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的東西有什麽好聽的,我要聽真相。”雲起夕慢悠悠地說道,又喝了一口茶水,“若是再欺瞞於我,就罰你去菜園一年,取消門派比試和十門演武的資格。”


    雲起夕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無比,緊緊盯著千秋。


    千秋有些心虛,不過看著絕美的雲起夕也害怕不起來,思忖再三說道:“我就是看完了切磋比試,然後剛好和不語鬧了些矛盾,她生了氣就跑去了天域,我這不是去尋她嘛。”千秋把曾琪琪那段的原因給去掉了。


    雲起夕一聽,臉色微變,問道:“你和不語怎麽了?”


    “應該是我有些話說得不太對勁,把她惹生氣了。”千秋老實地說道。


    “你說了什麽話把她惹生氣了?”雲起夕的語氣又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


    “這個嘛,雲師尊,我想你應該不太感興趣吧?”千秋賣了個關子。


    雲起夕頓時改口說道:“那你說說為何以身試險,明明脫離了險境,又要回去。”


    “我是想契約天域雪雕,所以才會回去的。”千秋老實交代。


    “荒唐!千秋,你可太魯莽了,你隻是一個初級術法師,你居然想著契約五級靈獸天域雪雕?不知道跨階契約會爆體而亡嗎?”雲起夕一聽,異常生氣地教訓道。


    千秋急忙低頭稱是。


    “你回去天域以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雲起夕自己坐著緩和了一會,又問。


    千秋說道:“我並沒有找到腐骨妖和天域雪雕,就在我剛要走的時候,我遇到了另外的妖怪,然後纏鬥了許久才逃了回來,所以我身上才會有這麽多的傷痕。”


    “行了行了,這瓶藥給你,回去好好養傷。傷好了以後去戒律堂領罰。”雲起夕已經對千秋無可奈何了,於是拿起放在旁邊的一瓶藥丟給了千秋。


    千秋接過藥,他聽了前半句話本來很欣喜的,但是聽到後半句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雲師尊,我是不是也是罰麵壁思過?”千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雲起夕瞪了千秋一眼,笑著說道:“你想得倒是挺美。”


    【東方派·戒律堂】


    三日後。


    祝猛看著站在桌子前的千秋,砸了咂嘴,麵無表情地看著千秋,半晌才說話:“咋滴?千秋你這是把我戒律堂當家了?這才過去多久,又達到來戒律堂領罰的程度了?這回倒是輕車熟路自己來了,不用別人帶了。”


    千秋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師兄就別取笑我了。”


    “這回是搗了哪個師尊的房間?還是說把門派裏麵的哪個聖地砸了?”祝猛抓了一把瓜子,興致勃勃地問道。


    千秋笑著說道:“師兄說笑了,都不是。”


    “那是什麽?”祝猛饒有興趣地問道。


    “私自出門派,然後跑到天域,和腐骨妖,天域雪雕打了一架,好不容易跑了出來然後又跑了回去看熱鬧。”千秋愁眉苦臉地說道。


    “噗!”祝猛噴出了一口剛剛喝進嘴的茶水。


    他急忙收拾了收拾,驚訝道:“你不要命了?這倆什麽東西你不清楚?還跑回去?”


    “祝猛師兄,我這不是想這能契約就契約一下嘛。”千秋笑著說道。


    祝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千秋說道:“以前我覺得你小子挺機靈的,沒想到也是個愣種。”


    千秋低著頭,默默不說話。


    祝猛看著千秋這副模樣,翻了翻手邊的一個小冊子,說道:“後山菜園也有人了,武器鋪也有人了......這樣吧,千秋,這次來次一次性的懲罰,我想著也別耽誤了你跟著雲師尊的修習。”


    千秋一聽大喜,說道:“多謝祝猛師兄體諒千秋小小的孱弱身軀。”


    “先別想著謝我,我給你的懲罰是,三天之內給我挑滿一千桶水到膳房的水缸裏麵。”祝猛笑著看著千秋說道。


    千秋一想:“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他剛想應允下來,祝猛就繼續說了下去。


    “你先別得意,我有條件的。水必須是山下的山泉水,你不可使用術法,也不能使用靈獸,你隻能靠自己一桶桶挑上山。”祝猛說道。


    千秋一聽,吃了一驚,說道:“師兄!你這是要我死在山路上吧?”


    祝猛搖搖頭,說道:“就是讓你小子長點記性,別再隨意觸犯門規。好了,若你同意就開始吧,若是不同意就去柴房劈一個月的柴。”


    千秋一聽,隻能點了點頭。


    他挑著兩隻木桶,前腳剛剛踏出戒律堂的門,後麵就傳來了祝猛的聲音:“千秋師弟,我會找人監督你的,一千桶,一桶不能多,一桶不能少。三日後的午時檢驗。”


    “知道了!”千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千秋老老實實地提著兩隻木桶來到了膳房。


    他看著眼前大院裏擺放著的成百隻的水缸,人立刻就傻了。


    “這是怎麽回事?膳房哪來的這麽多水缸。”千秋看著眼前的幾百口水缸,不禁問了問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小兄弟,你是來挑水的嗎?”


    千秋急忙回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啊?是的,我來挑水。老前輩,不知您是咱們東方派的哪位前輩,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千秋禮貌地問道。


    老頭佝僂著身子,咳嗽著說:“老朽可不是什麽前輩。老朽隻是一個山後看羊的羊倌,承蒙掌門厚愛,留老朽在山上。其實,老朽一般不來膳房,隻是到了需要用水的時候,也來膳房管管水的事情。”


    “前輩,我叫千秋,是煙雨堂的新弟子。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千秋對老人家一向禮貌有加,認認真真地問道。


    “你是煙雨堂的啊?那千秋小兄弟可真是前途無量呀。老朽也忘了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若你這位小兄弟有心,叫我一聲老玄吧。”老頭笑嗬嗬地說道。


    他的這一笑笑得很慈祥,千秋看了感覺很舒服。


    “老玄前輩,我是來挑水的。但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膳堂多了這麽多的水缸。”千秋摸了摸頭,為難地說道,“我要挑一千桶水......”


    “你是被戒律堂罰的吧?”老玄問道。


    “是的。”千秋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不好意思,年輕人年輕氣盛,總有這樣那樣的情況的。之所以會有這麽多水缸,是因為門派即將召開門派比試大會,到時候用水量會劇增,所以這些水缸是用來儲水的。”


    千秋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老玄慢慢地朝著膳堂裏麵的柴房走去。


    千秋看著老玄走路的模樣,就走上前扶了一把,問道:“前輩,你既然在山後放羊,來到這裏做什麽?”


    “老朽來拿些柴火,最近晚上風大,雖然入了夏,還是挺冷的。”老玄樂嗬嗬地說道。


    千秋心說:“看這老玄也挺不容易的,我就幫他一把吧。”


    他於是走上前說道:“前輩,我叫千秋,柴火我幫你拿吧,你坐著休息一會。”


    “不不不,千秋,你還要挑水呢,老朽怎麽還能耽誤你的功夫。老朽自己拿就好了。”老玄客氣地拒絕了。


    千秋看著老玄執意走進了柴房,抱了幾捆柴火出來。


    他看著年邁的老玄,皮膚已經粗糙得和老樹皮一樣,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實在是於心不忍。


    千秋重新走上前去,說道:“前輩,我挑水不差這一時半會,我體力好,再說了放羊處和這裏也不遠。我幫你拿幾趟不礙事。”


    他直接搶過了老玄手裏的柴火,一手抱柴火,一手扶著老玄。


    老玄樂嗬嗬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千秋。”


    “不礙事,不礙事。”千秋客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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