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日色,漸漸地墜下去,鼓聲首先在大明宮敲響,整個長安城的街鼓依次響起。


    各衙門除了值守的人外,都走出衙門回家去,守衛皇城,皇宮的金吾衛正在交接換班,夜幕降臨,長安城開始宵禁。


    在鼓聲結束之前,所有必須回到各自的住處,大唐實行宵禁製度,夜晚是禁止人隨意在大街上閑逛的。


    按照大唐的宵禁製度,要是在鼓聲結束後,被金吾衛發現還在外麵閑逛,一但被金吾衛捉住,就會請你吃一頓竹筍炒肉。


    想要在宵禁之後,在大街上行走,除非你是出來執行公務的人員,隻需要出示公文可以在夜間正常行走,金吾衛才不會為難你。


    四百下鼓聲過後,城門就會關閉,再敲六百聲後,坊市的大門就會關閉,路上不能再出現任何行人,要是不能準時回到自己住處,你可以就近找個坊躲進去,等到第二天坊市開門。


    大門關閉之後,負責巡查的金吾衛就會上街巡查,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但是在上元節這一天,會解除宵禁,準許大家在這一天晚上隨意遊玩。


    攝政王府,李璟正準備寬衣睡覺,外麵便傳來西門陽的聲音。


    “攝政王,宮裏傳來消息,聖人出事了!”


    李璟頓時大驚!


    立刻上前打開房門,問道:“聖人出什麽事了?”


    “聖人駕崩了!”


    “什麽?!”


    李璟十分震驚!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


    李璟急忙詢問具體情況,西門陽也不太清楚,好在金吾衛大將軍發現情況不妙,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


    並把李顯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控製起來,就連給李顯做飯的禦廚也都捉了起來!


    李璟立刻進宮查看情況,街道上金吾衛見了紛紛行禮放行,李璟順利進入大明宮,來到李顯的寢宮。


    “參見攝政王!”


    左金吾衛大將軍徐達,叉手行禮。


    “徐達,到底怎麽回事?”


    李璟急忙問道。


    “聖人是被人投毒毒發身亡而死。”


    李顯死時發出慘叫,便又是立刻通知徐達,徐達立刻控製了現場。


    “毒發?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敢弑君,真是膽大妄為!”


    李璟很是驚訝!居然有人這麽大膽,就連他都不敢這麽做,卻有人敢給李顯偷偷下毒。


    對方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毒死李顯能有什麽好處?


    難道……


    對方是想把李顯的死,嫁禍給我不成?


    要是我成了弑君者,會有什麽後果?


    在封建時代,弑君可是天大的事情,一但成為弑君逆賊,那就是天下人共討之的對象,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要是這個時候,有宗室親王站出來振臂一呼!怕是有不少人會響應他的號召,共同討伐弑君者!


    對方何其歹毒,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阻止他稱帝,順便攪亂整個大唐,豈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膽敢陷害他這個大唐第一忠臣,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挖出來,扒皮抽筋,死了燒成灰,連骨灰都給你揚了!


    李璟來到李顯的屍體前,隻見李顯七孔流血,一看就知是中了劇毒而死的。


    “黑衣衛何在?”


    李璟大喊一聲,這麽重要的事,黑衣衛為什麽不稟報?


    金吾衛中,走出兩名校尉,叉手行禮道:“黑衣衛在!”


    “聖人被人毒殺,你們為何沒有提前發覺?”


    李璟質問道,設立黑衣衛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監視百官、權貴、門閥,要是連有人投毒都沒有發覺,這些黑衣衛留著還有什麽用?


    “啟稟攝政王,光祿寺那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送給聖人的膳食,也沒有任何問題,經過黑衣衛的探查,應該是聖人身邊的人下的毒!”


    黑衣衛道,要是在光祿寺那邊出什麽問題,黑衣衛一定能發現,還有送餐的過程中,也是盯的死死的,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至於李顯身邊的人,更是嚴防死守,禁止夾帶私藏,根本不可能有下毒的可能。


    那麽,對方到底是怎麽避開所有的監視,下毒殺害李顯的?


    李璟很是頭疼,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也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麽完成下毒,而不被人發現的!


    “伺候聖人的那幫人呢?”


    李璟問道,既然飲食方麵沒有問題,那隻能從其他方麵下手盤查,服侍李顯的人都有嫌疑,必須嚴加盤問。


    “已經全部被控製起來,就關在偏殿!”


    徐達一到現場,立刻封鎖起來,案發現場保持原樣沒有動,所有在場的人,都被控製起來,集中關押!


    “把他們送到刑獄司,讓周興等人在天亮之前,審問出來,到底是誰主使的。”


    李璟說道,他要盡快知道答案。


    “是!”


    徐達領命,讓人把李顯身邊伺候的人,送去刑獄司。


    “攝政王,東都留守唐河發來電報!”


    李璟聽後很是疑惑,東都留守唐河,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發來電報?


    李璟伸手接過電報,上麵的內容:太平公主私會胡僧慧範。


    李璟看過之後,沒有多想,曆史上太平公主可是有不少男寵,喜歡胡僧也沒有什麽稀奇的,武則天的第一個男寵不就是個和尚。


    隻是太平公主的口味,會不會太重了些!


    李璟根本沒有把太平公主私會胡僧,跟李顯被毒殺聯係到一起。


    李璟下令嚴密封鎖長安城,嚴密封鎖李顯被毒殺的消息,在沒有查清楚之前,禁止任何人離開長安,並派黑衣衛秘密監視諸王宗室,尤其是相王李旦父子,更是重點監視的對象。


    ……


    刑獄司大牢,李顯的侍女、內侍,一送過來,周興等人便給這些人上了一份酷刑套餐,裏麵還有最近新琢磨出來的酷刑。


    “好好的伺候這些人,攝政王那邊可還等著我們的消息!”


    周興對獄卒說道。


    獄卒露出一絲奸笑,手裏拿著鞭子,說道:“周司長放心!就算是一頭死豬綁上去,也不愁它不說人話!”


    “哈哈哈!好呀!好!這裏就交給你了,天亮之前務必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下的毒,毒從何來?”


    周興叮囑道。


    “司長放心!這裏有我盯著,定會將這些人肚裏的秘密,全部掏出來,掏的幹幹淨淨!”


    獄卒笑道,嚴刑逼供的事情,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幹,怎麽用刑早已經輕車熟路。


    “這人不管是什麽高低貴賤,不管他是有錢的沒錢的,是權貴做官,還是販夫走卒,識字的,還是不識字的。”


    “隻要進了我們刑獄司的大牢,給他們用上大刑,就算嘴再硬的,也保管叫他說什麽,就說什麽,嗬嗬嗬哈哈哈!”


    獄卒一臉的奸笑。


    周興滿意的嘿嘿嘿哈哈哈大笑起來,將嚴刑逼供的事情交給獄卒,他回衙門休息休息!


    在獄卒的一番操作之下,侍女、內侍忍不住酷刑,紛紛承認是他們給李顯下毒,獄卒大喜,立刻去周興匯報。


    周興等人終於得到李顯被毒死的結果後,急忙前往攝政王府,向李璟匯報案情。


    “周卿,可問清楚是誰下的毒,是怎麽下毒的?”


    李璟見到周興急忙問道。


    “啟稟攝政王,經過微臣的審訊,那幫侍女和內侍已經招供,是他們合夥將聖人毒殺,為的就是想要陷害攝政王!”


    周興將審訊結果告訴李璟。


    李璟聽後疑惑,他跟這些人又沒有仇,這些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些人為什麽要合謀陷害於我?”


    李璟疑惑道。


    “他們說他們原本是廢後韋氏身邊的人,因為攝政王把韋氏打入冷宮,因為憎恨攝政王,這才合謀毒殺聖人,想要阻止攝政王稱帝。”


    周興說道。


    李璟聽了,更加疑惑,就算他們真的憎恨他,也不至於給李顯下毒,那麽他們毒殺李顯的動機是什麽?


    再說了,當初廢掉韋後,她身邊的宮女、宦官都被處理掉了,根本不可能留在李顯的身邊,李璟也絕對不會允許這些舊人待在宮裏。


    所以,這些人的說辭有問題,看來周興是屈打成招,熬不住酷刑的他們,隻能乖乖的承認“罪行”!


    實在是刑獄司的酷刑太過遭罪,他們實在是遭不住,這才將弑君的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隻想盡快解脫,哪怕是死都比受刑好過。


    “知道了,辛苦周卿了,此事不得聲張,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李璟算是看清酷吏的能耐了,這種查案的事情,還是交給轉業的人去辦!


    “微臣明白!”


    周興行禮退下!


    “去把徐有功和狄仁傑給我叫來!”


    辦案這樣的事情,還是要交給這方麵的人去辦,徐有功和狄仁傑都是執法公正的好法官,也隻有他們能認真辦案,而不是屈打成招。


    西門陽立刻吩咐手下人,拿著李璟的公文,去叫徐有功和狄仁傑過來!


    徐有功、狄仁傑二人被叫到李璟府上,李璟向他們講述李顯被毒殺的事情,要他們盡快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二人聽後十分震驚!


    怎麽也不會想到李顯被人毒殺,二人也知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展開調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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