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的身份有什麽好懷疑的?”千秋憋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


    楊先看著千秋猶豫的模樣,心中知曉千秋又如之前一樣開始犯難了,於心不忍,便說了句:“我也是隨意一猜,千兄弟你別放在心上。”


    他心裏知道千秋有事情瞞著他,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選擇相信兄弟。


    【東方派·議事廳】


    早上的比試完結後,連泊和風三弋把鄭露露帶到了議事廳療傷。


    連泊作為門派內最為出色的醫者,由他治療自然是萬無一失。


    他把三根手指放到鄭露露的手腕上一掐便知道了怎麽回事,隨即問道:“露露,你中的可是黑豹精的毒?”


    “不錯,我的確和一隻黑豹精交過手。不過,師尊,為何黑豹精都會有毒?”鄭露露問道。


    連泊說道:“如若是尋常的化身妖期的黑豹的毒素,以你術法師的修為之力也可以化解,但是我看這毒是塗抹於刀刃之上,割到你手腕之上,現在已經入骨化皮了。”


    “師尊!這.......”鄭露露一聽,大驚失色地看了看連泊。


    風三弋走過來拍了拍鄭露露的肩膀,說道:“露露,你也別先擔心,聽師兄繼續說。”


    “雖然是入骨化皮,但是還好,由於你的修為之力還算強大,撐到現在也沒有性命之憂。方才我見你的修為池瞬間空了,想必就是被傷口處的毒素吸引過去了,借修為之力壓製住了毒素的擴散。”連泊說道,“隻不過,露露,接下去這些天你可都不能再運轉修為之力了,若是再私自運轉恐怕就會心血攻心,倒地而亡。到時候,配上我待會給你搭配的湯藥,半個月估計也能痊愈。”


    這一聽,鄭露露才放心下來,連忙謝過了連泊。


    風三弋走過來問道:“露露,你在門派裏麵的地位也算是舉足輕重了,身為師弟師妹的榜樣,你怎麽可以如此犯險?”


    鄭露露急忙解釋道:“師傅,不是露露故意隱瞞,隻是時間來不及了。我逃回的時候已經開始比試了,我若再生事端,不說弟子們的反響,讓朝廷看了這笑話也不好。”


    風三弋和連泊一聽,微微點了點頭,心知露露還是識大體的。


    “以後若是再發生這種事情,你一定要及時稟告我們。”風三弋說道。


    “那是自然。”鄭露露說道。


    連泊示意兩人坐下,然後問道:“露露,你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今日晨間,鄭露露起來之時就有弟子來通報他,風三弋在降土堂等她,有事交代。


    正當鄭露露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降土堂,卻發現降土堂裏空無一人。


    她這一回頭,想不到通報的弟子已經變了模樣,化作了妖怪的原本的樣子。


    晨間人稀,兩人相互過了幾招,妖怪轉身便逃。


    以鄭露露的暴脾氣,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妖怪,於是疏於防範的她也就跟了上去。


    追擊過程之中,鄭露露發現妖怪似乎在有意無意地等她,這時候的她本應該放棄追逐。


    但是她的氣性也上來了,就一直跟著妖怪到了千瓊頂,想著對方也拿不了自己。


    正當到了千瓊頂,妖怪掀開了麵罩,露出了一個黑色的豹子頭,鄭露露這才知道是隻豹子精。


    兩人隨後自然是連續過了幾招,到了後來,豹子精使詐,騙了一招,順勢給鄭露露一刀,不偏不倚割到了鄭露露的手腕處。


    鄭露露瞬間無力迎戰,隻能一邊招架一邊退。


    後來鄭露露突然就召喚出了靈獸協戰,打了個黑豹精一個措手不及。


    到最後,這兩人居然能打了個平手。


    鄭露露心知受傷狀態不是對手,心生退意,賣了幾個破綻,才逃了回來。


    聽到這裏,連泊不禁問道:“他沒有問你什麽嗎?”


    鄭露露搖搖頭,繼而說道:“沒有問我任何問題,上來就是連環殺招,好像隻是為了取我性命。”


    風三弋說道:“如是要取你性命何苦跑這麽遠,想必這妖怪也是怕打草驚蛇。”


    連泊眉頭緊鎖,說道:“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妖精無非為了那條蟒或者是為了舉天鼎而來。”


    “近來門派裏麵不太安定,都是妖怪在搗亂,師兄,你說妖怪在門派裏麵是不是有安插眼線?”風三弋問道。


    連泊回答道:“這個我也想到了,不過恐怕這奸細難找。”


    “我覺得新弟子裏麵說不定就有妖族混進來的奸細。”風三弋說道。


    鄭露露不禁問道:“師傅,若是如你所說,你覺得誰有可能?”


    連泊一聽,急忙示意道:“不可胡亂猜測,到時候若是冤枉了好人,你們的臉往哪擱?”


    風三弋和鄭露露一聽,點了點頭。


    連泊繼續說道:“當務之急是要保證比試大會的順利舉行。不過,露露今年的你怕是進不了前八強了,甚至說無法參加十門演武大會了。”


    “掌門告訴過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如今我中毒比試,能撿了條命也算是運氣不錯了。至於十門演武大會,等我傷好了,我也一定會積極爭取的。”鄭露露回答道。


    “好,不錯,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我降土堂的首席弟子!”風三弋誇讚道。


    連泊也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二人切不可將此事告知於人,就怕打草驚蛇,若是公報天下,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引蛇出洞了。”


    “師弟明白。”風三弋回答道。


    “弟子明白。”鄭露露也隨即施禮回答。


    【東方派·膳堂】


    千秋一邊吃著飯,一邊和楊先說道:“老楊,我越想越覺得鄭師姐這個傷勢很蹊蹺。”


    “咱們想到一塊去了!”楊先微微笑道,“要說黑豹精就要說到我當初追查到乾坤洞的那個妖怪,這兩個妖怪很可能是同一個。”


    “要不,咱們打完比試去千瓊頂看看?”千秋眯了眯眼睛,看著楊先神秘地一笑。


    楊先先是一怔,而後無奈地一笑,自嘲道:“千兄弟,不是我自誇,我從小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可是自從和你待一起,我覺得經常做出離經叛道之事。”


    “哈哈哈,難為你一個讀聖賢書的書生了。我隻是覺得既然有問題,為了門派的安危,自然要去尋找真相。”千秋回答道。


    楊先沉思片刻,說道:“千兄弟,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我覺得就咱們倆去千瓊頂,也未免有些危險,以露露師姐那種修為階位都受傷了,咱們倆......”


    “咱們偷摸去,別正大光明的。”千秋笑道。


    兩人偷摸地相互一笑,都在心裏點了點頭。


    用過午膳,離午後的比試還有半個多時辰,千秋和楊先各自回屋休息。


    “咚咚咚”千秋房間的窗戶響起了聲響。


    黑布一個機靈從窩裏跳了出來,不過,它很快就重新躺了回去。


    千秋一看黑布的反應,知道這是熟人。


    “進來吧,窗戶沒上鎖”千秋說了一句,就躺回了床上。


    窗戶開了,一個苗條的身影隨即跳了進來。


    人落地,窗戶合上。


    “別大小姐,你正門不會走嗎?每次都翻窗,萬一讓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千秋臉上有些不悅。


    別零眼一橫,怒道:“你這臭小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在那抱怨起來了?”


    “算什麽賬?”千秋不由得問道。


    別零頓了頓,繼續說道:“誰讓你上場接.......接住我的?”


    “你這瘋婆娘,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要是不救你,你的腦袋瓜都摔碎了!”千秋反駁道。


    別零一怔,剛想張嘴又閉上了。


    千秋看著別零窘迫的模樣,有些後悔剛剛的話說重了。


    “找我什麽事情,你說吧。”千秋主動地提了一句,語氣溫柔了許多。


    別零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找你是想和你說一聲彌陀塔的事情。”


    “我料你也是為了這個而來,你說吧。”千秋給別零倒了一杯水,擺在了桌子上。


    別零坐下,說道:“你有把握奪得比試大會頭名嗎?”


    “你在開什麽玩笑?頭名?我覺得我能闖進前八就不錯了。”千秋驚訝道。


    “那就好,我已經和皇甫輕羽說過了,等到八進四的時候,我們仨差不多就有時間去看看彌陀塔內的模樣了。因為比試大會的緣故,彌陀塔的守衛較為鬆懈,注意力都在演武場那邊。”別零說道。


    她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在頭名之爭的前夜探一探彌陀塔,大概在第二日日出之前能出來。”


    “三四個時辰?你要在那裏麵做什麽?”千秋驚道。


    別零搖搖頭,說道:“我還覺得三四個時辰不夠呢,你怕是不知道裏麵有多少層吧?”


    千秋想了想,說道:“知曉是知曉,隻是不太熟悉。”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三四個時辰多嗎?”別零問道。


    “那為什麽要在日出前出來?”千秋問道。


    別零神秘一笑,說道:“這幾日我探聽了許多彌陀塔的消息,也觀察了不少東西,為什麽要在日出前出來,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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