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走下去的遊不語,如今因為千秋一番話,她決定繼續往下走試試看,心想著若是能幫到千秋,也免去了自己心頭欺騙千秋的愧疚。


    千秋一邊走一邊說道:“第三輪剩下的人數不多,隻剩下幾十人,不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心理準備?”遊不語略微感到疑惑,不禁問道。


    千秋笑了笑說道:“到了第四輪就是排位賽了,隻要挺過這一輪,就能進入二十強的淘汰賽了,若是過了二十強的淘汰賽,便是十強的排位賽。”


    “好的,我一定爭取進十強排位賽,和你一起去十門演武大會。”遊不語雖然嘴上附和著千秋,但是她卻心說:“真是木頭,人家才不想贏,你能贏便好。”


    想完,遊不語認真地看了一眼側著臉的千秋,心裏的滋味不可言狀。


    兩人走上抽簽台,發現今日抽簽的人明顯比以往少了很多。


    “老楊!”千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楊先,急切地揮了揮手。


    楊先一聽,急忙比手勢,示意千秋把手放下。


    千秋還沒反應過來,依舊大聲地呼道。


    別零走到了楊先的前麵,這一聽那邊有人叫人,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遊不語和千秋兩人。


    “原來他是看不語去了。”別零莞爾一笑,看著楊先說了一句。


    楊先被這眼神看得發毛,不禁“嘶”地一聲,心知大事不妙。


    此時千秋也看到了別零,做賊心虛般往旁邊一站,裝模作樣地吹起了口哨。


    遊不語沒有發現千秋的這些小動作,看見別零也就笑著和別零打了個招呼。


    別零也回之微微點頭,聊表心意。


    千秋拉著楊先躲到了一邊,小聲問道:“老楊,我不是告訴你,別讓她知道嗎?”


    “千兄弟,這回可是你自己露餡的。”楊先無奈地笑著說道,“對了,有一些不好的消息我還沒告訴你。”


    “什麽不好的消息,你的傷勢複發了嗎?”千秋擔心著對楊先關心地問道。


    “別別別,我怕癢,不是這個。壞消息是琪琪,蕭護和二柱都被淘汰了,沒有進入第三輪。”楊先遺憾地說道。


    “是嗎?好可惜,他們的實力都挺不錯的,隻是遇到了更加強大的對手。”千秋遺憾地說道。


    “千兄弟,咱們也別管那麽多了,他們也各自回去修煉,繼續努力了。咱們先抽簽吧。”楊先說道,“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能做到的就是幫他們好好打下去。”


    “恩!”千秋堅定地點了點頭。


    隨後,幾人紛紛抽取了自己的簽號。


    楊先一邊打開簽號,一邊苦笑道:“恐怕在第三輪的隻有我一個高級術法者了。”


    “怎麽會,我剛剛還瞧見很多個高級術法者,並不是隻有你一人。而且,就算你的對手是術法師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越級也不是不能挑戰。當初我們是中級術法者的時候就從渡劫妖期的妖怪手下逃出來呢!所以這些又算什麽?”千秋安慰道。


    “一號,這回總不是空簽了!”千秋開心地說道。


    楊先也揭開了自己的簽號,一個“一”字隨即映入眼簾。


    “千兄弟,咱們下一場,是彼此的對手。”楊先眼神有些渙散地看著千秋,說道。


    千秋也愣住了,說道:“老楊,這......”


    楊先怔了片刻,隨即笑著說道:“無妨,咱們兄弟倆正好從來未曾交過手,趁此良機,好好切磋切磋。我不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要知道你的那兩下子我可是了若指掌。”


    “你這個老楊,哎.......”千秋歎了口氣。


    楊先不解,問道:“千兄弟,你歎什麽氣?難道作為一場切磋,咱們兄弟倆過過招不好嗎?”


    “不是不好,隻是我覺得我們倆永遠不可能刀兵相向的,沒想到這......”千秋愁眉苦臉地說了一句。


    楊先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千秋的肩膀,說道:“千學弟,你我二人自然不可能刀兵相向,但是這隻是一個比試,分個勝負總可以吧?”


    “隻是我覺得......”千秋為難地說道。


    楊先問了一句:“怕自己下不去手?”


    “恩。”千秋隻能承認了下來。


    “你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如若手下留情,怎麽對得起兄弟二字?”楊先說道。


    千秋耷拉著眼皮,看著楊先。


    楊先也看了回去,認真地說道:“你認真對待我們的比試,也就是認真對待我。你若不肯出全力,才是對兄弟最大的侮辱。”


    千秋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老楊,咱們明天好好拚一場。”


    楊先信心十足地點了點頭。


    等到了午後,第二輪的所有比賽都比試完畢了。


    小武看了看對戰名單,拿著給了連泊。


    連泊摸著胡子,看著名單,說道:“新弟子還是不少啊,這些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小武點點頭,說道:“師傅,今年有許多冷門,我之所以不驚訝,因為習慣了。”


    “冷門?從何說起?”連泊不禁奇怪地問道。


    “師傅,別的不多說,光說有兩個外門弟子就特別突出。”小武說道。


    連泊拿眼一打,看到抽簽台上的兩人,指了指,說道:“你是指那個黃發少年和那個黑袍少年?”


    “不錯,這兩個外門弟子就是佼佼者。”小武說道,“黃發少年叫做孫牧雲,是二十年前出外遊曆的慕師尊所收的關門弟子,有門派金令作為信物。”


    “想不到是慕師兄收下的關門弟子,難怪會如此強勢。想來自從慕師兄把降土堂傳給了風師弟,就再也沒有回過東方派了,從來不收徒的他居然也收了個小徒弟。”連泊連連感歎道。


    小武點點頭,讚同道:“師傅,你說的不錯。牧雲年紀尚在二十上下,但是心態非常成熟,每次比試都是點到即止,待人也和和氣氣的,的確像慕師尊教授出來的徒弟。”


    連泊拿手一指另外一個黑袍少年,問道:“那這個穿著黑袍的少年是誰收入我東方派的?”


    小武說道:“師傅,我也仔細審核過了,黑袍少年叫做胡凱,是管師尊收入我東方派的。”


    連泊回憶道:“管師弟?想來管師弟也離開東方派有十年了,想不到還為我東方派憂心,等到掌門回來,我必定稟報。”


    “是的,胡凱師弟也有門派金令作為信物。隻不過......”小武猶豫了起來。


    連泊一看小武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便說道:“不過什麽?小武,有話直說便可。”


    “胡凱性格凶狠,下起手也是不留情,和他對戰的弟子雖然輸了,但是受傷也挺嚴重的。”小武皺眉回答道。


    連泊摸了摸胡子,說道:“果然什麽人收什麽徒弟。管師弟性情孤僻,收入的弟子也是這麽一種性格。也罷,隻要他不做出故意傷害門人之事,我就不計較了。”


    小武隨後說道:“師傅,胡凱出書凶狠,是否有必要提醒一下他要注意一些?”


    連泊擺擺手,說道:“你在降妖之時,如若遇到了凶惡的妖怪,你會不會求他下手輕點?”


    “不會啊,怎麽可能!士可殺不可辱!我就算死了,也絕不低頭。”小武堅定地說道。


    連泊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憑什麽要求胡凱下手輕些?”


    “弟子隻是覺得顧念同門也不用下手如此重。”小武辯解道。


    連泊一揮衣袖說道:“小武你不用擔心那麽多,此人雖然和我東方派的宗旨有些違背,但是這不妨礙他是個優秀的修煉者。隻要他不下死手,就隨他去吧,咱們這些小子的確應該有個野小子治一治了。”


    “小武聽得明白。”小武隨即退了下去。


    當天夜晚,千秋就失了眠。


    楊先雖然嘴上說沒關係,甚至是樂意之至。但是自己看得出來他還是在意和自己作為對手的。


    千秋猜的沒錯,楊先對此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到自己在家裏沒有受到父親的重視,在修為上的進步緩慢,在心裏就有些壓抑,如今到了高手如雲的東方派,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修煉者,往日積累的一些抑鬱心情也是有些增加。


    此次門派比試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倘若和別人比試,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管輸贏也都沒有負擔。但是如今第三輪的對手就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有些不自在。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過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千秋和楊先不約而同地起了個大早。


    “老楊!”千秋看到了無精打采的楊先,主動叫了一聲。


    楊先一聽是千秋的聲音,頓時打起了精神,回答道:“千兄弟,早啊!”


    千秋走到楊先的身邊,說道:“老楊,你我弟子也不用藏著掖著,昨夜我想了一夜,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全力以赴,尊重比試,也尊重你。”


    楊先終於放鬆地呼出了一口氣,笑道:“千兄弟,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思索了一夜,既然要和你比試,我也會和靈獸一起全力以赴的。”


    “努力!降土堂楊先!”


    “向上!煙雨堂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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