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落一走進停屍房就感覺四周圍的環境和氣氛有些不對勁。


    停屍房的院子裏麵雖然刮的是熱風,但讓人感覺有些陰寒,而且讓人不寒而栗。


    “露露大半夜來停屍房做什麽?看這裏的環境也不像有人的樣子。”齊落心說,心中已然已經有了幾分戒備心理。


    齊落從容不迫地推開了停屍房的門,發現裏麵黑漆漆一片,就打亮了火折子,四處一瞧,發現停屍間裏麵空無一物。


    兩具屍體不翼而飛。


    齊落急忙開始重新搜尋了一遍,房間裏麵還是沒有,最後在在停屍房的後院倒是看到了一群昏倒在地的弟子。


    後院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齊落掩住口鼻,急匆匆地走過去一探眾人鼻息,發現還有氣息,這些人隻是暈倒了。


    這時,齊落聞到了空中又飄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急忙重新掩住口鼻,自語道:“這是.......迷香......”


    齊落不甘心,憑空呼了一聲:“露露,你在停屍房嗎?”


    夜空靜寂無聲,並無人回應。


    齊落看眾人無事,叫醒了這幾人,又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急忙跑向了門口,發現門口的兩個值守弟子也已經倒地不起了。


    “看來控火堂那倆弟子應該也是被同一種術法迷惑住了。”他喃喃自語道。


    長劍回鞘,齊落大步走出了停屍房。


    【東方派·議事廳】


    幾位師尊沒有因為夜深就拖緩時間,被各個弟子一通傳,還是齊聚在了議事廳,原本應該燈暗無聲的議事廳,此時卻是燈火通明,顯得莊嚴肅靜。


    匆匆趕來的齊落先向幾位師尊行了禮,開始稟報情況:“弟子從停屍房剛剛回來,就已經發現屍體不見了。”


    “是誰調你去停屍房的?”段訣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是他手下弟子發現的屍體失蹤,而且是最為寵愛的大弟子齊落,這無疑於給他也增加了一些嫌隙。


    齊落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師傅,是我自己要去的。我先去了一趟控火堂,希望找到鄭露露師妹,詢問一些有關於今日調查的發現,殊不知,凶手下手這麽快,當我趕到之時,已經偷走了兩具屍體。”


    站在莫曉身後的鄭露露走過來說道:“停屍房我早就去了,大師兄去那裏找我做什麽?何來這麽一說?”


    齊落回答道:“露露師妹,看來是你們控火堂的今夜的值守弟子撒了謊。”


    一聽齊落這麽說,莫曉立即叫來了人,問出了今夜的控火堂門前值守弟子,並叫來了他們。


    齊落一看走進來的弟子,說道:“方才是不是你們告訴我鄭露露師姐在停屍間的?”


    “大師兄,今夜你都沒有來過控火堂,我們如何見到你的呢?”兩個弟子認真地看著齊落回答道。


    此言一出,齊落臉色變了幾變。


    眾人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齊落自己先開口了:“師傅,還有各位師尊,齊落身為東方派的大弟子必然是不敢撒謊的。就在三刻鍾之前我去往控火堂,在大門處遇到了這兩位師弟,我詢問他們鄭露露師妹的去向,他們告訴我在停屍房。”


    “所以你就去停屍房了?”段訣走上前,準備接話,幫齊落圓下去。


    “是的,我去了停屍房也有人在值守,和我說鄭露露師妹就在裏麵,然後我進去以後,發現屍體早就已經不翼而飛,還有一群弟子中了迷香,都倒在了後院。”齊落簡單地把過程說了一次。


    “大師兄,那為何他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韻之問道。


    齊落頓了頓,猜測道:“怕是中了什麽迷惑的術法。”


    此時,連泊說道:“齊落,此事的經過除了你,還有誰能證明?”


    “再無他人。”齊落想了想,無奈地說道。


    風三弋出聲說道:“既然如此,就不能排除齊落的嫌疑,畢竟就算是大弟子也有監守自盜的可能性,還有之前有了先例,就是這樣對待千秋他們幾人的,對待有嫌疑的弟子也要一視同仁。”


    風三弋說話向來不顧其他人的看法和說法,有話直說。


    風三弋一說完,段訣隨即就瞪了他一眼。


    段訣冷冷地說道:“齊落貴為我東方派弟子裏麵修為最高的大師兄,怎麽可能做出此種事情?”


    “能不能做出是一回事,該不該懷疑又是另外一回事。段師兄,我隻是覺得既然要懷疑就應該一視同仁。”風三弋笑著說道,“而且如今千秋是不是應該洗清了一些懷疑,他如今在大牢裏麵,但是居然還有人去停屍房偷屍體,這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凶手至少有兩人。”


    “就算洗清了一些嫌疑,也不能放走他,腳印是實證。既然他有同夥,更應該審問他,同夥是何人?”段訣一擺衣袖,明顯很不滿風三弋為千秋洗脫所說的話。


    “行了,吵什麽!當師尊的,成何體統?”連泊見風三弋和段訣爭執起來,頓時出言說道。


    “傳我命令,齊落也暫時住進悔過堂,千秋也不予釋放,至於其他有嫌疑的弟子,也繼續關著吧。各個五行堂抓緊時間去調查清楚何人盜走了屍體。真是豈有此理,我東方派百年大派,居然讓人在門派裏麵能夠來去自由地行凶,偷屍。若是掌門回來,我們還不能解決好,這該如何交代?”


    “你們幾個各自吩咐下去,此事絕不可以外泄,接下去一個月也謝絕拜訪吧。”連泊說道。


    “是。”在場的人都紛紛答應。


    隨後,議事廳外走進了幾個人,向齊落說道:“大師兄,對不住了,那就請吧。”


    齊落也沒有什麽拖遝,讓人把手一綁,從容地走出了議事廳。


    齊落走後,段訣找地方坐了下來,臉色鐵青,內心自然是很不舒服。


    雲起夕輕聲咳了幾聲。


    韻之急忙給雲起夕遞上了一杯水。


    “雲師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我們在,不用你這麽操勞。”連泊看到雲起夕這副模樣,便說道。


    “起夕,你先回去吧。”風三弋也說了一聲。


    雲起夕看了看眾人,感到了身體的確不適,於是起身致歉之後,便離開了議事廳。


    “眼下這個節骨眼,居然還有一位師尊的實力大打折扣。本因為今年是我們東方派雄起的一年,如今看來不鬧出大亂子才好。”莫曉看著雲起夕走遠感慨道。


    連泊又說道:“掌門不在,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風三弋說道:“話說這凶手也太猖狂了,接連在我東方派下手作案,莫非真是欺我東方派無人嗎?”


    “偷屍體的賊也可能是我派中人。”沉默了半天的鄭露露突然說了一句。


    “露露說的不錯,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完成蠱惑弟子以及偷走兩具屍體的人不可能是外人,真有那種高人也不會自己降低身份來與我們為難,所以很可能是我們門派裏麵出了內奸。”風三弋說道。


    “查,給我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連泊一拍桌子,怒道。


    【東方派·悔過堂】


    坐在牢房裏麵,百無聊賴的千秋正眯眼睡覺,忽然聽到了悔過堂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姓甚名誰?”依舊是那個看守老婦人的聲音。


    “前輩,我乃煉金堂的齊落。”


    千秋一聽這句,急忙坐了起來,心說:“大師兄也被抓進來了?”


    過了一會,千秋就看到了真相:齊落麵無表情地走進了他旁邊的牢房。


    “不會吧?大師兄,那倆姐妹是你殺的?”千秋急忙趴到了監牢旁邊問道。


    齊落並沒有理會千秋,隻顧著自己打坐。


    千秋咬了一根稻草,看大師兄齊落不願意理會自己,便自己坐了下來,也開始修煉。


    在牢房之內,他自然不敢用心魔珠來強化修煉速度。


    千秋便挑了一些基本的修煉法門,一遍遍運轉,以便更為熟悉。


    過了一個時辰,滿頭大汗的千秋耳畔傳來了一句。


    “你既然已經進入術法師的階位,為何還在修習基本的術法者術法?”


    千秋睜眼一瞧,原來是大師兄正看著他說話。


    他站了起來,看著齊落,施了一禮,說道:“大師兄,我的基礎不夠牢固紮實,在這裏也就順道修習一遍,不瞞你說,我連師門最基礎的靜心法門都未曾修完。”


    齊落一看,不禁笑道:“靜心法門是最為基礎的,你連這個都沒有修習完......你就是千秋吧?”


    “在下正是,久仰齊落大師兄的大名。”千秋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


    “不敢當,聽說你是五行之體,為何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達到初級術法師的階位?”齊落直接問了一個自己最為關心的事情。


    千秋腦子一轉,回答:“也算運氣,靠著師傅,師尊們的提點。大師兄,不止你為何會深夜入獄?”


    他很巧妙地把話題一換,把話丟了回去。


    齊落一聽,輕輕吐了一口氣,心說:“既然在此也無事,不妨就和這個小子說說來龍去脈吧。”


    聽了齊落一番言語,千秋點了點頭。


    齊落看著千秋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不禁好奇地問道:“難道你不擔心你出不去這裏,最後找不到凶手被當作替罪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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