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經曆過連日的飛雪,今日天空之中的烏雲終於被破開,露出了被掩蓋的太陽。


    而在這陽光映照之下,覆蓋在這大地之上的積雪快速的消融。


    使得屋頂之上滴滴融化之後的雪水不斷滑落然後順著屋簷滴下。


    倒是給人一種春回大地的感覺。


    辰時。


    主屋內。


    看著此時笑容滿麵且精神奕奕的憐星以及水母陰姬,再看了看一旁的小昭以及林詩音,曲非煙忽然歎了口氣。


    曲非煙始終有著一種感覺,明明自己和小昭以及林詩音起床睡覺的時間都差不多,但每天感覺就自己特別容易犯困。


    總感覺自己每天所需要的睡眠時間和小昭以及林詩音等幾女不一樣。


    旁邊,憐星拿起筷子,然後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楚清河的碗中,口中還說道:“姐夫多吃點。”


    說話時,憐星心中不禁暗自感歎。


    以前在吃飯的時候,見東方不敗,邀月以及水母陰姬每次都會主動先給楚清河夾菜時,憐星還以為是三女對楚清河愛得深沉,所以想要將好的東西先給楚清河。


    可這兩天下來,憐星才發現,愛得深沉隻是一部分。


    隻要是知道消耗比較大,得多吃點補補才行。


    旁邊,聽著憐星對楚清河的稱呼,曲非煙疑惑道:“你現在怎麽用這樣的稱呼?”


    以前憐星這樣稱呼楚清河也就算了。


    可現在,憐星的身份都已經變了,再稱呼楚清河“姐夫”,顯然就不適合了。


    聞言,憐星不解道:“有什麽問題嗎?”


    對此,曲非煙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曲非煙卻又心中輕咦一聲。


    感覺,這稱呼,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畢竟邀月和楚清河的關係還在,有這一層關係,嚴格算起來憐星這一個稱呼也不算錯。


    可仔細想起來,曲非煙又覺得這一個稱呼又不算對。


    這樣一想,曲非煙麵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此時的曲非煙頭一次感受到人與人之間這關係的複雜性。


    待到幾人吃完飯後,楚清河移動了院子之中。


    隨著這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感受著直處陽光之下這帶來的幾分和煦溫度,楚清河不禁打了一個哈欠。


    目光往院子裏麵已經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水母陰姬和憐星看了一眼後,楚清河暗自搖了搖頭。


    以前喜歡瞎折騰的就水母陰姬一個。


    可現在卻是多了一個憐星。


    而且兩女湊在一起,不是一般的搗蛋。


    雖然說中間趣味性也多了不少。


    但關鍵這種玩法很影響睡眠啊!


    就跟昨夜似的,楚清河也就睡了兩個多時辰而已。


    這要是偶爾為之就算了,若是天天這樣玩,時間一長,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到了現在,楚清河甚至都在懷疑水母陰姬是不是就是發現了憐星和她相同的特質才將憐星鼓動弄到自己身邊的。


    在腦中思緒亂竄了一會兒後,楚清河才是將木雕拿了出來一心二用在修煉著絕滅劍意的同時吸收木雕中蒙赤行的功力進行煉化。


    主打的就是一個效率。


    而感受著楚清河修煉間身上那因為劍意而多出的幾分冰冷感覺,院中原本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水母陰姬以及憐星竟然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睛。


    在視線從楚清河的身上停留了少許之後,水母陰姬以及憐星竟是相繼轉過頭。


    待到兩女四目相對後,兩女竟是心照不宣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才重新閉上眼睛。


    再次修煉的時候,水母陰姬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能夠多一個誌同道合並且興趣相投的姐妹,使得水母陰姬不禁有了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


    暖暖的。


    真好。


    冬季的時候,午飯後的時間總是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若是當吃完飯後,順帶還有大太陽,這感覺就更加慵懶了。


    鳥兒時而在屋頂上蹦蹦跳跳發出清脆的叫聲,院中那山茶花在輕風拂過之時帶起些許“沙沙”的聲音,卻也讓整個院子之中都是帶著一股清新的花香氣。


    再搭配著吊床輕輕的晃動以及這灑滿全身的陽光,不管是楚清河還是水母陰姬幾女此時都是慵懶的連手指都不願意抬一下。


    唯獨楚清河在這懶蟲漸漸布滿全身的狀態下,放在花花身上的手無意識的rua兩下意思意思。


    或許是已經被養懶了,即便是現在午憩的時候並沒有點燃已經為數不多的紫玉曼陀羅香,幾女都能夠在這午間身心完全的放鬆下來。


    而時間,亦是在幾人這慵懶之間不知不覺的滑過。


    一直到申時左右。


    待到陽光減弱,此時的楚清河才是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略顯艱難的從這躺椅之上坐了起來。


    片刻後,在從那躺椅上移至石桌旁時,待到一杯微涼的美酒下肚,身體之中那涼意驅散了懶蟲之後,感受著口腔之中殘留的香氣,楚清河輕歎道:“又浪費了幾個時辰,真好。”


    聽著楚清河這話,一旁的憐星感歎道:“是啊!這什麽都不想,昏昏欲睡的感覺,真好。”


    說著,憐星看向水母陰姬道:“也難怪司徒姐姐對那女帝的位置沒興趣了。”


    麵對憐星所言,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睛彎成月牙盡顯甜美的水母陰姬微笑道:“都是一家人,大姐和二姐當了女帝之後,連神水宮怕是也會得到一些照拂,既然如此,大姐和二姐幫我照顧神水宮,我幫她們照顧清河也是禮尚往來嘛!”


    聽著水母陰姬這話,憐星沉吟了一下後開口道:“司徒姐姐你這算盤打的還真好。”


    憐星又不傻,哪裏可能不清楚當女帝之後每天得做多少事情。


    要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想著將邀月給弄到大宋國去當女帝了。


    而邀月和東方不敗當女帝後,每天忙的腳不著地,水母陰姬卻是在楚清河這邊一天到晚好吃好住泡澡打牌,晚上還能嚐到一些甜頭。


    可在水母陰姬這邊卻是美其名曰幫邀月和東方不敗照顧楚清河。


    這無恥程度,即便是憐星也是佩服。


    聞言,水母陰姬含笑道:“是吧?小時候我就在管神水宮的一些事務了,師父都誇我算盤打得好。”


    憐星:“.”


    聽著水母陰姬這話,此時的憐星也不禁語塞。


    將兩女此時的對話收入耳中,楚清河心中同樣有幾分莞爾的感覺。


    片刻後,隨著幾杯酒下肚,曲非煙看向楚清河道:“公子,你都很久沒寫話本了,要不寫本新的話本出來?”


    這話一出,幾女都是偏過頭看向楚清河。


    迎著幾女滿是期待的眼神,楚清河懶聲道:“才回來,過些天再說吧!”


    說著,楚清河瞥了一眼曲非煙後漫不經心道:“還不如多修煉一下,好不容易心境突破了,有這看話本的時間,免得以後再遇見什麽戰鬥,還是隻能聽個響。”


    聽著這話,曲非煙撇了撇嘴後拉著小昭走到一邊去修煉。


    反觀楚清河,則是繼續坐在石凳上,喝著酒rua著小家夥然後看著幾女修煉。


    隻是,相比起其他幾女,此時的楚清河視線更多的放在了水母陰姬和憐星的身上。


    此時此刻,在楚清河的眼中,水母陰姬以及憐星靜立於院中,一隻手抓著木雕,在體內真元流轉間,其身後有著一個火紅的法相虛影若隱若現。


    顯然體內的真元在按照《天意四象決》的行功路線運轉。


    而當真元徐徐運轉之間,一縷縷的天地之力卻是從周圍凝聚而來然後進入到了水母陰姬以及憐星背後那若隱若現的法相虛影之內,每當一縷天地之力在這法相虛影之內遊走了幾個周天後才會各自進入到了兩女的體內然後消失不見。


    顯然是已經被煉化。


    但相比起憐星而言,水母陰姬這煉化吸收天地之力的速度,卻是快了一點。


    《天意四象決》到底是屬於道階的武學。


    很大程度上來說已經是和尋常天階武學有了根本性的不同。


    雖說兩女這《天意四象決》目前隻修煉到了第二決“火神怒”的程度。


    但卻已經是能夠通過《天意四象決》煉化天地之力化為己用,隻不過效率比起楚清河而言慢了不少而已。


    將目光放在兩女背後法相虛影之內的天地之力上,楚清河思緒流轉間心念一動,感知力瞬間的放寬。


    等到仔細的感受了片刻這方圓百裏範圍的天地之力流向後,楚清河卻是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隨後眼睛睜開時,眼中卻是思緒流轉。


    與此同時。


    一處鬱鬱蔥蔥的竹林之中。


    明明天空之中尚且還有陽光灑落,可偏偏位於這竹林之內地麵上卻是隱隱有著一層雲霧繚繞。


    在這陽光映照下,這繚繞的雲霧仿佛也多了一層光暈。


    使得這一片竹林多了幾分夢幻之感。


    而在這竹林之內,卻是有著一男子靜坐於。


    男子看起來應該是古稀之年,滿頭銀發卻是梳的沒有一絲淩亂。


    明明已入古稀之年,可偏偏臉上卻是一點皺紋不存。


    在這雙目輕閉時,不算特別俊秀的五官卻給人一種祥和寧靜之感。


    最為讓人矚目的,則是老者此時雖是盤坐,但身體距離地麵上那坐墊,卻是有著近三寸的距離。


    卻是凝空漂浮。


    然而,就在這時,如同察覺到了什麽似的,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睛。


    待到身體徐徐下落坐在了地上那坐墊之上後,老者徐徐偏過頭看了麵前竹桌一眼,那竹桌上一個空著的杯子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起來落於竹桌一邊,而那茶壺之中亦是有著一汪碧綠的茶水自動落於這茶杯之內。


    幾乎是在這茶杯已經注滿了八分時,一道身影緩緩從竹林之內走出。


    此人頭戴鬥笠,臉上戴著一個獠牙虎目的鐵製麵具。


    不是不良帥又能是誰?


    兩隻手負後間,不良帥緩緩走到這竹桌旁邊然後坐下。


    視線在桌上那茶杯瞥了一眼後,不良帥收回視線轉而看著對麵的老者。


    “以你的實力,天地之力的問題,你已經發現了吧?”


    麵對不良帥所問,老者緩聲道:“這九州大地被封印,天地間的天地之力可謂是固數,缺一縷,便會從我這山間樞紐之內注入一縷,這些時間,已經是從外界注入這九州大地的天地之力已過千縷,試問我又如何可能不知曉?”


    不良帥開口道:“所以說,你就這樣看著什麽都不管?”


    老者麵容輕抬,雙眼直視麵前的不良帥道:“為何要管?兩百年前我們進入這九州大地開始,目的便不是管著這九州大地內的天地之力。”


    不良帥沉聲道:“話雖如此,但天地之力開始缺失,足以表明這九州大地之內已經有武者能夠吸收煉化天地之力,也就是說已經有人凝聚出武道金丹,你還覺得不重要嗎?”


    老者搖頭道:“即便是能夠凝聚武道金丹,也不過是初入神坐境罷了,以你神坐境圓滿的實力,又何須在意?”


    不良帥寒聲道:“在這天地之力所限的九州大地內都能夠凝練武道金丹邁入神坐境,這人的天賦之強遠超你我二人,你確定不管?”


    聞言,老者開口道:“所以說,你想要對待那令東來一樣,將那人也招攬到你不良人的勢力之中嗎?”


    不良帥沙啞的聲音繼續從麵具下響了起來。


    “若是不為所用,未來必然成為心腹大患,本帥此舉有何不對?”


    老者歎氣道:“將這九州大地封印,本身就已經有違天道,而天下大勢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我隻需要靜觀其變,確保這九州大地不偏離便可。”


    “即便是有天賦高絕之輩,未來自然能夠破碎虛空從這九州大地之中離開進入神州大地。”


    “與其操心這一點,你倒不如考慮如何從神坐境圓滿邁入照神境,從而讓你我離開這九州大地,擺脫這兩百年來的束縛,過多的幹預這一些事情,還是說你是真的想要借著這九州大地,培養你天機門自己的勢力?”


    麵對老者所言,不良帥麵具之下的瞳孔微顫,隨後聲音沙啞依舊道:“嗬!這九州大地作為孕龍之地,即便是培養出了相應的高手也難離開,你覺得,本帥在這九州大地之中培養勢力又有何用?”


    說著,不等老者開口,不良帥再次出聲道:“你想要順應天道任由這天下王朝自己起落,但本帥隻想要完成任務,我天機門為了這九州大地之中的龍脈已經耗費了千年的時間,本帥在進來時便發過誓,本帥,將會是天機門內最後一個進入這九州大地這座監牢的人。”


    老者搖頭道:“心若青天,何存牢籠?你心魔漸生,若是不能夠斬破心魔,隻怕接下來很難邁入照神境,到時候才是身陷牢籠之日。”


    不良帥麵具下發出一道不屑的笑聲,然後輕蔑的看著老者道:“現如今龍氣已存,隻需天下大同,屆時以一國破滅便能凝聚龍脈。”


    聽著不良帥所言,老者眼睛輕眯。


    隨後緩緩道:“你在你大唐國內做什麽事情,我不會管,但還是那一句話,除了大唐國以及我這邊,其他的幾國你都不能親自前往。”


    說到這裏,老者緩聲道:“另外,此前令東來的事情就此作罷,我不會追究,但若是有下一次,雖有百年交情,也隻能不留情麵了。”


    聲音入耳,不良帥緩聲道:“到時候本帥倒是好奇你行的這天道,是會讓你給本帥讓路,還是說你會逆天而行現在本帥尚可不管,但本帥會讓人暗中查探,若是那人一旦邁入了神坐境中期,又可能會對這九州大地的事情帶來阻礙,本帥不會坐視不管。”


    說著,不良帥忽然伸出手將茶杯拿到手中。


    隻是,在茶杯入手時,不良帥卻並未將這一杯茶飲下,而是目光放在老者身上的同時,右手微微用力直接將這茶杯捏碎,任由茶水散落在地。


    輕描淡寫的將這手中殘留的碎片丟在地上後,不良帥緩緩的站起身來。


    “一旦本帥將其他四國一統,到時候便是會指向你所在的大秦國,到時候大勢已成,本帥倒是好奇,到時候的你是會順應大勢給本帥讓路,還是說,你會選擇逆天而行。”


    說完,不良帥麵具下傳出一聲充滿了興致的笑聲,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來雙手負後然後向著一旁走去。


    目送不良帥離開這竹林之中後,老者目光放在地上那些茶杯碎片上。


    喟然長歎一聲後,老者右手輕撫,地麵上那些茶杯的碎片竟是瞬間化作齏粉。


    “霸道和天道,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霸道之路,心魔漸深。”


    聲音出口,老者目視大明國所在的方向,思索了片刻後,老者搖頭道:“放眼大明國中,能夠有著資格邁入神坐境的,怕是也就武當的那個張三豐了,希望,能是一個誌同道合之人吧!”


    說完,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後,老者竟是瞬間消失不見。


    獨留空中那茶杯如同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落在這竹桌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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