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遭報應?這是從何說起?”樂水沒有幸災樂禍,隻有些奇怪道。


    “我也是聽說的,說是前些日子江湖上出現了一張藏寶圖,據說裏麵有傳世之寶。一時間,江湖轟動,那些武林人士都跟見了臭雞蛋的蒼蠅,瘋了似的四處查探,也不知把那幾塊地都翻過來多少遍,我估計若是讓他們種莊稼去,沒準兒就天下太平,沒饑荒了。”若菊冷笑道。


    “這和傅家有什麽關係?”樂水皺了皺眉頭。


    “傅家機靈啊,人家早就得到藏寶圖,一路找過去了,其他去晚的、覺得自己趕不上的還能不急眼?”若菊又道,臉上嘲弄的神情一直未散,眼圈卻隱隱看出微微泛紅。


    “是什麽寶物這麽稀罕?”樂水隨口問道。


    “你先別急。聽我說,據說那張藏寶圖很奇怪,一共有三個地方,須得先去一處得到鑰匙,再去尋找一個被鎖住的石盒,取出石盒裏的玉璧,最後帶著玉璧到第三處地方,寶藏就在那裏。”


    若岫在旁邊暗忖,難道是現實版的仙俠遊戲?


    “傅家也去挖寶,然後惹上是非了?”樂水興致闌珊地道。


    “不是也去,而是早就去了。”若菊冷冷的道,“你猜那藏寶圖裏指示的鑰匙是何物?”


    “莫非……”樂水想了想,臉上驟然變色。


    “你們那些江湖上的事兒我記不住。還是讓莫語給你解釋吧,”若菊忽然住了口,不再說下去,隻擺擺手,吩咐丫頭請鍾莫語過來,剛好讓若岫和樂水趁隙喝杯茶,吃兩塊點心。


    “叫我什麽事兒?”鍾莫語輕快地走進來,後麵還跟著西門司讖和子默,他們三個剛才也在談論事情,不過顯然沒這邊的事情那麽複雜有趣。


    “找你來告訴他那個藏寶圖的事情。”若菊道,“你們說著,我還有事,一會兒回來。”


    若菊說罷,即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看著若菊有些僵硬的離去背影,若岫暗暗歎了口氣,這個表麵上明朗利落不拘小節的女子,原來也一直過不去那個坎兒,因此,才會推辭記不住江湖事,又找了借口離開,其實是不願再一次揭開心裏的傷疤吧。看上去那麽強勢的若菊,內心原也是很柔軟的。


    “那就我來說吧。”鍾莫語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其實我們也沒有查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隻是大略查到些事情,分析出些隱情罷了。”


    “還請告知一二。”樂水神色鄭重地的對著鍾莫語一揖。


    “據說,那寶藏是前朝皇帝留下的寶貝,具體是什麽誰也不知道。但前朝富庶確是實情,想來必不是凡品。據說當時用羊皮畫了地圖,玉璧則用特製的石盒封了起來,這兩樣皇帝總隨身帶著,石盒的鑰匙卻被打成一支銀簪,交給皇後保存。本朝太祖攻破京城的時候,前帝後二人殉國,他們臨死前將藏寶圖交給太子,將石盒托付給了宰相,那簪子卻由皇後交給了自己的貼身女官。”


    “我記得太子最後下落不明,宰相卻在家中自焚而死。”樂水插口道。


    “你說的沒錯,太子帶著那藏寶圖隱姓埋名,宰相遣散的家人也帶著石盒去了西域。那持簪女官趁亂逃出皇宮,流落民間,便將銀簪當作傳家寶傳了下去。”


    鍾莫語說到這裏忽然停住,看了若岫一眼,才又道,“那女官也算是個有些見識的,置了幾分地,嫁了鄉裏的一個秀才,一直活到了古稀年歲才去世。他們的後人也頗有才幹,在新朝中了舉,又作了官,卻是運道不好,因為朝堂勢力傾軋而受了連累,雖保住一命,卻抄沒家產,被貶還鄉,他本是個讀書人,不會理財,家中財產又沒了大半,晚年生活很是窘困。”


    “長話短說吧。”樂水忍不住打斷道,這麽一直說無關緊要的話題,何年何月才能說到重點啊。


    若岫也覺得奇怪,這種事情,用的著將那麽仔細麽,直接說那鑰匙在哪兒被找到的不就好了。


    鍾莫語像是沒聽見樂水的話,徑自說了下去,“……家中有一男一女,姐姐頗富才情,模樣也很好,弟弟卻從小體弱,纏綿於病榻之上。後來,因為家中無力支付藥費,姐姐便嫁給了城裏的一個富有鄉紳。那簪子,便是作為陪嫁,一並帶去了那鄉紳家裏。”


    若岫聽到這裏,忽然覺得眼皮直跳,喉嚨也很痛,她啞著嗓子問道,“那鄉紳姓什麽?”


    “姓陶。”鍾莫語有些擔憂地望著若岫。


    若岫隻覺得嗓子幹澀,連忙端起手邊的茶碗一仰而盡,方才勉強開口道,“我沒事,你繼續說。”


    “那個姐姐是個命薄的,嫁了沒幾年就因為一場風寒去世了。留下一個女兒,滿腹詩書,名冠平源。”鍾莫語像是怕驚動了誰似的,聲音很輕。


    “所以說,是為了那個簪子?”若岫打斷她,蒼白著臉問道。


    鍾莫語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姑娘,這些事,我不讚成瞞著你。”


    “嗯。”若岫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麽,蒙在鼓裏才算難過,“你說吧。”


    “那簪子便是她留給女兒的陪嫁。”鍾莫語一字一頓地道。


    “所以,出門遊曆本身就是刻意為之麽。”若岫打了個冷戰。


    “卻沒想到的是,因為四夫人去得早,這些事情都沒有交代,那女孩一個孤女,什麽都不懂,那枚簪子便被貪財的二夫人耍了手腕,偷偷給了若蘭。傅青雲不知從哪裏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便改變了目標。”


    若岫無言,神情顯得有點呆滯。


    鍾莫語勉強開口勸慰道,“生死有命,誰都怨不得誰。”


    原來若蘭是代她而死的!雖說這也和她沒什麽關係,隻是一連換的巧合罷了,若說起來還得怪二夫人占便宜,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因她而死這件事情卻讓若岫覺得很沉重。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發生,若蘭現在估計還活得很好,她本就年輕貌美,嫁個好人家應該也不是難事。


    “別想太多,該你的跑不掉,不該你的留不得。”樂水也走過來,拍拍若岫的肩膀。


    若岫輕歎一口氣,有的時候還真得迷信一點,命運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何止是一隻蝴蝶刮起颶風的力量,人在命運中浮沉顛簸,似乎完全沒有著力點,也無力反抗,這種感覺,若岫皺了皺眉頭,她很不喜歡。


    “你們怎麽查到的那麽詳細?”樂水奇怪道。


    “有人讓我們查的。”鍾莫語笑眯眯地斜睨了子默一眼,又道,“我們本也沒想那麽多,但是那藏寶圖中鑰匙所在的地方卻讓我們覺得有蹊蹺,就查了下去。”


    “如何蹊蹺?”樂水皺眉道。


    “裏麵說鑰匙就在平源城。”鍾莫語笑道,“若隻是這個還不足證明什麽,那傅家堡上月初和朝雲穀結親,喜事辦了沒兩天,兩派人馬就浩浩蕩蕩的進了京郊的紅山,之後又就去了西域,現在估計還在呢。這兩個地方恰好就是藏寶圖中指示的石盒所在,一個是前朝宰相別院的地址,一個是宰相後裔的居處。”


    眾人默然,半晌無語。


    “陶家的全滅,竟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都不知道是什麽的寶藏。”樂水喃喃地道,簡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可是,就算為了那簪子,傅青雲娶了三姐姐也就得到了。”若岫忽然覺得不對,忙開口問道,“怎麽也用不著殺人滅口啊,而且還是一口氣殺了那麽多人。”


    “小岫,”鍾莫語搖頭失笑道,“你不懂江湖。在很多江湖人看來,殺人是不需要什麽理由的。”


    “江湖就是看誰不順眼就殺誰麽?”若岫皺眉,如果是這樣,她是不是也該去學學舞劍,今後看誰不順眼就送個透明窟窿給誰。


    “你怎麽知道之後沒發生什麽別的事情?”鍾莫語搖頭道,“傅青雲本就不是什麽磊落人,他做什麽苟且勾當被若蘭發現了,也不是沒可能。”


    “況且,從傅青雲和歐陽明秀的關係來看,找借口順水推舟地讓若蘭消失才是他希望的吧。”樂水冷笑道。


    “若蘭與他是夫妻,她又不傻,知道些隱秘的事情不足為奇。”西門司讖也插了句嘴,“不過,就看傅青雲對付斷劍山莊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傅青雲外表溫和,內心卻著實歹毒陰狠。


    若岫看了一眼子默,想起之前他說傅青雲師父的事情,他師父殺人是為了爭明,傅青雲卻是為了奪利。


    古人說的果然沒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若岫忽然心裏生出一股煩悶,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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