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笙喘著氣,兩行淚滑落了下來,他朝著李嶽和李軒質問道:“我就罷了,你們終究連自己親生父親也不放過啊。”


    “你還是別說話了。”侯輝站起了身,朝著侯紅不耐煩道,“人給你留下了,趕緊帶著他滾,以後他要是敢出現在我的麵前,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了。”


    侯紅收起那副太監的嘴臉,唯唯諾諾道:“是的,輝哥。”


    李嶽和李軒互望一眼,嘴角泛起淡淡地微笑。


    “大哥,二弟三弟也就不打擾你的春宵了。”李軒嘲弄到,“或許你睡個兩天兩夜,說不定我們還能抱上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侄兒呢。”


    “哈哈...”


    除了李慕笙和侯紅,眾人皆是大笑。


    侯紅連忙伸手去扶李慕笙,李慕笙想要掙紮,卻連縛雞之力也使不出,隻能任由侯紅扶著,踉踉蹌蹌朝那新房走去。


    見兩人消失在了視線中,李嶽分別給侯輝和李軒滿上酒,開口道:“這次多謝侯哥幫忙,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哥了。”


    侯輝眉頭一皺,不喜道:“我可不想當你們兄弟倆的大哥。”


    李嶽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連忙陪笑道:“輝哥說的是,大哥怎麽配你,你是我們倆的爹。”


    此言一出,就連李夫人都覺得尷尬不已,恨不得兩巴掌扇過去。


    “哎...”李軒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李嶽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接著自己端起酒杯遞到侯輝的跟前,微微躬身道,“輝公子的大恩我們兄弟兩人銘記於心,以後我兄弟二人必定鞍前馬後,身先士卒。”


    侯輝這才端起了酒杯,和李軒碰了一碰,笑道:“還是你說話中聽。”


    酒下肚,侯輝開口說道:“李家城應該立點規矩了。”


    “輝公子盡管吩咐。”李軒放下酒杯,身子微傾道。


    “李家城雖小,但怎麽也有抵禦妖獸的陣法,既然如此,來往城裏總得交些獸晶當保護費吧?”侯輝不疾不徐地說道。


    “理當如此。”李軒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擔心城裏的住戶交不出保護費。”


    “這就不用我教了吧?”侯輝眉頭微皺,接著舒展開來,繼續說道,“若是你需要打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就再次麻煩輝哥了。”李軒拱手謝道。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侯輝有些睡意,打著哈欠道:“記得每個月按時把貢品送過來就行了。”


    “一定一定。”李軒笑道,“輝公子今天辛苦了,府中已備好上房,還請不嫌棄。”


    侯輝站起了身,打了個哈欠道:“房間好不好無所謂,找兩個陪睡的姑娘就成。”


    李嶽正要開口說什麽,李軒連忙瞪了他一眼,然後躬身請道:“那請輝公子這邊走。”


    兩人走遠,李嶽這才開口道:“娘,你說二哥他明明知道城裏的情況,怎麽就答應輝公子找姑娘陪睡呢?”


    李夫人重重地敲了敲眼前這個後生的腦袋,罵道:“我怎麽生了你這個笨的要死的兒子。剛才還當著我的麵叫人家爹,你是想氣死老娘不成。”


    李嶽摸了摸自己的頭,懦懦道:“我也就隨口一說嘛。再說人家輝公子怎麽會看上你啊。”


    “哎呀。”李夫人一聲驚呼,一巴掌又拍到了二兒子的頭上,罵道,“你還看不起你娘了,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嬌滴滴的一朵花,別說他侯輝,就是侯家堡堡主見了我也要流上一地的口水。”


    連挨兩巴掌,李嶽連忙後退幾步,齜著牙道:“是是是,母親是朵越來越風騷的花。”


    ...


    城主府新房中。


    李慕笙已然沒了意識,靜躺在紅毯子鋪著的新床上。


    侯紅竟然癡癡地看著那張俊俏的臉,上麵的那一團團紅暈竟然被他想成了羞紅。


    “想不到我這輩子能嫁一個這麽俊秀的男人。”侯紅自言自語道,“也不枉我哭著求輝哥了。”


    侯紅不知不覺竟然笑了,笑的那麽幸福,但卻總讓人慎得慌。


    他終於收拾笑容,站起了身,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重,臉上的妝容有些黏,她打開了門,準備去打盆熱水洗洗。


    他輕輕的帶上了門,朝廚房走去。


    門關上不久,床下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顆頭卻探了出來。


    此人一身粗布麻衣,蒙著臉,他整個身子爬出床下,張望一眼便坐在床邊。


    他輕輕地拍打著李慕笙的臉,輕聲喚道:“大公子,大公子。”


    見李慕笙完全沒有回應,他直接扶起了他,背在背上便往門外跑去。


    蒙麵人對城主府十分熟悉,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城主府大門處。


    “有賊啊,抓賊啊。”


    背後突然一聲驚叫,聲音中還夾雜著鐵盆掉地的聲音。


    蒙麵人連忙加快速度,轉眼便跨出了府門。


    城主府頓時變的嘈雜,很快府門大院中便聚集了許多人。


    李軒、李嶽、侯輝都在,唯獨少了李夫人。


    李軒還沒開口來得及詢問侯紅,李夫人也從正廳後跑了出來,驚慌道:“軒兒,軒兒,你父親不見了。”


    “什麽?”李軒詫異道。


    李夫人跑到李軒身邊,喘著氣道:“我剛想去看你爹怎麽樣了,推開門一看,人卻不見了。”


    “怎麽可能?”李軒難以置信,喝問道,“你該不會是忘了燃那炷安樂香吧。”


    “我哪有啊。”李夫人急忙辯解道,“那炷安樂香早已燒完了,會不會是藥效不夠啊?”


    “不夠?”李軒嘴角上揚,說道,“你要是能聞上一鼻子不斷氣,那你也就不用被爹威脅二十多年了。”


    李夫人此時已然沒了分寸,也就沒有去細品自己兒子話語間的不敬。


    侯輝一把揪住侯紅的衣服,拉到身邊來問道:“你又看到了什麽?”


    侯紅驚恐地看著他的哥哥,吞吞吐吐道:“我看見...相公...被人...抓走了...”


    侯輝一把將侯紅一推,一腳踹在了侯紅的肚子上,怒道:“到底是抓,還是救?”


    侯紅捂著肚子,痛苦道:“被人背走的...”


    侯輝又是一腳踢在了侯紅的身子上,這一腳直接將侯紅整個人踢的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了牆上,落下來時,侯紅的身子已然癱軟,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溢。


    “回來再收拾你。”侯輝惡狠狠道,腳下一跨步,整個人已然向府外飛了去。


    李嶽是看的傻眼了,一臉茫然道:“自己親弟弟也下這麽重的手啊?”


    “別感慨了,我們也追吧。”李軒催促道。


    李軒和李嶽也一步跨了出去,卻是一步一步跑著去的。


    ...


    “輝公子何時達到魂師了?”李嶽雙腳翻滾,開口問道。


    “什麽魂師,那不過是侯家的縱身術。”李軒接口回答道。


    饒是兩人跑步的速度極快,也隻能遠遠看著侯輝的背影一上一下,越來越遠。


    ...


    李家城外是一片樹林,這片林子便是城內人獵晶的場所,延綿百裏。


    林中有一條湍急無比的河流,足足有兩三丈寬,此時正有一條小船在河流上,若不是一條穩固的繩子牽扯,隻需輕輕眨上一眼,那條船便會飄出四五丈。


    小船上正站著兩個人,一個老者和一個有些憔悴的中年人,他們的目光直盯著同一個方向。


    林中“沙沙聲”越來越清晰,兩人的臉上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哪裏跑...”


    一聲怒喝,又將兩人的心提了起來。


    憔悴的中年人自然是李封,而他身邊的老者自然也是趙伯。


    “趙伯,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李封說完一躍,落地時已在岸邊。


    黑衣人沒管身後來人的喝問,繼續在林中穿梭,一道火紅的光亮卻從他頭頂掠過,砸在了他身前一丈處,頓時塵土飛楊,煙霧升騰,熱量襲人。


    “火球術。”蒙麵人驚異一聲,停住了腳步,轉身麵對著身後的人。


    襲擊之人立在樹梢上。


    居高臨下,侯輝傲然道:“好大的膽子,我想殺的人也敢救。”


    “好大的膽子,我李家的人也敢殺。”


    又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林中響起,自然是趕到的李封。


    “李城主果真還活著。”侯輝看清來人後也不驚訝,笑道。


    李封來到蒙麵人身邊,低聲道:“趙誌,麻煩你先送慕笙上船。”


    蒙麵人也不遲疑,轉身又往林中鑽。


    “若是李城主修為還在,或許還能救下廢人,現在嘛...”侯輝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落了下來,右手一揮,又是一個火球飛出。


    李封見狀也不遲疑,也是右手一揮,一個小上幾分的火球衝出。


    火球術是普階中極為常見的魂技,幾乎人人都會。


    兩個火球相撞,頓時光芒四射,火星四濺,地上的枯枝落葉立馬燒了起來。


    “李城主再接我一記魂氣拳如何?”


    話音剛落,侯輝右拳用力往前一伸,一個拳頭大小依稀可見棱角的物體飛出,速度極快,眨眼便來到李封跟前。


    李封雙手朝前一推,一道光幕擋在了他的身前,兩相撞擊,李封連退兩步。


    “再來幾拳如何?”


    侯輝左右手皆成拳,一連打出十來個魂氣拳,李封不敢硬接,一躍便起,身後直傳來“轟隆”聲,不少樹木也受到了拳擊,應聲而倒。


    “跑就沒意思了嘛。”


    侯輝嘲弄道,也輕輕一躍,距離卻遠過李封一躍一倍,直接近了李封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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