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什麽不滿盡管提,砸了相府於王妃有何好處?”


    馮玉嬋不顧形象地衝進門裏嚎啕。


    霍一兮從屋裏出來見狀快步過去,彎腰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馮玉嬋好言相勸。


    “夫人怕是誤會了,王爺剛才還說呢,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自己霸著最好的院子卻讓父母兄弟住狗窩,砸了就是為了換新的,除了隻比本妃的院子規格低一等外,其它都是最好的……”


    馮玉嬋眼底滿是血絲像是要吃人,霍一兮抿嘴一笑。


    “告訴相爺盡管放心,王爺說了費用他包,定讓諸位滿意。”


    比這裏的規格還要低一等,那還能住人嗎?馮玉嬋環視一圈破爛的院子心在滴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霍一兮道。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要找皇上告你們去。”


    霍一兮冷臉,推開馮玉嬋的手,語氣冷颼颼。


    “是告你們闔府上下逾矩,是個人就比本妃吃穿用度要好,還是告你不敬皇家對本妃大呼小喝沒規沒矩……告吧,就怕你不去告。”


    從前的霍一兮就是個悶葫蘆,哪像如今說一句頂十句,句句在理活活噎死人,馮玉嬋胸口劇烈起伏又暈了。


    就這戰鬥力還敢跑來她麵前蹦達,霍一兮不屑一顧。


    “快扶夫人下去休息,順便告訴相爺修葺相府是女兒該做的,讓他不用來謝恩了。”


    “謝個屁恩……”霍青誌聽了下人的回稟第一次破功爆了粗口。


    不管相府裏的人如何氣憤難平,霍一兮這口氣算是順了,得意洋洋地品著茶,囂張氣焰高漲到偌大的相府都快裝不下了。


    厲無川抬手揉了揉胸口,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得罪過小丫頭,否則吃不了兜著走可太難了。


    霍一兮覷見厲無川的動作,道。


    “王爺若累了就去歇歇,明日一早還有好戲可瞧呢。”


    他就喜歡小丫頭逮著冤大頭摁在地上可勁兒摩擦,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單手支頭看著霍一兮問。


    “什麽好戲,先來篇楔子聽聽。”


    “說了就沒意思了。”


    “嘖……”厲無川倒是不著急戲文如何,就是霍一兮這小狐狸樣特別適合欺壓。


    一個錯神便被壓倒床上,霍一兮惱怒地捶打著作惡的厲無川,厲無川哪裏在乎被貓撓,越發猖狂地為非作歹,沒一會兒就把霍一兮親成了一灘水。


    等到一切結束,外麵已是萬籟俱寂。


    備好熱水,櫻桃三人退回自己屋裏,厲無川方抱著霍一兮去浴房洗漱。


    霍一兮趴在浴桶邊上渾身吻痕,在心裏默默問候厲無川。


    厲無川皺著臉想要擠進來,奈何浴盆太小,大長腿能伸進去人卻進不去,想要在水裏繼續的興致成了夢幻泡影。


    “烈雲,去把他們的浴房全砸了。”


    讓他心裏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


    很快平靜不到半日的相府再次熱鬧起來,打砸聲驚呼聲交織在一起,吵得月亮都受不住地鑽進了雲層。


    霍一兮聽著甚妙,但也有點擔心鬧得太過。


    “會不會帶累了王爺的名聲?”


    “名聲是什麽,能當飯吃當衣穿?”


    厲無川滿不在乎。


    霍一兮轉念一想,厲無川身為威名赫赫的南平戰神本就深得民心,不鬧點臭名昭著的事來皇帝可就要睡不著覺了。


    “那本妃的名聲怎麽辦?”


    欺負到父母頭上太過大逆不道,估計朝堂上等著抓厲無川痛腳的人參不了他就得拿她開刀。


    “怕了?”厲無川挑眉,隻要小丫頭開口求他,他必不讓她為難。


    她當然不怕,就是人生地不熟的,不能知己知彼如何百戰不殆,萬一因此吃了虧就不好了。


    霍一兮搖頭,“送我倆個人安全些。”


    厲無川痛快道,“櫻桃和鶴舞從今往後跟你,烈馳烈雲也一樣,有什麽需要跑腿的就讓他們倆個去。”


    烈馳烈雲,“……”堂堂飛龍軍戰力排行前十淪為跑腿的?罷了,為了他們誓死效忠的王爺,認了。


    身在京都倒也大可不必如此誇張,霍一兮道,“各留一個,你的身邊也不能離人。”


    雙拳難敵四手,尤其厲無川做事不講情麵,身邊不能一個人也沒有。


    最終厲無川另外喚出數名暗衛展現實力,霍一兮知道他身邊不缺守護便沒再堅持。


    櫻桃和鶴舞從小跟在厲無川身邊長大,戰場上出生入死都沒分開過,霍一兮以為二人會鬧,結果人家根本沒當一回事。


    霍一兮略一思忖,自己笑自己多想了,她跟厲無川是夫妻,日日在一起,她二人歸誰不都是天天隨行伺候,哪裏用得著計較。


    從浴房裏出來時,霍一兮已經窩在厲無川懷裏睡著,厲無川把人放在床上自己跟著躺上去蓋好錦被沉沉地睡去。


    翌日,午時已過,冷幽閣依舊寂靜無聲,馮玉嬋心突突地跳,實在忍不住偷偷過來趴牆根……


    院子裏不隻鎮王夫妻還有隨行婢女,怎麽一點人聲都沒有?


    馮玉嬋捂著胸口暗忖,莫不是主子死了,幾個丫鬟發現後自盡謝罪了?


    想到鎮王身邊的倆個丫頭最是忠心,或許翠羽不肯死也會被這倆丫頭弄死,便覺得自己推斷的沒錯。


    驀地,腹中巨疼,馮玉嬋疼得臉色煞白,一頭栽倒,嚇得貼身婢女大叫……


    不隻馮玉嬋,霍青誌也因突然的腹疼翻起了白眼,請來太醫為夫妻二人診治皆係中毒,而且毒性劇烈太醫束手無策。


    下人送走太醫,迎麵見錦王夫妻二人被人攙扶著下了馬車,臉色蒼白腳步踉蹌。


    聽聞父母跟她與錦王一樣狀況,霍憐疼到有氣無力地罵。


    “一定是霍一兮那個賤人,一定是她!”


    馮玉嬋呻吟道,“那酒是咱們府上的,絕對沒毒,他們二人吃的菜咱們連碰都沒碰,這毒是如何中的?”


    厲錦琛咬牙,“滿庫房的東西都能憑空不見何況下毒。”


    誰也不信厲錦琛的話,都認為他是因為貪圖皇上的賞賜人前炫耀才如此說的,所以不是霍一兮下的毒,厲無川為人不屑下毒,那會是誰?


    霍青誌與厲錦琛同時對視一眼,彼此猜忌著對方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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