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柔軟的質感......


    原來,這才叫做羊毛衫。


    想起原先穿在身上的玩意,陸舟還有些哭笑不得。


    這終於算是擺脫乞丐莊主的身份了麽......


    “莊主應該先試一下這件,這是裏子。”


    婦人說著,很是自然的走過來,給陸舟拾掇起了衣裳。


    手裏各種各樣的保暖衣物,也放下一邊。


    “裏子?”


    陸舟這才看清楚,原來兩個婦人手裏拿的,幾乎是一整套的羊毛製品。


    裏邊穿的,外邊披的,就連帽子、衣服、褲子都有......


    古代的婦人還真是心靈手巧。


    光是用羊毛跟皮子,就能做出這麽多花樣來。


    可再看眼前的這兩位婦道人家。


    雖然說是婦人。


    孩子六七歲了,可結婚時怕不過十五六七。


    現在也不過二十餘歲。


    要在前世,也不過是俏皮的年紀。


    但在這裏,已經是麵麵俱到的婦人家。


    一雙手滿是做奴隸時留下的裂口。


    臉頰之上滿是風霜。


    好在是來到莊子,居然能有燒盆熱水洗臉的機會。


    臉上的汙垢洗淨了。


    才發現,其實還比陸舟大不了幾歲。


    之前為奴的時候,大家都會刻意把自己弄得髒汙一些。


    能保命,能保孩子......


    “還是我來吧,自己可以穿......”


    陸舟看著翠娘兩人忙不停,給自己試穿衣物,下意識的就不習慣起來。


    這古代的女人,不都是很矜持的麽。


    本來還想說個男女授受不親啥的。


    下一刻,兩個婦人卻笑了。


    “莊主,你看,都在這地,能活著就不錯了,還講什麽禮節!”


    倒是婦人笑了起來。


    當過媽的,要比陸舟自然些,現在隻是把這年輕莊主當做自家人來看待。


    畢竟這段時間的相處,知道陸舟是個極易親近的年輕人。


    婦人們的心思都要細膩些。


    況且還是經過一係列坎坷,誰是好人,心裏分得清。


    “小莊主,我們非人的日子,也過了一段時日,哪還在意這些。況且,給主人家換個衣服怎麽了?”


    另一個婦人也是笑道,繼續給陸舟拾掇起了衣裳。


    古人的衣服不好穿,這冬天古人的衣服更不好穿。


    兩個婦人七手八腳,很快給陸舟從裏到外換上了衣服。


    一番折騰之後,陸舟伸了伸手腳。


    “嗯,剛剛好.....”


    陸舟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穿上了一身正常衣物。


    就這麽一身的裝備,外邊再大的風雪,也不會擔心出門被凍死。


    而且行動上也便捷了許多,就像是煥然一新。


    這才是一個莊子人該有的樣子。


    陸舟不免沉思了起來:“如果莊子裏的每個人都做一套這樣的衣物話,大概需要多久?”


    “莊子裏二十幾個婦人,都是做過針線活計,粗略的做,毛製得五六日,皮製得十日,因為還要熏幹。


    也就是說,二十幾個婦人,五六日至少能做出來二十件,皮製手工活少,可以同時做......”


    “那從剛開始也有五六日了,除了我這裏,還有多少剩餘?”


    “莊主這一套精裝的用去不少手工活,可是還多花時間做了十五件裏子。”


    “十五件裏子......那也不錯了,孩子們都有了嗎?”


    陸舟近來有什麽事情,都會想到這些孩童。


    年紀真的是太小了。


    大的不過七八歲,小的五六歲。


    再小的就沒了。


    一路上驚魂落魄,有的還沒緩過勁來。


    這裏極端的氣候,對於這些南來的孩童,可想而知。


    婦人的口氣更溫和了一些:“孩子都有裏子了,莊主說過的第一批給......”


    “嗯,有就好,接下來的天氣估計還會更冷!”


    陸舟根據前世在這裏的經驗來看,極寒應該是在這雪後一個月。


    現在有木屋跟火爐能夠挺住。


    可極寒一來,就是寒天徹地,凍不死人,也會極大減小工作效率。每天的工作時長也會減短。


    陸舟打算木料一來,就把作坊那邊擴建一下。


    場地大了好轉動,也能做的快點。


    想起以後陸莊的人都能有一身像樣的衣服,陸舟臉上就是不由得有些期待。


    “可是莊主,我們也沒那麽多羊毛。”


    婦人看出陸舟臉上期待,便直接說了出來。


    “羊毛?”


    陸舟這才想起,羊圈早就擴建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馬圈、瓷窯這邊簽到,沒事研究研究水泥。


    羊圈那邊倒是忘了。


    而且自己有個無限翻倍係統,可這場地一多,貌似還有些不夠用了起來。


    嗯,明天也得去羊圈那邊看看,簽到一波。


    羊毛該剪的剪了,該宰的宰了......


    ......


    寒冬之雪,


    愈演愈烈。


    西伯利亞。


    在離陸莊不過三日路程的一處營寨。


    幾個披頭散發,麵容還有些蠟黃的男子,在帳篷裏圍著一個趴在土床上的人看。


    之所以趴著,那是因為背上是有血淋淋的一片。


    “醒了,快醒了!”


    “阿劄赤!阿劄赤!”


    隨著幾聲呼喚,趴在土床上的人醒來了,一雙嘴唇十分蒼白:“水,水......”


    “快去取水來!”


    為首,一個臉上有疤的漢子呼喚。


    很快就有女人端過水來,腳上是麻繩,杯子是一個骨具。


    那人顫顫巍巍,喝過水後又閉上了眼睛,長呼幾口氣。


    眼睛還沒睜開,又被晃醒了。


    “阿劄赤!我們的奴隸呢!要不是你的馬識路,就死在馬背上了!”


    “阿哥,驍勇都死了,是一個明人莊子,很富有,在北麵,順著風來的方向,有牛、羊、馬......人都殺,別留!”


    為首疤臉男聽到驍勇們都被殺,不由的是怒了起來。


    “阿哥,每次劫掠都會死人,三弟這次還算撿回來一條命。”


    很顯然,帳篷裏圍著的人都是血脈兄弟。


    有的跟疤臉男是同父同母,有的不是。


    這躺在床上的,卻是他親弟弟。


    “可北麵怎麽會有明人莊子?會不會是哪個大部族?”


    “三弟不會騙人,冬天明人才事生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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