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甘泉山冰窖炸了!”


    陳平急匆匆地來到趙昊身邊,拱手稟報。


    趙昊看了他一眼,蹙眉道:“死了嗎?”


    “除了閻樂,都死了.”


    “嗯,知道了。”


    “還有一事,昨晚蒙德公子和李瞻公子,在半山腰襲擊了嬴子陽!”


    “還有這事?”


    趙昊微微一詫:“李瞻不是李斯的小兒子嗎?如今李斯正在密謀篡位,他怎麽會讓李瞻跟蒙德一起搞事?”


    “據屬下所知,好像是李瞻公子主動找的蒙德公子!”


    “哦?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那接下來.”


    陳平試探著追問道:“是不是要通知報社,將此事報道出去?”


    趙昊想了想,搖頭道:“不用,先派人保護我父皇的子嗣,別讓趙高那狗東西禍害了!”


    “諾!”


    陳平應諾一聲,準備轉身離開。


    卻聽趙昊又道:“另外,再幫我安排一下蕭何、曹參,我想見見他們!”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


    “去吧!”


    與此同時,李斯府邸。


    閻樂剛從甘泉山上下來,就命人將自己送回了鹹陽。


    此刻,他正在被趙高和李斯同時盤問。


    “閻樂,你方才所言,是否句句屬實?古常他們真的查明了陛下真身?”趙高沉著臉,當頭一問。


    閻樂立即正襟危坐,拱手高聲道:“回嶽父,小婿但有虛言,定叫小婿死無葬身之地!”


    趙高眉頭微蹙,扭頭看向李斯,又是一問:“李廷尉是否還存有疑慮?”


    李斯沒有回答趙高,隻是麵色平靜的追問閻樂:“老夫問你,為何古常他們與鐵鷹衛同歸於盡了,獨留你從甘泉山逃了出來?”


    “回李廷尉,在下隻負責將古常他們領到甘泉山冰窖,並未進入冰窖,自然省去了一份危險!”


    “不對,既然伱沒進冰窖,又如何得知冰窖裏麵的人是陛下?”


    “這”


    閻樂微微一愣。


    李斯麵色一沉:“怎麽,你敢欺瞞老夫?!”


    “大膽閻樂!還不從實招來!”


    趙高見李斯臉色不善,當即厲喝閻樂。


    閻樂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嶽父,小婿怎敢欺瞞你們?實在是,小婿有苦難言”


    “哼!什麽有苦難言!快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回嶽父,他們探查完陛下的屍身,就告訴了小婿結果,本來,小婿是想帶他們下山的,可古常卻跟小婿起了爭執,然後他們便不聽小婿的安排,驚動了鐵鷹衛”


    聽到這話,趙高眼睛微微眯起:“你怎麽會跟古常起爭執?”


    閻樂小心翼翼地拱手道:


    “回嶽父,小婿是奉嶽父之命,領他們執行任務的,但古常對小婿總是出言不遜,說小婿隻是一個跑腿的,還說小婿以後會是嶽父的棄子,甚至屢屢辱罵嶽父坑害他們.”


    “這”


    趙高有些尷尬,不由扭頭看向李斯。


    卻見李斯平靜如常地道:“無緣無故,古常為何對你出言不遜?”


    “也並非無緣無故”


    閻樂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我在去的路上,提起了他被炸藥炸傷的事.”


    “但是。”說著,他又話鋒一轉:“我本意是想提醒他,小心使用我給他的炸藥,誰知道他對此事耿耿於懷!”


    “那麽,你之前為何不早說出來?”


    “我怕嶽父和李廷尉怪罪”


    “哼!自作聰明的蠢貨!”


    趙高冷哼一聲,直接當著李斯的麵,扇了閻樂一耳光。


    李斯眉頭微蹙,卻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便朝閻樂擺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諾!”


    閻樂應諾而退,同時心中暗舒了一口氣。


    目送閻樂離開,趙高再次將目光落在李斯身上:“李廷尉,您看這”


    “不用多說!”


    李斯擺手打斷了趙高想說的話,沉著臉道: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明日的大秦報紙,肯定會刊登甘泉山爆炸事件,到時候想瞞都瞞不住了,我們必須盡快宣讀陛下的遺詔,確立太子人選,定下國喪之期!”


    “好!我這就去知會少皇子,讓他配合咱們!”


    “去吧!”


    “少皇子,陛下走了!”


    趙高來到胡亥寢宮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胡亥,始皇帝駕崩的事。


    胡亥聞言,心頭大動,眼淚卻瞬間溢滿眼眶,悲愴痛哭起來:“嗚嗚嗚父皇!”


    等胡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趙高才緩緩走到他麵前,安慰道:“好了少皇子,現在乃帝國危難之際,不可做小女兒姿態!”


    “可是老師,父皇他”


    說著,胡亥幾乎又要放聲痛哭了。


    “少皇子難道忘了老夫之前的忠告嗎?”趙高顯然沒有那麽多時間跟胡亥演戲,當即板起了老臉。


    胡亥素來害怕他這個老師,連忙作揖道:“老師但說,胡亥聽著便是!”


    “陛下突然駕崩,少皇子已經瀕臨危境也!”


    眼見胡亥如此聽話,趙高的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悠悠道:


    “此前,陛下隻留給長公子一道詔書,對其餘皇子公主沒有隻言片語,沒有封王封侯,屆時,長公子回鹹陽做秦二世,而少皇子將沒有立足之地,少皇子該怎麽辦?”


    聽到這話,胡亥有些驚訝,但很快又釋然了,苦笑道:


    “雖然老師很想胡亥做秦二世,但父皇沒有明旨將皇位傳給胡亥,胡亥也隻能認命,至於封王、封侯,胡亥又不是特例,其餘皇兄同樣如此,老師有什麽可擔心的?”


    趙高緩緩搖頭:


    “老夫說這些話的本意,不是提醒少皇子陛下的安排,而是提點少皇子變通,方今天下變局,皆在少皇子、老夫、李廷尉三人手中,做君亦或做臣,製人亦或受製於人,同樣在我們三人手中!”


    “啊?這”


    胡亥大吃一驚:“這可如何使得?既然父皇已經明旨傳位於胡亥長兄,胡亥怎能廢兄自立?這不是陷胡亥與不忠不義嗎?”


    他不是不想做秦二世,而是害怕這樣做的後果。


    但是,趙高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思,當即駁斥他道:


    “少皇子此言差異,周武本為商臣,卻舉旗革命,天下稱義。衛君殺父,名垂青史,何人言他不孝?少皇子與長公子皆為陛下子嗣,無論你們誰繼承皇位,都會忠於大秦!


    願少皇子聽從老夫的謀劃,以成大事!”


    “這”


    胡亥還是第一次見自己老師如此慷慨激昂,不由心髒怦怦直跳。


    他既無法拒絕自己老師,又覺得此事太過神異,最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趙高知道胡亥內心在做掙紮,卻沒有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再次聲色俱厲的道:“今夜甘泉山突發事故,國喪在即,少皇子做事豈能顧小而忘大,猶豫不決?!”


    “這”


    胡亥聽到趙高的話,猶如當頭棒喝。


    在他心中,老師身為一介宦官,若非為他這個學生考慮身後,又圖什麽?


    這一刻,情非得已,胡亥也隻能答應了。


    “老師教誨得是,胡亥願聽老師謀劃!”


    趙高大喜:“少皇子斷而敢行,神鬼避之,此事成也!”


    另一邊,東胡宮。


    來福在趙昊的床榻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卻發現趙昊和常威,至今沒有回來。


    昨夜的地動山搖,東胡宮也受了不少影響。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擔心趙昊和常威的安全。


    此時,他已經從趙昊的床榻上爬起來了,心中不禁焦急萬分。


    “公子和常威怎麽還不回來,天都亮了!”


    “萬一讓人發現了,那該如何是好?”


    “不行!絕不能讓人發現!我得找個東西將地道堵住!”


    自言自語中,來福很快搬來一個櫃子,將地道口堵得嚴嚴實實。


    現在他已經不期望趙昊和常威回來了,隻期望他們在外麵安然無恙。


    畢竟他們現在回來,很容易被外麵的人發現。


    然而,正當他準備躺回趙昊的床榻,繼續假扮趙昊的時候,剛剛用來封堵地道口的櫃子,突然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嗯?”


    來福微微一驚,旋即滿臉欣喜的來到櫃子旁邊:“公子,是你嗎?”


    “是朕!快打開!”


    “朕?”


    來福反應了一瞬,忽地感覺有些好笑。


    他以為這是趙昊在逗他,所以沒有及時搬開櫃子,反而笑著打趣趙昊:


    “公子,您這學得還挺像的,這是在模仿陛下嗎?哈哈哈,陛下若在地道裏,來福倒立吃屎!”


    “哦?”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嬴政,聽到來福的話,頓時來了興趣,幽幽道:“汝此言當真?”


    “哎呀公子,您就別開玩笑了,來福又不是傻子,陛下怎麽可能在地道裏”


    說著,來福一臉好笑的搬開櫃子。


    隻見櫃子下方不是趙昊,而是嬴政,頓時雙手一抖,手中的櫃子瞬間摔在了地上。


    “幻覺!一定是幻覺!”


    “大膽!!”


    “啊!陛下——”


    來福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再次搬開櫃子。


    幸虧嬴政剛才在地道裏,沒有被櫃子砸中,否則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隻見嬴政目光冷冽的看著來福,沉著臉道:“你剛才不是說倒立吃屎嗎?朕看著你吃!”


    “陛下.”


    來福雙腿一軟,直接給嬴政跪了:“小人來福,拜見陛下!”


    “哼!”


    嬴政冷哼:“朕知道你是誰,那逆子將你留在這裏,想必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陛下英明!小人對您的敬仰,猶如”


    “好了,奉承的話就別說了,先拉朕上去!”


    嬴政擺手打斷了來福。


    來福這才反應過來,嬴政還在地道裏,於是連滾帶爬的來到地道口,伸手將嬴政拉了起來:“陛下您慢點,小心磕著頭.”


    “嗬嗬.”


    嬴政笑了笑,也沒有多言。


    很快,他就從地道裏爬了出來。


    此時的東胡宮一片安靜,他環顧四周,發現整個東胡宮,琳琅滿目,都是一些令人玩物喪誌的東西,不由眉頭大皺:“這些都是那小子弄來的?”


    “回陛下,公子是為了在外麵那些人麵前裝瘋賣傻,才弄來這些東西的!”


    來福小聲替自家公子辯解道。


    “嗬!”


    嬴政不置可否的嗬了一聲,沒有搭理來福,又自顧自的玩了一陣趙昊弄來的東西,最後覺得很是無趣,便沉聲喊了一句:“來福!”


    “小人在!”


    來福躬身應答。


    直到現在,他都沒想清楚,嬴政怎麽會出現在地道裏?還有趙昊和常威他們去哪了?


    難道他們挖地道的事被陛下發現了?


    想到這裏,來福心中一陣忐忑。


    似乎看穿了來福的心思,嬴政又淡淡地追問他:“挖此地道,是否有你一份.”


    “這”


    來福心頭大驚,頓時語塞。


    嬴政目光銳利的看著他,冷冷道:“你可知什麽是欺君之罪?”


    “陛下.”


    來福瞳孔一縮,連忙朝嬴政恭敬行禮:“小人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此事與公子無關,都是小人一個人挖的!”


    嬴政冷笑:“一個人能挖出皇宮?真當朕的皇宮是泥做的?”


    “這”


    來福再次語塞。


    嬴政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語氣森然地道:“趙昊的事,朕已經知道了,你還想隱瞞朕?”


    “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了,小人也無話可說,小人甘願受罰!”


    來福一臉苦澀,當即伏地大拜,做好任人宰割的準備。


    然而,嬴政卻有些好笑的道:


    “誰說朕要罰你了?朕方才在地道裏走了一陣,發現此地道頗為神秘,你既然挖過地道,想必知道更多關於此地道的事,你可願為朕講解?”


    “啊?”


    “怎麽,你不願意?”


    嬴政的眼睛微微眯起,顯得威嚴十足。


    來福有些遲疑的拱手道:“回陛下,非是小人不願意,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不知該從何說起?那就隨朕一起下地道,邊走邊說!”


    “陛下還要下去?”


    來福有些詫異的看著嬴政,似乎沒反應過來。


    但嬴政卻已經走到了地道口,一臉不耐煩的回望他:“你個瓜慫,在搞哈子?快走啊!”


    聞言,來福身子一顫,連忙躬身提醒道:“回陛下,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


    “哦,外麵已經天亮了”


    嬴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即若有所思的道:“這樣,你先去準備吃的,吃完咱們再下去!”


    來福:“.”


    不是吧,陛下鑽地道怎麽還鑽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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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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