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保密,我猜這應該是係統程序錯亂的原因導致的。想當初那個資曆老練的玩家在發生和你同樣的事情時,他也是隻跟了他最親近的人說了,最後還不是被主神發現被抹殺了。”蘿莉適時的打斷林澤的話,語氣極為深沉。


    林澤一瞬間僵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莊岩皺眉看著林澤有話說不出口的樣子,擺了擺手,“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們等會就出發,那地方比不得你之前守墓的墓地,地方要較為偏僻一點,所以最好早點出發。”


    林澤愣愣的指了指門口,“餘裕他不是也跟著去嗎?”


    莊岩諷刺的笑了笑,“他剛剛才跟我說他不去了,當然,一般守墓都隻有兩個人,多一個人什麽地方都照顧不到比較麻煩。”


    林澤沒反駁什麽,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餘裕就靠在樓梯口,呆滯的看著房子外麵。見到林澤下來也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回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遠處,林澤愣了下不知道是該打招呼還是直接走人。


    莊岩原本跟在後麵,見林澤猶豫不決的模樣,快步上前了一步,狀似親切的拍了拍餘裕的肩膀。然後林澤就清晰的看見餘裕的肩膀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癱了下來,或許是林澤的視線過於炙熱,餘裕先是憤憤的盯著林澤看了一會才咬著牙走上樓。


    林澤抽搐著嘴角,他不知道剛剛莊岩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才會造成這種力度,但是看莊岩麵色不善的樣子,林澤就沒多話。


    去往那個墓地的道路很窄,林澤和莊岩並排走的時候都有些擠,林澤讓了讓身,一直沒開口的莊岩突然道:“這次守墓隻規定能夠去兩個人,意思是我隻能從你們兩個人中選出一個來。”


    林澤驚愕的轉過頭,莊岩麵向前方,一點眼神都沒留給他。


    突然之間,林澤想起餘裕那個怨恨的眼神,心裏頓時沒有了剛剛升起的一點難以形容的感覺。


    莊岩已經走出很遠,林澤回過神立刻追了上去,這已經是倒數第二天了,這次守墓應該算是林澤最後一次的任務。


    等到了那裏,林澤瞬間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所有的墓碑都被人用油漆塗成了綠色,極度亮眼的顏色簡直難看,而且是對於本該莊嚴,嚴謹的墓地,墓碑是這種顏色顯然是不太尊重死者的。


    莊岩抿了抿唇,也有些想笑的感覺,不過片刻後就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墓地中間的地方。


    林澤走過去看了一眼那墓碑上刻的字,是一串的英文,林澤正驚訝於這地方居然還有外國人埋在這裏時,莊岩在一旁淡淡解釋道:“這種情況一般都是華人,或者是跑到中國來的外國人。”


    坐在莊岩身邊,林澤回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墓碑,是一個叫做“王狗子”的名字,“好奇怪啊,你看看,怎麽還有人取這個名字。”


    “什麽?”莊岩皺皺眉頭,回頭撇了一眼,“是有人就喜歡將那些小時候取得好養活的小名刻在墓碑上的,你不要這麽大驚小怪。”語氣中竟有些疲憊。


    林澤總對那莫名其妙的名字有些在意,回了回頭又瞅了一眼,背後吹來一陣冷風,一下子沒有再糾結的興趣了。


    “穆路身後的“東西”你看見了沒?”林澤沒話找話道,他每次和莊岩呆在一塊總有種迷之尷尬,可是林澤對於莊岩這個人還是很好奇的,所以他不得不找了個能夠聊下去的話題。


    莊岩用胳膊撐著腦袋,頭歪了歪,看著林澤的時候,眼睛眨動的頻率明顯慢了很多,好像下一秒就會睡死過去,莊岩似乎是真的很累的樣子。


    林澤精神百倍,莊岩的反常更讓他打起了精神,莊岩從來到這墓地就開始犯困的狀態,總讓林澤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莊岩依舊很疲倦的模樣,但他聽見林澤的話,還是撐著神智回答道,“穆路以前是幹殺豬的,所以你看見的有可能是那些豬的屍體。”


    林澤不可能相信莊岩的瞎話,他自己看見的那個軀幹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豬”,不過一想到那個被剝的很幹淨的人,林澤突然有種所有殺豬的人都是下一個連環殺人犯的恐慌感。


    “你別睡過去啊,”林澤搖了搖莊岩的身體,居然跟個麵條一樣軟趴趴的,林澤頓時一抽差點也跟著暈過去了,說是這塊墓地風水沒問題,林澤是絕對不相信的。


    林澤回頭再仔細的看了看身後的墓碑,果然上麵又變化了名字,“維斯特”,這個讓人熟悉的名字––墓地曾經的主人,剛想到這一點,一陣讓人渾身發麻的聲音就像是貼著林澤的頭皮一樣響起,“真是我的好兒子。”


    “什麽鬼?”林澤使勁眨了眨眼,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被綁在了手術台上,當然這個白色的小床真的連病床都算不上,當林澤努力抬起頭,看到的也隻是在每張影碟裏都會出現的外國男人,他那雙可以用來彈琴的雙手裏正拿著那些手工刀,而林澤腦海裏隻是恍惚覺得這家夥會不會是想要給自己動手術?


    林澤手腕動了動,他撐著腦袋看了看,自己一雙小手根本沒有任何力氣,他居然變成了一個小屁孩,林澤不確定的想到他現在的身份會不會就是那個影碟二裏的小孩?既然他都能變成這出戲的主角,那這個外國人會不會也是莊岩?林澤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莊岩,是不是你?”


    維斯特轉過頭,一臉淡然的笑了笑,“這時候你喊誰都沒用了。我親愛的小塔裏,爸爸的好兒子。”


    僵硬的臉部肌肉因為這句話而更加酸痛,兒子?這家夥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我的大兒子,你的哥哥因為不太聽話被爸爸懲罰了,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樣呢。”維斯特拿著那個小巧的刀片走了過來,似乎是在欣賞林澤恐懼的表情,然後在林澤跟前停了下來,舉起那個小刀片先是拍了拍林澤的小臉,然後居然就這麽順著林澤的下巴慢慢的溜進了林澤的衣服裏,一開始林澤閉著眼不敢看太過血腥的表演,等到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維斯特的那雙靈巧的手已經到了他的命脈。


    “爸爸,”林澤情急之下冒出來連他都不敢相信的話,“咳咳,我比大哥聽話多了,你不要這麽對我。”


    估計是林澤身體的這個小孩從來沒說過這種話,維斯特臉上的神情一愣,然後居然也沒懷疑的哈哈大笑起來,等林澤鬆口氣的時候,維斯特突然湊到了林澤跟前,那雙藍色的如同寶石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林澤,似乎是在找出他與靈魂的分割線,林澤一臉平靜的回看他。


    過了有一會,維斯特才站起身,那寬厚的脊背就這麽背對著林澤,“你從我領養回來就從來沒說過一句話,今天是怎麽了,開竅了?”


    林澤瞬間臉色差到極點,維斯特動了動身子,背依舊是對著林澤,“看來爸爸用鞭子和糖果同時教育的方法是正確的,你看你不就是被我治好了?”


    維斯特的語氣很歡快,隻不過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臉部的扭曲神情還是讓林澤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的,維斯特就換上了一副好爸爸的模樣,隻不過動作生疏,隻有在割破綁著林澤的帶子的時候,動作還算靈活。


    林澤揉了揉被弄得淤青的手腕,他的旁邊就有一麵鏡子,林澤照了照,差點沒被鏡子裏的自己嚇到,裏麵的小男孩分明就是現實世界的他,這時候林澤才有了一種連環殺人犯正要殺死自己的危機感,他小心翼翼的撇了眼維斯特,顯然那個人正在處於扮演好爸爸癡迷的狀態,看見林澤怯怯的模樣居然還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


    即使這樣,林澤還是被維斯特牙縫裏鮮紅的肉沫嚇到了,他縮了縮脖子,有些恐懼的問道,“你吃生肉嗎?”


    維斯特愣住了,也許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小兒子”為什麽要問這種看起來很奇怪的問題。


    “當然不了,怎麽了,小塔裏?你是不是聽見其他的小哥哥說了不該說的事?爸爸怎麽可能會生吃肉呢,聽說生肉的血腥味是很難容忍的呢。”維斯特依舊笑眯眯的說道,他滿臉胡渣的臉慢慢湊近林澤的小臉,那雙藍色的,近乎透明的眸子就這麽直直的盯著林澤看,似乎是要從那張七八歲的麵容裏看出一個十九歲的靈魂。


    “小塔裏,你最近變得真奇怪,連爸爸都差點認不出你了。”維斯特彎下腰,摸了摸林澤的腦袋,那種被人從頭皮開始撫摸的感覺實在談不上愉快,林澤頭皮甚至都起了雞皮疙瘩,他忍著這種類似於被人玩弄的感覺,直到維斯特心滿意足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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