舞、有美人、有美酒,還有美味佳肴可大快朵頤。


    周度不敢出王宮,怕染上疫症,但實在嘴饞的厲害,也相思的心癢癢,出於對周錦繡神通的信服,及親信打探回來的消息,決定去萬花樓看看,趁著夜色就偷偷遛出王宮,


    萬花樓裏,有周度相好私養的小桃花姑娘,因其身份低賤,不敢帶進王宮。


    萬花樓後院,掩藏在綠茵花海中,和一池漣漪之上的雅室,有專門接待貴人的豪華小廳,裏麵有輕音曼舞,在緊閉的雙層門窗,隻能若隱若現聽到。


    豪華小廳內,周度摟著一身粉紅相搭華袍的小桃花姑娘,眉開眼笑,並肆無忌憚地調笑著。


    小桃花盈盈一笑,露出左頰淺淺一個梨渦,無限嬌俏地打掉周度不老實的手,嬌滴滴道:“爺,少喝酒,先吃點東西……”。


    周度附在小桃花耳邊,一臉風流浪子樣,“小寶貝,爺,最想吃的……是你,來,讓爺吃一個……”


    小桃花嫣紅著一張俏臉,見有侍女來送菜,忙躲開周度的嘴巴,含羞帶喜浪聲提醒。


    “爺!來新菜了”


    被小桃花眼中的灼灼春情,快迷丟了神,周度心癢難耐,不老實的嘴巴亂拱。


    周度眼光突然掃到,一個倩麗清新如三春柳般的婀娜少女,正捧著一盤菜,嫋嫋走過來。


    周度的注意力,頓時被清新的少女,和新上的看起來很誘人的魚所吸引,饞癮被勾起,他伸手一把抓著少女白嫩的小手,一語雙關垂涎問:“叫……什麽名字?”。


    “秘汁……蒸鮭魚”


    少女慌亂的如一隻小鹿,她心裏明白,孫二娘安排自己來送菜,就是要把自己,今夜送給眼前的男人。


    望著清新少女的清澈大眼,裏麵全是能醉人的慌張,周度心裏倍清楚,這是是周錦繡給自己預備的雛。


    自己的這點愛好,心裏其實不十分看得起的表哥,倒是上心的很,也很是識趣。


    周度渾身躁動,恨不得如眼前的鮭魚一樣,立馬把清新少女給吃個幹淨透徹。


    周錦繡一邊慢慢品著酒,一邊專心觀賞著六人舞蹈,手指敲著舞蹈節奏,對對麵周度的風流事,是充耳不聞、恍若未見。


    在周錦繡莫測的目光中,舞女跳的都極是賣力,每個舞女都知道,眼前溫潤如玉的主子,一句話能讓她們上天堂,也同樣能立刻會讓她們下地獄。


    沒人敢怠惰,敢有逾越。


    待舞蹈臨近結束,周錦繡收回目光,看向滿臉春情的周度,一語雙關道:“來,嚐嚐這道魚,這個時候,能弄到活的……著實是不容易”。


    周度睨看了一眼少女,見她一雙似蝶翼般的長睫低垂,遮住了如水的美眸,反著燭光的甜美香唇,偶爾翕動著一下,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周旦抬眼,看著對麵案上,一身清雅素服的周錦繡,淡聲回答:“表哥,費心了,甚好,我聞著……都快醉了”。


    周錦繡淡淡一笑,招呼身後的孫二娘,“二娘,帶下去……侯著吧”。


    “是!”


    孫二娘恭敬應著,帶著少女離開。


    周度一直不舍地望著,少女輕盈如風般飄走,絲毫沒在意,小桃花眼中難掩的嫉恨之色。


    他何須在乎?女子,不過都是玩物而已。


    小桃花確實靈透,很稱自己的心意,才留久了一些時候,誰敢妨礙自己的獵奇?那些花蕾般的少女,才是他最鍾愛的獵物。


    周錦繡揮退眾人,隻剩下小桃花一個,他又開口:“公爺,南宮老將軍倔的很,鏢局被屠滅,再建起來……怕是還需些時日,以後,再弄東西……就更難了”。


    周度伸手摟著小桃花的芊芊細腰,撇看著周錦繡,“是呀,這幾日,四哥,對王宮的物質供給……也是越來越不上心了,宮裏的飲食……寡淡的……實在不成樣子”。


    周錦繡端起酒杯,衝周度做了個敬酒動作,然後,一幹而盡,像是聊起家常閑話。


    “周公可好?聽說,他已好幾日……不曾露麵了?嗬嗬,不會……和他那死而複生、大鬧城門的小相好,雙宿雙飛了吧?”


    周度想起,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叫板並拿劍刺傷自己,被王兄用過墨刑後,又活活打死的小樂師。


    難道,她真的還活著?


    曾保護過王兄的宮婢,周度當時覺得有些像她,但女大十八變,他真沒敢想,小樂師還活在人世。


    周度立馬坐直身,帶著懷疑不解,正色問:“表哥,你確認?……是那個吹笛子的小樂師?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周度滿臉迷惑,周錦繡勾起一絲苦笑,緩聲說:“這不得不說,周公,實在是高明,他偷偷將一個“死人”,訓練成了一個死士,除了保護自己,還放在大王身邊……討好,你說,他高明不高明?”。


    “真的?會不會搞錯了?那個豆芽般的女子……怎會是死士?……”


    對完全被蒙在鼓裏的周度,周錦繡進行了曲解和誘導。


    “錯不了,我了解過了,她是大王的救命恩人,又是周公的相好之人,這是鬧事者,拿她做人質的主要說辭,當時,連南宮老將軍都忌憚她,周旦更是直接傳詔令,救人放行,我手下的人……看見了……她額頭上的奴印,定是假不了。她這次,不但大鬧城門,砍了鬧事者的人頭,咱鏢局死了二十幾口,也和她……脫不了幹係。”


    “嘶!……”


    周旦聽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想起小舞拿劍威逼自己的凶樣子,是心驚膽戰又咬牙切齒。


    “該死的賤奴,命還真大,本公真想……馬上去宰了她”


    見周度上了道,周錦繡也恨小舞,在不斷窺探萬花樓,擔心自己已被她懷疑,同時,若她活的消息,讓弟弟周錦年知道,定會來鬧著來京城尋找。


    這三年多,弟弟周錦年一直不相信,他記掛的小樂師已死,每一次見麵或來信,都是逼自己幫著尋找,一定要在弟弟知道之前,殺了這個小舞,否則,他就太為難了。


    周錦繡想到此,繼續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公爺,還不止這些,你想想,周旦,多了一個……這麽好用的爪牙,還對大王……有救命之恩,他不是……更如虎添翼了?所以,要給他拔牙,除掉那禍害”。


    周度點頭,“表哥,說的對!她必須得死”。


    “周旦一直住在貴賓邸,那現在防衛的極嚴,他已好幾日……未曾露麵,隻通過詔書……傳達命令,緊急之事……也是隔門安排,這……極不正常!那屋內之人……是不是他……也未可知?如果不是,那周公是棄城了?還是……”


    周度直愣愣望著,周錦繡深沉而滿是算計的雙眸,接過他沒繼續說下去的話,一字一句道:“還是,染,了,瘟疫?”。


    周錦繡扯唇冷笑,“不看看,又怎會知道呐?如老天有眼,這監國之責,公爺,該擔起來才是,屆時,在下……定會全力支持”。


    周度向來心中鄙夷,八叔這個庶出的表哥,但和八叔嫡出的兒子周錦年,卻是兒時一起在宮中長大的玩伴朋友。


    周錦繡生意做的極好,與弟弟周錦年關係也很好,本身是表兄弟,又有周錦年這層關係,二人自然還是相互信任的。


    周度參與周錦繡的一些生意中,比如鏢局和醫館等,一年有不少的進帳收入。


    另外,不斷找青澀的少女,及代收下麵官員富紳的賄賂等,也大多是周錦繡給操辦的,兩人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聽到周錦繡替自己打算監國之職,周度心內很是感激,遂豪氣道:“明日,本公就去……好好看看,事出有異必有妖,表哥,就靜候消息,看我抓個什麽妖回來”。


    “好!靜候佳音,幹杯!”


    周錦繡舉杯敬酒,他真希望大周的後方,能落在周度這樣貪財享樂,胸無城府的人手裏。那樣,擋在他和父侯前麵的障礙,就會少不少。


    周旦太過精明和勤奮,又油鹽不進,他重要的軟肋,該就是那個死而複活的小女奴了。


    周錦繡希望能借愚蠢的周度之手,殺了小舞,以絕後患。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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