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儒眉頭緊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雪澗花能解世間百毒,若有雪澗花入藥,段統領身上的銀蛇毒,便能解了。”


    祁晏一愣,隨即黯然道:“雪澗花十年才開一次花,上次鍾靈手上的雪澗花,已給父皇和宛婕妤解毒用掉了。


    現在,要去何處找處雪澗花?”


    說罷,他悲憫地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被蛇毒侵害的段楓。


    看來,他要辜負宛婕妤的請求了。


    郭大儒頓了頓,突然道:“鍾靈身上的雪澗花,還沒有用完。”


    “她手上還有?”祁晏驚訝。


    “嗯。”郭大儒點頭,“雪澗花的花瓣,一片就夠入藥了,上次鍾靈為皇上和宛婕妤解毒時,應該隻用了兩片。


    若我沒猜錯,剩餘的雪澗花,還在她身上。”


    祁晏聽到這裏,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太傅,那您先留在這裏,我進宮跟父皇言明情況,讓父皇叫鍾靈將雪澗花交出來,她應該不敢藏私。”


    “也好,那事不宜遲,太子速去速回,我怕這段楓,支撐不了太久了。”郭大儒囑咐道。


    祁晏聞言,沒再耽擱,迅速進了宮。


    他直奔禦書房,果見父皇在批閱奏折。


    “父皇,兒臣有事請求您的幫助。”他開門見山地說。


    皇帝聞言,有些稀奇地看著他。


    這個兒子早已能獨當一麵,甚少有像今天這樣,尋求他幫助的時候,他頓時感興趣地問:“何事?”


    “方才兒臣在宮外,聽聞段統領中了劇毒,正好太傅也在,便跟著太傅一起去了段府。


    經太傅診斷後,段統領果然是中了劇毒,人就要不好了,但太傅說,鍾昭儀身上還剩有雪澗花,若她能交出雪澗花給段統領入藥,那段統領中的毒,便能解了。”祁晏不慌不忙地說。


    他並沒有直接說段楓中的是蛇毒,是因為他已將這件事情,跟宛潤昨夜被蛇咬傷一事,聯係在了一起。


    加上宛潤為了段楓還求到了他麵前,他心裏有預感,段楓中毒,定然跟宛潤有關。


    因而他下意識便將此事給隱瞞了下來。


    皇帝聞言,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便答應了下來,“朕讓人去請鍾昭儀。”


    很快,鍾靈便被請了過來。


    鍾靈很是開心,還以為是自己昨夜勾引皇帝的計謀成功了,以為皇帝是對自己食髓知味了,將自己請來禦書房,是想續寫昨晚的旖旎,因而特地穿得很妖豔露骨。


    然而一到禦書房,她卻傻眼了,太子怎麽在這裏?


    太子在這裏,她要怎麽繼續勾引皇帝?


    皇帝注意到她的著裝,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但好在祁晏並沒有看鍾靈。


    他板著臉道:“鍾昭儀,朕聽聞你身上還有剩餘的雪澗花,趕緊交給朕。”


    鍾靈本就因為太子在這裏,而尷尬不自在,這時聽得皇帝所言,霎時明白過來,皇帝找自己過來,並不是為了那事,一時間,她整個人更加尷尬了。


    “皇上,臣妾身上……並沒有剩餘的雪澗花了,上次都給您和宛婕妤解毒了。”


    祁晏一聽,便聽她在撒謊。


    他抿著唇,不緊不慢地說:“鍾昭儀要不要再仔細想想?孤聽說雪澗花的一片花瓣,就足夠入藥了,那麽大一朵,上次父皇和宛婕妤,也隻用了兩片,現在還剩很多才是。”


    皇帝聽到這裏,便知道是鍾靈撒謊了,頓時一臉不悅,“鍾昭儀,你該知欺君之罪,要麵臨什麽,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仔細想想,你手裏到底還有沒有雪澗花?”


    鍾靈一聽,心裏害怕起來,“皇上,臣妾細細想來,臣妾那裏,好像確實還剩一點,臣妾現在就回去取來給您。”


    皇帝聞言,和顏悅色道:“那事不宜遲,鍾昭儀便趕緊去取吧。”說罷,看了眼馮全。


    馮全會意,走到鍾靈麵前,“老奴陪鍾昭儀會去取,會快一點。”


    鍾靈有些不悅,卻不敢表現出來,隻點了點頭。


    沒多久,馮全便將雪澗花取回來了。


    看著他手裏托著的一片花瓣,皇帝眉頭蹙了下。


    馮全解釋道:“鍾昭儀說,這雪澗花的一片花瓣,就足夠入藥了,故而隻給了奴才一片。”


    “行了,交給太子吧。”皇帝擺了擺手。


    祁晏接過馮全遞來的雪澗花後,便馬不停蹄地出宮去了。


    ……


    宛潤雖然在宮中,卻一直讓蝶葉去打探段楓的消息。


    第二天,在聽說段楓醒來後,她終於如釋重負。


    “小姐,真是太好了,段統領沒事了。”蝶葉也很高興。


    “嗯。”宛潤輕輕點頭。


    秋水軒。


    蓉娘斜靠在軟榻上,看著冰美人,有些不悅地說:“你不是說事情萬無一失麽,可我怎麽聽說宛潤那個賤人,依舊活得好好的?”


    冰美人慚愧地說:“這次,是我失誤了,沒想到宛潤命那麽大,明明中了蛇毒,卻逃過了一劫。”


    要知道,那條小銀蛇,可是她伺養的,無比劇毒,隻要被咬上一口,不出一刻鍾,便會一命呼嗚。


    要說那宛潤也確實命大,中了蛇毒,竟有忠心耿耿的丫鬟,毫不猶豫地替她將蛇毒吸出來。


    不過那丫鬟的命也真是夠大的,用嘴巴去吸毒,竟然都能沒事。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吸的?


    “這樣的失誤,我不想再看到,我隻想看到宛潤那小賤人去死。”蓉娘眯著眼睛,惡毒地說。


    冰美人收住思緒,立即道:“主子放心,隻要有機會,我便會取了宛潤的命,為您出口惡氣。”


    “嗯。”蓉娘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除了宛潤外,她還要一個人的命。


    她命落得今時今日的地步,都是拜陸九淵所賜。


    但她也知道,她對付不了陸九淵。


    不過沒關係,她不能直接殺死陸九淵,卻可以讓他痛不欲生。


    想到此,蓉娘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此時陶府,陶夭忽然打了個冷戰。


    “怎麽了,可是著涼了?”陶謙關切問道。


    陶夭揉了揉鼻子,搖頭,“不是。”心裏卻有種不甚舒服的感覺,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算計她。


    但想想,她又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定是自己懷了身孕的緣故,總會想東想西。


    這麽一想,她便釋然了,沒再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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