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前腳剛上車,喬致庸就懷揣著銀票後腳跟了過來,畢恭畢敬的雙手送上。


    “太子爺,小的遵照你的吩咐,準備了兩張銀票,一張七千兩,一張三千兩。”


    朱慈烺接過來揣進懷裏,指了指打著傘站在旁邊的展昭道:“我讓你跟過來認識一下展僉事,以後遇到什麽麻煩,到錦衣衛衙門找他就行。”


    “在下日月錢莊掌櫃喬致庸,見過展僉事。”


    喬致庸急忙對著展昭施禮,“以後還請僉事多多關照。”


    展昭抱劍還禮:“喬老板不必多禮,都是為殿下做事,不必見外,日後倘若有需要盡管到錦衣衛衙門找我便是。”


    “回宮!”


    朱慈烺揮手吩咐一聲,車夫馬鞭一甩,馬車轔轔遠去,隻留下喬致庸撐著傘目送。


    半個時辰後朱慈烺回到慈慶宮,換上了太子便裝,準備前往慈寧宮拜訪皇伯母。


    一個慈寧宮,一個慈慶宮,朱慈烺有時候也是傻傻分不清楚,經常混淆自己住的到底是哪個宮?


    下雨天最適合睡覺,再加上身體有些欠佳,張皇後吃過午飯後便睡起了午覺,這一睡便是一個下午。


    鄭尚宮看到太子大駕光臨,急忙施禮肅拜:“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娘娘正在午睡,容我去把她喚醒。”


    朱慈烺蹙眉道:“這都申時末了,皇伯母居然還在午睡,莫非身體不適?”


    “娘娘這幾日有些感冒,身體的確欠佳。”


    鄭尚宮抱著袖子解釋,眼睛裏透著畏懼之色,一直不敢直視朱慈烺的目光,“我這就去把她喊起來與太子爺敘話。”


    “既然皇伯母病了,就不要叨擾她了吧,我看看她便走,有些日子沒見她,本宮心中甚是掛念。”


    不等鄭尚宮回話,朱慈烺便直奔張皇後的寢宮而去。


    既然伯母病了,就該讓她多休息,做晚輩的多走幾步路也是應該的嘛!


    張皇後的寢宮裏靜悄悄的,朱慈烺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入,唯恐驚醒了熟睡中的皇伯母。


    隻見張皇後躺在半透明的紗幔之中,身上蓋著黃色的錦被,雲鬢散亂,更添嫵媚,發出均勻的呼吸,顯然睡的很沉。


    “真美,朱由校真是好福氣!”


    朱慈烺感慨一聲,自懷裏掏出那張七千兩的銀票放在桌案上,準備轉身離開,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張嫣緩緩睜開了眼睛。


    “是琅兒來了麽?”


    朱慈烺隻能停下腳步,上前施禮:“侄兒見過皇伯母。”


    頓了一頓解釋道:“侄兒數日未見你,心中甚是掛念,今兒個下午便抽空過來探望。聽鄭尚宮說你身體欠佳,我便沒讓她喊醒你。”


    張皇後攏了下披散的長發,掀開床幔坐了起來:“哀家近日身體有些不適,讓張景嶽過來診視過,幸好不是瘟疫,隻是普通的感冒,吃兩天草藥就好了。”


    張皇後隻穿著潔白的內衣,襯托的身段婀娜有致,雪白的酥頸半露,更是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她彎腰穿鞋的時候,烏黑濃密的青絲便披散在身上,黑白映襯,更是顯得端莊嫵媚。


    “我來幫皇伯母吧?”


    朱慈烺是個孝順孩子,想要紆尊降貴幫好大娘穿鞋子,長輩生病了,晚輩盡盡孝心也是應該的嘛!


    “你是大明儲君,豈能幹這種伺候人的差事。”


    張皇後婉言謝絕了好大侄的孝心,也沒有喊宮女,自己麻利的穿上外套,提上鞋子,準備帶著朱慈烺到外麵說話。


    好大侄已經長大成人,必須要避嫌,這點道理張嫣還是懂得。


    “這是什麽東西?”


    張嫣一眼瞥見圓桌上放的紙票,拿起來一看,上麵赫然寫著“日月錢莊存銀七千兩”的字樣,不由得皺眉道:“琅兒,哪裏來的銀票?”


    朱慈烺跟在張嫣身後,淡淡的道:“回皇伯母的話,前些日子你資助了侄兒四千八百兩銀子,三百兩黃金,折合起來大約七千兩左右。現在侄兒手裏寬綽了一些,也是時候還給你了。”


    張皇後在前,朱慈烺在後,說著話走出了寢宮來到正殿,鄭尚宮急忙上前奉茶。


    張皇後接過來呷了一口,示意朱慈烺坐下說話:“哀家是捐出去的,怎麽能再要回來。”


    “皇伯母平日裏省吃儉用,侄兒不能收你這筆錢。你能慷慨解囊幫助侄兒渡過難關就不錯了,還請皇伯母收下。”


    朱慈烺長揖到地,態度誠懇,“另外,李從良也捐了三千兩,侄兒也打算還給他!”


    張皇後點點頭,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李從良這個人哀家還是很了解的,他入宮二十多年,從小太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估計也就攢了這些錢吧?


    你若想還他,就還他吧,伯母的錢就不必了。我既然說要捐獻給朝廷,就是真心實意的捐獻,哀家又豈是虛偽做作之人?”


    朱慈烺道:“自然不會有人懷疑皇伯母虛偽,隻是侄兒見你生活清貧,心下不忍要你的錢。”


    張皇後莞爾一笑道:“你跟你父皇都很尊敬我,哀家在這宮中不愁吃不愁喝,要這麽多錢做什麽?你若不把銀票拿回去,哀家就派人送到戶部國庫去,也算是我這個皇後為大明略盡綿薄之力。”


    朱慈烺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張皇後要捐錢是她的情義,自己把錢還給她是自己的孝心,她如果真想把錢捐到國庫就隨她吧!


    張皇後心思縝密,心念轉動,一下子就猜到了朱慈烺突然還錢的原因。


    “琅兒啊,伯母這幾天沒去看你,絕不是因為錢。而是慈慶宮地處紫禁城前院,按照祖製,後宮之人不得隨便涉足,故此皇伯母沒事盡量不去,以免有違祖製。”


    朱慈烺恍然頓悟,但也不能承認因為她這幾天沒去看自己,自己就來還錢,“侄兒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感覺有幾天沒見到伯母了,作為晚輩也該來給你問安。這樣吧,以後我沒事的時候過來給你請安,這樣就不會違背祖製了。”


    張皇後笑著點頭:“這樣倒是很好,隻是琅兒政務繁忙,莫要耽誤了正事就好。”


    朱慈烺又閑聊了片刻,起身告辭。


    張皇後起身送行:“皇伯母我沒有胃口,就不留你吃飯了,等哪天星彩進宮的時候我再讓鄭尚宮去約你。”


    “侄兒告辭!”


    朱慈烺彎腰作別,帶著徐來福施施然回了慈慶宮,知道了好大娘不來看自己的原因後,心情突然就愉悅起來。


    這場春雨下起來便沒完沒了,從午後一直持續到傍晚也沒有停歇的意思,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朱慈烺獨自在慈慶宮用過晚膳,先後接見了兵部侍郎諸葛亮、戶部侍郎陳應元,夜間就再也沒有人冒雨求見。


    朱慈烺批了半個時辰奏折,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便一目十行,走馬觀花的做了批示,很快就把一摞奏折批閱完畢。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百無聊賴的朱慈烺在空曠的大殿裏做了一會體操,舒展下筋骨,然後由四個宮女伺候著沐浴。


    沐房裏的浴池足夠大,水溫也被勾兌到不涼不熱,水麵上撒了晾幹的花瓣,一走進浴房便能聞到清香怡人的味道。


    隻可惜今天那個叫“婉兒”的宮女沒有值班,朱慈烺對這張清純的小臉蛋有點心動,打算如果再繼續這樣獨守空房的話,就找個機會把“婉兒”給就地正法了……


    “滿朝文武都能三妻四妾,本太子為何要獨守空房?大不了封婉兒一個名分便是。”


    朱慈烺在四個宮女的服侍下除去衣衫,泡在撒滿了花瓣的溫水中。


    腦袋後仰,懶洋洋的靠在浴池上,眯著眼睛問道:“把婉兒叫來服侍本宮,你們幾個笨手笨腳的,實在讓本宮不舒服。”


    “婉兒昨天放假,到外城探親去了。”


    四個可憐的宮女嚇得麵如土色,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犯了錯,排著隊跪在地上認錯,“奴婢們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請太子爺示下。”


    “不解風情,真是無趣啊!”


    你們不會輕解羅裳,一起來洗個鴛鴦浴嘛,若太子爺把持不住肯定也不會虧待你們,大臣問起來,太子爺不是也有話說嘛!


    朱慈烺無奈的搖搖頭,揮手示意四個宮女退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靜靜。”


    “是,我們去喊靜靜過來。”


    四個宮女誠惶誠恐的退出了浴房。


    片刻之後,一個體態豐盈,身高一米六左右,體重約莫一百三十斤的宮女羞怯怯的走進了浴房,肅身施禮。


    “奴婢靜靜奉旨看來伺候太子爺。”


    朱慈烺登時無語。


    我是想靜靜,我又不是想靜靜這個人……你們這群榆木疙瘩,活該一輩子伺候人!


    見太子爺不說話,靜靜再次重複:“奴婢靜靜,奉旨來伺候太子爺沐浴!”


    朱慈烺想起來了,好像這靜靜是整個紫禁城中最胖的宮女。


    當然,嚴格來說隻能算是微胖,畢竟也才一百三十斤,因為老媽周玉鳳覺得她富態,便留在鍾粹宮伺候朱慈烺。


    “你拿著本宮的衣服去給我洗幹淨。”


    人家靜靜奉旨來伺候太子爺,朱慈烺覺得自己也不能無理取鬧,隻好給她找了個活幫她減肥。


    “奴婢遵旨!”


    靜靜有些失望,將朱慈烺脫下的一堆衣服一股腦兒的收了起來,施施然抱著出了房門。


    “你回來,回來啊!”


    朱慈烺這才發現這個胖宮女竟然一塊遮羞布也沒給自己留下,這是打算讓自己光著身子回寢宮睡覺,還是打算讓自己在浴盆裏泡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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