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舞已趕到鎬京城下,從大開的城門,能看見裏麵正在鏖戰。


    小舞沒有戀戰,揮刀殺開一條血路,風馳電掣地向新王宮奔去。


    這還是小舞第一次進鎬京城。


    周珷站在高高的宮牆上,半數城內的狀況都能一覽無餘。


    突然,他看見一個黑衣人騎著一匹黑馬,手提著一把刀,見到攔截的叛軍就砍,跑一路殺一路,如飛一般向王宮方向馳騁而來。


    那身影好熟悉!


    是她!?


    周珷定睛細看,發現果然是小樂師小舞,心內一陣的激動。


    “她沒有去汜水關?”


    周珷聽過稟告,周旦已安排穿雲關的守將,給估計會通過穿雲關的小舞,下達了去汜水關的任務。


    讓她協助已安插在汜水軍中的將士,暗查總兵夏侯傑是否有不軌,若有,就伺機控製住他。


    任務是派出去了,但始終沒聽到有關小舞的任何回複。


    周珷還不知道,鎬京周圍被放了訓練過的捕殺鷹,專門獵取沒有蛇花草氣味的鴿子。


    因此,鎬京城內放出的信鴿,以及小舞等人從外麵傳回的信鴿,都被城外的捕殺鷹捕殺,城內城外已斷了聯絡。


    “她會不會……帶來救兵?!”


    周珷腦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小舞從沒讓自己失望過,曾給自己太多的驚喜和想不到,怎麽想她都不過分。


    這一次,她能解大周的危機嗎?


    雖然很相信小舞,盼望她能用自己的玉牌搬來救兵,但見她隻是一個人,後麵沒有任何隊伍的影蹤,周珷的心又沉了下去。


    她怎麽可能帶兵回來呐?自己是想太多啦。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一直翹首以盼的戍衛軍並未趕來救駕。


    周珷心裏明白,就是從看到狼煙算起,戍衛軍也該到了,何況兵符在四弟處,以他做事的周密細致,定會再派人去催兵了。


    戍衛軍該到未到,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戍衛軍出事了!


    周珷麵上依舊端著一副莊嚴平和,內裏卻已是心急如焚。


    若戍衛軍出事,自己在附近就已無兵可掉,以現在城內的萬餘人,很難抵擋周倉的兩萬多精銳,王宮內也就不足三千的虎賁軍,王宮也是岌岌可危。


    前線兵力離鎬京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東麵屯兵最多的汜水關,不知汜水關總兵是否也叛亂了?若發生了叛亂,那叛亂有沒有解決?若沒解決再感到鎬京,那叛軍的兵力將大增。


    那時,大周危矣!


    西麵屯兵最多三陽關阻止西北主力軍東進,是不是進行的順利?如果攔不住西北軍,那鎬京更加不保。


    剛升騰起的莫名希望落空,讓周珷更加慌張,心如油烹。


    周珷已做好死守王宮的準備,希望能等到更遠的救援力量,能快速趕來救駕。


    周珷還不知道,傳信的信鴿已經被鷹撲殺,而傳令的士兵也已被截殺。


    周珷當下最擔心的,是宮牆外的四弟周旦及幾百精英,麵對周倉兩萬叛軍,他們在宮牆外對戰,無疑是以卵擊石。


    周珷一度很猶豫,該不該打開宮門,派虎賁軍出去把周旦等精英搶回宮。


    那無疑是極度危險的舉動。


    宮門一開一關,叛軍很可能就會跟進來,執拗的四弟絕不會同意這麽做,理智也提醒自己不能那樣冒險。


    “不可!不能!不行!……”


    周珷在心裏呐喊著,自己不怕死,但自己肩負著大周的安危、祖先的囑托、黎民的期待,更關鍵的是,國家不能落在自私自利的叛賊手裏。


    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看重的四弟和四百多名大的周精英戰死在自己麵前,周珷是心痛如割。


    前幾日,周錦年因最疼自己祖母的去世,悲痛的肝腸寸斷。


    他不吃不喝不眠,最後因體力不支,昏厥在靈堂內。


    他被周錦繡帶到偏殿休息,之後又被迷暈,給偷偷送出了王宮,又被藏到一處秘密的別院看護起來。


    周錦年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迷迷瞪瞪打量一下四周,看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站在自己塌邊。


    見周錦年醒了,那個侍衛忙上前問候,“小侯爺,您醒了”。


    周錦年一臉迷惑,“這是哪?”。


    “小侯爺,這是一處別院”


    “別院?我不是……該在宮裏嗎?”


    侍衛如實回答,“哦,幾個時辰前,是大公子,讓把小侯爺……送到這的”。


    自己明明在王宮給祖母守靈,暈倒被大哥帶去休息,喝了兩口水就又暈了,怎麽就出了宮?沒被送回西平王府,而是被送到這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別院。


    這不合常理,究竟出了什麽事?


    侍衛端了一杯茶過來,“小侯爺,喝口茶吧”。


    “哦,好!”


    聽到外麵隱隱有亂糟糟的聲音,周錦年側耳細聽,聽到是人喊馬嘶聲,還有兵器相碰聲。


    周錦年感覺不對勁了,忙問屋內的侍衛,“外麵怎麽啦?”。


    侍衛搖頭,“我們沒出去看,也都不知道,送小侯爺過來的人,專門交代過,讓我們幾個……絕不能離開小侯爺半步,一定要看護好您”。


    周錦年越發覺得不正常,沉吟了片刻,將茶杯還給侍衛。


    “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


    侍衛一臉高興地應了,“好好好,小的……這就去準備飯食,小侯爺再休息一會”,侍衛將水杯放回案上,就快步開門離開了。


    透過侍衛打開的門縫,周錦年瞧見門口還有佩刀的守衛,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周錦年起床,套上衣架上的一件袍子,抓起劍架上的一把寶劍,走到屋後一個緊關的窗前,廢了不少力氣,用劍才撬開被釘死的窗戶。


    微微推開窗子,周錦年向外張望了一下,見無人把守,就一下跳了出去,再攀上兩人高的圍牆,就來到了大街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周錦年看見,滿大街都是拿著各種武器的,穿著各式衣服的人,他們或打在一起,或砍殺到處亂跑的百姓。


    發現一個騎馬的黑衣武士,正揮舞長刀砍向一個擋在馬前,已慌不擇路的老頭。


    周錦年腳步一點地,飛身把武士從馬上踹飛,自己堪堪騎在馬背上。


    “籲!……籲!”


    周錦年勒緊馬韁繩,馬被勒的前蹄揚起,他對攤在地上的老頭大喊。


    “快離開,快呀”


    被嚇傻的老頭終於有了反應,連滾帶爬爬出高昂的馬蹄下,跌跌撞撞逃走了。


    被踹飛的武士很是不幸,頭正好磕在一根栓馬柱上,被碰的頭破血流,已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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