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在楚清河這等待之間,伴隨著一輛馬車停靠在水母陰姬所在的宅院門口,旁邊那宅院的大門也是徐徐的打開。


    在從這大門之中走出後,水母陰姬的視線第一時間便看向了楚清河這邊。


    看著此時從大門之中走出的水母陰姬,楚清河覺得,水母陰姬的母親當初懷孕時一定吃了不少的甜食。


    哪怕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都讓人感覺能夠甜到心裏。


    尤其是那笑起來彎成月牙的眼睛,很難讓人想象這樣的女子就是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神水宮宮主。


    相比起來,東方不敗和邀月反而要好一點。


    雖說兩女相貌同樣絕美清麗,但東方霸道,邀月孤冷,好歹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而非是像水母陰姬這樣,甜的完全都人畜無害。


    也是在楚清河心中感歎間,此時的水母陰姬已經走到了楚清河而當身前。


    “讓楚公子久等了。”


    聞言,楚清河輕笑道:“在下也是剛出來,何來多等之說。”


    麵對楚清河這溫和且俊美的麵容,水母陰姬心中一蕩。


    作為宗師境圓滿的高手,真氣流轉之下,周圍的風吹草動盡皆能夠收入感知之中。


    早在楚清河出門時,水母陰姬便心生所感,自然知曉楚清河在一刻鍾前便在這裏等著了。


    而現在楚清河這一番言語,無疑是讓水母陰姬大感楚清河的謙和。


    所以說,偏愛這東西總是沒有道理可言。


    就如同水母陰姬這邊,不管楚清河做什麽,即便是沒優點,水母陰姬也能夠做到無中生有。


    隨後,看了一眼神水宮弟子駕駛的馬車,考慮到這一次水母陰姬是白打工幫忙的,楚清河徐徐道:“此行路途遙遠,在下這馬車是定製,若是司徒姑娘不介意,倒是可以和在下同乘。”


    麵對楚清河此時的邀請,水母陰姬眼眸輕閃,幾乎是不假思索道:“那就打擾了。”


    楚清河稍稍側身隨後示意道:“請。”


    在楚清河的示意下,水母陰姬緩緩的登上了馬車。


    而當水母陰姬坐在馬車上那鋪有軟墊的長座之上後,還不等水母陰姬環掃這馬車內部,楚清河便彎腰進入到了這車廂裏麵。


    如此封閉的環境,再看麵前彎腰間輕捋長衫盡帶優雅的楚清河,水母陰姬驀然感覺心跳的速度有了幾分加快。


    欣喜之間,更是帶著幾分緊張。


    這邊,隨著楚清河和水母陰姬進入到車廂,小昭和曲非煙則是一左一右的坐在這車廂外的前座上。


    伴隨著曲非煙手中韁繩輕甩落在前麵的兩匹馬兒身上,隨著馬蹄的挪動,四人所在的馬車亦是緩緩驅動了起來。


    等到楚清河以及水母陰姬所在的這一輛馬車駛出,幾人後麵承載了幾名神水宮弟子的馬車亦是跟在後麵。


    就這樣,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從城南出發一路向外。


    伴隨著駛出城門之後,兩輛馬車的速度亦是快速的提了起來沿著官道馳騁。


    而當這車速提起來後,感覺著此時這身下的平穩,水母陰姬不禁詫異道:“楚公子這馬車倒是奇特,車速如此快竟然都未讓人感覺特別的顛簸。”


    楚清河輕笑道:“本身就是訂做的,若是司徒姑娘喜歡,等這一次時候,在下再訂做一輛送與司徒姑娘。”


    看著楚清河此時俊美的麵容以及這拂入內心的溫和,或許是因為此刻馬車的速度逐漸的提升,亦或是水母陰姬從未和其他男子在一個封閉的車廂內這樣近距離相處過。


    這一刻,水母陰姬恍若回到了第一次看見楚清河時,心中宛若有著一頭小公鹿亂撞。


    在這高速公鹿的影響下,水母陰姬心中一軟,一時間倒是忘記了矜持,目落楚清河身上間忍不住順口道:“好呀!”


    聽著水母陰姬此時這充滿了溫和以及乖順的聲音,楚清河稍稍怔了一下。


    可看著對麵這一張甜美的麵容,楚清河卻又是笑了笑。


    而且笑容倒是少了幾分公式化。


    畢竟,麵對水母陰姬這樣的女子,本身看起來便有種舒心之感,即便對於楚清河而言,此時對水母陰姬的感官,也還不錯。


    與此同時。


    移花宮。


    靜心湖。


    靜坐在這涼亭之中,此時的邀月單手拖著香腮,另外一隻手之間捏著一個酒壺的壺嘴輕輕的晃動。


    雙目輕閉之間,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邀月的嘴角一抹笑容稍稍上揚。


    但也因此時的邀月垂眸,竟是讓此時的邀月身上多了幾天恬靜以及溫婉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驀然傳入邀月的耳中。


    聽到聲音,此時的邀月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眼睛亦是快速的睜開。


    而當雙眼睜開的瞬間,在這一雙滿是清冷和孤傲的水眸點綴之下,此前邀月身上的溫婉之感瞬間消散一空,轉而殘留的是一種懾人的清冷傲然。


    宛若九天之上那高不可攀的廣寒仙子。


    又是那雪山之巔萬年不化的玄冰。


    幾乎是在邀月雙眸睜開的瞬間,一道身形翩然進入到了邀月所在的這涼亭之中。


    同樣是一襲白裙,並且與邀月麵容相似。


    不過不同於邀月往日間都是右手負於身後。


    憐星在身體站穩的瞬間,卻是左手放在身後不說,連帶著左腳亦是會向後移動半寸左右。


    在憐星出現在這涼亭之中時,口中亦是對邀月招呼道:“姐姐!”


    聞言,邀月淡漠的“嗯”了一聲。


    而對於邀月的淡漠,憐星仿佛早就習慣了一樣,神情中沒有半點的意外。


    視線輕抬下放在了桌上這一折白紙之上。


    隨著視線掃過紙上那一個個韻味十足且有筆走龍蛇的大字時,憐星不禁美眸一亮。


    當視線相繼從這一個個字上挪動,到了後麵,憐星竟是忍不住開口:“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字好,詞亦是更好,姐姐,不知這詞是哪位大家所作?”


    麵對憐星所問,邀月聲音平淡道:“你不認識。”


    說歸說,但當視線落在這詞上時,邀月視線不禁往一旁那花燈上掃了一眼。


    若是楚清河以及東方不敗在這裏,定然能夠認出這花燈,分明是在歲日之時,邀月挑選的那一盞。


    而當視線落於這花燈之上時,邀月的嘴角亦是不禁有著一抹弧度輕揚。


    一旁的憐星將邀月此時嘴角這帶著幾分溫柔的笑容收入眼中,眼中不禁一抹驚訝閃過。


    要知道,邀月身形冷傲,即便是作為親妹妹的憐星,這些年來幾乎也未見過邀月笑幾次。


    更別說像此時這樣,笑容之中竟然是帶著溫柔之感。


    一時間,憐星不由驚訝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過,不等憐星沉浸在驚訝的情緒中太久。


    仿佛是意識到身旁還有一個人,此前麵帶追憶的邀月快速的回過神來,瞥向憐星的瞬間眼神瞬間冰冷下來。


    注意到此時邀月那宛若冰刀一般的視線,一旁原本怔神的憐星快速的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


    將此時憐星這滿是懼意的神情收入眼中,邀月心中一抹怒火不禁快速的湧了上來。


    可是,當邀月注意到憐星那比起右腳而言往後縮了半寸的左腳,冷眸微閃下,心中的怒火竟是快速的褪去。


    少許時間後,邀月開口道:“最近你手腳之處,還像以前那樣疼嗎?”


    麵對邀月所問,憐星稍稍楞了一下。


    而後低頭道:“進入宗師境後,已經好多了。”


    聞言,邀月淡聲道:“過些時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以他的醫術,治療伱手腳的問題應該綽綽有餘。”


    聽到邀月所言,憐星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已經找了太多的名醫,最後都解決不了,反正已經這麽多年了,也習慣了。”


    可當憐星這話出口,邀月卻是臉色驀然一沉。


    “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讓我愧疚一輩子嗎?”


    感覺到此時邀月的不愉,憐星連忙低下頭道:“妹妹不敢。”


    看著憐星這一幅軟弱的樣子,邀月冷哼道:“本座說過,你是移花宮的二宮主,也是本座的妹妹,有著這兩個身份在,就不要擺出這一幅軟弱的樣子。”


    憐星點頭道:“妹妹知道。”


    對此,邀月冷聲道:“剛剛給你說的,並非是與你商量,而是告之給你,去不去,由不得你。”


    憐星繼續低著頭道:“妹妹明白,到時候跟姐姐去便是。”


    說完,邀月,開口拿著酒壺飲了一口。


    不過當這酒剛剛入口的瞬間,邀月的眉頭卻是皺了一下,隨後五指用力下,直接將這酒壺捏碎,任由之中的酒水撒了一地。


    “倒是掃興。”


    冷哼一聲後,邀月長裙之下的步子輕抬。


    等到鞋底即將觸地的瞬間,竟是瞬間閃身到三丈之外。


    顯然這段時間內,邀月對於《縱意登仙步》的掌握更深了。


    怕是再過不久,邀月這《縱意登仙步》便能夠達到“駕輕就熟”的層次。


    將那步步登高且身形飄逸的背影收入眼中,憐星忍不住嘀咕道:“姐姐何時學會了如此高明的輕功身法?”


    隨後,憐星偏過頭看向守在那涼亭外麵的月奴道:“此前姐姐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作為邀月的親妹妹,憐星對於邀月的了解,絕非他人能比。


    因此,憐星清楚的能夠感覺到,這一次從外麵回到移花宮後,邀月雖然看似和以往沒什麽變化。


    但不管是修為,實力還是說平時的一些小習慣,都是和往日截然不同。


    至少,以前的邀月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這湖心亭中做著飲酒欣賞詩詞的無聊行徑。


    更不會麵帶追憶間嘴角含笑。


    麵對憐星的詢問,月奴連忙道:“回二宮主,奴婢不知。”


    憐星皺眉思索片刻後開口道:“去將之前和姐姐一同回來的那些弟子找來。”


    “奴婢遵命。”


    待到月奴快速離開後,回想著邀月臉上看見的溫柔笑容,憐星的眼中疑惑漸濃。


    未時末。


    在渝水城相隔百裏之外。


    隨著馬車前的馬都是屬於上好的寶馬,但到底是精力有限。


    一次性最多趕百裏路便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否則的話,時間一長,這馬兒也承受不住會直接累死。


    在曲非煙和小昭一起喂馬讓其休息間,此時的楚清河以及水母陰姬則是車廂之中下著水母陰姬此前新學的五子棋。


    隨著單手托腮間,水母陰姬每當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便會靜靜的欣賞一下麵前的楚清河。


    明明一把都沒有贏,可偏偏卻樂在其中。


    再一次贏了一把後,或許是坐的乏了,楚清河坐直後對著水母陰姬道:“坐了這麽久,不如下去走走?”


    聽著楚清河所言,水母陰姬想也未想便點頭道:“好!”


    在從馬車上相繼走下後,楚清河緩緩的走到一邊,看著麵前這春意盎然的山水,那久坐不動後帶來的疲憊竟是稍減了少許。


    待到楚清河走到一邊土坡旁時,水母陰姬亦是跟著一起。


    有些時候,當身邊的人不同時,往往乏味可陳的東西,都是能夠瞬間充滿了其他的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沉迷於之中。


    便如此刻,若是以往,對於這山水郊外景色,水母陰姬或許一眼之後,便不會再看第二眼。


    可現在,聞著身旁楚清河身上那淡雅如蘭的香氣,水母陰姬倒是覺得這山水,竟是比起以往,多了幾分讓人心醉的感覺。


    與此同時。


    一邊馬車旁邊,摘著青草喂著馬兒的曲非煙瞥了一眼那相伴而立的楚清河以及水母陰姬後,忽然碰了碰小昭。


    “誒!我怎麽感覺,那司徒姐姐好像是對我們公子有意思。”


    “我總感覺司徒姐姐看公子的眼神,比起月姐姐和東方姐姐看公子的時候還要溫柔。”


    聽著曲非煙所言,小昭一邊喂馬一邊摸著馬兒道:“有什麽奇怪的,公子長的那麽好看,而且還那麽溫和,肯定會有很多女子喜歡上公子。”


    曲非煙想了想後覺得小昭說的也對。


    就曲非煙在外晃蕩了這麽久,就外貌而言,還沒見過像楚清河這麽好看的。


    雖然曲非煙還小,但卻知道,女人往往比起男人更加看重一個人好看不好看。


    就如同楚清河那話本說的。


    隻要五官長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跑。


    幾息後,曲非煙摸著下巴道:“不過我現在想的倒是月姐姐那邊,之前月姐姐可是專門出手以為這司徒姐姐已經離開了,要是月姐姐知道司徒姐姐一直沒走的話,不知道得氣成什麽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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