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經閣待了整整一個晚上。這個時節,氣溫如此之高,就算是早晨找到的屍體,也不可能沒有一點點味道呢?”在彭啟那裏問過具體情況的楊先立馬站了起來,開始自言自語。


    彭啟和楊先說過,發現屍體之時,很多弟子都在場,並未有所氣味。


    想到自己差點忘了這麽重要的細節,楊先有些懊悔,又開始細細回想在停屍房聞到的味道,最後下了個結論:很明顯,那股味道是剛剛開始腐爛不久的味道。


    “一個晚上,這幾日如此的高溫下,屍體居然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一定經過特殊處理,比如冰凍或者其他操作,從藏經閣抬出來到了停屍房才開始慢慢地腐爛,不得不說,凶手這個時間計算的極為精妙。”楊先慢慢地分析道。


    “看來,凶手很有可能不是在藏經閣下的手,而是在外麵下手把屍體扛進藏經閣,並經過現場的布置,造成了在藏經閣死亡的跡象。這也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麽小鳳和小瓏會在半夜進入藏經閣,她們雖然愛看書,但是也沒有到這個癡迷的地步。”


    楊先想完這些,開始考慮小鳳和小瓏的身份,但為難的是,根據自己目前的學識來看,還不足以把毛發的來源破解。


    “肉眼看不出,有沒有什麽法寶可以拿來用用呢?”楊先手托下巴,思考著,“既然千兄弟交代了不能相信不語和別零,如今隻能相信的應該隻有一直對千秋疼愛有加的雲師尊了。”


    楊先打定了主意,先給黑布找了一些吃的,再去一趟煙雨堂。


    不過在出發尋找雲起夕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還得先做一件事。


    【東方派·煙雨堂】


    此時此刻的雲起夕還在煙雨堂研究這起案子。


    她拿著從小瓏身上尋來的毛發,仔細端詳著。


    雲起夕心說:“看這毛發,似乎不是尋常的動物和人類身上所有的,問題是現場也沒有留下什麽妖怪的蹤跡,這可難住了我。”


    韻之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雲起夕施了一禮,說道:“師傅,我查過了,小鳳和小瓏並沒有什麽特殊背景,自小父母雙亡,撫養她們倆長大的老舅母也在一年前病逝了,家世很是清白。”


    韻之說完,看雲起夕並不是很高興,繼續說道:“師傅,家世清白的倆人,應該不是藏身在我東方派的內線。”


    雲起夕搖了搖頭,表情凝重。


    “師傅,你還是怕她們倆是別的門派或者組織的內線嗎?”韻之不解地問道,“可是,小鳳和小瓏其實挺乖的,平時做事也很是穩妥,不像那種人。”


    “韻之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既然她們倆有如此清白的家世,為什麽會平白無故深夜去一趟藏經閣呢?所以這裏肯定有問題,我們說不定已經被誤導了。”雲起夕說道,“此事絕非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師傅,你真的那麽相信千秋嗎?萬一真的都是他做的呢?他心思縝密,要做點事情,其實還是蠻簡單的。”韻之不放心的問了幾句。


    雲起夕輕啟嘴唇,回答道:“他的眼神不會騙人,千秋隻是一個可憐的替罪羔羊,凶手另有其人。”


    韻之點了點頭,隨即坐了下來,繼續和雲起夕研究起了案件。


    過了半個多時辰,彥妤也回來了。


    “師傅,我去停屍間又看了看,果然不出你所料,屍體有內傷!”彥妤興奮地說道。


    韻之一聽,也很是興奮,急忙問道:“彥妤,你還找到了什麽?”


    “我還發現,兩具屍體所受的內傷不一樣,似乎先是受了輕微的傷,然後又遭受了重擊。”彥妤皺著眉頭,回憶道。


    韻之起身拿了一杯水,說道:“如此說來,小鳳和小瓏很可能不僅不是在藏經閣死亡的,而且凶手還故意營造了她們倆被一個人施展兩種術法打擊的假象,目的就是希望本門的人懷疑到千秋的頭上。”


    “降土堂弟子楊先求見雲師尊。”煙雨堂外傳來了一句。


    彥妤打開門一看,就看到了站在門外滿頭大汗的楊先。


    “這不是千秋的好兄弟楊先嗎?”韻之走上前說道。


    坐在裏麵的雲起夕輕輕吩咐了一句,說道:“此案和楊先應該也有些關係,讓他進來。”


    “是,師傅。”韻之和彥妤答應了一聲,同時走了出去,對楊先說道,“楊師弟,進去吧,師傅要見你。”


    楊先急忙說道:“多謝!我有要事稟報。”


    進了煙雨堂,楊先依舊是循規蹈矩地施禮,隨後才說道:“雲師尊,可有藏經閣一案的線索?”


    “嗯。”雲起夕點點頭說道。


    韻之走過來接話道:“我們已經尋求了不少的證據,隻希望能夠早點給千秋脫罪。”


    楊先一聽,確定了千秋的這兩位師姐和雲師尊是站在他那邊的。


    “雲師尊,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楊先話到嘴邊倒說不出口了。


    雲起夕看了看楊先,示意韻之給楊先搬一條凳子,讓他坐下慢慢說。


    “楊先,昨夜千秋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們倆一同進的藏經閣。”雲起夕看著楊先說道,雙眼猶如毒蛇的眼睛一般,緊緊盯住了楊先,不容有退。


    聞聽此言,楊先一怔,眼神也逃不開,心說:“這雲師尊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莫非千兄弟已經交代過了?”


    “別想了,千秋沒有把你供出來。我隻是這樣猜測。”雲起夕看楊先思考的模樣,笑著說道,“我相信千秋沒有殺人,所以你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說便是,如今門派比試就在門口,我隻怕千秋會因為此事而失去參加比試的資格,從而也會失去進入十門演武大會的資格,如此一來就大不劃算了。”


    楊先點點頭,但還是謹慎地問道:“雲師尊是如何得知我也在場的?”


    “我勘察過現場,我發現藏經閣二層雖然布滿了腳印,但是總體看上去能看出些端倪,一邊一人並沒有什麽重合之處,可以知道,分布兩邊腳印的主人的行為是差不多的。而且腳印在書架前排布的很均勻,應該是在尋找些什麽東西。”


    雲起夕說了一段,看了看楊先,繼續說道:“我後來又問過了膳房的巧米,她也說當日千秋和你在一起。所以,你和千秋應該是在藏經閣尋找解毒的法子吧?”雲起夕分析道。


    楊先點點頭,佩服地說道:“雲師尊真是明察秋毫,神機妙算。”


    “千秋沒有把你供出來,一來是少了些麻煩,二來是你們兄弟的情誼,這我也能理解,我也不會把你上報到段師兄那裏去。”雲起夕繼續說道,“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線索了。”


    楊先點點頭,說道:“此案的大致情況我也了解了一些,方才我又去了一趟小鳳和小瓏的房間。”


    “她們房間已經搜的很徹底了,沒有什麽特別的。”韻之提醒道。


    楊先擺擺手,自信地說道:“不,師姐,你們遺漏了一些東西。我卻在現場發現了兩樣東西。”


    說罷,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布包,放到桌子上,攤開了,裏麵有幾根毛發和一件小物件。


    楊先繼續說道:“咱們一處處分析。先是毛發,這幾根金色毛發是我在小瓏的房間的窗台上發現的,師姐,你們搜房間的時候一定沒有發現如此不起眼的毛發,所以錯過也是情有可原。”


    “毛發?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韻之說道,但是她突然看到雲起夕桌上擺放著的毛發,也就想到了,於是說道:“你繼續,師弟。”


    “毛發是很正常,不過,巧的是我在藏經閣和小瓏的屍體上也發現了一樣的毛發。如果我沒有猜錯,毛發的主人就是殺害雙胞胎姐妹的真凶。”楊先分析道。


    韻之走過來,輕輕拿起來一看:“師弟,你今天怕是跑了不少的地方吧?”


    一說到這個,楊先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是假借了個身份去調查了。”


    “韻之,先別打岔,讓楊先繼續說。”彥妤提醒道。


    隨後,彥妤拿起毛發,說道:“今日師傅也找到了這毛發,但是我見識的還不夠多,無法判斷所屬何物。”


    楊先看了看雲起夕。


    雲起夕搖搖頭,說道:“我也無法判斷。”


    楊先說道:“原本我也不知曉究竟還是何物,直到我想到了這個。”


    他說完就從懷裏拿出了陰陽魚。


    “楊家的陰陽魚。”雲起夕一驚,把楊先說拿之物的名字說了出來。


    韻之看著陰陽魚,問道:“師傅,此物是何寶物?”


    “相傳陰陽魚是一件可以看穿萬物的寶物,上至雲霄九宮,下至地府幽冥,皆可洞察。”雲起夕說道,“楊先,你爹可真下得去手,居然把如此寶物讓你帶在身上,不怕有居心叵測的人殺人奪寶嗎?”


    楊先笑著說道:“想不到雲師尊知道我這件楊家的寶貝,似乎比我了解多了。不過,雲師尊,我爹也有苦衷,就不便多說了。”


    “可以看穿萬物,是不是能看出這毛發的本體來源?”韻之繼續問道。


    雲起夕點點頭,說道:“按理來說,陰陽魚看一根毛發的來源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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