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這個時候被請,群臣的眼睛都盯著禦書房。


    這個時候請過去,估計是和太子人選十有八九。


    瞬間,支持李泰的大臣們激憤不已,都準備設宴慶祝。


    而支持李恪的這時變得緊張,紛紛擔心著李恪要落選。


    隻是,等待李泰從禦書房出來之後,那神色卻讓人捉摸不透。


    說是開心吧,不算是開心。


    說是難過吧,不算是難過。


    就感覺很糾結的樣子,讓人無法看清。


    “殿下,什麽情況?”


    李泰才剛剛離開禦書房,就立即有人詢問。


    “公布你就知了。”


    李泰沒有回答,徑直離開。


    他現在的心情是很複雜的,既難過又開心。


    難過的是太子不是自己,開心的是父皇和母後本來都是選自己的,隻要自己能減肥下來,未來就換自己上去。


    不過有個前提,那就是這件事隻能三個人知道,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都作廢無效。


    另外一邊。


    李恪焦急地在宮殿內來回走動。


    前有皇後秘密和皇帝交談,鮮有皇帝召見李泰。


    不管是從哪裏看,自己都和那個皇位無緣。


    難道說,賢明和能力也比不過嫡係?


    “方源啊方源,你可別逼本王!”


    李恪這時候將問題怪在方源的身上。


    他以為,如果方源早些支持自己,也許不會這樣子。


    接下來的兩天,李恪和群臣們都急瘋了。


    而知情人李泰卻緊閉大門,謝絕見客。


    最終,在第三天的早朝,李世民召集群臣上殿。


    其中,李恪和李泰以及方源等人都到場,今日不予任何人請假。


    因為今日就要宣布太子的人選!


    所有人都不得缺席!


    群臣中。


    李泰麵無表情,李恪這是額頭溢汗。


    長孫無忌和高士廉等人,滿懷期待看著李世民。


    “經過長達兩個月的考慮,以及在場諸位的意見,朕心中已經有了太子人選,於今日向諸位公布,我大唐將會再有太子,天下可定。”


    李世民緩緩道。


    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蕩。


    所有人都看向李世民,都翹首以待。


    “經過朕的深思熟慮,以及諸位的意見,大唐太子是:李治!”


    李世民朗聲道。


    瞬間,群臣愕然,難以置信。


    他們想的是李泰或者李恪,幾乎沒有想過李治。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才六七歲的李治?


    “怎麽會?!”


    李恪喃喃,身體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他萬萬沒想到,最終選擇的人不是李泰,而是李治。


    這讓他滿腔的怒火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找是發泄,不應該下一步該怎麽做。


    如果是李泰,他還想著和他爭一爭,還想著用強等等卑鄙的手段都想過。


    但李治.


    他還那麽小,自己怎麽和他爭?


    方源也是難以置信,同時有種無力感。


    他努力不參與太子人選,就是因為曆史上李治最終才是太子。


    現在自己穿越而來,支持李恪,最終還是李治成為太子。


    是不是說曆史很多是人力無法改變的?


    大勢的東西非個人能決定?


    “陛下睿智!”


    長孫無忌突然站出來祝賀。


    他一開始也很愕然,也很震驚。


    但愕然過後,就剩下無盡的狂喜。


    是的,他是支持李泰,但他支持的是嫡係。


    現在太子之位還是落在嫡係當中,那就還是自己的支持。


    隻要是自己的支持,那不管是李泰還是李治,都是一樣。


    而且,李治的可造型比李泰還要高,自己還也有機會對他好。


    至於李泰,估計他心中對自己是有意見的,隻是要自己支持而保持謙卑而已。


    “陛下睿智!”


    “參見太子殿下!”


    高士廉也站出來祝賀。


    與此同時,他還看到李治躡手躡腳走出。


    盡管李治隻有六歲多,但一身五爪蟒蛇穿在身上,還是頗有氣質的。


    見到李治到來,眾人紛紛慘白,紛紛參見李治,確定了太子之位。


    李世民看著下方的眾臣,十分滿意自己的這個決定。


    群臣沒有一個反對,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估計選李泰還是李恪,朝廷都會鬧翻天。


    但選李治,這什麽事都不會有,大家相安無事。


    “朕不日會祭拜祖先,向天下公布,確定李治太子身份。”


    李世民緩緩道。


    接下來的朝會就沒什麽好開了。


    眾人散去後,帶著這個震撼的消息離開。


    蜀王殿。


    李恪臉色難看回來。


    他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


    一回到蜀王殿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裏。


    為什麽是李治?


    為什麽是李治?


    為什麽是李治?


    李恪的心態是崩潰的。


    因為太子是李治,他就斷了成為太子的可能性。


    因為李治太小了,自己無論怎麽樣都和他比不了。


    而等他長大了,地位也穩定了,自己更不知道被安排去了哪裏。


    哪怕李治還小,但長孫無忌和高士廉不會放過自己繼續做大的,肯定會攆走自己的。


    所以說,李治做太子是斷了他的太子夢,讓他的難過超過李泰成為太子。


    就好像是一座山壓在胸口難以呼吸,讓李恪近乎瘋狂。


    “為什麽李泰不難過?!”


    突然間,李恪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兩天前皇帝召見李泰後李泰的表現。


    他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封為太子了。


    可他知道了卻不像難過。


    反而是有些開心。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李泰還有其他好處!


    而且那好處是和太子之位相差無幾!


    太子之位代表著未來皇帝身份,有什麽東西能比皇帝身份相差無幾的?


    李恪想不明白,但他知道李泰和自己之間,自己是拋棄的那個,皇帝正眼都沒有看一眼,一點安慰都沒有,一點好處也沒有。


    “啊啊啊啊!!!”


    李恪終於忍不住,大怒咆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書房被李恪毀得差不多。


    最終,李恪走出書房,臉上的表情好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身後的書房卻地上滿是書,而且還有很多是被撕爛了,書桌也都四分五裂。


    “去方府,立即!”


    李恪顧不上被人說閑話,也不會再在意,立即去找方源。


    他要找方源做一件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情。


    不過李恪才出朱雀門,手下的人就來稟報,方源還沒有回家,還在戶部。


    於是李恪直接掉頭去戶部找方源。


    李恪一到戶部,戶部上下就看向李恪。


    李恪輸了,不可能封為太子,不少人覺得可惜,但成王敗寇。


    隻是這個時候來戶部是所謂何事?


    “方源!”


    李恪不顧眾人的眼神。


    他很快來到李恪的辦公室,陰沉著臉。


    “蜀王殿下,你怎麽來了?!”


    方源眉頭一皺,對李恪的突然到來很意外。


    太子人選已經確定,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李恪這個時候到來,難道想以襄城公主要挾自己?


    “方源,我出兵,你出武器,我們發動玄武門之變!”


    李恪走近方源,雙手撐在方源的辦公桌上,俯視著方源,沉聲道。


    “噓!!!!”


    “蜀王殿下,你瘋了!”


    方源差點就被嚇死,連忙走出辦公室門口左看右看。


    好在,李恪留了幾個人手在外麵守著,不給人靠近這邊。


    “方源,我是瘋了,你隨我瘋吧?”


    “我承諾,隻要你給我武器,我成功就封你一字並肩王,江山和你同坐!”


    李恪再次來到方源的身前,抓住方源的衣襟,低喝道。


    他還是控製著語氣的,還有少許的理智讓自己不太過瘋狂。


    這裏是戶部,這裏人多口雜,這裏隔牆有耳,一點被人聽到,後果很嚴重。


    “閉嘴!”


    方源一把將李恪推開。


    李恪踉蹌後退,差點沒站穩。


    “你要死,不要拉上我!”


    “離開我辦公室,離開戶部,否則休怪我無情!”


    方源沉聲道。


    冷著眼盯著李恪。


    這特麽的要找死也不是這樣子吧?


    想死自己去死啊,來戶部這裏做什麽?


    這裏是六部之一,不是談論造反的地方。


    “方源,你別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裏。”


    李恪冷靜了不少,但眼神依舊很可怕。


    他過於悲傷,過於無力,以至於有種瘋狂。


    “有種你去找皇帝告發我!”


    方源毫不留情說道。


    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著。


    襄城公主已經送走,事情得以平緩。


    “你以為送走襄城公主就沒有對症?”


    “隻要我告訴皇帝,他立即會搜查天下。”


    “你覺得不良人他們能不能找到襄城公主在哪裏?”


    李恪肆虐笑道。


    他之所以不追蹤襄城公主的馬車,是因為不想和方源鬧得太不愉快。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成這個樣子,他也不會再介意其他,擋我者死!


    “你盡管試試,看看你損失慘重還是我損失慘重!”


    方源眼神一冷,沉聲道。


    他不確定李世民調動天下查找襄城公主是否能調查出來。


    但如果李恪真要這樣子,那自己就讓他看看自己生氣的樣子有多麽可怕。


    “來啊,看我還有什麽可以損失的!”


    李恪聲音大了不少,眼睛瞪得大大的。


    太子之位將永遠和自己無關,他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


    “蜀王殿下,人生不隻是隻有太子之位。”


    “現在木已成舟,你隻能死盯著那個位置嗎?”


    方源深吸口氣,沉聲道。


    他感覺李恪是魔怔了,怒火攻心。


    等到發泄了那股怨氣,應該就能好下來。


    這個時候的李恪是瘋狂的,所以方源忍下怒火好聲說話。


    “木已成舟,木已成舟”


    李恪喃喃,神色滿是掙紮。


    他時而失笑,時而悲憤,臉色變得猙獰。


    最終,李恪蹲在地下,雙手抱頭用力撓著頭發,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聲音。


    方源看著,心中歎息,太執著太子之位了,這樣下去李恪遲早會被毀掉的。


    那個位置真害人,估計沒人能夠抵擋得住那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好一會兒後,李恪紅著眼睛起身,坐在方源的對麵,似乎冷靜下來。


    “方源,如你所見,我瘋了。”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也不介意失去什麽,但你不同,你還有那麽多機會,失去就不好了。”


    “你幫我一個忙,我永遠記在心上,並且再也不會以襄城公主的事要挾你。”


    李恪看似冷靜下來了,但眼神還是閃著瘋狂的光芒。


    “蜀王殿下,我不會相信你的。”


    “支持你的時候你就說不會再拿襄城公主的事威脅我,你現在又說,下次你還會說。”


    “我盡管告訴你,你去說吧,我大不了什麽都不要,我也不見得皇帝就會因此而處置我。”


    方源冷哼一聲道。


    這個時候的李恪是可憐的,如果事情簡單,幫幫也可以。


    但李恪還是以襄城公主的事要挾自己,那就不可能幫的。


    因為這一次若是幫了,下一次他還會以這事來要挾自己,無窮無盡。


    寧願你死我活,也不會再受他的要挾。


    當然,方源覺得李世民還是會懲罰自己的,但如果自己什麽都不要,態度強硬,李世民就會有所顧忌。


    “三天,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我要你製造意外,讓李治意外身亡。”


    “如果三天我沒看到李治死,你讓襄城公主懷孕的消息就會天下皆知。”


    “注意,是天下皆知,而不單隻是皇帝一人知道而已,你自己考慮吧。”


    李恪桀然大笑。


    起身,看似瀟灑大步離開。


    方源看著李恪離開的背影,真想背後送他一刀。


    謀殺太子,也就他敢想。


    隻是他說的三天.會不會真的暴露出去?


    方源是不會答應李恪的,但是也擔心李恪真的會暴露出去。


    如果真的暴露,那自己應該怎麽辦好?


    離開?


    一時間,方源陷入兩難當中。


    李恪離開之後,戶部官員都是就沸騰了。


    誰都知道方源最終選擇支持李恪,和高士廉相反。


    而李恪落選了,氣勢衝衝來找方源,讓人在方源的辦公室守著,不給人靠近,一看就知道聊一些機密的事。


    人們紛紛好奇。


    同時高士廉也借此機會參方源一本。


    將李恪找方源的事情告知李世民,並表示兩人可能有密謀。


    “朕倒是忘記安撫一下這個兒子了。”


    李世民聽完匯報,嗬嗬笑道。


    他想李恪的實力不足為懼,忘記了要安慰一下對方,給點甜頭什麽的。


    現如今,他也許悲憤交加,要聯合方源對自己做些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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