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綿並未多管,隻是感歎間的就回了自己的軟榻上。


    無二是那個叫苦不迭啊,誰知道剛剛公子走得慢,居然是在裝!


    狄白看著魏燃走遠,眼裏帶著十分的促狹意味,“想不到咱們府中的小姐就叫謝綿啊,哼,就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想騙老夫,真是可惡啊!”


    謝綿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怕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嘛。”


    狄白麵色卻忽然正經起來,“你若是說你是這謝府的小姐,老夫怕是才會相信你呢!”


    謝綿有些好奇起來,“為何?”


    狄白道:“老夫這一路饑寒交迫,路途顛簸,巴不得找一個好人家收留,你這小丫頭片子找上老夫時,老夫還以為又要多養一條命了!”


    謝綿聞言,黛眉微蹙,“你養我啊?”


    狄白眉毛一挑,“不然?”


    謝綿道:“你若是真是這樣想,那也沒辦法。本來還打算明日去跟祖母請命,讓她將你當做這府中的專門大夫來著,唉,這下怕是做不成了!”


    狄白很是不屑,“府中的大夫?哼,就這還能讓我堂堂狄白屈居!”


    謝綿跟狄白接觸了有一會兒,已經大致摸清楚了狄白表麵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繼續道:“每個月還有銀子拿呢,唉,可惜了……不如把這差事交給無二,讓無二去辦好了……”


    狄白眼睛一亮,正要開口,卻不想謝綿竟然要將這差事交給別人,立馬急了,“你這府中大夫的位置怎麽能交給別人做呢,老夫可是你親自帶回來的,你居然不把這事兒交給老夫?”


    謝綿慢悠悠道:“不是你不想屈居人下麽?”


    狄白自己清楚自己最大的優勢便是厚臉皮,見謝綿如此開口,也不覺得尷尬,“老夫醫術高超,雖然比不上那些個大羅神仙,但治療小小風寒,還是十分輕鬆的。”


    謝綿原本就是在打趣他,見他自己承認自己醫術還不錯,心裏偷笑,麵上表情卻是不變,“那我明日就勉為其難去跟祖母說說吧!”


    狄白愣住了,“勉為其難?”


    謝綿咳了一聲,“不是勉為其難,是理所應當。”


    狄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麽說定了,另一邊的魏燃卻還是在內心煎熬。


    他泡在浴桶中,周圍縈繞著彌漫著白色的水霧,他的內心很亂。


    在謝府呆了那麽多年,他在想若是以後他得勢了,是要將謝府覆滅呢,還是大發慈悲的留下。


    現在他已經平靜多了,這幾日,府中上下沒有一人欺辱他克扣他,連那位素未謀麵的老夫人,都親自將一些小物品送往偏院,似乎是在關心他住進謝綿的府中的近況。


    這一切,似乎都從謝綿態度轉變的那一刻,開始的。


    修長的手握成拳頭,猛的往熱水中撲通,濺起波瀾水花,魏燃想,若是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他永遠也不願意醒過來!


    魏燃想到這,輕吐出一口濁氣,又繼續想到黑市尊主賀瀟瀟交給他的任務。


    賀瀟瀟要的鮫人的“眼淚,皇宮的“紅袖”,貴妃的“胭脂”,其中,貴妃的胭脂已然被他找到,隻是東西到底是否合格,還是一個未知。


    鮫人的“眼淚”,魏燃很是疑惑,這到底是何物?


    皇宮的紅袖倒是不難猜,聽聞近些日子皇宮中要舉辦一場聞喜宴,說是慶祝大楚和越北還有越南等幾國的結盟友誼。


    魏燃打算到時候去將歌姬的舞袖給截下來。


    想罷,魏燃眼裏多了一抹勢在必得。


    既然想要變強,那邊不能做井底之蛙,不能被困於犄角旮旯裏麵!


    不知過了多久,魏燃從浴桶中起身,琢磨著怎麽把浴桶給謝綿送過去。


    剛剛匆匆和無二走出門後,魏燃便使出輕功親自將浴桶直接抬了回去,留下無二一人麵色怔愣,呆滯十分。


    不是他故意丟下無二,實在是謝綿給的貼身小廝,實在怔愣!


    一看便就是不太聰明的模樣!


    魏燃想著,穿好衣服,直接將浴桶提了出去。


    早就在外邊等著他的無二,見寢房內突然出來一抹巨大的影子,內心驚訝的時候,身子連忙往後退。


    “小公子,你怎麽不叫小的來幫忙?”


    魏燃冷冷的低頭說了句:“用不著你。”


    無二:…………


    有這麽欺負人的嗎?顯得他很沒用好不好!好歹他也是小姐親自點名道姓到養公子身旁伺候的,說什麽也不能一點作用都沒有,好不好!


    魏燃卻是不在意這些,直接使出輕功,甚至隻用了一根手指,便輕而易舉的將浴桶舉了起來,往謝綿那邊閃去。


    此時已到深夜,謝綿換上裏衣,準備歇息,卻忽然聞的窗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謝綿蹙眉,輕聲問:“誰?”


    魏燃手上拿著浴桶,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竟然不知不覺中拿著浴桶的力度輕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使不上勁,麵色蒼白的柔弱。


    匆匆跟過來的無二也是清楚的瞧見了,他腦袋中閃過一個詞——


    賣慘!


    魏燃又扣了扣門,道:“我是魏燃。”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謝綿連忙小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黑色的身影,還有那撲麵而來的熱氣。


    謝綿本來還覺得有些冷,被一股高大的不知從何處來的氣息包裹後,竟然覺得臉熱熱的,身上也熱熱的,心裏……更是有些……熱熱的。


    謝綿瞧見了魏燃身後的浴桶,立馬便明白了他是來幹嘛的,輕聲道:“你將東西放在寢房就好了。”


    魏燃本來想點頭說一聲好,可是瞧見謝綿身穿白色裏衣的模樣,喉嚨不由得緊了緊,“寢房在哪?”


    謝綿的房間還是比較大的,寢房便在裏屋的裏麵,魏燃也不是沒來過,想到這,謝綿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去過那麽?”


    魏燃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確是來過的,而且時間還是……今天。


    因為剛剛他來找謝綿借浴桶的時候,無二和沉香還有魏燃,都看見他去過寢房。


    想到這,魏燃出聲解釋道:“忘了。”


    臉不紅心不跳,麵試沒有一點心虛。


    身後喘著粗氣的無二聽到這話,也是有些忍不住想說教說教魏燃幾句,因為這實在也太不要臉了吧!


    謝綿狐疑的打量著魏燃的臉上,見他麵上無心虛神色飄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沒關係,你跟我進來吧。”


    魏燃麵色淡然的扛著浴桶走了進去。


    不知為何,跟在後邊的無二總覺得自家公子後邊,有一狐狸尾巴搖的正歡。


    同時,他也在心中砸吧嘴,自家公子和自家小姐,可是孤男寡女啊,若是讓人發現,名聲可不得變壞!


    這風言風語害死人啊,所以無二並未進去,而是在門外站著。


    他左顧右盼,似乎想尋找著什麽,可是又什麽都沒看見,隻能悻悻的垂下了頭。


    沉香聽到動靜,打了個哈欠走了過來,想看看是發生了啥。


    誰知睜開眼睛,定睛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蹲在地上的無二。


    沉香麵色一驚,走上前問,“無二,你怎麽在這裏呀!?”


    無二心裏正有些淡淡的失落,忽然被不遠處一道聲音驚的抬起了頭,“沉香?!”


    見無二這麽驚訝,沉香腦袋中的瞌睡蟲已經醒了一半,她疑惑道:“你怎麽看見我,這麽驚訝,莫不是我臉上有什麽駭人的東西?”


    無二不想沉香誤會自己,連忙道:“沒有沒有,是這樣的沉香,小公子他沐完浴了,到小姐這裏還浴桶!”


    沉香很快便知曉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怎麽在這!”


    無二叮囑道:“小姐和公子二人在裏麵,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畢竟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沉香覺得無二說的有道理,麵色正經的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便在這看著!”


    他們絲毫沒發現,此刻他們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屋內的謝綿和魏燃正在走去寢房,明明就幾步路的過程,不知為何他們兩走在一起時,就這麽的慢。


    謝綿麵色有些潮紅,似乎是熱的,她加快速度,走到了寢房。


    “你便放在這吧。”


    魏燃將浴桶放下,一雙眸子宛若黑夜中發著綠光的灰狼,麵色平靜中暗處卻又帶著洶湧的波瀾。


    見魏燃不動,謝綿有些疑惑,“你怎麽不走?現下時間不早了,你不回去歇息?”


    魏燃道:“不急,今日來,我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這倒是把謝綿給好奇到了,她一雙眸子睜的大大的,“什麽事?”


    魏燃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得說,便道:“過段日子,皇上要舉辦聞喜宴,到時候各國皆會派各自使臣到來,為了撐場麵,世家大族,在朝為官的家族,無論是女眷還是公子,都要參加這次宴會,到時候,你可帶我去?”


    謝綿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蹙眉道:“聞喜宴?”


    書中,聞喜宴的召開時間,不是半年後麽?她記得魏燃就是在這次聞喜宴上,與越北國交鋒,從而獲得皇上賞識,慢慢出現在大眾視野。


    並且,書中記載這次聞喜宴發生了一件大事,不過她當時覺得這裏的劇情很無聊,便沒有仔細看,所以現下,倒是讓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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