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胡彪他們在現代位麵,都是一些普通人沒錯。


    但是這麽多個任務磨煉下來後,對於冷兵器作戰的指揮方麵,已經有了相當不錯的經驗和水平了。


    當初在組建以金人為第一假想敵,這一支大宋新軍的時候。


    他們絕對是考慮到了這樣一點:金人一方,可是擁有著強大的騎兵部隊,本方則是以絕對步兵為主。


    論起機動性、衝擊力這些,雙方之間根本就沒法比。


    那麽幾乎是純步兵的新軍,若是在不同的情況和環境之下;忽然之間就遇上了金人大股騎兵突襲時,他們該如何去應對了?


    針對這樣一個問題,他們可是沒有少浪費腦細胞。


    為的就是萬一真出現這一種情況,不會是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


    因此,別看此刻的旭風和範豬兩人,在眼見著大批騎兵就要衝進來的時候,在反應那叫一個相當的火急火燎。


    實際上,針對於當前這樣一種情況,新軍們還是有著一些相應對應的措施,並且還做過相關的科目訓練了。


    具體上一點:那就是新軍以連為單位,紛紛結成一個圓形戰陣。


    長槍手、刀盾手、甚至是上了刺刀的火槍手在外,統統將手中鋒利的武器對外高高舉起,形成了一個圓形刺蝟一般的防禦陣型。


    同時在圓陣內部,留下了少量的一些使用改進型火槍的獵兵,以及普通火槍的火槍手。


    讓他們可以不斷地填裝、開火,也算是一種防守反擊的手段唄。


    另外,在彼此的兩個圓形戰陣之間,會有意留出一些距離來,算是互相之間可以進行火力支援,但是不會誤傷到友鄰部隊。


    要知道!麵對著鋒利的槍陣,戰馬本能地就會閃避起來,這樣一來金人的騎兵隻能從圓陣之間的空隙通過。


    那麽在通過的時候,就會受到左右位置上,兩個圓形戰陣火槍手同時地開火打擊。


    總之,這是一個理論上來說應該有效,但是效果上的具體如何,其實連胡彪他們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一個應對方式。


    一切都要實戰過一場,才能知道實際上的效果好不好。


    而當前旭風和範豬兩人,急急忙忙地帶著師部幾乎所有能抽調的人手,這麽火急火燎地衝了上來。


    這麽做的目的,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


    為正在與金兵步軍糾纏的第一和第二團,一眾戰士們可以從容地撤離下去,開始結陣。


    以及堅持到在營寨後麵一些位置上,原本正休息的第三、第四團,能夠在結成戰鬥陣型後支援上來。


    也就是說,為手下的戰士們做好應對,爭取到一些足夠的時間。


    他們要爭取多少的時間,才能夠達到了以上的目的?


    坦白說,其實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反正堅持的時間越久越好唄。


    至於在當前的危機之下,向著胡彪那一個死撲街求援的事情,雖然他們已經派出的傳令兵,去向著指揮部求援了。


    可是他們自己也知道,估計是有些來不及了。


    所以當前的一切危機,都要靠著他們自己才行……


    “後退、結陣,按照步兵操典的第三章、第七條、第十一條,馬上退到後麵結成圓陣;不用擔心金人的糾纏,老子豁出了性命也幫你們頂住~”


    一邊帶著不多的幾個警衛員,向著陣前衝了過去的時候。


    在範豬的嘴裏,一邊也在瘋狂地大吼了起來。


    當前他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大概二十步遠的距離上,一眾炮兵們撤退的時候,在營寨邊緣遺留下來的一門小佛郎機跑。


    這玩意也是在等會的時間裏,他們用來爭取更多一點時間的重要手段。


    除了這些之外,那就是身邊警衛員身上,一共背著的三個炸藥包。


    在範豬這樣一個衝過去的過程中,一個個師部的文書、夥夫、馬夫等非戰鬥人員,紛紛都是向著他們的副師長大人靠攏。


    很快之後,就是湊齊了一個有著二百人左右規模的隊伍。


    因為工部生產的火槍數量有限,這些師部的非戰鬥人員,自然是沒有配備任何的長短火藥武器。


    所以在此刻,他們現在手上拿著的武器,那叫一個五花八門的厲害。


    什麽長槍、長刀、扁擔、菜刀、草料叉子這些玩意都有。


    隻是就算這樣,這些人跟著自家副師長向前衝上去的時候,表情上也許慌張了一些,但是眼神卻是無比堅定。


    相對的是,在這樣一個過程中。


    一個又一個連隊匆匆向著後麵退了過去,與範豬他們擦肩而過。


    一眾戰士們看著他們堅定向前的副師長大人,表情那是複雜到了極點;幾乎已經提前預料到了,範副師長的結局。


    而到了這一個時候,麵對著身後正已經距離著不到兩裏,正死命抽打著戰馬全速衝過來本方騎兵們。


    金人一方剩下的步軍,在反應上也都各是有些不同。


    其中絕大多數的金兵們,都是沒命地向著左右兩個方向跑開,試圖避開了這些騎兵的衝鋒路線,以免被活活地踩死。


    但是還有很小一部分的金人步軍,準備搏上一把。


    博一個自己糾纏住那些宋人,讓他們無法後退結陣,然後被本方騎兵輕易砍殺,贏得此戰大勝這樣一份潑天的大功來。


    這不!當一馬當先的範豬,將將是帶人衝到了距離著那一門小佛郎機炮,不過隻有十一二步距離的時候。


    就眼見著一個金人千夫長打扮的家夥,帶著手下二十來個親兵甲士,剛好是翻過了那一道營寨邊緣的土牆。


    兩人不過是眼神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不約而同地在嘴裏吼出了一嗓子‘殺~’。


    下一秒之後,雙方就是帶著各自的手下,向著對手衝了上去。


    別看那千夫長身後隻帶了二十來人,可能夠成為他親衛的人員,無一不是身體魁梧,一看就是練習了多年武藝的精銳好手。


    加上了每人的身上,當前都是一身上好的精細鐵甲。


    手上揮舞著沉重的大刀、戰斧、流星錘等重武器;另外身上還有備用的長短刀、鐵骨朵這些武器。


    完全就是一個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一般的架勢。


    反正他們雖然人少,可是二十來人衝過來的氣勢,反而是比起了範豬等人數超過十倍的隊伍,看起來居然也是更強一些。


    然而雙方之間,在極短時間裏就分出了的戰鬥結果,卻是讓人是那麽的始料不及。


    因為當時在迎上去的同時,心中連想都沒有多想,範豬提著短銃的右手,抬手就是一槍招呼了過去。


    瞬間之後,那一個金人千夫長胸口吃痛之下,原本正像是野豬一般衝過來的身體,就是一個劇烈的震動。


    就連腳下的步子,也是變得踉蹌了起來。


    在他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發現了家傳的盔甲上,居然被打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窟窿,鮮血不要錢一般湧出的時候。


    這一個千夫長眼中出現的情緒不是恐懼,而是憤怒、一股巨大的憤怒。


    他沒有想到過,自己從六歲開始就每日勤練武藝,打磨身體,自問戰場之上沒有多少對手的自己,會吃上一個這樣的大虧。


    因此硬是忍著胸口的劇痛,提著一柄大關刀繼續向前。


    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劈死眼前這一個宋人大將。


    隻是在扣動了扳機之後,範豬直接鬆開了右手上的短銃,任由其向著地麵掉落了下去;接著在第一時間裏,又向著腰間摸了過去。


    轉眼後又是抽出了一柄短銃,再一次地扣動了扳機後。


    讓那一個金人千夫長的臉上,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棒子一般,腦殼向著後麵大大仰起的同時,就是這麽倒了下去。


    當看了那一個腦門上多了一個槍眼,臨死之前眼神之中,滿是憤怒和不公情緒的金人千夫長一眼後。


    在範豬的嘴裏,滿是得瑟地罵出了一句:


    “都是什麽年代了,誰特麽跟你玩肉搏~”


    在嘴裏罵出了這麽一句的同時,範豬這貨的右手又是摸向了腰間,很快之後又是抽出一柄短銃,準備繼續招人開火。


    好家夥!在這貨身上的短銃打完一柄又一柄,居然好像是無窮無盡一般。


    之所以出現了這樣一個情況,主要是範豬這貨逼數還是有一些的。


    知道以他自己的水平,在有限的這麽幾個時間裏,就算天天不睡覺用來苦練,最終的近戰水平也比不過對方一個小校。


    更別說那些從小起,就是苦練武藝的將門子弟了。


    所以幹脆獨辟蹊徑,在每一次戰鬥開始之前根本不帶什麽刀劍,可是在腰間可是一口氣別上了六把上好了膛的短銃。


    這不、兩槍招呼了出去,就將一個不知道練習了多少年武藝的將門子弟,輕鬆地放倒在了地。


    若是換成了兩人冷兵器搏殺,自己能不能撐過三招都是一個大問題。


    而他這樣做的唯一缺點,也就是腰間的負重太大了一些。


    要不是他腰間的那一根腰帶,是讓人用上好牛皮特製的;不然這麽多的火槍別在了腰帶上,褲子都會被墜下去了不可。


    在範豬開火的時候,他身邊也有著好些支短銃,一一的被扣動了。


    那是在範豬身邊的警衛們,每人腰間的位置上,如今都是裝備了兩支上好膛的短銃。


    有句老話說得好,什麽人、玩什麽鳥;不對!應該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警衛員們也在第一時間裏,拿著短銃開火了。


    等於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差不多十七八柄短銃被扣動之後,那二十來個金人的甲士就被放倒了一大半。


    剩下幾人在這麽眨巴眼的時間裏,就發現身邊包括了將主在內的同袍,就被宋人輕易殺死後,心中也是慌亂到了極點。


    頓時身上十分的武藝,連二三分也是用不出來。


    隨後在拿著糞叉子、菜刀這些對手的圍攻之下,轉眼後也被徹底淹沒了。


    遺憾的是,以上這一次輕鬆的戰鬥結束後,他們麵對就是一些如同螳臂擋車一般的艱難戰鬥了……


    ******


    範豬他們根本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去慶幸一下在眨巴眼的工夫裏,就幹掉了二十來個金人精銳甲士,這樣一個亮眼的戰果。


    因為才是過去了這麽一點功夫裏,那些金人騎兵已經衝到了陣前,最多不過隻有一裏的位置上了。


    這麽一點距離,對於那些人當前的馬速來說,怕是隻要三四十秒之後就能殺到身前。


    衝到了那一門小弗朗機炮前後,在‘哐當~’的一記鋼鐵撞擊聲中,範豬從地麵拿著一個填裝了散彈的子銃。


    小佛郎機炮之所以射速驚人,完全是因為這種子母分離的結構。


    隻要將子銃提前裝好,等於是說在十來秒鍾換好一個新子銃,就能立刻地對著對手來上一發。


    隻是就算這樣,範豬也不敢保證自己有機會,一共能開上幾炮。


    一把子銃,塞進了身前的小佛郎機炮,炮身後端位置的一個空隙中後。


    緊接著,一個警衛也是拿著一個戳子在一個子銃上的小孔中一戳,塞進去了一根引線之後,就算是做好了一切發射的準備。


    與之同時,其他的警衛們也是組織著師部單位的人員。


    扔掉了手中的菜刀這些,紛紛撿起了地麵那些戰死金人的長槍,組成了一個一共有著兩排厚度的槍陣。


    兩百多支的長槍、糞叉這些齊刷刷的豎起後,乍一眼看起來還有些威勢。


    隻是對比起當麵位置上,那些正奔騰而來的大量金人騎兵,這麽一個小小的槍陣,看起來是那麽寒酸。


    為了保證必要的殺傷力,範豬硬是強忍著心中大的衝動。


    在那些金人騎兵,足足衝進了一百步的位置上後,才拿著一根剛剛點燃的火把,對著引線就是伸了過去。


    大概兩秒鍾後,伴隨著‘轟~’的一聲炮響,還有一陣比起了短銃開火時,不知道要嗆人好些的白煙。


    一大把的細小的鐵珠,就被從炮口中噴射了出去。


    別看這些鐵珠的個頭,每一個甚至比起了手指頭還要小一些,但是在威力上卻是一點都不小。


    當他們以一個扇麵的形狀,狂野地噴射出去後。


    被籠罩進了殺傷範圍的金人五六騎,不管是戰馬也好、上麵的騎士也罷,瞬間就是在身上暴起了密集的血花。


    加上了騎士、盔甲、武器這些之後,都有上千斤重量金人騎兵。


    在頃刻之中,原本瘋狂衝過來的勢頭,硬是生生地被打到當場停止,接著又轟然地翻到在地。


    接著,在他們後麵的數騎因為衝得太猛了一些,根本就是來不及做出反應,被這些倒地的人馬當場絆倒。


    更後麵一些的騎兵們眼見不妙,就算在緊急之下匆匆地拉扯著韁繩,方麵速度後向著兩側繞行,算是避免了一個人仰馬翻的結果。


    無可避免地是,讓原本高速衝鋒的速度,一下子就是降低了好些。


    隻不過剩下的這麽百來步距離,對於降低了一些速度了騎兵們來說,似乎依然可以轉瞬即至……


    果然也是這樣,在範豬顧不上剛剛發射的子銃,上麵的溫度燙手得厲害。


    將其飛快地取了下來,再度拿起了一個新的子銃,向著小佛郎機炮裝了上去的一個過程中。


    才是裝上去、都沒有來得及卡住、裝上引線,那些金人騎兵就已經衝了上來。


    麵對著不過一米多高點的土牆,他們僅僅是雙腿一踢馬腹的同時,稍微的一提韁繩,胯下的戰馬就是一躍而過,就此殺向了土牆後一點的宋人。


    戰馬落地,就被數支長槍刺進了在胸腹等位置。


    隻是在戰馬的衝擊力之下,一個文書和一個後勤營的戰士,嘴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同時直接倒地不起。


    因為就在剛才瞬間的撞擊中,不僅是他們握著槍杆的雙手虎口,因為巨大的撞擊力直接被撕裂開了。


    關鍵是斷掉的槍杆,在巨大的力道中彈起。


    帶著木渣子的斷麵,直接就刺進了他們沒有絲毫防護,連胸甲都沒有穿上一件的胸腹。


    可就算這樣,他們身後位置上的兩個夥夫,不顧眼前同僚的慘狀;咬著牙、端著手中的長槍又是頂了上來,補齊了槍陣剛剛被撞出的缺口。


    問題是,金人一方騎兵衝鋒的太猛了一些。


    這兩個夥夫才是將將站穩,又是一匹戰馬撞了過來,撞斷了數支長槍的同時,還將他們兩人壓倒在地。


    上千斤的重量,當場就讓這兩個臉大脖子粗的夥夫,嘴裏吐出了一口老血來。


    好在到了這一個時候,範豬等人手裏的那一門小佛郎機炮,終於是完成了所有發射的準備。


    微微的調整了一下炮口後,範豬將手中的火把點了過去,又是一陣炮響之後,這一次起碼十來騎被放倒。


    隻是範豬知道,他們沒有機會再開上一炮了。


    帶上這樣一股明悟,他從雙手同時從腰間抽出了兩支短銃,端起後一左一右的同時扣動了扳機。


    分別將兩個正打算驅使著戰馬跳起的金人騎士,幹淨利落的打落下了馬背。


    接著,鬆手、再度的抽槍,可惜沒有等他繼續的開火,一柄被扔出來的流星錘,就精準地正中了他胸口。


    哪怕在範豬的是身上,穿著一件有護心鏡的上好鐵甲,在這一刻範豬在一陣肋骨斷裂的聲音中,自己整個人也是飛了起來。


    在這一個過程中,手中的短銃無力地掉落在了地麵上。


    並且看到了原本就是稀薄的槍陣,在經過了不過區區幾次的撞擊後,就被金人騎兵生生地撞的七零八落。


    眼見著就要徹底地被撞開,然後大量騎兵一擁而入。


    再然後,當範豬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後,直接就是陷入了出氣要比進氣多的那一種彌留狀態。


    在這樣一個狀態下,他的腦殼裏飛快地閃過了太多的念頭,又或者是怨念。


    比如說:步兵對上了騎兵,在沒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真特麽的太吃虧了一些;要是胡彪那一個死撲街解除各種限製,他能把這些騎兵打成狗。


    還有老子豁出了性命,這才是爭取到了多長的時間,一分鍾、五十秒?


    這一個破事情,去哪裏說理去。


    也就是在這一個時候,一個眼見著槍陣就要潰散,已經無法阻擋住了金人騎兵的警衛員,果斷地點燃了身上的炸藥包。


    瞬間產生的爆炸,將自己、周邊幸存的幾個戰士,還有一些剛剛衝過來的金人騎兵,全部籠罩了起來。


    受到了這樣的一個啟發後,剩下的兩個炸藥包也是被點燃了。


    這樣連續的爆炸,終於算是讓那些騎兵們,充滿了狂熱的腦殼清醒了起來,紛紛拉下了自己的戰馬。


    砸出一個個飛斧、鐵骨朵,將幸存那些師部人員放倒後,才敢繼續地躍過土牆。


    等於用這樣的一個方式,範豬他們又拖延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


    也正是因為這關鍵的一分鍾,當一個有些戰戰兢兢的金人騎兵,衝向了營寨中那些匆匆集結起來,猶如刺蝟一樣圓陣的時候。


    很是驚奇地看到,地麵上一個已經死透了宋人的大將,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來不及多想什麽,他胯下戰馬的鐵蹄,已經是直接才從那人身上踩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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