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個注射器過來!”


    聽到趙昊的話,夏流水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交給了趙昊。


    隨後趙昊直接將注射器刺入牛身上的牛痘中。


    很快,他就抽取了一些膿液。


    “太子,這東西若是注射到人體內,隻怕會更嚴重吧?”


    看著注射器裏麵的膿液,夏流水不禁有些反胃,尤其是想到待會兒他們還要將這個裏麵的東西注入體內,就有些抗拒。


    “無妨,我來先試試效果!”


    趙昊笑著擺了擺手,打算直接先在自己的身上接種一下牛痘疫苗,隻要能證明牛痘疫苗對天花病毒有防治效果,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


    “等等!”


    就在趙昊剛準備接種牛痘疫苗的時候,無涯連忙攔住了他。


    “師弟,此事還是讓我來吧,你如今已是大秦太子,可不能傷了身體,否則陛下怪罪下來,吾等怕是承擔不起!”


    “沒事,我心裏有數,就算出了問題,我身體也扛得住。”趙昊笑著拒絕道。


    “不行!我答應了師父要保護你,若你有什麽閃失,不光師父會怪罪我,師姐那邊我該怎麽交待?”


    無涯臉色當即一沉:“我若出了問題,以你對牛痘疫苗的了解,還可以觀察我的症狀,救治我。你若出了問題,誰來觀察症狀,誰來救治?”


    “這”


    趙昊語塞。


    很明顯,他覺得無涯說得有道理。


    隻是無涯在他心中,早就超越了師兄弟之間的關係。


    可以說,無涯既是他的師兄,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然而,還沒等趙昊繼續拒絕無涯,一旁的夏流水又開口了:“要不,還是讓我來吧,我死了,還有我妹妹,也沒什麽的”


    “什麽死不死的?我說我注射就我注射!”趙昊臉色一黑,直接無視二人,擼起袖子就準備插入針管。


    就在這時,無涯眼疾手快的奪過他手中的注射器,直接插入了自己胳膊裏。


    “師兄,你.”


    趙昊嚇了一跳,想要阻止無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無涯已經將疫苗注射完畢了。


    “師弟放心,我沒事的。”


    無涯澀聲一笑。


    趙昊抬手扶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最終還是無奈地囑咐道:“既然已經注射了疫苗,那就注意別沾水,等三五天後,就能看到效果了。”


    說著,又看向夏流水:“剛才本太子的操作方法,你應該更加熟悉了,畢竟醫館裏已經教過你們製取疫苗的方法了。”


    “另外,等無涯那邊效果出來後,穩定一兩天,就可以直接給九原郡的百姓注射疫苗了。”


    “諾!”


    夏流水話不多說,當即點頭應了下來。


    “師兄,這幾天你就跟在我身邊,哪裏也不去,我好隨時觀察你的情況。”


    雖然趙昊早就明白,牛痘疫苗對天花有作用,但畢竟他們注射的是直接從牛痘上取出來的原液,而不是後世經過改良後的疫苗,因此效果如何,是否有其他副作用,還不是很清楚,得疫苗生效之後才能知道。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無涯似乎對疫苗的副作用並不關心,因為他相信趙昊,也相信自己的抵抗力。


    畢竟他的身體與普通人可不一樣。


    “先去見見鵬郡守,再去雲中郡看看,最後肯定要去九原幕府的!”


    “好,不管你去哪,我都跟著你!”


    “嗬嗬.”


    趙昊淡笑著擺了擺手,便帶著無涯登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鹹陽章台宮。


    嬴政停下了手中的活,召開了久違的廷議。


    最關鍵的是,這段時間一直始終的嬴政,終於再次露麵了。


    “諸位愛卿,九原郡的災情,想必你們都聽說了,天花影響嚴重,百萬黔首危在旦夕,一旦災情擴散開來,整個大秦怕是都會受到影響,諸位愛卿若有良策,趕緊說出來。”


    嬴政這會兒很是頭疼,本來他的活已經快要有進展了,結果出了這檔子事,讓他不得不跑出來主持大局。


    好在出來的時候聽到趙昊已經去九原穩住局麵了,所以他心裏才沒有多擔心。


    但關中的局勢,還得由他坐鎮,畢竟關中是最先發現天花的。


    “陛下,太子昊在得知九原災情之後,目前已經抵達九原,並將那邊的局勢穩定下來了。而且,太子還研製出了一種能預防天花傳染的藥物,預計一兩個月,九原的疫情就會平息!”


    作為軍情司司長,閻樂恐怕是大秦掌握第一首消息最快之人,所以嬴政的話音剛剛落下,他就馬上站了出來,朝嬴政稟報。


    “這麽快?”


    聽到閻樂的稟報,眾臣頓時一驚,心說真不愧大秦太子,這能力簡直沒誰了。


    數百年來,天花不是沒有傳播過,但大多都讓人束手無策,他能在一兩個月內研製出藥物,控製天花傳染,著實讓人難以想象。


    “閻司長,這話真是太子所得?天花可不是一般的疾病啊,太子這才過去多久,就研製出藥物了?”一名禦史表示質疑的站了出來。


    另一名禦史冷笑著附和:“莫不是立功心切,才這麽說的吧?”


    此言一出,作為監察院院長的曹參,臉色一變,暗道不好。


    監察院雖然合並了以前的禦史台,但這些禦史似乎忘了,風聞奏事,合理質疑也是需要分人的。


    大秦誰都可以質疑,唯獨不能質疑太子昊。


    尤其是你質疑你私底下說說就算了,你還當著六部眾臣的麵,以及陛下的麵說出來,你不是找死嗎?


    果然,本來嬴政聽到趙昊已經迅速控製了天花病毒,還心想果然不愧是我兒而露出微笑,現在直接就沉下了臉。


    “咳咳咳”


    曹參作為監察院院長,還沒來得及肅清禦史台的弊端,就是這些原來不怎麽聽他話的禦史,就發現了這樣的事,隻能連續咳嗽,提醒他們,別引火上身。


    結果,這幾個禦史根本不鳥他,義正言辭的道:“我監察院,監察百官,監察天下,太子作為儲君,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在我們的監察範圍之內。”


    “沒錯,我們知道曹院長是太子提拔出來的,忠心太子,但您可知道,百萬黔首的性命有多重要,若是太子延誤災情,隻怕是整個大秦都要動蕩起來!”


    深井冰啊!


    曹參真想罵一句趙昊經常說的髒話。


    自己明明是在幫他們,結果卻指名道姓的說自己的不是,這不是有病是什麽?難怪大秦朝廷會被太子整個換掉,果然是腐朽了。


    這都什麽人啊!


    真不知道這樣的蠢貨是怎麽當上禦史的,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陛下在場的情況下,你還敢質疑太子的話,還試圖用百萬黔首的性命來誹謗太子的話,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跟曹參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六部主官,他們都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住口!太子豈是你們能誹謗的?在得知九原是天花傳播的源頭的時候,太子就第一時間去了九原,你們有什麽資格質疑太子?”


    禮部侍郎韓生第一個忍不住站出來怒斥那幾名禦史。


    “哼,我等何曾誹謗太子?禮部侍郎可不要血口噴人,我等隻是說天花數百年都沒有辦法有效控製,太子一兩個月就能控製住,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難道古之先賢都比不過太子?難道我等就不能質疑嗎?”


    這名禦史也是高風亮節,麵對禮部侍郎韓生的怒斥,一點也不位居,甚至還揚起了透露,有條不紊的辯駁起來。


    “你”


    韓生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就被嬴政一聲輕咳打斷了。


    此時,嬴政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眼中帶著一絲絲微不可查的寒意。


    諾大的章台宮殿內,在嬴政咳嗽聲響起的瞬間,鴉雀無聲。


    就連剛剛站出來的幾位高風亮節的禦史,都不由的閉上了嘴巴。


    “幾位愛卿說得有禮,太子或許是有些貪功冒進,居然說出一兩個月能控製天花的豪言來,朕估計啊,九原的情況應該如幾位愛卿說的那般,不好控製,既然幾位愛卿都是監察院的禦史,有監察天下之權,那就替朕走一趟吧,去九原監察監察,一定要如實上奏給朕!”


    “啊?”


    幾位禦史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但嬴政卻沒有管他們,反而自顧自的繼續道:“朕相信幾位愛卿都是我大秦的棟梁之才,九原的災情應該難不倒你們,古之先賢做不到的事,你們能做到,既如此,你們就去九原將災情給朕平定下來!”


    “若平定不下來,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


    果然,始皇帝是真的動了真火了,直接將這幾名禦史發配了過去,一個個的不是很會動嘴皮子嗎?那就滾去治理九原災情吧!


    若是九原的災情真被趙昊穩定下來,那就算你們好運,若是九原出現變故了的話,你們也別想再回來了!


    “退朝——!”


    隨著趙忠一聲尖銳的嗓音落下,眾臣陸陸續續的開始離開大殿。


    唯獨那幾名禦史,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作為他們的主官,曹參歎息著看了他們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在如今的大秦當禦史,你不懂你就別裝逼,沒看到六部主官都沒有站出來說話嗎?你們逞什麽能啊!


    現在好了吧,我都不用清理你們了,大王都替我出手了。


    就憑你們這愚蠢的行徑,我以後得嚴格把控禦史篩選了,可不能給我惹麻煩。


    “曹院長!”


    就在曹參跨出殿門不久,蕭何,陳平,張良等人就嘿嘿的朝他招手。


    哎!


    這幾個家夥,肯定是來笑話自己的!


    曹參苦笑著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迎了上去。


    就這樣,那幾個禦史當天回去之後,就給家裏留了一封遺書,心若死灰的踏上了前往九原郡的路。


    而九原郡那邊,在無涯接種疫苗後的第三天,一向身體強壯的他,居然發起了高燒。


    這一罕見的情況,著實讓趙昊高興不已,因為這說明牛痘疫苗已經在無涯體內起效果了。


    不過發燒畢竟不是小事,因此趙昊選擇徹夜守護在無涯身邊,直到他的體溫一點一點降低,才鬆了一口氣。


    “太子,您去休息吧?讓我來守著無涯統領!”


    夏流水端著一盆熱水,小聲提醒趙昊道。


    趙昊張著血紅的眼睛,搖了搖頭:“不用,師兄是男子,你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如此讓你照顧一名男子,有損你名聲.”


    “撲哧——”


    夏流水聽到趙昊的話,忍不住撲哧一笑:“都說太子昊風流成性,沒想到竟還有這麽保守的一麵。莫非太子昊忘了,我們醫者是沒有男女之分的!”


    “呃”


    趙昊嘴角一抽,有些無語的道:“誰告訴你我風流成性的?”


    “還能說,自然是我堂姐咯,她說你在戰場上都不往跟那小公主.”


    話到這裏,夏流水就不禁有些臉紅,將頭撇到一邊,不敢看趙昊。


    “不是,夏無傷跟你們說什麽了?我那是,我那是”


    趙昊本打算跟夏流水狡辯,躺在床上的無涯,忽地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地道:“師弟.師兄我都快不行了能不能別在我麵前打情罵俏”


    “我沒有打情罵俏!”


    “好吧,我錯了師兄,你還好吧”


    “水”


    “哦哦,師兄稍等”


    趙昊連連點頭,正準備端水,那知夏流水已經端水遞到了無涯嘴邊,並順手摸了摸無涯的額頭。


    連續發燒了一整夜,無涯體內的脫水情況十分眼中,因此她也是第一時間看無涯燒有沒有退幹淨。


    “怎麽樣?”


    趙昊見夏流水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急忙問道。


    夏流水欣喜一笑,又立刻對無涯把脈,隔了片刻才道:“燒已經退了,但身體還很虛弱,我先去給她煮點白粥,退退火!”


    “多謝流水姑娘.”


    無涯沙啞著聲音說道。


    夏流水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這時,趙昊又不太放心的想要摸無涯的額頭,結果卻被他抬手打斷了:“別碰我!”


    “怎麽了師兄?”


    趙昊被打得莫名其妙。


    卻聽無涯幽幽地道:“師弟,原本有件事,我是想等回去再告訴你的,但注射疫苗後,我發現死亡離我是如此的近,所以,我打算提前告訴你,若是我有什麽三長兩短,請把你賜給我的那大宅子,送給我夫人和孩子!”


    “什麽!?”


    趙昊震驚了:“師兄你什麽時候有夫人、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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