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東方虞什麽都沒有說,可卻又什麽都說了,表麵上是讓木勳自己做決定。其實也已經告訴了木勳應對之策。


    既然燕國要打,這一戰楚國避免不了,但是怎麽打,是個藝術問題。讓木勳自己做決定,一是現在的東方虞早就不問政事了,對楚國的現狀並不是很清楚,而木勳則是知根知底的。


    再就是楚國能不能打,取決於楚國當下的實力,隻有木勳這些人才對當下的局勢看得很清。楚國曆來都是骨氣比較硬的,讓木勳這些人自己決定,東方虞相信,他們做的決定,比自己這個老人更加符合楚國的未來。


    “燕國,燕國,既然你要戰,那便戰,哪怕我楚國再次回到十幾年前,也在所不惜,不然真的以為我楚國是個軟柿子不成。”在回去的路上,木勳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


    其實他來問東方虞,就是想要看看這些老人的態度,別看這些老人都是一些年過花甲的衰弱病體,可是他們的眼光和經驗,絕對是要比他們這些人看得要遠。


    一開始,木勳隻是想聽聽東方虞的意見,哪怕東方虞說反對的意見,與他而言,也無關緊要,並不能夠影響到他的決斷。


    東方虞早就看透了木勳的來意,直接讓木勳他們這些人自己拿主意,徹底的不管,給了木勳,玄柯,徐廷尉他們主動權,放開手,也許這些新生代的繼承者遠比他們更加出色。


    他有信心,之前他們穩固下來的楚國,經得起大風大浪的捶打。


    這一份穩固的基業,允許這些繼承者們去嚐試。


    待到木勳走後,東方虞和葉伯的一局棋也是下到了收尾,沒有意外,又是一句平局。


    一個是坐鎮多年朝廷,陰謀權利信手拈來,眼光毒辣,謀劃縝密,滴水不漏的政客,運棋綿密,綿中藏刀。一個是攪動江湖,橫壓無數天才,一人一劍,敢立與萬軍中的劍客,出手毒辣,招招致命。


    小小的一個棋盤,卻讓二人殺出了一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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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地覆的感覺。


    二人也絲毫沒有意外,收拾起旁邊的棋子,隻是一個心緒有點亂,導致最後的幾步棋子走的有些紊亂。


    “你心境亂了”,葉伯拿下最後的一顆子,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隨意的吐出幾個字。


    東方虞也不反駁,說實話,剛才木勳的話,確實對他有些影響,然而並不是因為擔心楚國的安危,而是想到了那個總能夠出現在楚國危機的時候的年輕人。


    如今那個年輕人已經消失了很久了,不知道這次楚國的危機,那個消失的人會不會出現。


    “也許他的離開,對楚國來說,是一件好事,對他而言,更是一種解脫”,東方虞並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反而是不著頭腦的提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幹的話。


    聽到“他”,葉伯明白這是東方虞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而那個“他”,二人都知道是誰,也都心照不宣的提及他的名字。


    “也許吧,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見不見那個臭小子”,葉伯幹癟的臉上這才牽動了幾下,眼地有些不少的笑意,隻是看著遠處大門上的那個“葉府”,剛才有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


    “也許離開是對他最好的宿命”,葉伯感歎了一句,葉家的地位對楚國來說,已經是高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了,而葉雲逸的成就,要是被世人所熟知的話,恐怕不但起不到什麽好處,反而會讓葉府這世代的基業,成為不少人眼熱的存在。


    而嫉妒是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的,楚國山下,隻此葉家,怎能不讓別有用心之人算計。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真的葉雲逸回歸的話,怕是之後的葉家要一直處於陰雲之下了。


    之前葉北疆就是最好的例子,葉北疆對楚國可謂是仁至義盡了,可還是會被曲天鴻針對,而且對方出發點還是正義的,隻能說,造化弄人,似乎付出心血的人,都不能得到善終。


    而現在葉雲逸不回來,知道葉雲逸身份的隻有那麽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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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人,這些人對於葉雲逸來說,並不可能出手。


    想他葉雲逸那樣的聰明的人,豈會看不清?兔死走狗烹,鳥盡彈弓藏,功高震主,這些事情,重來都是屢見不鮮。


    再說了,他的初衷,就是為了讓楚國走出困境,就算不至於一統天下,也能夠達到在他有生之年,不懼任何來敵。


    之前都是他一手暗中拖著楚國前行,現在楚國已經成長到能夠獨擋一麵的存在了,要是葉雲逸還在的話,恐怕會讓楚國養成依賴性,不但不會對現在的楚國有什麽幫助,反而起到反作用。


    當下葉雲逸的消失,不管是對葉雲逸本身,楚國,還有很多的人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尾。


    “話是這麽說,你就不想這個你隻差當做親孫子的年輕人?再過幾十年,你就不想他給你送終?”東方虞有些調侃到。


    幾句話就觸動了葉伯的心底,可是也沒有多說什麽,最後化作悠悠一歎,說不想是假的,可是要是葉雲逸回來,怕是沒有什麽好的收尾。


    與其讓葉雲逸回來涉險,葉伯最後還是希望葉雲逸不要回來,哪怕最後隻有他一個人守著葉家這最後的餘暉。


    “還說我呢?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到最後連個衣缽弟子都沒有,還一直厚著臉皮在這裏等人,”葉伯也不成多讓,直接毒舌回擊,戳中東方虞的痛楚。想他東方虞,一輩子可以說光輝耀眼,無往而不利,隨便一件事情拿出來都讓人望而生畏,可是偏偏在葉雲逸這兒,一次性的把他這輩子的失敗吃了個夠。


    隨州三年,和葉雲逸朝夕相處了三年,不但沒有讓成功收葉雲逸為徒弟,反而是後來讓葉雲逸拐來當了楚國危難之際的暗閣參政司。


    本來想要退隱的生活,接著被強製營業,可是等到他將自己的餘生精力都投到了楚國身上,好不容易楚國安定了下來,結果葉雲逸又消失了,自己收徒的心再次落空。


    擱葉伯一說,東方虞心裏更是不是滋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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