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錦琛與霍一兮的過往厲無川這幾日查了個一清二楚,怎麽看厲錦琛怎麽不順眼,不把他底褲搜刮走算是他做皇叔的仁慈。


    “本王聽說錦王另外還有私庫,不如讓你嬸嬸進去挑幾件,這件事便到此為止,本王再不追究。”


    上次他讓霍一兮去庫房挑賠償,整個庫房的東西都沒了,如今他唯一的小金庫又被惦記上了?


    厲錦琛連連搖頭,“皇叔,這怕是不妥吧,何況東西就算是在錦王府丟的,相府做的事本王怎會知曉,若早知曉便不會入庫房,也便不會丟了。”


    霍一兮捏了捏厲無川的大手暗示他不要說話,吩咐所有下人都出去,包括隨行的櫻桃三人。


    門被自外關上後,霍一兮道,“關上門咱們就是一家人,正好鎮王爺也在,本妃便實話實說。”


    她要說的事估計厲無川早已查明,但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終究是不一樣的。


    霍憐脊背發寒,直覺不能讓話出口,忙攔著道。


    “再是叔侄有些話也不能亂講,何況不能當人麵說的話最好不說。”


    霍一兮讚同道,“此言有理,錯嫁是故意的,拿毒藥給本妃害王爺,所以連嫁妝都不肯給我這個殺人凶手……這些話確實不是什麽好話,但王爺是本妃的夫君當然聽得,再說本妃未當人言怎麽就不能說了。”


    厲錦琛與霍憐第一次心有靈犀,霍一兮在罵他們不是人。


    此時,霍一兮起身麵向厲無川就要下拜,厲無川大手一撈將人穩穩扶住。


    本來是想抱的,但人前不能對媳婦輕薄,厲無川臨時改抱為扶,柔聲道。


    “王妃本性善良,本王相信王妃是被迫的。”


    霍一兮真沒想到厲無川胸襟會如此寬廣,對待自己這個與人勾結要害他的人一如既往的好,雖然自己也是為了保命,但終究理虧。


    “多謝王爺。”


    霍一兮前一刻剛誇完,後一刻厲無川扭頭就變臉,殺意沉沉中冷眸睨向堂下二人。


    “敢勾結相府逼迫王妃謀害本王,厲錦琛,你的膽子夠大的。”


    其實這事就算捅去父皇麵前他也是不怕的,就怕厲無川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到時候印成冊子到處宣揚,毀了自己和相府不說,帶累了父皇的一世英名,他的儲君之夢也就碎了。


    厲錦琛抬手用袖子抹了把汗,道。


    “都是相爺出的主意,侄子一時鬼迷心竅便信了,求皇叔恕罪。”


    “本王的一條命是一句推脫就能抹殺的?”


    厲錦琛咬牙,他還想搏一搏,愣是嚇得渾身發抖也沒吭聲。


    霍一兮算是看出來了,厲錦琛這是舍命不舍財,殘忍笑道。


    “街頭巷尾傳遍了王爺嗜殺成性,隻是不知是謠言還是真的,本妃等著王爺解惑。”


    厲無川蹙眉,“捏死兩隻螞蟻有何意思,不如來個大的讓王妃開開眼。”


    霍一兮點頭,“那本妃可就卻之不恭了。”


    “聽說錦王爺生母是……”


    霍一兮頓住,反問厲錦琛。


    “本妃倒是忘了,錦王爺的生母是……?”


    厲錦琛都要氣死了,“本王生母欒妃。”


    霍一兮緊跟著來了句,“父親是……?”


    “霍一兮!”明知他的父親是當今聖上,厲錦琛被激怒,兩眼瞪圓。


    “王爺,本妃好怕。”


    霍一兮像是被嚇到似的拉住了厲無川大手,厲無川淩空一嘴巴。


    “怎麽跟你嬸嬸說話呢,找死!”


    厲無川內力渾厚,掌風拍飛厲錦琛撞在梁柱上彈落,摔在地上口鼻噴血。


    紋絲未動的厲無川,轉頭安慰霍一兮,“王妃莫怕。”


    霍一兮傲然嗯了聲,睥睨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的厲錦琛。


    “既然已問明錦王家人皆是何人,不如一窩端了方不辱王爺威名。”


    厲無川淡淡嗯了聲,“王妃說的是,便從他母族開始,株連九族如何?”


    厲錦琛聽著二人一唱一和恨得牙關緊咬,知道今日他若不稱這二人的心如這二人的意,他就算保住性命也廢了。


    “王爺!”霍憐眼圈含淚低喚,她也不想保摳搜的厲錦琛,但若是放任不管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可不想跟著厲錦琛要飯。


    厲無川充耳不聞,霍憐又叫了聲。


    霍一兮不悅,“你是在叫我男人?”


    ‘我男人’三個字成功讓厲無川展顏,笑容比窗外的陽光還要耀眼,霍一兮再次慨歎她的穿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已經圓滿了。


    霍憐晃了神,她從未見厲無川笑得如此燦爛,秒殺厲錦琛成了泥淖。


    厲無川一笑霍憐魂都沒了,這就是他千般算計萬般籌謀弄進錦王府的女人?厲錦琛踉蹌。


    霍一兮手指搖搖欲墜的厲錦琛,向霍憐道。


    “你男人在那呢,別看人家的好就惦記,你惦記不去的。”


    霍憐鼻子都要氣歪了,也記起了自己為何要叫厲無川。


    “皇叔英明,鎮王妃所言純屬子虛烏有,錦王府的庫房就是她搬空的。”


    厲錦琛說過,他雖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庫房失竊定與霍一兮有關聯,反正厲錦琛查了這麽久也沒查到線索,鎮王必然也同樣查不到,還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厲錦琛緊著給霍憐使眼色,心裏暗罵這個女人蠢透了,這天下騙誰都行,就是不能糊弄閻王厲無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厲無川睨了眼厲錦琛,隻一眼厲錦琛便如臨深淵,幾步上去揚手給了霍憐兩嘴巴。


    “住口,敢汙蔑嬸嬸,你是不想活了。”


    哎呀可惜了!霍一兮頗覺遺憾,這一幕應該讓原主瞧瞧才好。


    厲錦琛向厲無川欠身道歉,“都是侄兒沒管教好內子。”


    “回吧。”


    厲無川牽著霍一兮的手往外走,厲錦琛嚇得咕咚跪倒。


    “侄兒確實還有個庫房,都是給皇叔和嬸嬸備的新婚賀禮,侄兒這就派人把東西都送去鎮王府。”


    如果厲無川還是殘的,別說下跪,他沒逼著厲無川下跪就不錯了,可奈何老天不開眼,厲無川痊愈,除非想要死無全屍,否則厲錦琛一點都不敢挑釁殺人不眨眼的厲無川。


    “帶路。”


    厲無川吩咐,厲錦琛遣退霍憐,乖乖領路去了小金庫。


    待厲錦琛打開庫門,厲無川先進去轉了圈,出來後示意霍一兮進去。


    霍一兮明白厲無川是在避嫌,拉起厲無川大手並肩走進庫房,再出來庫房徹底空了,厲錦琛被二人的囂張氣焰氣得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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