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看過去,問崔香婆:“這條蛇怎麽了?”


    崔香婆並沒有回答我。


    她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個袋子,將那條小蛇放進去收起來,才對我道:“這個叫甘露的小丫頭,怕不是個普通人。”


    我皺眉,“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崔香婆淡淡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甘露,“能在蛇與人之間自由轉換,且在胃裏藏蛇……哪個普通人能做到這些呢?不過我到底好奇,她一個才剛十八的小姑娘,怎麽會在胃裏藏蛇。”


    我垂下視線,想著崔香婆的話。


    這時,甘露的爹媽忽然走了進來。


    我將甘露放在地板上,起身站到崔香婆的身邊。


    甘露媽抱起甘露,著急又擔憂的問:“香婆,我閨女現在怎麽樣了?”


    崔香婆說沒事了,就等著蘇醒了。


    甘露媽恍然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偏向我問,“我聽她爹說,甘露是婧婧找到的?”


    不知怎麽回事,每次接觸她,我總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尤其是現在。


    我後脊隱隱泛寒,說甘露是在廚房角落躲著來,可能他們沒有注意。


    甘露媽聽後莞爾道:“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婧婧你和崔香婆了。要不是你們,甘露或許就……”


    她說著,便歎起了氣。


    甘露的事情解決後,崔香婆便要帶我離開。


    臨走前,甘露媽忽然叫住了我,“婧婧,你過來下,嬸子有點事要和你說。”


    我停住腳步,先是看了看崔香婆。


    得到她的同意後,才過去問有什麽事。


    甘露媽一副誠懇的模樣問我:“婧婧,你和崔香婆離開的時候,能不能把甘露也給帶上?”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甘露媽抬手摸著自己的肚子,歎氣道:“我這不是快要到預產期了嗎?過不了多久就得去醫院。再加上咱們村子最近發生的這些怪事,我不放心讓甘露一個人在家待著,就想著讓她跟你在一塊待陣子。正好你身邊也有崔香婆,萬一甘露又出個什麽事的,也能幫忙解決下。”


    我蹙眉道:“嬸子,你這應該跟崔香婆說。”


    而不是和我。


    畢竟我現在也是寄人籬下。


    甘露媽說:“我先前和崔香婆說過了,她說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幾秒後,我搪塞道:“容我好好想想。”


    甘露媽也沒有立馬逼我做決定,“那行,你想好了記得跟我回個信。”


    說完,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體內一股熱流莫名湧動起來,後脊的逆鱗處也跟著發癢。


    回去的路上,我把甘露媽說的事和崔香婆說了。


    崔香婆也承認說讓甘露媽問我意見了。


    我總感覺這事有點奇怪,但就是想不起是哪點奇怪來。


    回到家,我將在甘露家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發現蹊蹺的地方很多。


    比如,那條纏著甘露的蛇、甘露說過的話。


    再比如,崔香婆收蛇……


    後者於我來說關係不大,但是前者甘露說的那些話……


    她說,我家的那張蛇皮在那條蛇身上,而那條蛇又說是許文州化的。


    想起村長媳婦來我家鬧時,容君說許文州是在裝死。


    難道,許文州真得是在裝死嗎?


    可我想不到,他裝死的意義是什麽?


    我的命嗎?


    正入神想著的時候,容君清冽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


    “那個人類胃裏養的蛇,被那個香婆拿走了,是嗎。”


    我回過神,輕嗯一聲後,疑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容君沒有回答我,隻是道:“別和那個香婆走的太近,譚婧。”


    我迷茫的抬頭。


    剛想問為什麽,他卻將這個話題掠了過去,“你家的那張蛇皮,在化成蛇的許文州身上。”


    我愣了愣說,“可他現在不見了。”


    容君道:“酉時五刻,它會出現在廟神廟。屆時我陪你去取。”


    酉時五刻?


    我還未來得及去問他,他便已經消失在我的麵前。


    直至傍晚六點多,他才出現。


    容君帶我來到了廟神廟,但是我並沒有看到‘許文州’的身影。


    我皺了皺眉,轉身想問容君。


    可我一轉身,才發現自己身後的人,並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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