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牧隻有將那種辦法隱藏下去。


    不過白牧卻是忘了,那種可以保存屍體的辦法並不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隻見得甘婷婷艱難的將伍嬸背在背上,晃晃悠悠的像是要離開此地。


    白牧知道,甘婷婷也沒有當場讓白牧幫忙,想來應該是想要自己嚐試使用白牧的方法,封印伍嬸的屍體。


    趙德見她這般舉動,立馬就變得了臉色:“嘿喲!你這丫頭這是要幹嘛?”


    甘婷婷沒有搭理他,而是依舊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你這是在置全村人的性命而不顧!”趙德指著他很是憤怒的說道。


    見此,白牧不得不上前去阻攔。“村長,甘家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保證伍嬸的屍體肯定不會變成僵屍的。“


    趙德氣急敗壞的看著已經走遠的甘婷婷,咬牙跺了跺腳,最後隻能作罷。


    “好了好了,大夥幫忙找柴火,咱們就地將這些屍體焚燒了!”趙德對在場的村民說道。


    聞言,大家都是動起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嚴家外麵的場地上就已經擺滿了柴火。


    “記得按照你小子的辦法,好像還需要一些鬆柏枝吧?”趙德看著白牧,心中回想起之前焚燒山狗奶奶的場景。


    白牧自然是點了點頭。


    不過一旁的白齊卻是用著奇異的眼光看著白牧。


    眾人將樹枝搭成一個架子,而後將兩具屍體,放到了柴架子上麵,而後再用鬆柏枝蓋子屍體的上麵。


    趙德拿起火把,直接投入柴家。


    不一會兒,大火燃燒而起,火勢愈加猛烈。


    大家都一直待著,知道火焰停止了,屍體也完全被燒毀了,很多人才離去。


    “好了,大夥都回去休息吧!山狗沒有找出來之前,大家出行都小心一些。”趙德對村民們叮囑著。


    不知何時,張勝已經是將同行的幾個先生的屍體全都裝上了馬車,正準備離去。


    趙德也沒去管它,以他之見,反正隻要別禍害到自個兒的村莊就好了,其他村莊怎麽樣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而此時嚴家也是哭聲一片,哀嚎不斷。


    趙德簡單的安撫一下之後,也是隨後離去,說是明天一早還會繼續去找山狗。


    此時嚴家外外麵也就剩下了白家一幹人等,還有嚴家的人了。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在場的村名皆是已經走光。


    嚴家的喪禮在此時顯得過於冷清了些。


    不過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喪禮還是的進行。


    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而白家人又都一直料理各家各戶的喪事,此時不幫忙說不過去。


    於是白真和白墨就留了下來在嚴家幫忙,而白牧則跟隨白齊趕回甘家。


    至於另外一邊的高家,屍體應該是被白真解決了,而且有白齊的三個兒子在,應該是出不了太大的事情。


    白齊和白牧回到甘家,此時甘家外麵也稀稀拉拉回來了幾人。不過儼然是沒有了之前熱鬧的場景,這些人應該都是甘家兄弟找來明天幫忙抬棺的。


    門外的場地上還擺著人們吃到一半的宴席,靈堂內傳出燭火的燈光。


    二人來到靈堂,白齊擺弄著道壇上的東西。而白牧則是看了看靈堂兩邊的房間,見一邊禁閉,一邊敞開著。


    禁閉著的那邊正是小波的那個房間。“父親,我過去她們怎麽樣了。”白牧也是有些不放心甘婷婷,所以打算去看看。


    白齊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說不許。


    白牧沒管那麽多,就當做他是默許了。


    因為前門是關上的,現在去敲門,甘婷婷定然是不會開門的。


    白牧繞到後門,從破爛的窗戶紙裏能看見,甘婷婷正在用雞蛋摻和著稀泥。她果然是要效仿白牧的方法,想要將伍嬸的屍體封印起來。


    白牧也沒去摻合,隻是目光突然掃視到了放在房間角落上的蓮藕人,還有紙紮人頭。


    這時才想到,還有甘老大的身軀沒弄好。


    雖說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屍疫的存在,已經沒有故弄玄虛的必要,畢竟到了這一步,現場也沒人想要看棺材中的遺容。


    不過竟然都已經做出來了,就當做是一個念想吧,總比棺材空空的還有下葬要好的多。


    白牧打算等甘婷婷把事情弄完了,再去操辦這件事。


    再次回到靈堂,此時見白齊正和方才那幾個幫忙的村民拆除著靈堂的布置。看來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情,就連接下來的儀式都是要取消了。


    白牧也是幫忙拆除著,不一會兒,靈堂裏麵的喪事用品都是全部清理了出去。


    並且把大門封閉了起來。


    白齊將道壇抬到了外,外麵,開始在外麵念一些超度的經文。


    白牧趁著這個時間,再到甘小波的屋子外,敲了敲門。


    甘婷婷抬起頭來看見窗外之人是白牧,猶豫了一陣,還是將門打開了。


    白牧閑話未說,隻是簡單寒暄了兩句,讓其千萬把屍體藏好,別被人發現。


    後急忙將蓮藕人以及紙紮人頭,打開房間的正門,來到了靈堂中。


    二話不說就將棺材蓋打開,接著便將蓮藕人和紙紮人頭一起放進了棺材中,並且用一張紅布遮在頭上。


    白牧做好這些之後,門外白齊的念咒的聲音也是停了。


    接著白齊就將門打開來,白牧已經是從房間的後門繞了過來,若無其事的收拾著道壇上的東西。


    每過多久,白齊讓這些村民幫忙著,將棺材抬了大門外麵。


    著也是提前做了“偷喪”儀式。偷喪也就是要在上山之前的前一晚上,將棺材抬到外麵,讓亡魂先偷偷找到黃泉路。


    做好這些東西之後,白齊和白牧也都沒有回家,就在甘家外麵燒了一堆火,團坐在火邊,等待著天明。


    是夜,雨過後,天空一輪圓月高掛,萬丈星空滿是星辰。


    二人齊齊望著天空,均是知道,這種好天氣出現在此刻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通常死人過後,先生每到一地,都會根據死者死亡過後的天氣來判定事物或者後人的禍福吉凶。


    若是死人過後瓢潑大雨,電打雷鳴。這就是好兆頭,其後人必定非富即貴。往大了說,這個地方年年都會風調雨順,無天災人禍。


    但是若是死人過後,出殯之夜,要是晴朗天空,萬丈無雲。此節絕對沒有好事發生,小則後人無福,大則萬事生變!!!


    白牧第一次和白齊這樣沉默的坐在一起,氣氛古怪得有些壓抑。


    “說吧!你小子在哪裏知道解決屍疫的辦法的?”


    沒過一會,白齊果然開口質問白牧。


    “是...是二叔教我的。”白牧打算硬瞞著,如果實在瞞不過去那也隻能說實話。


    “你二叔?”白齊癟著嘴,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隻見他僵硬的點了點頭。白牧感覺連自己都有些瞞不住了,畢竟二叔懂不懂驅屍疫的辦法,父親比誰都清楚。


    “哼!”白齊冷哼了一聲,也不知為何,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白牧也是鬆了一口氣,如若白齊再三逼問,他也不得不把葬魂書的事情說出來。


    “既然你知道患了屍疫的人,要用鬆柏枝燒毀。那麽就應該知道,患了屍疫卻沒有死的人應該用什麽辦法救治吧!”白齊繼續問道。


    “我......”白牧一時間有些語塞,他擔心白齊這是在試探他。


    不過卻又不得不將這事說出來,因為冥菌的下落他實在沒有地方去找,隻有期盼見多識廣的白齊,能夠有辦法尋找到。


    於是乎,白牧也唯有硬著頭皮將解救屍疫的方子說了出來。


    “冥菌、僵毛?”白齊微微皺眉,“這兩樣可不是什麽好找的東西。”


    “二叔手中有一些僵毛,隻有能找到冥菌鬼筆即可。”白牧刻意將自己手中的僵毛說成是二叔了,也是杜絕了白齊的一些懷疑。


    至於二叔那邊,等明天有了時間,讓靈兒偷偷將僵毛送過去便是,然後再與二叔說清楚,想來以二叔的善意,應該是不會拆穿的。


    “哦?”白齊有些意外的翹了翹眉頭,“老二竟然還收藏那種東西?”


    白牧埋著頭,也沒有去接白齊的問話。


    “竟然僵毛找到了,冥菌倒也不難。”白齊自言自語的說著。


    聞言,白牧微微有些激動的問道:“莫非父親知道在哪裏尋冥菌?”


    不過白齊卻是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中,就這樣安靜的過了一夜。


    .......


    翌日——


    辰時七點。


    甘家的幾個兄弟早就來至門外,以及幾個幫忙抬棺的村民。


    在大家的幫助下,很快就將棺材抬到了白齊盤算好的地方。


    那時離甘家本就不是很遠的地勢,是在一塊土地的角落上。


    下葬之後,白牧和白齊直接回到了家,因為甘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白齊也就懶得去收他們的錢。


    回到家中,靈兒正在院子中掃地。


    白齊讓他做了一些飯菜,三人吃過了早飯。


    白齊起過壇之後,帶了不少東西在法器箱中,像是要去辦什麽事情。


    萬幸他沒有去查看屍油壇子,不然白牧定然要被毒打一頓。


    隨後他叫上了白牧,一起離開了家中。


    白牧大約猜到白齊是要去尋找冥菌了。他趁著要走之際,急忙將僵毛交到靈兒的手中,讓她帶去二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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