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昏迷,易韌再次醒來,這次醒來發現自己的傷勢好了很多,雖然每動一次渾身依然痛的鑽心,但也沒到那種不能忍受的地步。


    易韌艱難的爬了起來,右手握著那根鐵棍,拖著沉重的步伐在這穀底轉著。


    由於當時落入穀底且不能起身,並沒有仔細的看過穀底,當下發現這穀底高起止萬丈,冰壁像刀削的一樣的筆直的衝向天空,一眼望不到盡頭,穀底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小,這裏除了有易韌摔落之處的一大片冰地之外對麵還有一處湖泊。


    此湖不大,方圓不過十丈,但此湖甚是奇怪,整個雪域溫度極低,不可能存在水麵尚未冰結的湖泊,然而此湖不僅水麵沒有冰結,反而不斷的有氣泡上湧,湖麵之上還有肉眼可見的絲絲蒸氣。


    易韌拖著撕裂般疼痛的身子來到湖泊旁,伸手欲取點水喝喝。


    剛一入口,易韌竟然能清晰的感覺湖水下咽的過程,因為湖水到達之處那裏會充滿暖意,好不舒服,而且竟能壓製住疼痛。


    易韌猛灌幾口之後便想進湖洗一洗身上的血跡,當下便順著湖邊淺水的地方坐了下去。


    “啊!好舒服啊!”


    剛一入湖,易韌便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沒想到雪域這麽冷的地方能有這種水溫的湖泊,而且還能治療自己的傷勢。


    此時的易韌並未看到,此湖散出的淡淡蒸氣竟如真絲般流入易韌的身體,正在緩緩的修複易韌身體的各處受損部位。


    漸漸的易韌竟是閉上了雙眼睡著了,身體上的痛苦將這個孩子折磨的清瘦了很多,這幾天的經曆對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來說是有多大的打擊,況且還要忍受著如此大的痛苦。


    就在易韌睡著的時候,奇怪的事發生了,手中那根黑色的鐵棍就這麽浮了出來。


    黑色鐵棍似有自主意識一般就這麽斜靠著易韌。隻見冰湖中心位置突然旋起,整個冰湖似沸騰了一般,源源不斷的氣體湧入鐵棍。


    易韌本已漸漸入睡,被突來的情況驚醒。


    “啊?身上的傷勢怎麽好的這麽快,竟然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了!”


    讓易韌驚喜的是,自己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雖然仍有些許疼痛感,但已不影響易韌行動。


    再次看向自己的身旁,發現那根不知來曆的黑鐵棍這麽靠著自己,周邊肉眼可見的蒸氣般的東西全部被鐵棍吸去。


    易韌嚇了一大跳,趕緊用手握住鐵棍,感覺這鐵棍跟之前不一樣,現在竟然能清晰的感覺到鐵棍在自己的手裏跳動。


    突然,隻見那冰湖中央原本旋起的地方,騰起一水柱,直插雲霄!


    轉而手中那根鐵棍似不受自己的控製一般,掙脫而去,直接飛入冰湖中央的那根水柱。


    易韌呆滯的望著那根水柱,怎麽也沒想明白,自己手中的鐵棍為何會脫手而去。


    隻見那鐵棍竄入水柱之後,原本直插雲霄的水柱,竟然爆裂開來。


    ...轟...


    整個冰穀都隨之震動,湖邊的易韌被這突來的爆炸給震的眼冒金星,腦中一片轟鳴聲。


    待得水柱傾塌,漸漸的顯露出易韌的那根鐵棍,隻見原本一身鏽層的鐵棍此刻竟然變得通體幽黑發亮,鐵棍之上赫然刻著兩個大字。


    “輪回”。


    易韌望著可有輪回兩字的鐵棍內心震驚不已:“沒想到跟了自己這麽久的鐵棍竟然是如此模樣,上麵這麽刻著輪回二字?難道它的名字就叫輪回棒嗎?”


    輪回棒三字一出,那根鐵棍仿佛聽懂了易韌的話語,抖動了幾下直接竄到易韌的手中。


    易韌握著這根輪回棒的手,頓時傳來了一陣陣的森寒之意,而且這寒意直逼體內,夾雜著絲絲的哀鳴之聲。


    就在易韌震驚之時,突然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剛抬頭準備查看是什麽聲音的易韌,被一物事給砸個正著。


    ...咚...


    “啊!什麽東西?”被莫名其妙砸了腦袋的易韌疼的大叫。


    就在易韌伸手摸向腦門之時,一枚黑色的扳指,直接套在了易韌左手的拇指之上。


    易韌被這突來的情況給嚇了一跳,哪來的戒指。


    可無論易韌如何努力,這個戒指就像黏在易韌手上一樣,怎麽拔都拔不下。


    幾次努力之後,易韌放棄了拔掉戒指的念頭。


    望著左手拇指上黑黑的戒指易韌說道:“這戒指怎麽這麽醜?怎麽跑到我手上了?”


    “哇...呀呀......!你這小子,竟然敢說我的戒指醜!”


    “什麽人?”


    易韌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立馬竄上了湖岸,環顧四周,發現空蕩蕩的冰穀並無一人。


    “誰?誰在說話?”易韌非常肯定,剛才確實有人在說話。


    “哼!小子,老夫的戒指哪裏醜了?”


    這一次易韌清晰的感應到了聲音的來源,就是自己左手拇指上戒指傳來的。


    易韌望著這黑漆漆的戒指,心下大驚,這戒指怎麽能傳出聲音呢?試著對戒指說道:“你...你是誰?”


    “哼!老夫還想問你是誰呢?是你小子把我從沉睡中叫醒的?”戒指中再次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我...我怎麽把你吵醒了?還有你怎麽睡在戒指裏?”


    “老夫睡在哪裏需要你經過你同意嗎?”


    易韌被這聲音的主人給激怒了:“那你繼續睡吧,要不是拔不掉你這破戒指,我早就給它扔的遠遠的。”


    “哇...呀呀...你個小娃娃,竟敢看不起我這個戒指,你知道這是......”


    “沒興趣!”易韌不等老者說完話,便打斷道。


    “你...好吧,小子,我且問你,你手中的那根鐵棍是何物?


    易韌舉起手中的鐵棍說道:“你說這個?我也不知道,爹爹給我的。”


    易韌說完後半天沒見回應,便再次開口問道:“老頭,快告訴我你到底哪裏來的。”


    “不要叫我老頭,不懂規矩!”戒指裏傳來憤怒的聲音。


    “不叫你老頭叫你什麽?我問你是誰你又不說?”


    “你......好吧,你可以叫我龍伯!”


    “龍伯?行,龍伯我問你,你從哪裏來的啊,你怎麽會在戒指裏,你怎麽不出來啊?”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一下問這麽多問題?”


    “至於我從哪裏來,你不必知道,我怎麽在戒指裏你也不必知道,我現在很想出來,但是我出不來啊!”龍伯一條一條的回答著。


    易韌對龍伯的回答感到很無奈:“好吧,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的戒指為什麽會跑到手上,我現在很想摘掉它,實在太醜了。”


    易韌望著拇指上那個黑漆漆的戒指,氣不打一處來,這戒指怎麽就和自己大拇指一樣的長呢?整個拇指都黑漆漆的,咋一看像隻有四根手指一樣。


    “你...老夫還想問你呢?還不都是你那根破鐵棍弄的?”龍伯再次聽見易韌說他的戒指醜很是生氣。


    易韌望著手中的鐵棍回想起鐵棍衝入水柱的情景,難道是鐵棍引起的?


    其實,如不是易韌意外墜穀,此時的龍伯將依然沉睡在戒指中,至於為何鐵棍能喚醒沉睡的自己,龍伯也不清楚。


    “不跟你說了,我要趕緊找出到出路,娘親和妹妹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


    想到穀外生死攸關的娘親和妹妹,易韌便急著去找出口。


    “不用找了,這裏沒有出口,想要出穀唯有爬上穀頂。”龍伯神識早就掃過這片穀,便開口說道。


    “什麽?不可能,怎麽可以沒有出口,娘親和妹妹還在等著我,不行我要去找出口。”易韌不相信龍伯所說,圍著這穀底一圈一圈的轉著。


    轉眼日暮黃昏,不停尋找出口易韌,漸漸停下了腳步,癱坐在地上魂不守舍的念道“真的沒有出路,怎麽辦?”


    找了許久的易韌發現,這冰穀毫無出路,而且四周的冰壁如刀削一樣筆直,根本無法攀爬。


    絕望和思念充斥著易韌的心,轉而化作漫天的嚎哭,這陣陣的哭喊聲,回蕩在這空蕩的冰穀之中。


    痛苦、絕望、思念,連日來所受的罪都化作了淚水!


    “別哭了,又不是出不去了,有什麽好哭的!”


    正在發泄著的易韌聽到戒指中出來的龍伯的話,頓時有了希望。


    “有什麽辦法?龍伯快告訴我!”


    “你小子傻啊?沒有出路你不會飛上去啊?”龍伯沒氣的說道。


    本以為在龍伯會有什麽好辦法,沒想到竟是讓自己飛出去,如果自己能飛出去還用得著四處尋找出路嗎?


    此刻的易韌內心十分懊悔,每每爹爹教我修煉,我都會想盡辦法偷懶,如今沒有禦氣境,我如何能出這冰穀。


    “娘親、妹妹你們現在安全了嗎?韌兒好想你們......”無助的易韌坐在寒冷的冰麵上哀嚎著。


    許是龍伯受不了哭聲,還是覺得這孩子確實可憐,心有不忍的說道:“小子,別哭了,有這沮喪的時間,不如振作起來,抓緊修煉,早日禦氣飛出去找你的娘親。”


    易韌聽著龍伯的話語搖了搖頭回道:“韌兒資質駑鈍,如今連入微境都沒達到,想要禦氣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戒指中傳來龍伯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小子,有我在禦氣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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