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茵眼珠轉了轉,才開口詢問:“你們都擅長做什麽活計?”


    秋水率先開口:“奴婢會做點心、燉湯、燉補品。”


    “奴婢識字,會看賬本。”明若回答。


    “很好。”璃茵的身材,在女子中算是比較高挑的。明若也是纖細高挑型,她越看越滿意,“一會兒就由剪瞳服侍我用膳吧。”


    “是,小姐。”明若低眉順眼應聲。


    明若平時用膳不要人服侍,所以,服侍起璃茵來,也手生得很。


    璃茵卻是一副很滿意明若的樣子,說她服侍得好,還賞一件衣裳,讓她穿上看合不合身。


    “這是大伯母前兒剛送來的,我不大喜歡粉色,看你穿著正合適,就賞給你吧。”


    “謝小姐賞賜。”明若行禮謝恩。


    幾人將小姐服侍著睡下,明若拿著自己的衣裳回房去。


    赫連三夫人安排給璃茵的兩個大丫鬟青杏、碧桃,看明若今日一來就得了小姐的賞,心裏很不舒服,堵在明若和秋水住的房間門口。


    “真不知道小姐看上你什麽,粗手笨腳還能得賞!”


    明若還在考慮,自己是低調一點兒,還是高調地懟回去。


    秋水就一手一個,像拎小雞一樣將兩人提起來,丟到廊簷外麵:“覺得不服氣就跟小姐說去,我們是大夫人派來服侍小姐的。想當二主子,就到別人跟前拿大去,姑奶奶眼裏可不揉沙子!”


    兩人摔得有點懵,青杏更是被秋水的剽悍嚇住了,不敢再吱聲。


    碧桃卻是個刁鑽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跟你說話了?”


    “我跟剪瞳是一起的,你們欺負她就是欺負我!”來時大公子就交代了,讓她好好看顧剪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打哪兒來的,把姑奶奶惹急了,就給你們報到賤奴所去,看誰能護得住你們!”


    赫連三夫人的兩個心腹嬤嬤,是從前自中州帶去西界的。她們心裏很清楚,青杏和碧桃不是中州土生土長的人,報到賤奴所一定會被抓走。


    想要把人接回來,既要有關係又要使銀錢。


    赫連家寧願再買兩個丫鬟回來當陪嫁,也不會去費那力氣。


    所以,連忙上來打圓場:“秋水姑娘別生氣,都是青杏和碧桃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是啊是啊,小姐剛歇下肯定淺眠,吵醒小姐就不好了。”另一個嬤嬤也來幫腔。


    “哼!以後要是再跟我們齜牙,腦袋給你揪下來當球踢!”秋水衝碧桃揮了揮拳頭。


    碧桃看嬤嬤都要跟她說好話,也不敢吱聲了。青杏更是縮著脖子,往後退了退。


    明若心中暗笑,赫連決安排的人,還真是……簡單粗暴又好用啊。


    “咱們回房休息吧,累了一天還得收拾這些個賤蹄子,真夠惡心人的。”秋水打開房門,明若便跟著進去了。


    房間不大,東西各擺一張木床,中間是一套桌椅,靠牆是兩隻木箱子,能放些衣物細軟。


    明若知道在這裏待不了不多久,也不打算好好收拾了。把包衣裳的包袱放進木箱裏,抖開被褥開始鋪床,打算早點休息。


    秋水雖然不知道剪瞳是什麽人,但那雙柔白細嫩的手,看起來就不像是做活的:“我幫你鋪吧。”


    “不必,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明若搖搖頭。


    秋水幾下就把自己的床鋪好了,打算去打些熱水來梳洗,房門就被人輕輕敲了敲。


    “剪瞳姐姐,秋水姐姐,我來給你們送熱水來了。”一個小丫頭在門外說道。


    秋水開門便笑:“有心了,趕明兒得空做糖糕給你吃。”


    “那我就先謝過姐姐了。”小丫頭放下水桶,就出去了。


    明若她們這邊,都洗洗睡下了。


    碧桃和青杏卻被兩個嬤嬤揪著耳朵說教,告誡她們,要是被送進賤奴所,就是死路一條。


    不是被扔到荒島上曬鹽,就是丟海裏采珠,能熬過一年就算是命硬的。


    經過這番敲打,明若在福緣軒的日子還算不錯,每天隻做些端茶倒水的輕鬆活計。


    北宮府的清秋院裏,夏生正服侍大少爺穿衣裳。


    北宮朗月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偏偏司皓宸不喜人近身。


    他隻能咬牙忍受,仔細觀察的話,額角青筋直突突——媳婦不在的日子,太難熬了。


    剛用過早膳,魏嬤嬤就帶了位仙風道骨的先生來,看著真是——為人潔白皙,鬑鬑頗有須。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


    “嬤嬤,您來了。”夏生連忙上前跟魏嬤嬤打招呼。


    “這是老太太從清塵山請來的水先生,專門來教大少爺說話明理的。”魏嬤嬤道。


    “哦哦,水先生裏麵請,大少爺正在作畫呢,是不大理人的。”夏生對清塵山來的先生,是打心底裏尊敬。


    據說,少爺年少時,老爺請了許多先生回來,都無法為少爺開蒙。後來,就是送去清塵山,才開蒙讀書的。


    水先生看了看在桌案前認真作畫的男子,對夏生道:“你在外麵候著便可,我與公子講學。”


    “哎。”夏生退出書房,輕輕帶上房門。隻聽先生一個人在裏麵念書,少爺始終默不作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


    先生大概念了半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


    夏生連忙送茶水進去,隻見水先生坐在椅子上倒氣兒,自家少爺還在桌案前畫畫。


    “水先生,您先歇歇喝點茶。等少爺作完畫,興許就會聽您講課了。”


    “好,水某等公子畫完再講。”水先生點點頭,接過夏生倒的茶,喝了一口。


    夏生退出書房,司皓宸聽到房門被關上,也來到桌前坐下。


    與君澈對視一眼,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寫字:皇陵那邊如何了?


    君澈也用水寫字回答:看似無人守陵,但四周埋伏了不少高手。不過,地宮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北宮家禁地是什麽情況?


    司皓宸:外圍的迷陣不足為懼,裏頭的防護大陣有些麻煩,我怕打草驚蛇,還沒有深入。


    兩人交換了這些天各自搜集到的消息,君澈繼續念書。


    司皓宸心裏琢磨著下一步計劃,隻見老鐵樂此不疲都一會兒盤成一坨,一會抻成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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