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下一階段任務到來之前,大概有著十來章的內容過渡。


    作者打算用土著視角來寫寫身邊的變化,還有戰隊的各種準備這些,可能有些無聊,不想看的可以跳過)


    時間,茂德元年三月五日。


    地點,在開封城東北方向的十五裏之外,那一個大宋新軍的新兵訓練營中。


    抬頭、挺胸、收腹、腰杆子挺立得筆直,雙眼目視前方,大宋新軍中的一員侯三,以一個標準的軍姿站立著。


    任由身前一米左右位置上,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新兵營教官。


    一邊扯著的嗓門,所發出的咆孝聲不斷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一邊承受著大量的口水,不斷飛濺到了自己臉上:


    “立正、稍息、講一下。


    爾等都給俺聽清楚了,胡相公和軍中各位總教官,憐惜你等最近半月時間的辛苦訓練,特意容爾等可以休息一日。


    今日在營中吃罷朝食後,隻要在俺這裏登記一下,就可徑直的出營回家了。


    但是萬萬切記住一點,明日早上辰時營中就會開始擂鼓,若是三通鼓畢之後未能及時回營者,一律皆按照逃兵處理。


    逃兵是一個什麽下場,想必你們也是很清楚了,都聽到了沒有?”


    是的、沒錯!開封城的土著侯三,那一日在開封府報名成功後,那一個給他登記名字的文書,就是告訴了他。


    以侯三這一個好身板和一膀子力氣,加入新軍想必沒有絲毫的問題,隻要安心地在家等著消息就好。


    果然在三天之後的一大早上,街道辦的人就是來了。


    給他帶上了一個大紅花,連同著周邊巷子一共數十個漢子,在一陣敲鑼打鼓的敲敲打打之中,先是熱鬧地送到了城外集合。


    最終匯合了大量的新兵後,一起被拉到了這一個新兵訓練營。


    前三天的時間裏還好,無非是大家一起動伐木、挖土,將這一個簡易的新兵營給匆匆修建了出來。


    修建好了新兵營後,他們就是開始了正式訓練。


    等於說是之前足有半個月的時間,侯三這貨都是留在了營中被操練,沒有見過自家水靈靈的新媳婦一麵了。


    問題就算是這樣,在耳邊聽到了這樣的一個巨大好消息後,侯三等人有一個算一個,不要說當場就是歡呼起來。


    本能之間依然保持著良好的軍姿,那叫一個站如鬆一般的紋絲不動。


    特麽!這也不敢動啊。


    因為在之前的這半個月時間裏,在不知道挨了多少軍棍之後;一種叫做紀律的東西,如今已經是深入了他們的骨髓中一般。


    又或者換上一個說法,對於如今的侯三等人來說,他們已經不害怕傳說中的金人了。


    因為他心中對於新兵教官的恐懼,已經是超過了一切。


    隻要不被教官罵,被揮著棍子打、用腳底板一頓地猛踹,讓他幹啥都行;哪怕是摟著傳說中的那一種炸藥包,衝向了金兵的重騎也行。


    終於在隨後的時間裏,他們這一個新兵連的一百三十來名新兵,用著丹田之氣吼出了一句‘聽到了’後。


    那教官滿意地點點頭,說出了天籟一般的一句:“出發,去食堂~”


    到了這麽一個時候,侯三這些倒黴蛋們才是敢出聲歡呼了起來。


    隻是在歡呼完了之後,他們又以班為單位集合了起來,在班長、也就是‘十人將’的帶領之下,向著飯堂以一路縱隊的隊形走了過去。


    其他班的新兵,同樣是這樣的一個模樣。


    若是從高空俯視下去,能夠看到在偌大的一個新兵營中,數以萬計的人員,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的有序……


    對於侯三等一眾開封土著們來說,他們那一位胡爺爺編組的新軍,自然有著一番全新氣象。


    認真了計較起來,與大宋以前的禁軍有著太多的不一樣。


    不提禁軍不知道間隔好些天,才是胡亂的操演上一次;他們所在的新軍光是在編製上,就有著好些的不同。


    好在總體上也不算複雜,侯三在入伍的第一天時間裏,就是搞清楚了其中的門道。


    新軍以每十人為一班,設班長一人,等同於原大宋禁軍中的十人將;副班長一名,等同於禁軍中的伍長。


    四個班又被編成了一個排,正副排長的職務就算是新創的了。


    三個排加起來則是一個連,一共有著一百三十人左右,連長與之前大宋禁軍中的都頭,兩者之間算是差不了多少。


    四個營加在一起,一共是有著五百五十人左右,又是編組成了一個營。


    將主叫做營長,其實就是禁軍中的營指揮使了。


    另外據說在今後,還有更高一些級別的團、旅、師、軍等說法;不過那需要等到一共三個月的新兵訓練結束後,才會被編製起來。


    現在的話,訓練營中最大的單位就是營。


    總共五萬人的新軍,一共是編出了九十個營頭,侯三他們所在的連隊的編號,就是新兵三營八連。


    總之,在組建新軍的時候,胡彪他們為了不造成一些大宋舊有勢力的反對。


    這玩意權傾朝野的胡樞密使怕、倒是不怕,主要是有些麻煩和無聊,他們就將新軍中的官名和單位名稱,盡量地往大宋禁軍上靠。


    其實本質上,還是的那一套。


    想想也是正常,華國人穿越了之後組建部隊,當然是學習了啊……


    不大的時間之後,侯三等人就是排隊來到了食堂;更為準確地說,其實就是一些隻有屋頂的草棚。


    新軍組建得太急了一些,匆忙之下連桌椅板凳這些都來不及做出來,侯三他們以班為單位之下,隻能是十人就地而坐的圍成一圈。


    他們的朝食,就被放在了正中間的地麵上。


    盤腿坐下之後,就算是眼前這樣朝食已經不是第一次吃到了,侯三心中依然很是有些感慨。


    主要的原因,那還是太過於豐盛了一些。


    隻見他們身前的地麵上,一大盆子中裝滿了黃燦燦的雜糧炊餅,一個大盆子中裝的是小米粥,一小盆子的豆漿,還有著幾個小醬菜。


    以上的這些,除了豆漿每人隻有一小碗的分量。


    其他的炊餅和小米粥,隻要你的肚子能夠吃得下,那是想吃多少都行,隻要是不浪費就行。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糧食據說是從洛陽城的含嘉倉中挖出來的,都是幾百年前唐朝被囤積進倉庫裏的陳糧。


    以至於現在吃起來之後,有著老大的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陳味。


    不過在如今的這一年頭,能夠吃飽肚子已經是天興,哪裏有那麽多其他的說道。


    隻是在隨後吃喝起來的時候,侯三也不過是一共吃了五個拳頭大小的雜糧炊餅,還有一大碗湯就放下了快子。


    包括了班中的其他同袍,也是這樣的一個模樣。


    沒辦法!主要是剛來新兵營的時候,大家吃得太狠了下一些。


    侯三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入營的第一頓可是一口氣吃了八個雜糧炊餅,另外還喝了三大碗的小米粥溜縫。


    要不是教官怕他撐死,叫住了他繼續吃喝的打算,想必再來三五個炊餅也不是問題。


    可是這樣的吃喝,侯三連續吃了十來日之後,就是有些吃不下了;每一頓吃上之前一半的食物,就感覺吃飽了。


    每每想到這一點,侯三就覺得很是有些遺憾……


    ******


    吃過的朝食之後,侯三又在教官那裏登記了一下,終於可以出營回家了。


    一想到了自家的那一個新娶的小娘子,這貨的心中就是一陣說不出的火熱。


    當即就是衝回了宿舍,在床底下摸出了兩個雞子寶貝一樣地放在了懷裏;若是說起這兩個雞子,還真有一些來曆了。


    每日他們這些新軍,在金鼓聲中起床之後。


    不管天氣是刮風下雨,都要在教官的帶領之下,扛著一根三十來斤的木頭跑上十裏才回來能吃早飯。


    在每一個新兵營中,最先全體跑完的那一個班,就能得到每人一個雞子的獎勵。


    若是最後跑完了一個班,當天的朝食可就是沒得吃了。


    為了能夠吃上一個雞子,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一群老爺們,哪裏丟不起哪一個臉;每日早上這什麽‘負重越野’的時候,大家可是相當地賣力,競爭上相當激烈。


    以至於這些天下來,侯三他們班才贏了兩次,一共拿了兩個雞子而已。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侯三偷偷將煮熟的雞子,去夥夫班那裏換成了生的;為的就是可以回家的時候,給自家小娘子帶上一點東西。


    一想到了小娘子吃著香噴噴雞子的模樣,侯三那可是比起了自己吃了一頓上好席麵,心中那也是痛快多了。


    隻是帶著兩個雞子,匆匆走到了新兵營門口的時候。


    看到了大門口一側,笑眯眯站著的數人之後。


    侯三當即之下就是站住,挺胸收腹的同時,抬起右手的手掌斜斜放到了太陽穴邊上,行了一個新軍特有的軍禮。


    嘴裏也沒有忘記,大聲地吼出一嗓子:


    “見過老黑、大魚、風車、陳塘四位總教官,總教官上午好~”


    之所以如此稱呼眼前的四人,那是這幾個相公算是新兵營的負責人。


    別看侯三等人的教官,白日間將他們訓成了孫子一般,但是晚上又被這四位總教官訓成了孫子一般。


    偏偏這些總教官對於他們這些小兵,態度上卻是極好。


    侯三的清楚記得,那風車相公堂堂一個兵部右侍郎,堂堂的朝廷三品大員,在前幾日還在半夜巡查的時候,偷偷為自己蓋過被子了。


    也正是以上的種種,讓一眾新兵們對於這些相公很是敬佩,連日常的稱呼,也變成了‘總教官’這一個更顯得親近的稱呼。


    “上午好,好些天沒有回家了,早點回去吧,記得明日一早準時回來。”


    以上四人在還禮的同時,其中大魚總教官嘴裏說了一句,很是和顏悅色的樣子。


    然後看著眼前的這些新兵們,就算是在出營之後,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之下行走間,也自發組成了兩人成組、三人成列的模樣。


    頓時就在紛紛心中,稍微了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們四人基本有著服役的經曆,所以在新兵訓練方麵的工作,就落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不得不說,就算他們是老兵出身,對於一下子訓練五萬人的場麵,那也是心中壓力巨大。


    隻能是先挑選出了一些禁軍中,勉強能用的一些老卒,頭天晚上好生訓練一番。


    第二天白天,又讓這些菜鳥教官,去訓練更為菜鳥一些的新兵。


    這樣的做法能不能行,他們心中也是沒底。


    其實這些天,侯三等人被教官們動輒就是大罵、軍棍、大腳底板子招呼的事情,其實根子上就是出現在了四人身上。


    對於這些連最初連左右都分不清楚,隻能是卷起一條褲腿地分辨的家夥,不動手真心是學習效率太低了一些。


    好在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之後,貌似具體的效果還算不錯。


    這些菜鳥們,身上多少有了一絲軍人的模樣了。


    隻是在想到了什麽後,陳塘這一個悶葫蘆,忽然就帶著很是有些擔心的表情,問出了一句:


    “老黑根據我們的訓練大綱,隊列方麵訓練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很快就要涉及到火槍使用,還有相關的其他戰術了,狼青那邊的火槍能及時到位麽?”


    聽到了這樣的一句之後,老黑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些愁容。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金人不會給他們太久的準備時間。


    最多到了到九月份,今年的糧食收割之後,正是秋高氣爽、人膘馬肥的時候,金人的大軍又會繼續南下。


    所以留給他們的訓練和成軍時間,也就是六個月而已。


    根據他們最初製定的整軍計劃,先將所有新兵來上一個三個月的新兵營訓練,之後再重新編組後,磨合上三個月的時間。


    再然後,就要和金兵死磕了。


    所以,說他們現在每一天的時間都是相當寶貴,提前規劃好的每一步的訓練和磨合步驟,都是不能被打亂。


    不然亂了一步,就會對新軍的戰鬥力有影響。


    偏偏他們也知道,在這麽一點時間裏,憑借著手頭的人力和物力,起碼要完成最少三萬隻火槍,還有其他武器和盔甲的裝備。


    對於狼青、老鐵、武卒等人負責的工部來說,將是一個多麽大的壓力。


    “聽說樣槍已經完成了,晚點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怎麽滴也要他們先生產出一兩千支出來,讓新兵們可以輪流使用。”


    最終在老黑的嘴裏,說出了這樣很是無奈的一句來……


    仗著半個月時間裏充足的夥食,還有良好的訓練,如今已經是越發強悍的身體。


    從新兵營到開封城的十五裏的距離,侯三那是輕輕鬆鬆的一氣之下就走了回來;走進了城門洞的時候,額頭上不過隻有薄薄一點汗珠子而已。


    問題是,在他走進了城門之後。


    看著眼前位置上,那些可以說無比熟悉的房屋和街道,一時間侯三忽然覺得很是有些陌生了起來。


    房子還是那些房子,街道還是那些街道,但是一眼看過去之後,卻總是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即之下,就忍不住在嘴裏滴咕出了一句:


    “咦?這開封城,俺可是打小就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幾年了,怎麽才是區區半個來月的時日沒回來,怎麽感覺很是有些認不出來了?”


    好一陣之後,侯三才是一拍腦門後反應了過來,這是開封城變得出奇的幹淨了起來。


    往日開封城中,雖然在街角和城門口這些地方,有著一些叫做‘垃圾房’的所在,能讓大家將家中的垃圾倒進去,再由專門的馬車運送出城。


    像是一些店鋪門口的街道,小二們還會時不時地各自打掃一番。


    但是街上被大家遺棄的垃圾,甚至是大牲口的糞便這些,總是會有一些。


    結果現在的話,一眼看了過去之後,這些熟悉的東西卻是一點都沒有了,那叫一個幹淨得厲害。


    不過因為回家心切,一時間的侯三也是懶得計較這些;匆匆與同行的同僚們告罪了一聲後,就是向著自己所在的青衣巷快步走去。


    走著、走著,因為感覺喉嚨有些發癢。


    當即就是在‘tui~’的一聲之中,將一口老痰吐出去了老遠的距離。


    然後沒有等他走出兩步,身後就是一個異常高亢的聲音響起:“兀那漢子,趕緊給俺站住~”


    回頭一看,卻是發現了一個白發老嫗。


    她身上穿著漿洗得發白的襦裙,右手的手臂上戴著一個紅色的布圈,正健步如飛的向著自己走來。


    不待侯三開口,那老嫗嘴裏就是一連串地吆喝了起來:


    “據開封府最新規定,為了保持街道衛生,所有人不得隨意吐痰、大小便,如果違反第一次罰一文錢,第二次罰兩文。


    第三次就不罰了,直接抓去開封府關上三日,一應飯食還要家裏送了過去。


    老身見你的打扮,應該是今日軍中放假才回城的新軍,應該算是第一次初犯了,趕緊繳納一文錢。”


    說罷之後,就將一個木頭哨子拿在手裏,大有著若是侯三不從,就要吹哨子叫人的一個架勢來。


    本能間向著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周圍行人都是見慣不怪,應該不是這老嫗訛錢後。


    侯三苦笑著從兜裏掏出了一文錢,遞送過去的當口,嘴裏好奇地問出了一句:“大娘,你這算是開封府的公人?”


    許是侯三痛快交錢的模樣,還有新軍的身份,讓那老嫗有著不錯的好感。


    在做出放下了哨子、接過一文錢、遞過一個蓋著紅章小紙片,這麽熟練的一套動作下,嘴裏也是痛快地回答了起來:


    “老身哪有那一個福氣,不過是女皇陛下和胡爺爺仁慈,見得老身等一眾孤寡無依無靠老嫗,沒有謀生的手段。


    讓老身等人在街上清掃的同時,若是見得有人隨意吐痰和大小便,便是上前製止和罰錢,每月有一份錢糧補貼下來,不至於就此餓死~”


    在說著這話的時候,侯三能清楚地看到這老嫗臉上良好的精氣神,可以說是以往從未得見。


    一時間如今的開封城,那樣一種帶給他的陌生感更強了;不過這樣充滿了生機的變化,似乎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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