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兮為了擺脫厲錦琛,主動投入了厲無川的懷抱,窩在堅實的臂膀裏走進朱漆大門立馬甩開。


    被利用完就丟?厲無川不等霍一兮脫身重新困進懷裏。


    失去五感的人比正常人的反應還快?不隻霍一兮這樣想,目睹的人也都是一樣的想法。


    果然試探的結果與父皇料到的一樣,鎮王他真的康複了!厲錦琛震驚到身上的傷都不疼了。


    霍青誌表情風雲變幻,最終凝成欣喜。


    “恭喜鎮王爺……”


    厲無川麵無表情,櫻桃上前一步代為還禮。


    “多謝相爺……隻是王爺才有所恢複,聽力不佳,看人也僅僅是道模糊人影,因為多年不曾開口,暫時無法發聲,且得再養些時日。”


    “好好好!”霍青誌捋著胡子笑容滿麵,仿佛逼迫原主毒殺厲無川的人不是他。


    “才嫁進王府王爺就大好了,可見憐兒是個有福氣的。”


    馮玉嬋話落,厲無川主仆三人無一人出聲反駁,霍一兮心就是一涼。


    厲無川為何突然暴露,他的目的是什麽?霍一兮看不懂,隱隱感到不安,耳聽馮玉嬋不要臉的把功勞往霍憐身上攬,黑黢黢的眸子冷如寒潭。


    “多年沉屙得以痊愈,不知王爺用了什麽靈丹妙藥。”


    霍青誌笑嗬嗬似與厲無川閑聊,探聽虛實探聽得堂而皇之。


    櫻桃也不避著,大方道。


    “當初楚神醫尋到解王爺毒的方子卻殘缺不全,楚神醫鑽研許久隻差一味藥如何也推斷不出來,王爺服用雖能克製毒性卻無法痊愈……


    幸而前日七小姐熏的曼陀羅香被王爺嗅到,竟就是缺的那味藥,王爺久病未愈突然好轉難以承受,當場便暈了過去。”


    鶴舞附和道,“要說呀,真的多虧了七小姐,要不然王爺還不知要受多久的苦呢。”


    誰都知道曼陀羅的效用是什麽,剛嫁入王府就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多少讓人不齒。


    霍憐聽鶴舞和櫻桃一唱一和的誇她,什麽廉恥都丟在了腦後,臉色緋紅地道。


    “這還是大婚前我去萬福寺上香求佛祖保佑王爺時,恰好遇到一位夫人她送我的,說是或許能迷惑住病魔讓王爺康複如初……


    與其說是憐兒的福氣,倒不如說是王爺否極泰來,王爺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呢。”


    耳聽霍憐謊話說的跟真的一樣,霍一兮自愧不如,轉頭看向厲無川,倒很想知道他會怎麽說。


    厲無川說是不可能說的,仍由櫻桃代勞。


    “救了王爺就是鎮王府的恩人,七小姐不必過謙。”


    所以她用靈泉水治療厲無川治療了個寂寞,還不如卑鄙小人的無恥手段來的奏效。


    既然你認了是霍憐治好的你,以後別想我再拿靈泉水救你,霍一兮別開頭,耳際響起霍憐甜到發膩的嬌笑聲。


    “快別誇我了,再誇下去姐姐的臉都要結冰了。”


    霍青誌聞言冷哼,馮玉嬋催著霍憐扶厲無川入席,順手把礙眼的霍一兮扯過來推到一邊。


    本來也不想湊這個熱鬧,霍一兮帶上翠羽去原主閨房一遊。


    翠羽為自家小姐抱不平又無可奈何,跟在霍一兮身後眼淚汪汪。


    走到沒人處,翠羽哽咽,“沒外人的時候王爺對小姐千好萬好,來相府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七小姐害小姐反倒成了王爺恩人,還有天理了嗎?”


    霍一兮被霍憐的極品綠茶樣惡心到昏頭,冷風一吹清醒過來,不禁懷疑是厲無川在推霍憐當出頭鳥,為的是保護她這個真正救了他的人。


    可那也不對呀,就算康複了完全可以繼續裝殘自保,沒必要當眾暴露惹來皇帝注意,這樣豈不是在自找麻煩?


    霍一兮撓頭,腦中閃現適才府門前厲錦琛喚她錦王妃一幕。


    不會是厲無川打算撥亂反正,讓她回錦王府,留先帝指婚的霍憐做鎮王妃吧?


    可是,既然厲無川是這樣的打算,為何厲錦琛要抓她回去時他會在原地等她?


    霍一兮想的腦子都亂了,翠羽叫了好幾聲都沒聽到。


    “小姐,到了。”


    嗯?霍一兮抬頭,一座簡陋小院與腦海裏的記憶一模一樣。


    霍一兮邁過門檻,走進原主閨房,從書架最上層翻出本手劄來。


    她自從來到這裏後接收了原主的大部分記憶,唯獨關於自掛東南枝的原因一片空白,她以為手劄裏會有些線索,但從頭看到尾,都是原主無腦愛慕厲錦琛的記錄。


    越看越惱火,將手劄撕了個粉碎,霍一兮讓翠羽拿來火折子,一把火燒成灰燼,隨風飄散。


    “嗚嗚嗚……”半空中隱約傳來哭聲,霍一兮側耳細聽。


    “你聽到了嗎?”霍一兮問翠羽?


    翠羽茫然搖頭。


    “六小姐,相爺請您去前廳。”


    一個麵生的小丫鬟跑來找霍一兮。


    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霍一兮也不願多留,帶著翠羽前往前廳。


    霍青誌寒門出身自命清高,以身作則奉行勤儉最厭惡奢華,整個相府簡樸至極,僅僅是比尋常百姓人家占地麵積大些,霍一兮一點賞玩的興致都沒有。


    快步走過所謂的花園,路過破石頭堆成的假山,厲錦琛迎麵擋住去路。


    “王爺請自重。”


    霍一兮板著臉,表情不耐。


    “你我乃父皇指婚,親近些理所當然,談何自重。”


    厲錦琛簡單處理過傷口,換了身鬆綠雲錦錦袍,係著絳紫色繡四爪玉蟒腰帶,容貌俊美貴氣十足,也算是風流倜儻,可惜有厲無川珠玉在前,霍一兮沒感覺有多驚豔。


    “皇上指婚是事實,我與鎮王入了洞房也是事實,錦王爺之前不是不肯接我回府麽,怎麽如今挨了打反倒一心一意接我回去?


    錦王爺是真的謹遵禦旨對我不離不棄,還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想要替人掃清障礙……嘖,還真是令人感動呢。”


    以前的霍一兮又蠢又窩囊,怎麽進了鎮王府僅僅三日突然變得渾身是刺,懟起他來毫不留情,心思玲瓏完全哄不住了?


    厲錦琛麵對霍一兮既無比陌生又新鮮刺激,早把剛挨過霍一兮毒打的事拋在了腦後。


    如果讓霍一兮像他府裏豢養的那些玩偶一樣壓在床上盡情淩虐,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厲錦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帶霍一兮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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