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身為皇帝,要是他不帶頭改變這個情況,別人又怎麽會隨意改變原有的製度?


    這也是張柬之,向李璟諫言的初衷,就是希望李璟能夠采納他的建議,取消對姚州的優待。


    李璟也知道,這是曆史遺留問題,朝廷明知道這是賠本的買賣,還要繼續幹下去,裏麵的水太深。


    姚州在漢朝時期,就是中土的郡縣,三國時期歸蜀漢,已經成為中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朝廷是絕對不允許,這些地方再次脫離王朝的掌控,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代價,也要將其守住。


    “愛卿,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姚州終歸是大唐的疆域,祖宗打下的江山,怎麽能隨意舍棄?”


    李璟沒有采納張柬之的建議,姚州是大唐的疆域,他也不願意放棄,但可以改變策略。


    至於瘴氣,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要做出過濾毒氣的麵罩,就可以不用懼怕瘴氣。


    就算真的不幸中招了,還可以用藥治療,李璟正好知道幾個治療的方子,都是來自百科全書。


    瘴氣是因為姚州很多地方屬於原始森林,人煙稀少,動植物死去後,遺骸不斷腐爛所產生的氣體有關。


    再加上原始森林周圍的氣候環境,也都往往是處於非常濕熱、密不透風的狀態。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先解決環境問題,開荒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姚州之所以一直管束不好,是因為方法用的不對,當地土著還可以依靠當地地形,跟官軍作對。


    李璟想了想,心裏有了新的想法,有了對付姚州當地人的辦法。


    “聖人,昔日諸葛亮攻下南中,就地任用其首領統轄,不設漢族官員,不留駐守士兵。”


    “有人問題這麽的原因,諸葛亮說設官留兵有三不易,設官勢必漢人與土著民族雜居,將引起猜忌怨恨。”


    “留兵轉運糧草,禍患將日益加重;日後突然反叛,勞民費財必然加重。”


    “因此粗立法規綱常,自然長久安定。臣以為諸葛亮這樣的策略,盡得羈縻蠻夷之術。”


    張柬之見李璟有點執迷不悟,心裏有點焦急,再次開口勸說,甚至連諸葛亮怎麽應對蠻夷的策略都說了出來!


    希望通過諸葛亮這位先賢,來讓李璟醒悟,明白隻有放棄姚州,才是對大唐最有利的事情。


    不要舍不得放棄,繼續留著姚州,對大唐沒有好處,反而有害!


    “愛卿,你說的都對,但是,姚州是曆代先烈,努力得來的疆域,我們就這樣放棄,怎麽對的起先烈?”


    “就這樣放棄姚州,怎麽對得起那些派駐姚州,而死去的將士,以及被他們奴役的子民。”


    “這些,朕都做不到,朕不能丟姚州,不是為了自己的顏麵,是不想先烈的努力全都白費。”


    “更不忍那些死去的將士,骸骨還遺留在當地不能回家,不忍被奴役的子民,永遠留在那片窮山惡水!”


    “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朕相信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李璟不反對張柬之的建議,也不會采納,姚州是屬於大唐的,誰也不能將其分裂。


    有問題,就想辦法解決,路不好走就開路,遇水就搭橋,不行還不能開設出通天大道。


    張柬之沒有想到,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油鹽不進,但他依舊還是不死心,要是不能讓李璟放棄姚州。


    怎麽能說服李璟取消對昆州的優待,對蠻夷太好,對大唐來說不是好事,早晚也會因為矛盾,爆發出強大的危機!


    搞不好的話,大唐很有可能會有亡國之危!


    “聖人,朝廷任命的姚州的官吏,既無安邊靜寇之心,又無諸葛亮能擒能縱的本領。”


    “唯知詭謀狡算,恣情割剝,貪叨劫掠,積以為常。”


    “還會煽動其首領,使之結成宗派;或卑躬巴結,向蠻夷獻媚,行禮跪拜恭敬屈服,不再以為羞恥。”


    “或帶領子弟門生,嘯聚凶暴愚昧之徒,聚眾賭博,一擲萬金。”


    張柬之停頓一下,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聽他勸說的李璟,繼續說道:


    “劍南逋逃,中原亡命,都跑去姚州,戶數超過二千,專門從事搶劫的勾當。”


    “長史李孝讓、辛文協就是死在土著人手裏;朝廷得知此事十分震怒,先帝詔令郎將趙武貴前去討伐,士兵無一生還。”


    “朝廷後來又派將軍李義聏繼續前往征討,郎將劉惠基戰死,該州始被廢止。臣私下認為諸葛亮的‘三難’之說,盡都應驗。”


    “垂拱年間,當地民族出身的郎將王善寶、昆州刺史爨乾福再度奏請在此設州,聲稱賦稅自理,不從蜀州另取。”


    “武後才同意重設姚州,之後州掾李眣被蠻人殺害。後來司馬成琛又設瀘南七鎮,派蜀兵駐守,蜀郡方才亂了。”


    “姚州府統轄的各地方,都是極其狡詐的流民,朝廷設置官員,是用以糾正民風防止作亂。”


    “然而無恥的官吏,腐敗荒謬到如此地步,至今劫難禍患未止,恐怕驚國擾民的災禍將日益滋長。”


    “臣才建議應撤銷姚州,讓哀牢隸屬巂州都督府,其首領、使臣逢年按時朝見天子,將他們視同外邦。”


    “廢除瀘南諸鎮,而在瀘北設關駐防,不是朝廷使臣,不許與其交往;增加巂州駐軍,選派清正賢良官員去統轄,臣下愚見以為這樣對大唐才有利。”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璟要是還不答應,他也無可奈何,反正,他已經盡力勸說,李璟不采納,他也沒有辦法左右李璟的想法。


    “愛卿所言,句句為國考慮,既然姚州官員無恥腐敗,那就派清正廉潔的官員,去治理姚州,糾正當地的不良風氣。”


    “五百駐軍不夠,那就派五千駐軍,五萬駐軍,各郡縣互不統屬,將他們徹底分化,派飽學之士去教化他們。”


    李璟不但算放棄姚州,用文的不行,那就用武力鎮壓,將他們分開來,全部驅趕到遠離家鄉的地方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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