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別院之內,將水壺放置在火爐上後,再看了一眼尚且還帶著幾分困意的楚清河,曲非煙不解道:“公子你今天怎麽大清早的就喝茶?”


    往日中,楚清河清晨獨自一人的時候基本隻會喝清水,甚少吃完早飯便喝茶的。


    楚清河打了個哈欠道:“馬上就有人要來,先泡著吧!”


    聽到楚清河所說,曲非煙怔了怔道:“有人來?誰?百曉生?”


    楚清河懶聲道:“還能是誰?公子羽。”


    頓了一下後,楚清河繼續道:“嗯,現在已經到門口了。”


    “叩叩叩”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忽然從前院的方向傳來。


    下一秒,曲非煙便感覺眼前一花,之前還在內院之中修煉的邀月,水母陰姬,憐星三人近乎於同一時間出現在別院,在楚清河身邊坐好。


    後來的婠婠更是將還抓著一把瓜子的手縮回到袖口裏麵。


    不多時,在小昭的帶路下,公子羽以及明月心二人便進入到了別院之內。


    待到走近少許後,公子羽對著楚清河微笑道:“楚兄。”


    麵對公子羽的招呼,楚清河輕輕點了點頭,隨意道:“坐!”


    含笑坐下後,楚清河拿起茶壺為公子羽和明月心倒了兩杯茶。


    看著此時茶杯上嫋嫋升起的水霧以及茶水的色澤,公子羽輕笑道:“看樣子,楚兄早就算到了我會此時過來。”


    聞言,楚清河開口道:“都已經住到我對麵院子裏麵了,若是猜不到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聲音入耳,公子羽含笑道:“昨日楚兄回來之時,並未聽到馬車的聲響,算算時間,也該是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從大宋國趕回來的,所以也就沒有在昨日登門,還望楚兄勿怪。”


    楚清河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


    片刻後,在兩人移居到涼亭內對弈間,公子羽看向楚清河道:“不過楚兄能夠趕回來,想來這一次,張真人的事情應該無憂了。”


    對此,楚清河開口道:“沒有意外的話,幾日後,大秦國那人應該不會到武當去。”


    “哦?”公子羽眉頭輕輕挑了挑:“楚兄怎麽會清楚?”


    楚清河淡聲道:“事先做了一點安排,然後讓那家夥消停了一下,大概率不會去找張三豐他們的麻煩。”


    公子羽側目道:“大概率這幾個字,不像是能從楚兄口中吐出來的。”


    隨後,公子羽手中棋子落於棋盤上的同時開口道:“既然楚兄這麽著急的趕回來並且在一大早就泡好茶,是準備讓我跑這一趟?”


    見公子羽竟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意思,楚清河心中也未感覺到意外。


    楚清河和公子羽兩人很像,所以在遇見事情的時候,楚清河以及公子羽的思維方式也尤為的相近。


    唯一區別的便是角度的方便。


    公子羽行事時雖然也是謀定而後動,但卻是會將自己置身於棋局之中然後思考破局之法。


    而楚清河則是喜歡跳出棋局,然後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整個棋局。


    但現在,公子羽能夠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的意思,表明了公子羽心態轉變後,思維的角度,也開始轉變。


    對此,楚清河開口道:“看樣子,這兩年的時間裏麵你的心情還不錯,反應竟然比以前快了不少。”


    公子羽笑道:“畢竟身體已經恢複,腦子自然也就更為靈光一些。”


    隨後,楚清河開口道:“事無絕對,關於大秦國的那個家夥,身份上麵還不能確定,即便是之前我做了點事情,但也隻有七成的概率能夠確定他不會插手幾日後張三豐折騰出來的武當大會,另外三成概率還是會繼續前往。”


    公子羽詢問道:“楚兄既然想要讓我代跑一趟,是有讓我應對大秦國那人的方法?”


    楚清河輕抬指間,精神能量牽引之下,兩個棋盒中分別有著一顆棋子落於楚清河手中。


    隨著楚清河體內精神能量還有劍元的湧動,在楚清河手中的這兩顆棋子表麵竟然是打了一層蠟一樣,看起來徐徐生輝,光暈流轉。


    隻是在公子羽的視線中,此時楚清河手中的這兩顆棋子上,竟然都有著一條細細的裂縫存在。


    近百息的時間後,楚清河操控著這兩顆棋子懸於公子羽的身前開口道:“在這兩顆棋子之中分別封入了我的兩招武學,到了武當之後,你將白色的棋子交給張真人。”


    “若是初八的時候,真的碰見了大秦國那人,就讓張真人鎖定對方氣息後將天地之力灌注於之中然後丟出去,然後讓張真人說給他棋子的人,曾在大澤山上逗留過。”


    “若是那家夥還不願意走的話,你暗中動手在鎖定那人的氣息然後將真元灌注於這黑子內以暗器手法對著那家夥打出去。”


    聽著楚清河的話,公子羽的目光微挪放在了麵前這兩顆棋子身上,然後再看向楚清河。


    “這就足夠了?”


    楚清河開口道:“以那家夥的實力,這棋子裏麵的招式威力已經足夠了。”


    以楚清河今時今日的實力,即便是隨意封存的招式,威力也絕非是破虛境初期的武者硬接,更別說那周萬峰才照神境後期。


    這兩顆棋子,足矣。


    緊接著,楚清河補充道:“不過棋子尋常,所以最多隻能封存十五天的時間,這兩顆棋子裏麵的招式便會潰散變成廢子。”


    眼中隱隱有著異彩閃過。


    少頃,公子羽語氣略顯唏噓道:“我此前知曉你一直在隱瞞實力,所以也好奇你的實力修為到底達到了什麽程度,但現在看來,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


    麵對公子羽所言,楚清河開口道:“那不是正好,又讓你未來的日子多了一個目標。”


    聞言,公子羽苦笑道:“就怕這一個目標太過遙不可及,讓人生不出追趕的念頭。”


    楚清河漫不經心道:“餘生還長,慢慢追趕也無妨。”


    聽到這話,公子羽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搖頭道:“一時間倒是忘了現在身體已經恢複,未來時間還長,確實不需要這麽急。”


    此後,在閑聊了幾句後,公子羽便將手中的棋子丟回到棋盒之中。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向,我這邊就早點趕路,以免錯過了時間。”


    聞言,楚清河開口道:“以你們的輕功,從這裏趕到武當最多兩天的時間,何必急於這一會兒?”


    公子羽苦笑道:“趕路是不急著這一會兒,但問題以我現在的棋藝遠遠不是楚兄你的對手,輸得太多了,難免會影響心情,還不如早點動身的好。”


    麵對公子羽給出的理由,楚清河啞然失笑道:“也行。”


    見此,公子羽端起茶杯將飲了一口茶水後方才帶著明月心離開。


    片刻後,等返回到了楚清河對麵的院子裏麵後,看著此時拿著兩顆棋子打量的公子羽,明月心湊過來好奇的看了幾眼後問道:“你和百曉生之前談論的時候提及過,大秦國的那個人修為實力已經是在天人境之上,比起張三豐都要強百倍。”


    “這樣的實力,隻用封印在這棋子內的兩招就能夠解決嗎?”


    麵對明月心所問,公子羽輕笑道:“別人說的或許不行,但楚兄說的,一定是真的。”


    聽著公子羽的話,明月心不禁抬眸看向公子羽。


    幾息後,明月心搖頭道:“你對他還真的是沒由來的信任,以前你也就對百曉生這樣過。”


    公子羽笑著說道:“有些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情誼來的就是這般奇特,不需要經年累月長期的相處便能夠無條件的信任,若非如此,每一個出入江湖的人也不會都打著所謂的義氣口號了。”


    “你這些年,不也看見了江湖中那些為了“義氣”二字而活的人嗎?”


    明月心回應道:“所以才不懂你們男人之間的義氣,有些時候甚至能夠勝過一切。”


    公子羽笑道:“可能這一點,也就男人能夠明白吧!”


    見此,明月心也沒有繼續在這一點上揪著,而是話語一轉道:“但如你所言,單憑這兩顆棋子真的能夠對付那個實力遠在張三豐之上的高手,那這楚公子的實力修為,怕是已經高到超乎想象了。”


    公子羽頷首道:“所以等剩下那幾件事情處理完了,倒是可以在渝水城這個院子裏定居幾年,近水樓台先得月,看看是否有望能夠從楚兄那邊了解到更多武道方麵的問題,也為未來我們凝聚武道金丹邁入神坐境而準備。”


    末了,公子羽瞥了一眼麵前的棋盤,想到方才和楚清河對弈時連戰連敗的情況,公子羽歎氣道:“看樣子,是得好好研究一下棋藝了,不然的話,和楚兄一起多了,難免心虛。”


    聽著公子羽這話,明月心嘴角也掛起一抹輕笑。


    另外一邊,別院裏麵。


    在公子羽和明月心離開之後,邀月以及水母陰姬等人也湊到了涼亭裏麵。


    婠婠第一個詢問道:“昨日在大宋國的時候,那個周萬峰不是表示了不會插手張三豐的事情嗎?為何你今日卻說那周萬峰還是有可能會前往武當插手張三豐的事情。”


    聲音入耳,楚清河瞥了一眼婠婠道:“別人說的你就信,你陰葵派的人這麽老實的嗎?”


    這話出口,婠婠頓時被噎了一下。


    而其他幾人也頓時反應了過來。


    幾人本身和周萬峰並不熟悉,對於周萬峰的為人以及性格,幾人也不了解。


    自然,幾人也不清楚周萬峰是言而有信的君子還是兩麵三刀的小人。


    單單憑借對方的一句話就這樣信了,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緊接著,憐星開口道:“但那周萬峰是三皇子的人,姐夫你昨日暗中讓李淳風給周萬峰說了這龍脈的事情,周萬峰考慮到背後的三皇子,也不敢貿然動手從而影響到這九州大地龍脈孕育之事吧?”


    然而,就憐星所言,楚清河卻是否決道:“也就是因為周萬峰背後站著的是三皇子,所以周萬峰才有去武當的理由。”


    聽到這話,幾人一時間更加迷茫了。


    哪怕是水母陰姬和邀月都是微微皺眉,顯然沒能理解楚清河這話背後的意思。


    隨後,楚清河開口道:“按照之前李淳風給出的信息,現在大夏皇朝中,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爭鬥,占據優勢的是三皇子。”


    “而在大夏皇朝的皇帝剛死,三皇子便敢動手,而非是再進行準備三年的時間等到太子守孝之期度過,原因隻可能是兩種。”


    “要麽是太子已經暗中逼迫準備動三皇子,逼得三皇子不得不反抗,要麽便是那個三皇子已經有了極大的把握,自詡到無需再多花時間準備。”


    這時,水母陰姬接過話題說道:“能夠直接暗中給太子下毒,足以見得太子身邊有三皇子的人,這樣看的話,第二種情況可能性更大。”


    在水母陰姬說完後,楚清河接著開口道:“奪嫡之事非同小可,從來都是一個你死我活的事情,既然已經開始動手,那麽接下來那個三皇子針對太子的舉動隻可能一環接著一環。”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所要的便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但龍脈的存在,不管是對於大夏皇朝的太子還是三皇子都是一個極大的變數。”


    “若是換了你們,是會放任這一個變數存在,還是說先想辦法將這一個變數控製住?”


    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幾人如何不明白楚清河話中所指。


    曲非煙嘀咕道:“若是換了我的話,肯定是會先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將皇位得到手,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再來處理這個龍脈也不急。”


    邀月附和道:“的確,若那三皇子已經占據優勢,卻是沒有必要在這關鍵的時候將注意力分出來放在龍脈這件事情上,並且這個過程中,還要提防這龍脈變成太子的助力。”


    趕狗入窮巷雖然有可能會被反咬一口,但卻能夠一勞永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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