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國難報社稷恩,雒陽顯危帝蒙塵。


    當世英豪廣興兵,欲勤王駕留芳名。


    首推汝南袁公路,高門大閥識俊臣。


    次表冀州韓文節,博古通文覽九經。


    三表豫州孔公諸,清高自命好闊論。


    再表兗州劉公山,孝悌德才賢待人。


    多表河內王公節,疏財仗義任俠風。


    續表陳留張孟卓,急功盡義誌高存。


    而表東郡喬元偉,才思敏捷惠黎明。


    又表山陽袁伯業,高風亮節文秀忠。


    循表濟北鮑允誠,足智多謀文武精。


    當表上黨張稚生,隨機應變七巧心。


    欲表烏程孫文台,英雄勇士貫長虹。


    末表祁鄉袁本初,四世三公人上人。


    終表典軍曹孟德,清平治國亂梟雄。


    難表涿郡盧仲瑞,百無一用是書生。


    涿郡涿縣南城門,今日三軍聚集,擂鼓響號,宰牛羊首壯軍勢,五千甲卒,一千猛騎合涿郡兵,大幟書寫盧字,好不壯觀也!


    “子家、曼基,吾等行軍!涿郡就拜托二位了!兄長要以黎明為重,衛諾的一千羽林衛就交由兄長代領,北防鮮卑入侵,南阻黑山褚燕,責任重大不可馬虎。曼基也是如此,西烏丸人心初定,重典不可斷也!凡有異心者早覺誅之。一旦出現危機情況二位可以求援皇叔,爾等可明白否?”


    盧樸第一次披軍中盔甲這才知道將士不易,二三十斤的東西強加於身,真是舉步維艱。


    “家主(主公)放心!臣定不辱命!”


    盧毓看著身披銀甲腰佩長劍的盧樸心中升起的一股自豪感,頓時覺察時間過得好快,當年的黃口小兒如今已成了一方軍主,仲瑞!為兄很高興。


    “叔然,防禦重任不可懈怠,汝要與曼基形成配合之勢,他領下的兩千烏丸騎雖是新建,但也有一戰之力,汝要善加利用,不要辜負了仲瑞的期望。”


    盧樸此次出征張遼與趙雲隨行,整個涿郡的軍事指揮權都交予衛諾,再三叮囑不厭其煩。


    “主公放心,叔然縱是身死也會力保涿郡無虞,主公不必憂心後營之事。”


    衛諾看著白馬銀槍的趙雲心生羨慕之意,興義兵匡朝是何等大事,何奈主公帳下又倚重於叔然,叔然真要縱馬沙場為主公撐起一片天地,看來隻有下次了。


    “老師,你可要保重身體呀!仲瑞還有很多事不明白,如果你不教仲瑞,仲瑞可就無人可依了!”


    盧樸仰望著寒風中屹立的白發蒼蒼老者心中升起莫名的痛感,他很擔心盧植某一天會突然逝去,心中承載的東西似乎又重了幾分。


    “哈!盧老頭可沒有那麽容易消失,盧老頭還沒有看到你的崛起,怎麽安心悄然離場乎!”


    盧植將手中的拐杖輕輕指向中原大地,曾幾何時在那片土地上自己熱血盡忠,如今更想看到盧氏的旗幟越來越大,越來越穩。


    “主公,時間不早了!可否出發?”


    張遼已經推算好行軍速度和預定目標,不能耽誤時辰。


    “再等一等!”


    盧樸還在眺望西烏丸大營,那個人還沒有出現,仲瑞怎可先行。


    北風呼嘯,三軍肅靜,霜雪落於士卒持槍之手,麵成寒白之色。


    半個時辰!仲瑞再等半個時辰,你若不來,可就錯過了指點江山的機會,田子泰,一定要來呀!


    “主公,不可再拖延!”


    張遼騎於馬上雙腳都覺得素寒,更何況立於雪地中的士兵,再等下去隻怕會出現凍傷情況。


    “唉!看來仲瑞還是沒有打動你呀!文遠傳令三軍!出發!”


    “踏!踏!”


    北地雪,一騎飛馳而來,來者身著素染巾綸之袍,腰佩三尺利劍,目不斜視一往直前。


    風雪然,點藏世事沉浮。


    蹤尋跡,深諳天下之道。


    馬如風,謀成江山之誌。


    心似堅,決勝千裏之外。


    “太守大人!性子也太急了吧!總要讓子泰交代好西烏丸事宜。子泰拜見主公!”


    田疇踏馬投心,在他心目中盧樸不是完美主公形象,但他的誠意令人動容,每日必訪,三餐必請。謀士也是人,麵對一個冷落的劉虞與一個熱情的盧樸,如何抉擇?


    “田子泰,仲瑞終於等到你呀!不容易!不容易啊!自今日起子泰便是我軍祭酒也!全軍出發!”


    文謀武勇皆在,這一次世人可知君乎?


    …………


    “這群犯上作亂之徒!孤要將爾等趕盡殺絕!以解心頭之憤!”


    董卓一腳踢翻眼前酒食,心頭之火難以抑製,忘恩負義的小人們!枉費孤苦心封賞爾等,今日竟敢群起而攻某家,當初就應該把你們這群亂臣賊子扣押入獄!氣煞我也!


    “主公暫息雷霆之怒,且聽文憂一言,關東諸侯雖來勢洶洶,但人多口雜難以凝聚一力。相反我軍上下同心有一戰之力也!”


    李儒跟隨董卓多年很清楚他的性格,戰局分析都是次要,首先必須鼓吹他的決戰信心,這樣才能讓他穩定三軍之念。


    “文憂啊!孤並不是卻戰,但此時我軍處於不利地位,且不說牛輔還在並州剿滅白波軍,就是雒陽城內皇宮大殿這幾日都議論紛紛,百姓更是如此!該如何是好啊?”


    董卓知道他的行為站不住道義,口誅筆伐這幾日讓他煩心不已,這些世族黨人都是門閥大家,實力不容小覷。


    “此事很簡單!雖說不能得罪所有的士族,但誅滅一兩家挑事的元凶,雒陽城的聲音就會立即消失,誰還敢在暗地行不軌之事。”


    李儒將矛頭直指三公袁隗,此人乃是袁紹與袁術的叔叔,誅其滿門雒陽誰人敢動也。計毒心狠者,皆出於西涼之輩。


    “好!袁隗老匹夫近日囂張過頭,竟敢在金殿上頂撞孤,那便誅他滿門,稍有連帶者一並殺之,孤倒要看看誰人還敢反抗!”


    董卓心狠手辣,可不懼什麽關東諸候,如若爾等敢來,定讓爾等沒於西涼鐵騎之下。


    “主公,牛將軍圍剿白波軍之事可暫且一放,主公應召他回防,以免兩線作戰失先機也!”


    “文優之意甚合孤心,孤要讓這群雜碎看看二十萬西涼鐵騎他們可擋否?”


    ………………


    關東諸候自應召以來對司隸成合圍之勢,北有袁紹王匡之流,南阻袁術孫堅之輩,正麵以兗州刺史劉岱為首的聯軍屯於酸棗,聲勢如天,誓約勤王。


    酸棗境內,盧樸領六千甲士勤而至,相迎者乃是劉氏宗親兗州刺史劉岱也。


    “來者可是盧賢弟否?”


    劉岱身高皎傑,有皇室之風,因盧樸為大漢駙馬,諸侯才說同表兄弟迎接。


    “正是,不知先生為何人?”


    “吾乃陳王劉寵之後劉岱,與賢弟同為宗親也!”


    “原來是陳王叔之後,仲瑞見過兄長!”


    盧樸翻身下馬持禮以拜,對於劉岱這個名字他印象深刻,因為他至少被曆史老師罰抄過數十遍此人的事跡。天下便有如此巧合之事,東漢末年有兩位劉岱,一則皇室宗親陳王之後,死於青州黃巾之手。二則借糧狂魔曹魏司空長史。兩人不僅同名同姓,而且同字公山,就算羅貫中老爺也曾經混淆過二人,何況後輩呢!


    “仲瑞快請起,早就聽聞仲瑞一表人才,如今一見果真人中龍鳳也!兄自愧不如!”


    劉岱與仲瑞同樣作為漢室宗親中的佼佼者,父親劉寵自然時常將二人比較,劉岱不厭其煩也。但如今一見盧樸謙遜有加以禮待人,也便就釋然了。


    “公山兄,如今至酸棗的有幾方人馬?”


    盧樸初來乍到還不清楚局麵,故此詢問之。


    “仲瑞算是問對人了!為兄是第一位至的勤王人馬,此之後各方太守蜂擁而至,如今已經聚齊了十餘萬兵馬,張邈、橋瑁、袁遺、鮑信與曹操皆在其列也。”


    劉岱對入雒陽勤王之事十分上心,因為當年他的父親劉寵在黃巾軍霍亂期間擁兵自立為陳國,後來黃巾軍敗靈帝劉協並沒有過分追究劉寵的責任,故此劉岱一直感恩先帝欲回報於當今陛下。


    “兄長報國之心天地可鑒,仲瑞也願盡薄力,幽州苦寒小弟無能隻湊齊了五六千兵馬,還望兄長不要見笑!”


    盧樸將姿態放得很低,會盟之事一般越高調死的越快,隻有那些悶聲發大財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仲瑞由此心便好,兄長我此次領有三萬人馬,等到了戰場之上可助仲瑞一把。”


    劉岱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此人是父親經常誇讚的優秀人才,如今還不是低我一等。


    “那就多謝兄長!仲瑞此次一定以兄長馬首是瞻。”


    客套話盧樸信手拈來,古人就這一點優秀,實誠!一諾千金!


    “仲瑞就把營帳駐紮在我的旁邊,這樣你我之間相互有個照應,如何?”


    “兄長所言極是!仲瑞正有此意,晚間仲瑞攜幾壇好酒去拜會兄長!”


    “仲瑞客氣了!是公山要盡地主之宜,晚間你來便是,如果帶其他東西休怪兄長生氣呀!”


    “全憑兄長吩咐!這次也隨兄長見一見世麵。”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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