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殺匈奴人,隻要能夠斬下匈奴人的首級,那就是活生生的軍功啊!


    眾將士高吼著圍殺匈奴,快步跟著扶蘇繼續前進。


    此時被匈奴攻擊的秦軍已經傷亡近半,匈奴人憑借人數優勢,硬是踩著自己同袍的屍體,衝到秦軍駐守的小關隘下麵,甚至有幾個健壯的匈奴人已經通過簡易的木梯,登上了長城。


    原本負責指揮的百人將此刻也拿起長戈頂在最前麵。


    他手下的兩個屯長,有一人已經戰死了,另一人則重傷。


    兵士們也多半傷痕累累。


    雖然秦軍因為傷亡過半,顯得士氣低迷,但依舊咬牙堅持。


    “豈曰無衣!”


    百人將見狀,高喊一聲,同時將爬上城頭的匈奴人一戈戳死。


    其餘兵士聞言,紛紛圍聚在百人將身旁,也跟著高吼起來。


    “與子同袍!”


    重傷的屯長也在此刻掙紮著爬了起來,一把撲倒登上關隘的匈奴人。


    “爺爺還有兩個兒子,爺爺死了,長子襲爵,次子也要從軍,狗日的匈奴人,爺爺不怕你!”


    屯長高吼著,開口咬在了匈奴的喉嚨處。


    被咬住喉嚨的匈奴人拚命掙紮,用手中的劍柄猛砸這屯長的腦袋,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隨著屯長的瘋狂撕咬,匈奴人開始慘叫起來,但聲響漸漸變小,最後沒了動靜。


    而屯長的腦袋也被砸出了一個坑,顯然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了。


    匈奴人縱使野蠻,也沒見過這等可怕的場景,不由產生畏懼。


    “風!”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天邊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土。


    前來支援的千人騎兵終於到了。


    百人將見狀,連忙大喊:“援軍到了,我們的援軍到了,快反擊匈奴,給戰死的同袍報仇。”


    騎兵們翻身下馬,魚貫著衝入關隘,登上長城。


    原本精疲力盡的秦軍將士,此刻再度爆發出鬥誌,揮舞長戟將登上關隘的匈奴人逼到城垛旁。


    城下的匈奴部落酋長看到原本就要拿下的關隘竟然又穩住了陣腳,當即怪叫著指揮部眾繼續攻城。


    隻是如今關隘中千餘援軍再看到拚殺的慘狀後,各個怒發衝冠,手上的秦弩更是毫不留情。


    隨著秦軍將士扣動弩機,秦弩也發出呼呼的怒吼,數百支弩矢被射出。


    衝擊的匈奴人瞬間被射翻了一大片。


    而這隻是第一波弩矢。


    秦軍像割韭菜一般將攻城的匈奴人射翻。


    數百支秦弩對於數千匈奴來說便是降維打擊。


    他們隻有皮甲或厚厚的布衣,根本無法抵禦秦弩的威力。


    何況還是密集射擊的秦弩,他們想逃也逃不掉。


    在弩矢的覆蓋下,匈奴人連牆腳都摸不到。


    匈奴酋長臉色陰沉如水,思索片刻後對著身旁的心腹揮手示意。


    “嗚嗚嗚——”


    號角聲再度響起,匈奴人如蒙大赦,飛快地從秦弩的覆蓋下逃走。


    關隘上的秦軍將士見狀,知道匈奴人這是撤退了。


    已經脫力的守軍靠著城垛大口喘氣。


    支援而來的千人將拍了拍百人將的肩膀。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數千匈奴人攻打,你們百餘人頂到我們前來支援,我會向大將軍為你請功!”


    百人將聽到這話,沉默著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名和匈奴人同歸於盡的屯長。


    就在眾將士準備休整一番等匈奴退走後,去割首級的時候,忽然一聲怒吼讓他們為之一驚。


    “風!”


    “風!”


    “大風!”


    扶蘇統率兩千騎兵出現在了長城外麵。


    顯然是從其他關隘出的長城,奔馳而來。


    匈奴人沒想到秦軍竟然還有援軍,震驚之餘,心中便隻剩下恐懼。


    而扶蘇統率的騎兵則是秦軍獨有的弩騎兵。


    騎弩因為在馬上上弦的原因,威力要小於步弩,但騎弩使用的弩是連弩,對於皮甲或無甲的匈奴人,更是降維打擊。


    “放箭!”


    扶蘇抽出佩劍指著驚恐的匈奴。


    兩千弩騎兵發出怒吼,兩千箭矢先後射出。


    匈奴人看著鋪天蓋地的弩箭,心中陷入了絕望。


    “放箭!”


    第一波弩矢後,扶蘇又緊接著指揮放出了第二波箭矢。


    第二波弩矢後,匈奴人徹底崩潰,完全不管首領的命令,四處逃散。


    “圍殺!”


    扶蘇緩緩吐出兩個字,手下弩騎兵收起騎弩,抽出佩劍向著逃散的匈奴人追去。


    而五千步卒也急行軍趕到,和騎兵完成了包圍。


    匈奴酋長眼看大勢已去,連忙對著身旁一個中原人求助。


    中原人見狀,連忙上前,高喊著說道:“敕勒酋長願意投降!”


    扶蘇聞言冷笑一聲,對著副將揮手說道:“匈奴酋長殺了,把那個中原人給我抓回來!”


    另一邊,在距離長城關隘不足十裏的高坡上,獵驕靡騎在馬上,靜靜看著扶蘇圍殺敕勒酋長。


    一旁的稽粥大為不解的道:“兄長為何要讓敕勒部送死?”


    “敕勒是白羊王部落的酋長,白羊王與大單於始終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這次圍殺,能讓白羊王跟我們一條心,共同對付秦人。”


    獵驕靡說到這,話鋒一轉,又接著道:“當然,利用敕勒,也並非是完全為了激發白羊王對秦人的怒火,而是計算秦軍支援的時間,以及支援的方向。”


    “從剛才的戰鬥可以看出,秦軍的裝備又提升了,而且每個小關隘的戰鬥欲望,依舊很強烈。但戰線太長,不適合全線防守,你看那小關隘的人都死了大半了,援軍才趕到。”


    “兄長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抓住這個弱點,多段攻擊?讓秦軍首尾難顧?”稽粥若有所思的道。


    獵驕靡想了想,道;“多段攻擊,我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少,應該從秦軍裝備上入手!”


    “怎麽入手?”


    “秦軍弩箭雖然不可匹敵,但我們可以想辦法遮住弩手的視線,讓他們無法看清我們的士兵,如此一來,攻城要簡單不少!”


    “那要如何遮住他們的視線?”


    “嗬嗬.”


    獵驕靡笑了:“秦軍之前的做法,給了我思路,我們可以像他們點燃烽火台一樣,製造濃煙!”


    “您是說牛糞和濕草?”稽粥眼睛大亮。


    獵驕靡笑而不語,隨即調轉馬頭,直奔身後的匈奴大營。


    隻見高坡之下,連綿數裏的白色帳篷,一眼望不到邊際,無數匈奴騎兵在帳篷周圍奔騰,揚起一陣陣煙塵。


    與此同時,三川郡郡守府大堂。


    趙昊大馬金刀的坐上了郡守的位置,麵前站著一群小官。


    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這些人似乎知道趙昊的行事風格,一個個都不敢跟他對視。


    見狀,趙昊微微一笑,盡量用比較平易近人的語氣開口:“諸位不要緊張,今日召諸位來,是想簡單交代點事。”


    “三川郡的情況,本王已經知道了,做得好的,本王會論功行賞,做得不好的,本王會按律處罰,但問題還是要解決,聽懂了嗎?”


    “聽懂了”


    十來個官吏縮著頭,小聲回道。


    “大聲點,本王聽不見!”


    趙昊有些不悅地皺眉道:“這麽小聲還敢當朝廷命官?!”


    “聽懂了——!”


    眾官吏聞言,連忙扯著嗓子呐喊。


    趙昊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說著,舉起手中的一個本子,沉聲道:“這裏記載著諸位貪腐的所有證據,此物還未上報朝廷,本王也沒心情過目;


    限你們三日之內,把貪墨的錢糧上繳府庫,本王會找人核查。”


    說到這,頓了頓,又道:“七日之內,派人出去給我搜回縣鄉亭貪墨的錢糧!”


    “若是與冊上的數額不符,或者本王覺得不夠,那諸位的命運,就不在本王手中了.”


    “聽懂了嗎?”


    “聽懂了——!”


    眾官吏大感詫異的同時,滿是感激。


    如果趙昊按秦律處罰他們,他們一個個隻有死路一條,可趙昊卻沒有按秦律處罰他們,這簡直是天大的恩德。


    隻見趙昊緩緩離開座位,繞著他們走了一圈,每走到一個人麵前,那個人便深深地低下了頭。


    “從今以後,本王讓你們往東,你們不能往西,若是全力配合,諸位相安無事,都能吃上好果子。”


    “若是趁亂別有用心,九族俱滅!明白嗎?”


    眾官吏互相對視,不由麵麵相覷。


    那句‘本王讓伱們往東,你們不能往西’,這是要培養造反勢力嗎?


    難道秦王真要取而代之?


    到時候他振臂一呼,自己等人若不響應,會死得很慘是這個意思嗎?


    想到這裏,眾官吏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趙昊皺了皺眉,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又語重輕長的道:“你們也不必太緊張。”


    “本王這個人其實挺隨和的,但是呢,如果你們不聽本王的,本王會很難搞!”


    “你們不要看本王年紀小,要是惹火了本王.”


    趙昊說著,噌的一下拔出腰間的佩劍,滿臉猙獰地道:“那就隻能見血了!”


    眾官吏一哆嗦,齊聲大喊:“明白了!”


    見pua成功,趙昊拿著劍鞘比劃了幾下,才插回佩劍。


    “現在,所有人各歸各位,各司其職!”


    “諾!”


    眾官吏應諾而退,如釋重負。


    沒過多久,陳平又領著三川郡郡守來到府衙大堂。


    按照原曆史記載,三川郡郡守應該是李斯長子李由,但因為趙昊著重發展會稽郡,讓李斯嗅到了會稽郡的潛力,便將李由安排到了會稽郡擔任郡守。


    而現在這位三川郡郡守,則是趙昊不怎麽熟悉的嬴秦宗室。


    “臣三川郡郡守嬴易,拜見大王!”


    “免禮。”


    趙昊抬手示意嬴易免禮,隨後笑眯眯地看著嬴易:“論輩分,本王應該叫你一聲皇叔,對吧?”


    “臣不敢!”


    嬴易躬了躬身,並沒有跟趙昊認親的打算。


    趙昊撇了撇嘴,又道:“剛才那些人,什麽都招了,郡守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臣奉公守法,問心無愧,大王想要臣說什麽?”嬴易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直視趙昊。


    相比之前的那些官吏,他對趙昊似乎毫無畏懼。


    趙昊笑了:“郡守說自己問心無愧,那本王想問一下郡守,您有心嗎?身為我嬴秦皇族的一份子,吃著朝廷的俸祿,腦子裏想的卻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當真問心無愧嗎?”


    “說話要憑證據!大王有證據嗎?”


    嬴易沉聲說道,臉色非常難看。


    他沒想到這個小輩竟如此不給他麵子。


    他兄長嬴豐可是位列三公的禦史大夫,他自己也是一方大員。


    就算趙昊是大秦唯一的王爵,也不能隨意汙蔑他。


    卻聽趙昊又笑了:“證據?糧倉裏的糧食難道還不夠麽?你圈占的那些土地難道還少嗎?洛陽城外,餓殍遍野,難道還不夠嗎?你下麵那些官吏的口供難道不是證據嗎?”


    “奉公守法?你告訴本王,你守的哪門子法?”


    說著,再次拔出腰間的佩劍,冷冷道:“你可識得此劍?”


    “你你想做什麽.”


    嬴易顫抖著手指著趙昊,怒氣而笑:“王不能私刑!未經廷尉府審理,您不能殺我!”


    “誰說本王要殺你了?”


    趙昊有些好笑的道:“本王隻是提醒你,你的把柄在本王手中,要麽乖乖聽話,要麽魚死網破,縱使本王不能殺你,但讓你死的手段,本王至少有一百種!”


    “這”


    嬴易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道:“你真不殺我?”


    “你可以去問問你的那些下屬,看看我有沒有責罰他們”


    “那你想讓我做什麽?”


    “很簡單,明日城外開倉放糧,由你主持!”


    “就這?”嬴易滿臉狐疑。


    趙昊笑著聳肩:“不然呢,你以為多難?”


    “可是,就算將府庫裏的糧食都發放了,也無法救助所有流民!”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讓你手下的官吏去搜查縣鄉亭貪墨的糧食了!”


    “?”嬴易聞言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對著趙昊慘然一笑:


    “嗬,你厲害,明知府庫的糧食不夠救助流民,還搜羅縣鄉亭的糧食放糧,這是要讓三川郡亂起來對嗎?”


    “想不到你腦子還挺聰明的,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


    趙昊有些詫異的看了嬴易一眼,隨後意味深長的笑道:“說謝謝!”


    嬴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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