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分鍾之後,也就是子時三刻。


    地點:在長安城的大通坊中。


    對比起了平康坊到了這麽一個時候,依然是燈火通明,傳遞出老遠的悠揚樂器聲中,還夾雜著婦人的嬌笑。


    在大通坊,這一種大都是平民百姓居住的所在,如今早就是一片漆黑。


    除了不多的一些燈火還在亮起,絕大部分的人們早就睡下。


    想想也是正常,這一個年代的娛樂手段還是相當的貧瘠,更別說什麽夜生活了;有錢人還能去平康坊這些地方,喝酒吃肉、聽曲、下棋這些。


    不一定是要那啥一下,僅僅是打發一下時間。


    而一眾苦哈哈們為了節省燈油,不早點睡還能做什麽?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在一個相對偏僻小院子之外的牆角邊上,一個小老頭看過了蒙著麵的老蛇和歌者兩人,所出示的一塊身份令牌後。


    當即之下,就在異常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節後,在嘴裏同時壓低了聲音說到:


    “屬下不良人暗樁朱子貴,見過天雄星、天捷星兩位校尉。”


    見狀之下,歌者兩人連忙是手上回了一禮,嘴上也是淡淡的說到:“都是自家的兄弟袍澤,今後無須如此客氣。”


    過程中,對於眼前這一個不良人暗樁的出現,卻並不如何的驚訝。


    之所以如此,那是到了目前為止因為時日尚短,胡彪等人情報網絡,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在長安城布置完成。


    所以在今天晚上的行動中,隻能是依靠著‘不良人組織’了。


    還別說!雖然不良人組織現在已經衰弱的厲害,但爛船也有三斤釘不是。


    在啟動了一些潛伏在城中的暗樁之後,可以說非常清楚就將今晚的一應行動目標,人在哪裏睡覺這些,都打聽了一個相當清楚。


    也算是為胡彪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互相的見禮之後不待兩人開口,那一個叫作了朱子貴的暗樁,已經是開始介紹起了相關的情況:


    “稟告兩位校尉,劉麻子入夜之後就是帶著七八個手下,還有好些酒肉進入了其中,一直在裏麵喝酒吃肉,沒有出來過。”


    聽到了這麽一句後,歌者和老蛇對視了一眼,都能從看到對方眼中強烈的殺意。


    就是這一個劉麻子,帶人打傷了三個送蜂窩煤的工人,胡彪以正六品上驍騎尉的身份,去長安縣告狀了之後。


    劉麻子昨天才是被抓了進去,今日就是大搖大擺地被放了出來;甚至還放出話來,明日又要去找‘胖西來超市’送貨工人的麻煩。


    總之,見一個就要打一個。


    導致了最近一段時間裏,在風華會手下做事的長安城土著人員,人心都有些惶惶了起來之餘,都有著幾個要辭工不做了。


    所以這貨必須死,誰來也救不了他。


    “事情幹得漂亮,你等這些年也受苦了;不過今後隻要安心跟著不良帥和我等做事,自然一切都會好起來。”


    在嘴裏對著朱子貴,畫下了一個大餅之後。


    歌者就與老蛇,向著院子中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


    在他們身後的位置上,負責放哨的朱子貴則是驚恐睜大了雙眼;並非在這一個時刻,情況發生了變化。


    而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傳言中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校尉。


    不僅弓馬純熟,有著極強戰陣上的本事。


    居然在潛行暗殺方麵的手段,也是如此的驚人;兩人活動之間簡直猶如狸貓一樣靈活,腳下幾乎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隻是他很快就知道,這才是到了哪裏。


    歌者湊到了一扇窗戶前後,通過一格有些破爛的窗戶紙,向著裏麵看了一眼後,立刻就發現其中有著六人正一邊開著粗鄙的玩笑,一邊一口口的喝著小酒。


    地麵上,已經是有著好幾個空空的酒壇子。


    邊上有著另外兩人,已經是在不勝酒力中,早就呼呼大睡了過去。


    為此,他對著身邊老蛇點頭示意了下。


    老蛇收到了信號之後,當即就從腰間掏出了一根竹筒,伸進了一點窗戶後,輕輕地吹動了起來。


    最多過了兩分鍾,包括劉麻子在內的所有人,紛紛像是木頭樁子一樣地栽倒在地。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老蛇才是用著一柄薄薄的匕首插進了門縫,在不割斷了門閂的情況之下,輕易就打開了房間門。


    歌者進去之後,僅僅是做出了一個將油燈在床鋪上打翻的動作,就招呼著老蛇兩人掉頭就走。


    根本沒有扭斷這些人脖子,又或者補上一刀的意思。


    不這麽做,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剛才他們吹進去的迷藥,可是從上次武俠副本中帶出來的好東西;無色無味、迷暈人的效果良好,事後卻檢查不出來殘留。


    除了配置極其麻煩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毛病。


    所以哪怕明日長安縣最資深的仵作和埔頭,在這裏挖地三尺的勘查現場,都隻能得出一個這些人喝醉了之後不小心打翻了油燈,以至於全部燒死的結果。


    歌者兩人整個動手的過程,也就是三四分鍾而已。


    期間更是沒有絲毫動手的過程,顯得那叫一個平淡、甚至是無趣的厲害。


    隻是旁觀了這一切的朱子貴,才是明白這樣一種平淡、隱蔽的暗殺,是多麽厲害的一種手段。


    若是好一番廝殺,反而是落了下乘。


    以至於在很快後,在老蛇嘴裏冷冷吐出一句:“走,下一個目標。”


    “唯~”一聲領命的朱子貴,態度那是越發地恭敬了起來;這無關於身份高低,而是來自專業能力的碾壓……


    ******


    等到大通坊,劉麻子家附近的百姓發現大火,提著桶子來救火的時候,房間中的一行2人已經全部死在了熊熊的火場之中。


    順帶著他們留下的腳印,也被救火人員踩得不剩一點。


    而老蛇等三人到了這麽一個時候,已經是來到了隔壁的敦義坊中,準備對著另一個目標下手了。


    同一時間裏,兩兩為一組的網友們同樣在行動中,甚至已經是得手。


    不過因為不至於讓人懷疑,他們采用的一些手段各自有些不同,沒有這樣先將對手迷暈了後,直接來上一把火。


    於是各種各樣巧合的死法,出現在了這些人身上。


    比如說:昭國坊著名的惡霸衛七,這麽一個出門時連路邊的野狗,也要挨他一個大逼兜的家夥。


    自從半夜起床方便可之後,一出門好久都沒有回來。


    等到感覺不對勁的婆姨,出門好一番尋找之後,才是在茅坑中發現了衛七,此時人早就死透了。


    第二日萬安縣的仵作,硬著頭皮檢查了一番後,發現全身沒有任何傷口。


    最終萬安縣,隻能做出了是一個茅坑的踏板老舊,衛七不幸踩斷了板子掉落其中,就這麽巧合地淹死了。


    實際上,僅僅是陳塘用著‘丁家擒拿手’,讓衛七的手腳麻痹了一小會的功夫中,趁機將其扔了下去。


    順帶著,踩斷了一塊老舊的木板而已。


    還有永寧坊中,逼良為*、無惡不作的秦武,到了日上三竿家中也是沒有動靜。


    一個手下潑皮叫了半天門後,壯著膽子撞開了房門後才是,發現秦武與他的姘頭,兩人已經是光著身子死透了。


    房間裏那一個濃鬱的煤氣味,似乎已經說明了太多的東西。


    總之,區區一個晚上下來之後,長安城的百姓們驚訝地發現,好些身邊的惡人居然離奇而又巧合地死掉了。


    在他們心中感謝著老天爺開眼,暗自很是歡喜的同時,也是多了一份火熱的談資。


    不過在他們的話題中,最為火爆的一個事情,還是號稱城南一霸的熊奎,因為馬上風死在了芳樓之一個妓子的肚皮上。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熊奎死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裏。


    在得月樓的香閨中,看著一臉亢奮的貴妃,鐵青著臉的胡彪嘴裏罵出了一句:


    “中了南澤特製的chun藥後,你在熊奎麵前扭一扭、跳一跳,激發他的藥性更快發作,這一點我倒是能夠理解。


    問題是當時你扭成那樣,有點過分了啊。”


    胡彪說出這一句的背景,是貴妃將這個惦記她的熊奎偷偷約了出來,下了藥,弄到那老爺們火起後跑了。


    然後熊奎就近找了一個妓子,接著就馬上瘋了。


    具體上,貴妃也就是跳了一個舞,但胡彪不樂意了。


    “老胡,你吃醋了~”貴妃看了胡彪一眼,臉上笑臉越發燦爛起來的同時,嘴裏卻是另一個說法。


    一聽這話,胡彪更加火大了起來:“什麽叫做我吃醋了,我看是你皮癢了才對?”


    “是啊,那什麽快要來了,還真有一些了。”貴妃嘴裏開口之後,莫名回答了這麽一句來。


    好家夥!胡彪可是愣神了好一會,才是反應過來一點:


    臥槽、這車輪子已經壓到了自己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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