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的烤肉自助餐廳裏,全然是小女孩模樣的狐女法尼爾·福克斯瘋狂地吐槽著霜狼脫塔帕拉的夢境:“也不知道這頭狼最近怎麽了,天天做夢就希望一群人去舔她!”


    “哈哈哈,”旁邊的索菲亞樂不可支地拍起了桌子,“你看你還是跟我在一起比較好吧,去找一頭狼,做夢都得當舔狗呢!”


    蘭特喝著碳酸飲料,笑嘻嘻的聽著兩個女孩的話,感覺自家的狗子內心戲太多了。


    “法尼爾?”在女孩們的歡笑之中,一個略顯冷靜的聲音叫住了她,“我問你,她的夢裏除了伱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一直在恭維她、討好她的人?”


    “嗯?”狐女想了想,“她的夢裏全是那群人呀,她還在夢裏給那些所謂的族人分發魔獸肉呢!”


    聽到這裏,麗麗直接追問了起來:“那你能察覺出來,那些她的族人,到底是她自己夢出來的,還是有外來的夢魘?”


    “唔……”法尼爾試圖回憶前幾天在脫塔帕拉夢裏的一切,“好像有幾個人看著不對勁,哎?我怎麽記不起來了?”


    麗麗聽到這裏,更急迫了:“你好好想想,你不是馬上要成為五條尾巴的狐族大師了嗎?”


    索菲亞還在笑嘻嘻的摟著法尼爾,沒有注意到狐女的臉上已經不太對勁了。


    蘭特看著麗麗和法尼爾的臉色,有些好奇的問道:“麗麗?這個有什麽講究嗎?”


    “如果是普通的做夢,問題也不大,”麗麗搖了搖頭,“但是脫塔帕拉和法尼爾構建了夢境,法尼爾還是沒有回憶起夢境裏的內容,這就有問題了,類似於您釋放了一個魔法,卻把魔法的種類忘掉了。”


    “可是我記得,最近幾天薩拉倪爾也到過西部邊境,見過脫塔帕拉,你最近也見過她,你們都沒察覺出來問題呀!”


    如果心靈導師和狐族都沒發現問題,蘭特擔心霜狼遇到了過於強大的對手。


    “是的,但是現在脫塔帕拉在衝擊高級,我擔心有存在想借用夢境抽走她的魔力,並且她在夢境裏還分發了食物,在一些神秘學派裏,這是一種將自己的血肉或者魔法贈予他人的隱喻。”


    看著溫蒂從餐廳外走進來,臉上洋溢著得意的表情,蘭特陷入了沉默,在跟哈爾卡拉的聊天中,祖宗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高階職業者、高級魔獸、魔植的背後一定有著傳奇或者半神的意誌,那時候蘭特並不太理解。


    現在看看霜狼的情況,他大概明白了祖宗的意思,高階之間的戰鬥不一定是魔法和物理上的較量,還可能是在元素層麵或者心理層麵,任何一個層麵稍有不慎,曾經的種種努力就成了他人的嫁衣。


    溫蒂看著有些沉悶的飯桌,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她有些怕自己剛才那通暴揍動靜太大了,惹了麗麗不開心,就試探地問了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溫蒂,你說相比脫塔帕拉,是不是我升到高階順利了不少?”蘭特沒來由的問了一句,讓溫蒂有些驚訝。


    “就你?你忘了兩位神明聯手讓你整晚失眠了?”溫蒂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麗麗,嘴上小聲嘀咕著,“要是沒我們,你還想升到高階上?”


    “啊,對對對,溫蒂說的好,咱們再幹一杯,感謝各位保護我成為了魔導師!”蘭特笑嘻嘻地舉起了酒杯,跟還沒醉的幾個女孩碰了一下,嘴上繼續說著,“夢裏咱們就輕鬆點,別從早到晚的都是領地裏這點事!”


    吃飽喝足之後,女孩們各自在車站裏休息,蘭特則還坐在椅子上,隻有溫蒂守在身邊。


    進入了蘭特的神國之後,幾乎每一個人對他的態度都更為恭敬了,唯獨溫蒂反倒是親近他了,現在兩個人就是靠在一起聊天。


    “搞定了?”蘭特詢問一旁的溫蒂,車站裏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剛剛女孩的拳腳可真是精彩。


    “我這邊肯定是沒問題的,但你確定他影響不到……”溫蒂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用手指了指身後。


    蘭特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卻是叫上身後的女孩“麗麗?”


    “嗯?大人?”


    蘭特拍了拍身邊女孩子:“最近多去艾奧瓦山口看看,我覺得法尼爾不一定明白她對手的實力。”


    相比於第一次對戰麗麗的父親,法尼爾現在實力大增,已經接近了高階狐族夢境大師,在夢境中更是摸到了高階的邊緣,然而夢境對決遠比現實中更為詭秘凶險,認知差異在跨階對抗之中能夠產生奇效。


    “嗯嗯,好……”麗麗說了一句便低下了頭,想說話又有些為難。


    “你們聊,我要去看看法尼爾了。”溫蒂給蘭特一個眼神,知趣地離開了。


    看著姐妹離開的麗麗才小聲的詢問蘭特:“大人,對於您來說,這裏真的隻是您的夢境嗎?或者說這裏確實就是您的神國?您真的是行走在世間的神明?”


    “你們應該詢問過小紅雀或者小刀柄他們吧。”


    蘭特微笑著回答道:“在你們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那時候我剛剛成為了代理男爵不到一個月,如果不是帶著領民到奔馬平原上橫衝直撞,恐怕我早就被蠻族俘虜了。”


    “可是,您也確實在這座聖殿內壓製了兩位獸神的意誌。”


    麗麗無法忘懷,她和法尼爾親眼看著蘭特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牽著狗,把兩位獸神意誌擼的服服帖帖的,那種與神明直接對抗的震撼,甚至讓狐女當場放棄了20多年的狐神信仰。


    蘭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麗麗,有些時候,我們對於自己的認知,也是需要不斷探索的,比如在被羅爾和亞伯特推上代理男爵之前,我隻是一個男爵四子;再比如在這裏招貓逗狗之前,我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對抗祂們。”


    “或許有一天,我真的能夠脫胎換骨,登上星辰的階梯,成為被凡世傳頌和祈禱的存在,不過現在,我仍舊是你們的高階領主。”


    麗麗點了點頭,其實這一次她在夢境裏鼓起勇氣跟蘭特單聊,也是希望能把自己父親的情況說出來,讓蘭特有個心理準備,現在既然他起頭了,麗麗也就不再隱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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