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軍博爾善前來支援!”一聲怒喝傳來,武修心中頓感不妙,抬頭循聲望去,隻見城門外,煙塵滾滾處千軍萬馬衝殺而來。領頭之人,身披戰甲,頭戴戰盔,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握著一把鋼槍,正當先獨自飛奔,目標直指自己而來,頗有一代名將的氣勢。


    這博爾善本來正在軍中練兵,忽見東方一片火光衝天,濃煙滾滾,以為江城遇襲,這才急急點齊了人馬,帶著騎兵衝殺過來。哪知到了城門處,確實看到打得火熱,隻不過敵人隻有一人而已,正在城門處左衝右突,眼見就要脫逃。


    未見將令,私自調動軍隊,本就是軍中大忌。可事已至此,唯有盡力補救,協助城防軍擒住此人,將功補過。


    卻說那劉濤,一路追趕而來,始終傾盡全力,但是那武修依然漸行漸遠。眼看武修就要衝殺出去,原本心中已生絕望,可博爾善的一聲暴喝,卻讓他心中生起無盡希望之火。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聲‘好’,足以說明劉濤此時的心情。“博爾善,此番擒賊,汝當立首功!”


    武修看見來人一往無前的氣勢便知此人絕不簡單,眼下逃命要緊,絕不可戀戰,且此人身後還有千軍萬馬,再想突破已絕無可能。背腹受敵,前後皆是絕路,萬般無奈之下,武修且戰且退,一路殺到江邊,怎知那龐大虎早已等候多時,右有博爾善,左有劉濤,更遠處還有裘不二,天煞驚魂曲和千幻靈息身法更是耗盡了他全身真氣。生死存亡之際,武修把心一橫,紫竹簫放入懷中,再拿出時手中卻多了一個藥瓶,拔去瓶塞,一仰脖三粒藥丸全部投入口中。此時他哪還有時間來煉化藥力,隻能靠著丹藥自身溶解來發揮作用,雖然太過浪費,但也是萬般無奈之舉。但即使如此,他也小瞧了這丹藥的威力,何況還是三粒一起吃下。丹藥入口即化,頃刻間化作一股氣流直衝丹田,這氣流雖然不及紫色真氣精純,但卻要比尋常真氣高上一籌,而且數量龐大,直脹的武修丹田和全身經脈都容納不下,隱隱作痛,且還在不斷的洶湧而來。無處發泄之下,武修縱身一躍飛上木橋,對著龐大虎就是一記長虹貫日。


    龐大虎早已嚴陣以待,雙手握刀,運起全身之力,一招勢大力沉的劈山斬迎了上去,拳刀相交,氣勁爆發,木橋應聲爆裂,若非橋下有柱子支撐,恐怕早已坍塌。龐大虎慘叫一聲,手中大刀脫手飛出,腳下一連倒退了七步,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先天真氣護體!”


    武修也是悶哼一聲,並未作答,嘴角一抹鮮血緩緩流出,雖有真氣護體,但卻並非主動催發,而是真氣太多順著武修的拳法自溢而出,間接形成了護體,但畢竟不是自身之力,無法發揮真實效果,武修也因此受了些內傷,連拳頭上都被刀氣斬開了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鮮血直流。武修對此卻仿若未見,繼續前行,一刻不敢停留,身後強敵臨近,唯有一往直前,突破龐大虎的攔截盡快到達南岸,才能從城門逃脫。


    武修再度縱身一躍,跨過斷橋,直直的向著龐大虎衝去,那龐大虎誤以為武修是先天之境,實力懸殊,自知不敵,且剛才的全力一擊,自己已然身受重傷,連手中兵器都已丟失,這個時候在上去完全是自尋死路,心中懼意一生,龐大虎扭頭就跑,可無奈自身實力受損,未出五步便已被武修趕上,呼嘯聲在耳邊響起,龐大虎堪堪扭過頭去,入目所見,嚇得他亡魂皆冒。


    武修一記力壓千鈞,碩大的拳頭直接捶在龐大虎的肩膀上,隻聞‘哢嚓’一聲,龐大虎身下木板轟然碎裂,腳下踏空,直接掉進了開元江中,一條條鱷魚早已等候多時,隻瞬間就已將其分屍而食。


    料理了龐大虎,武修急速向前衝去,這片刻間的耽擱,那劉濤已然衝到不遠處。更有博爾善統領千軍萬馬衝殺而來。武修雙目一凝,決不可被拖住,真氣灌注雙腿,沿途一路腳下發力,踏碎木板無數,任你千軍萬馬,也休想追擊一步,等你尋得他處橋梁追擊,早已絕塵而去。


    身後的劉濤看見此情景,目眥欲裂。一聲長嘯,吼聲震天:“南岸速關城門”。之前武修一直在北岸被亂軍包圍,本以為他必死無疑,哪知隻是片刻功夫,就已然快要踏足北岸。守門的隻有幾個雜稅官差,聽見吼聲,趕緊分作兩批關那城門,可城門厚重,不是一時可以關閉,即使用盡全力,也仍需時間。雖然完全來得及在武修到達之前關閉城門,但難保萬全。


    武修一路霸氣直衝,眼見就要下了木橋,忽然心底一陣悸動,未及多想,直接向前倒去,倒地的瞬間手掌一撐,腳下用力一蹬,竟貼著地麵再度向前滑行,終於衝出木橋。再抬頭一看,前方土牆上,一支箭矢齊根沒入牆內,徒留下尾羽發著嗡鳴聲,猶自震顫。


    “好歹毒的箭!”武修暗罵一聲,回頭望去,隻見那博爾善正彎弓拉箭瞄準於他,鬆手間,那箭矢卷著氣浪破空而來。好在此次有了準備,輕鬆躲閃過去,繼續向著城門衝去,可有了這麽片刻間的耽擱,那劉濤已然踏上木橋,與武修已不足五十米,而那城門也漸漸欲要閉合。


    情急之下,武修運足內力大喝一聲:“爾等若關閉這城門,我拚了性命也必殺之!”


    吼聲入耳,那城門處的官差嚇得兩股戰戰,幾欲逃離,連推著城門的雙手都用不上力氣。


    眼見城門處官差遲疑,那劉濤也是怒火中燒。“小賊休得狂言!本將軍在此!定護爾等周全!速關城門!”


    那城門處官差相互對視,彼此心知肚明,左右都是死。但落到劉將軍手裏,恐怕全家老小都會跟著遭殃。萬般無奈之下,隻得繼續用力關閉那城門。


    眼見於此,劉濤大喜過望。狂笑出聲:“我看你這次往哪裏逃!何不乖乖束手就擒!本將軍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眼見逃生無望,武修甚至都做好了投江自殺之念。千鈞一發之際,城門處騷亂再起,一堆金銀珠寶散落滿地,城門外原本等候進城的貧民一哄而上,開始爭搶起來,將本已經就要閉合的城門再次撞開。任憑那城門官差如何努力,都無法抵擋。


    再起生機,武修萬分激動,雖然不知道是誰最終幫了自己,但無異於雪中送炭!說是救命之恩也毫不為過!雖然有了活命的希望,但此刻危機並未真正解除,仍需盡快逃出城去,遲則危矣!此刻前路再無阻擋,幾個守城官差他也完全沒有放在眼中,所慮隻是那博爾善毫不間斷的冷箭。


    默默感受一番,腹內藥力仍然在發揮作用,體內內力依舊充盈,武修心中有了計議,足下一點,千幻靈息最終一式身法催動,一道道幻影不停的幻化而出,每次都是六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博爾善登時傻了眼。箭隻有一隻,這該射哪個?隻是片刻的遲疑,錯失了良機,武修赫然就已出了城門。


    “公子,這裏!”


    雖然隻是城門這短短的幾十米,但對於武修來說,卻施展了十幾次絕技,再加上連番大戰,更是有內傷在身,身體早已承受不住,堪堪出了城門,武修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正欲強行運轉輕功逃走,忽見一倩影正牽著匹駿馬努力的朝自己揮著手,武修定睛一看,正是那本應離去的毒寡婦的侍女。


    思前想後,武修終於明白,剛剛也定是這女孩救了自己性命。但情況危急,武修深知此刻不是計較之時,連忙閃身過去,飛身上馬,左手輕輕一提,將那女孩環在身前,一抖韁繩,駕著駿馬飛馳而去!煙塵蕩起處,有聲音隱隱傳來:“今日之賜,他日定當厚報!”


    萬般努力,最終都功虧一簣。劉濤站在城門處盯著武修遠去的背影,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對著守門的官差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博爾善,裘不二等人站在身後,沒有一人敢出言相勸。這個時候,誰說話誰死!


    一番發泄之後,劉濤冷靜了下來,武修臨走之時的威脅之言,猶如一根利刺,深深的紮入了他的心裏,“全城出動竟留不住一個毛頭小子,更可氣的是,自己的寶物亦被偷去。那血源丹更是被他當麵全部服下,簡直是暴殄天物!還有那先天丹,都是自己耗費了大代價換取而來,結果自己一無所得!更為重要的是那麵具,乃王仙師師父的重寶,早有言明隻是暫借,如今丟失,這讓他該如何與那王仙師交代。更何況,既然他能偷得自己寶物,那自己與王仙師密會之事,顯然亦被他發現,隻是不知他偷聽了多少,又能聽明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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