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玄慈起身之後,伴隨著體內真氣的快速運轉,竟是快速的衝向那些中毒倒在地上的玄字輩弟子麵前。


    要知道,此時這後山之內酣戰的眾人,最差的都是天人境初期,如何察覺不到玄慈體內這大宗師境後期的真氣波動。


    幾乎是在感應到真氣波動的同時,少林那幾名天人境的僧人均是趁著空隙往這真氣波動傳來的方向瞥了一眼。


    尤其是剛剛加入到戰鬥之中的玄德和尚。


    當視線順著感受到的真氣波動看去時,正好便看見了玄慈一腳抬起狠狠的踩踏在其中一名玄字輩弟子的胸口上的畫麵。


    抬手和麵前思漢飛對了一掌,待到身體後挪的同時,玄德和尚怒吼道:“玄慈,你瘋了?竟然對同門動手?”


    可是,麵對玄德和尚的怒吼,此時的玄慈卻是冷笑一聲橫走了一步到了另外一名中毒倒在地上的少林玄字輩弟子麵前。


    然後當著玄德的視線一隻腳抬起再次狠狠的對著這名少林玄字輩弟子踩踏而下。


    待到鞋底觸及到這玄字輩弟子腦袋的瞬間,凝煉的真氣以及蘊含的勁氣之下,使得這名被玄慈一腳踏在的玄字輩少林弟子腦袋宛若被重物敲打的西瓜一樣瞬間炸開發出“砰”的一聲。


    將這一幕收入眼中,那幾名天人境的少林僧人皆是神情暴怒。


    同時,玄德以及其他幾名北少林的天人境僧人心中還帶有一抹濃重的疑惑。


    不明白作為少林方丈的玄慈,此時為何要對自己的同門下毒手。


    旁邊,看得此時正徐徐動手半帶折磨擊殺北少林那些中毒倒地僧人的玄慈和尚時,王語嫣不解道:“無端端的,那少林的方丈為何要對少林的人下毒手?”


    麵對王語嫣所問,已經跟著楚清河出來幾趟的林詩音開口道:“或許,那人根本就不是玄慈吧?”


    “嗯?”


    聽著林詩音這話,王語嫣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不解之色。


    隻是,不等王語嫣開口回應,遠處的玄德和尚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開口道:“你不是玄慈,你是這些年藏身在藏經閣內另外一人。”


    而在這話出口,感受到不對勁,玄德和尚真元凝聚下抬手拍向麵前思漢飛。


    等到雙掌相觸的瞬間,借著手掌傳來的力道,玄德和尚便準備衝向這假扮的玄慈。


    可不等玄德和尚運轉輕功身法向那假扮玄慈的人衝去,思漢飛在抬手逼退另外一名天人境中期的僧人之後先一步移動至玄德和尚的身前,拳頭揮動下,真氣繚繞間宛若火焰一般。


    那拳頭在空中揮出時帶起的沉悶聲引得玄德和尚不得不雙手下壓以真元凝聚出金鍾將自己護衛在內。


    同一時間,一個裹挾著滾滾赤色真元的拳頭悍然出現在玄德的身前轟在這真元凝聚的金鍾之上。


    “咚”。


    在這暮鼓晨鍾且低沉渾厚的鍾鳴之聲響起時,玄德和尚身體卻是不自覺的後退了數步,蒼老的臉上竟是多了幾分潮紅。


    與此同時,不遠處那玄慈和尚再一次抬腳踩碎了一名僧人腦袋後,忽然“嘿”笑一聲然後抬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緊接著,這玄慈和尚竟是撕扯下一張人皮麵具。


    沒有了這包裹了整顆腦袋的麵具,“玄慈和尚”露出了自己的真麵容。


    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國字臉,給人一種剛毅之感。


    隻是頭發以及胡須皆是灰白,老態盡顯。


    將遠處“玄慈和尚”真容收入眼中後,水母陰姬口中輕“咦”一聲道:“這人的相貌?有點眼熟?”


    楚清河徐徐道:“他是喬峰的父親,蕭遠山。”


    聽著楚清河所言,水母陰姬幾女看向那蕭遠山時,眼中皆是多出了幾分詫異。


    此時楚清河幾人說話時並未以真氣傳音,亦沒有用真氣屏蔽掉一旁的趙敏。


    自然,在楚清河道出蕭遠山身份時,趙敏不禁詫異的看向楚清河。


    沉吟了幾息後,趙敏麵含笑容道:“嗬!看樣子,趙公子了解的事情,比敏敏想象中的,還要多出不少啊!”


    麵對趙敏所言,楚清河微笑回應道:“機緣巧合得知,倒是比不得大元國的人深謀遠慮,竟然還留了這暗手。”


    聲音入耳,趙敏輕笑道:“沒辦法,這北少林到底存在了千年,加上這數百年暗中不斷的以這大宋國作為養料積累實力,底蘊非凡,不多留一個心眼,到底沒底。”


    說到這裏,趙敏搖了搖頭道:“可惜的是,那玄德和尚太過於謹慎,這蕭遠山的用處也就稍稍小了一點。”


    聽著趙敏這番言論,楚清河淡聲道:“上一次武當的張真人情況特殊才能夠被郡主安排的人偷襲得手,但北少林那天人境圓滿的僧人可和張真人當時的情況不同,郡主想要故伎重施,以大宗師境後期的修為想要偷襲得手,怕是沒那麽容易。”


    聞言,趙敏含笑道:“趙公子所言極是,所以剛才敏敏也未強行發號施令,像現在這樣也不錯。”


    聲音落下,別說曲非煙等幾女了,即便是王語嫣都已經明白了趙敏的意思。


    卻是趁著遠處大元國以及北少林眾人纏鬥之時,讓這蕭遠山忽然暴起。


    對於此時場中大元國以及北少林等人而言,一個不留神,或許就是決定勝負乃至於生死的契機。


    現在,大元國卻是安排一人在旁邊殺死北少林玄字輩的弟子。


    而且故意放緩速度不說,每次還是將動靜弄的極大。


    這對於北少林那些天人境的僧人而言,感受可想而知?


    須知,北少林這玄字輩的弟子之中,不乏還有天賦不錯,已經是邁入大宗師境的武者。


    未來幾十年若是能夠有所突破,再憑借北少林的大還丹,無疑是邁入天人境。


    若是這些玄字輩的弟子都被殺,北少林這邊無疑是出現了斷層。


    即便是這一次將大元國的人擊退,對於北少林的影響,也不言而喻。


    對此,王語嫣不禁心生感歎:“這便是江湖嗎?為了輸贏,竟然無所不用其極。”


    場中,伴隨著蕭遠山揭下來原本的偽裝,一邊走向另外一名北少林的僧人時一邊開口。


    在真氣的加持之下,聲音可謂是充斥在整座後山之中。


    “三十四年前,你北少林之中的玄慈尚且不過是宗師境的修為,身份更非是這少林的方丈。”


    “為了從少林一眾僧人之中脫穎繼任方丈之位,便需要相應的功績壓過其他有望方丈之位的僧人。”


    “正巧這時姑蘇慕容家的慕容博,想著挑起大宋國和大元國之間的矛盾,從而當大宋國以及大元國陷入到戰亂之中,為慕容家複國做準備。”


    “兩人狼子野心,竟然是狼狽為奸,憑空編造出一些敵人,說是大元契丹國的人前往這大宋偷襲邊關將士。”


    “此後暗中打探之下,發現我蕭氏族人當年會從雁門關前往邊市。”


    “就這樣,在這莫須有的罪名之下,玄慈以及慕容博夥同了大宋國內那些不清楚真相的蠢貨,於雁門關處屠殺了我蕭氏一族七十三口,一個不留。”


    “此後,玄慈和慕容博暗中派人將我蕭氏族人身上的圖騰全部連皮割下送往大元,徹底掀開大元國和大宋國邊境的摩擦。”


    “此後不久,北少林召集天下英雄齊聚北少林,聯合朝廷一同鎮守邊關,使得北少林名聲再造,更獲得大宋國國教之稱。”


    “憑借著當日的功績,玄慈坐上了這北少林的方丈之位,而那慕容博,憑借著這些年戰亂,讓慕容家在邊境瘋狂斂財,幾十年下來富可敵國。”


    “你北少林既然是佛門,可曾想過因果報應?”


    “當初玄慈帶人屠戮了我七十三口蕭氏族人,今日,我便拿你這少林七十三名弟子償命。”


    說完,蕭遠山抬起腳分別將麵前躺在地上的僧人四肢相繼踩斷。


    隨著四肢被斷,慘嚎的聲音頓時從這僧人的口中發出。


    等到僧人這慘嚎間第一口氣斷了之後,蕭遠山方才繼續抬腳踩踏在這僧人的腦袋上,使得慘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後在旁邊另外一名僧人驚恐的眼神之中徐徐邁動那已經沾染了鮮血的鞋底。


    在這聲音開口,那飽含了仇恨和殺意的話也在這一刻傳入到了後山中所有人的耳中。


    明白了玄慈當年所為,不少人麵色皆是一變。


    顯然沒有想到這些年大元國和大宋國邊境之間的勢同水火,竟然是被北少林的人夥同姑蘇慕容家弄出來的。


    而且,在眾人看來,若是北少林之中,不知曉玄慈所為的話,如何會有後麵的那些行徑?


    同樣,在將蕭遠山所說收入耳中後,曲非煙一臉鄙夷道:“難怪婠婠姐姐以前提及到佛教都是滿臉不屑,這北少林,簡直是損人利己。”


    水母陰姬搖頭道:“以善為餌,比惡更惡。”


    不單單是幾女,此時這後山之中那些中毒的大宋國武者雖然依舊難以動彈,但每一個心中對於這北少林的好感都是急轉直下。


    對此,楚清河心中雖是感覺唏噓,但卻並無太多的意外。


    道教之中,道為先,教為後,有教無類,天下眾生皆平等。


    佛門之中,佛為首,門人為後。


    不入此門,皆為外徒。


    兩者其實從名字,已經是有了明顯的差別。


    前為眾生願而枯坐深山,後為眾生怨而高坐佛台。


    若非民間怨氣叢生,何須求神拜佛求得心安?


    雖說佛門之中不乏有真正的高僧。


    但可惜的是,更多的還是諸如北少林內這些看似披著佛衣實則心懷魔心的家夥罷了。


    可有句話說的好,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說不服不講道理的人。


    麵對蕭遠山此時所言,北少林此時的幾名天人境僧人臉上的神情卻並未有任何的變化。


    在將麵前思漢飛逼退後,玄德和尚沉聲道:“蕭遠山,別人不清楚,貧僧卻是知曉丐幫的喬峰是你的獨子,今日或是你冥頑不靈繼續殺害我北少林中人的話,他日報應必然會降在喬峰的身上。”


    聽到玄德和尚這話,原本已經是將一隻腳抬起懸在了一名玄字輩弟子腦袋上空的蕭遠山身體驀然僵了一瞬。


    但下一秒,隨著蕭遠山體內真氣瘋狂的湧動凝聚,蕭遠山懸空的腳快速的下落。


    “砰!”


    等到這玄字輩的弟子腦子直接被踩碎後,蕭遠山卻是一言不發直接抬起手以真氣拉扯著另外兩名玄字輩的弟子到手中,然後手臂肌肉緊繃的情況下,竟是扣著這兩名僧人的同時將這名僧人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鮮血飛濺之下,更是有一些不禁濺射在蕭遠山的臉上。


    而在這鮮血染麵的情況下,此時的蕭遠山臉上竟然是給人幾分癲狂之感。


    “找死!”


    看到這一幕,玄德和尚眼中殺意流轉。


    隻是此時玄德和尚雖然有心想要現在就衝向蕭遠山將其擊斃,可偏偏身前的思漢飛卻是如跗骨膏藥一樣緊緊黏著他不放。


    烏雲沉沉,隨著場中北少林中那些僧人的戰鬥如火如荼,在真元運轉之下,時而有著悠揚的鍾鳴之音回蕩開來。


    加上遠處那千年古刹之中徐徐飄來的檀香氣息,使得這佛門後山,本應該是佛韻祥和之氣充斥。


    可偏偏有著慘叫聲接連的回蕩。


    使得這佛韻不再,反而多了幾分陰冷的感覺。


    麵對這樣的情景,此時和蒙赤行戰鬥在一起的掃地僧神色同樣凝重不已。


    視線掃向遠處那和龐斑等人交戰且陷入到僵持之中的少林僧人,再瞥了一眼此時還在慢慢殘害少林弟子的蕭遠山。


    心思流轉間,掃地僧忽然瞥向遠處的楚清河等人。


    稍稍沉吟之後,此時的掃地僧氣運丹田,口中發出一聲低喝之後,且戰且退。


    而蒙赤行則是步步緊逼,絲毫不給掃地僧半點的空隙。


    隻是,將掃地僧以及蒙赤行這交手間戰鬥位置的變化收入眼中,眼看著兩人竟然是主動將戰場拉向自己這邊,楚清河眉頭輕挑,哪裏不清楚此時那掃地僧心中打著的算盤。


    隨後,楚清河輕輕搖了搖頭。


    “禍水東引的話,就有點不講究了啊!”


    幾乎是在楚清河念頭迭起意識到掃地僧此時的目的時,伴隨著掃地僧和蒙赤行兩掌相對,強大的波動以及推動之力瞬間使得兩人皆是不自覺的後退開來。


    可就在身形後挪的瞬間,掃地僧竟然沒有卸掉方才交手時的勁氣,強行忍受著勁氣在體內肆虐。


    臉上泛起一抹潮紅的同時,反而是在身體下落的瞬間轉身向著楚清河這邊衝來。


    將掃地僧的舉動看在眼中,蒙赤行眼睛一眯,一步猛地踏下,在右腳踏入地麵三寸之後再借著這一股推力猛然暴起化作流星追向掃地僧。


    隻是,蒙赤行到底多了一步卸掉方才交手時殘留勁氣的過程,即便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奮力追去,也難以第一時間便追上掃地僧。


    看著快速衝向楚清河等人的掃地僧,蒙赤行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凝重。


    顯然,此時的蒙赤行也同樣意識到了掃地僧的打算。


    楚清河這邊,看著此時快速向著自己這邊急掠而來的兩人,此時的水母陰姬明顯也察覺到了不對,真氣瞬間自上中下三個丹田之中流轉而出蓄勢待發。


    “我來吧!”然而,還不等水母陰姬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楚清河那懶散且帶著幾分無奈的聲音忽然傳入水母陰姬的耳中。


    伴隨著楚清河體內真氣流轉,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從楚清河的身體之中迸發。


    同一時間,伴隨著楚清河體內真氣宛若流星一般瞬間在體內凝聚而起。


    霎時間,一股股特殊的勁氣以楚清河為中心快速的流轉開來。


    同一時間,大量的天地之力快速的從周圍蜂擁而來然後湧入到楚清河的身體之中。


    如果說此前蒙赤行和掃地僧每次聚集而來的天地之力,需要以“縷”作為計量單位的話。


    那麽楚清河這真氣流轉間聚集過來的天地之力則是可以用“股”作為計量單位。


    而且在這天地之力凝聚之下,掃地僧以及蒙赤行兩人的速度都是瞬間僵了一瞬,然後驀然減緩了下來。


    讓兩人驚愕的是,原本聚集在他們身體周圍的那一些天地之力,此時竟然如同認主一樣齊齊的衝向了楚清河。


    甚至於兩人感受之下,除去楚清河之外,竟然再也感覺不到多餘的天地之力。


    “怎麽可能?”


    發現這一幕,兩人均是麵帶驚駭的看著楚清河,宛若青天白日見鬼了一樣。


    對於蒙赤行和掃地僧這樣修為境界的人而言,兩人對天地之力的了解,絕非是尋常武者能比的。


    因此,以兩人的見識,同樣清楚武者在邁入天人境,隨著真氣化元後,雖然能夠以真元調動天地之力,但並非是掌握天地之力。


    對於天人境的武者而言最多就是將天地之力化作一種武器臨時借用過來用一下罷了。


    用完了,這天地之力依舊會散開漂浮在這天地之間,等著下一個人使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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