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交代完,目光又看向也聽到稟告,滿臉更添緊張的方相。


    “星君,看來,你擔心的事……應驗了,你,快給太子……發符信吧,請太子殿下,盡快回營”。


    “好!”


    “你就呆在……這帳內,你若出現,他們會更加懷疑,太子是私自出營的,本君,先去看看”。


    方相施禮,“是!”。


    玄元說完,就急急化流光離去,在擎天坐陣的帥帳前現身。


    玄元看見篝火下,昌瑜坐在帥帳前的一塊大石頭上,正斜眼瞪著麵前跪著的兩個侍衛。


    這兩個侍衛是太子的近侍,正攔阻昌瑜進入大帳,其他守衛帥帳的侍衛雖守在崗位上,但被昌瑜嗬斥的,都深深垂著頭。


    昌瑜不滿地大聲嚷嚷,“你們說,太子外出巡視了,這都一日了,怎麽……還沒回來?”。


    一個跪著的太子近侍畢恭畢敬地回話,“回三殿下,我等,隻是值守帥帳的,太子的行程,卑職自是不知,想必?應該……快回來了”。


    昌瑜瞪眼,“混賬話!什麽叫應該?說!太子,到底是去巡視了?還是……私自出營了?這兩者的差別……可大了去了,包庇的嚴重後果,你們應該明白”


    那個太子近侍堅定道:“太子殿下,是去巡視了,我等,怎敢欺瞞?”。


    昌瑜咬牙威脅,“我再問你一便,太子,到底去了哪?”。


    玄元邁步上前,冷冷接話,“三殿下,眾目睽睽之下,你如此言行,就不怕……禍亂軍心嗎?”。


    已握有擎天私自出營,私會小舞的證據,昌瑜心中自是底氣十足。


    昌瑜轉頭冷冷望著,自己一直費心費力想收服,但始終收服不了的玄元,心想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索性一網打盡。


    玄元越是包庇欺瞞,就越能坐實,他與擎天同流合汙的證據。


    要滅擎天,也得滅了玄元師徒,否則,他們師徒終會是自己前進道理上的絆腳石。。


    他願意用晶石多記錄一些,玄元和擎天合夥欺騙的罪證,畢竟,擎天去約會的小舞,是玄元的小徒弟。


    玄元是撞上來的!


    昌瑜站起身,直接迎上玄元古井無波的眸光,昂著下巴,心內冷哼了一聲,又手指著守護的侍衛抱怨。


    “聖戰神,你來的正好,本殿下,有急事……要求見太子,他們說不清,太子去了哪?竟也不讓本殿下……進帳去等,你跟評評理,該不該責罰……這些混賬東西?”


    玄元嘴角微動,正色道:“哦,三殿下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外出,已委托臣……全權處理軍務,三殿下,有何急事?就直接說與臣吧”。


    “嗤!”


    昌瑜嗤笑出聲,嘴角揚著不屑與挑釁,陰陽怪氣地回話,“全權委托?看來,太子哥哥……去的地方……可不近啊!聖戰神,本殿下的急事,隻能……找……太子,授權了?那也不行啊”。


    玄元淡然一笑,“說與不說,是三殿下的權利,三殿下,若沒事,就請回吧”。


    被玄元直接驅趕,昌瑜心內更光火,因手下正用靈石記錄,不能不壓住火氣,沉聲道:”大戰當前,總統帥,卻整日……不在營中,這簡直……是胡鬧!聖戰神,本殿下的急事,可耽誤不得,還是請如實告知,太子,到底去哪了?本殿下……得等到幾時?”。


    從昌瑜的話裏話外,玄元已能斷定,他就是來探聽消息的,想必太子擎天私自出營的事,已透露出了風聲。


    必須得瞞住私自出營的消息,否則,太子將難逃罪責。


    玄元嚴肅回話,“三殿下,你僭越啦!軍機秘密,你無權知道”。


    昌瑜嘴角勾起嘲諷,“借口!搪塞!身為總統帥,也不能……為所欲為嗎?”。


    玄元厲聲回應,“若你還清楚,太子是總統帥,你隻是……一個部將,那你此時……就不敢……在此撒野,三殿下,請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有事,要麽說與臣聽,要麽,自己發靈信……給太子,若再敢胡攪蠻纏,臣,必依軍法……治你個……禍亂軍心之罪”。


    “你!”


    昌瑜沒想到,玄元會這麽橫插一杠,還態度如此強硬。


    自己在玄元麾下曆練萬餘年,他對自己總體是客氣和尊重的,今日,當著這麽多圍觀的將士,公開說要治自己的罪,這顯然不正常,是欲蓋彌彰的氣虛表現。


    但好漢不吃眼前虧。


    昌瑜心裏明白,玄元治軍嚴謹,鐵麵無私,自己若再鬧下去,那吃虧的定是自己。


    目的已經達到,也沒必要再鬧下來了。


    昌瑜氣弱不少,但還撐著最後的硬氣,冷哼道:“哼!你們,是一夥的,今日的事……有目共睹,若誤了什麽事,責任由你們承擔”。


    “走!”


    昌瑜揮了一下手,帶著自己的侍從,氣哼哼地離開。


    小舞出事了?


    望著昌瑜帶著親衛離去的背影,想著太子近一日都未回,玄元的眉頭不覺又蹙了起來,


    玄元既擔心擎天被抓住私自離營的把柄,心中也開始擔心,帶著自己小徒弟元魂的人間小舞是不是出事了?


    若小舞沒出事的話,說是隻去看看她的太子,也該回營了。


    此時,讓九重天神戰神擔心的甄小舞,正纏著翠兒,想讓她帶自己去懸崖下。


    擎天這兩日就會離開,小舞想把《山高水長》的笛曲定稿,讓他離開時帶走,留作紀念,好以解不知何時能再見麵的相思。


    寫山水,就得識山水。


    小舞的家就在大山中,對大山已是相當了解,從遠處,她也無數次眺望過蜿蜒的大河,但卻一直沒有機會,看過江河的近景。


    她覺得,近景和自己遠觀的景色或許感受不同,或許也和自己想象的不同。


    去大河邊看看,完善自己的笛曲,成了小舞最盼望的心願。


    而且,已刻不容緩。


    小舞已求過翠兒,雖然她沒直接同意,但已有默許的態度。


    拉著翠兒的衣袖,小舞眼帶祈求,有些撒嬌地求道:“翠兒,帶我下崖……看看吧,在師傅……走之前,得把笛曲……改好的,求求你啦,翠兒……”。


    翠兒轉過頭,又看見了自己熟悉的一臉耍賴麵孔,也和小主一般無二的表情,隻是眼底深蘊的內涵不同。


    小舞小主的眸中常噙著戲弄的黠慧和頑皮,而甄小舞的眼裏麵,藏著的是悲傷與迷茫。


    小舞複雜的目光,讓翠兒心上猛地疼了一下。


    若去崖底的大河邊,就會碰到結界,勢必會引起擎天的注意,因此徒增不少的解釋。


    自己最不願意的事,就是和擎天有過多的交集。


    為了帶著小主元魂的甄小舞,自己選擇原諒了擎天,但對他爹的恨,自己永遠都不能忘掉。


    何況,去到結界外,對甄小舞的安全不利。


    若擎天離開後,小舞在一而再地提出外出要求,自己是很難護好她的,畢竟,她麵對的不是凡人,而是法術高強的神仙。


    翠兒手捏著眉頭,猶豫了一刻,硬了硬心腸,最後冷漠開口,“小舞,這事,你不該找我,你想去,就去找你師傅吧,他道行深厚,更能護你周全”。


    “翠……兒!”


    望著翠兒毅然離去的背影,小舞眼中噙著沉沉的失望和無奈,長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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