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之地,乃無盡的沙漠,風沙漫天,陽光火辣。


    一個月前,易韌辭行了葉青等人,帶著妹妹和小醫仙來到了西域之地。為的便是那曲悠揚的一句話,輪回棒出自西域禪宗,種種跡象表明,很有可能輪回棒的上任主人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又是一天。


    朝霞出來時,漠然地注視著這片荒涼之地,熱氣逼人,萬點光亮閃耀、排空的怒浪,在刮狂風的時候。


    易韌等人來到西域之地已經有數日之久,除了無盡的荒漠之外,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煙,隻靠著雲飛手中一張不是很準確的西域地圖來辨別方向。


    雲飛聲稱不放心易夢,一定要跟著一起來,易韌無奈,隻好答應這位兄弟。


    “這鬼天氣,熱死人,也不知道我們還有多久才能走到。”雲飛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抱怨道。


    易韌經曆過接天塔通天階和煉獄,這點溫度對他來說簡直沒有任何影響,很快便適應了。


    小醫仙同樣如此,隻是她並喜歡這裏的環境,這荒涼無盡的一切總讓她的心裏覺得不舒服。


    而易夢的心中隻想著自己的身世之謎,並未將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在雲飛的抱怨聲中,四人越走越遠,身後一排排孤零零的腳印拉向遠方。


    西域之地一年之中少有雨天,但凡是晴天必然也伴隨著黃沙滿天,禦空飛行根本無法看見地麵的情況,眾人無奈隻能靠著神識飛行一段,下來步行一段。


    直到進入西域的第七日,眾人終於在這無盡的荒漠之中看到了一片綠色,陽光刺在綠洲之中的湖泊上波光粼粼。


    雲飛和小醫仙一馬當先跑了過去,縱使他們如今修為都已如此之高,也免不了會被這西域的天氣弄的心煩意亂。


    “好舒服啊!”小醫仙手捧湖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這湖水竟然如此清涼,舒服之意瞬間襲來,小醫仙忍不住一陣陣驚呼。


    雲飛猛灌幾口,迫切之心似乎想要將這湖水一口幹掉。


    易韌拉著小夢走了過來。


    “就在這兒休息下吧!”


    易夢點了點,既然已經來到了西域,這不差這休息的一會兒功夫。


    “地圖上顯示,禪宗在這綠洲的西麵不遠處,或許我們穿過這片綠洲就能到達!”雲飛拿出地圖,看著標示說道。


    “好,大家都休息下,稍後我們繼續趕路!”


    半個時辰後,易韌見大家都已修整完畢,便招呼大家起身再次趕路。


    易韌帶隊,穿過這片綠洲,又往西走了半日之久,可是迎來的不是禪宗,還是這滿目的荒漠。


    易韌停下了腳步,皺眉問道:“雲飛,這地圖會不會有誤?”


    雲飛再次拿出地圖,比對了下。


    “我們走的沒錯啊!這禪宗就應該在此,為何這周圍仍是荒漠呢?”雲飛看看地圖,看看四周,同樣也是一臉不解。


    正在此時,四人麵前的黃沙一陣翻騰,轟隆隆的響聲隨即傳來,黃沙之中一道石門赫然升起。


    從中走出一位小沙彌。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師傅有請!”小沙彌雙手合十,躬身問候。


    易韌一臉茫然,這小沙彌口中的師傅是誰?為何知道自己前來?


    “這位小師傅,請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易韌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乃西域禪宗的弟子。”


    四人盡皆一驚,苦心尋找卻尋無所獲,沒想到還是這禪宗主動找上門來,要不是這山門升起,還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能尋到。


    “請小師傅帶路!”既然得知,這位小沙彌正是西域禪宗之人,易韌也不客氣,便請他帶路。


    小沙彌帶著四人穿過石門,麵前的景色豁然開朗,再也不是那漫天黃沙,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雄偉的寶殿。


    梵音陣陣,靜人心魂,這西域禪宗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莊嚴不容褻瀆。


    小沙彌帶著眾人來到了名為輪回殿的一座大殿前便告辭而去。


    “各位施主,請進吧,師傅已經在裏麵恭候各位。”


    易韌不知道這位小沙彌口中所說的師傅是誰,也不知道為何他的師傅會知道他們前來,還在此等候。


    一進入殿中,輪回棒自主的跳了出來,在空中不斷的顫抖,發出一陣陣哀鳴。


    “看來這輪回棒確實和西域禪宗有些關係!”就在易韌心中思考著這一切的時候,一道蒼老無邊的聲音傳來。


    “易清風,你來了!”


    四人盡皆愕然,易夢、小醫仙還有雲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各自的臉上看出了疑惑。


    “誰是易清風?”雲飛問道。


    易夢搖了搖頭,場中的也隻有易韌和小夢聽到過這個名字。


    循聲望去,隻見大殿佛像之下盤膝而坐一老僧,老僧一身袈裟,長眉飄飛,氣勢純正。


    “你不是易清風?”老僧回過頭來問道,剛才雲飛的問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易韌搖了搖頭。


    老僧眉頭緊鎖,道:“不可能啊,你手中的輪回棒又是從何而來?”老僧望著眼前的易韌,和易清風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細看之下卻不難發現隻是年少了很多。


    “大師,我叫易韌,這輪回棒是我爹爹給我的。”


    “原來如此!”老僧解惑,慈祥的麵目不斷的掃過易韌,麵對老僧的目光,易韌總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麵前的老僧帶給他的壓力不是中洲所遇的那些元嬰巔峰的高手所能擁有的。


    “你的父親還好嗎?”


    易韌不知道,老僧問的是易清風,更不知道老僧已經把易韌當成了易清風的兒子。


    “我的父母已經身亡!”說道此處,易韌的話語中透出無盡的思念。


    老僧眉目一跳,覺得難以置信。


    “阿彌陀佛!怎會如此?以易清風的修為,隻怕這片大地沒人能夠傷的了他吧?”


    易韌心中一驚,原來這位老僧是把易清風當成了自己的父親,自己前來西域禪宗也正是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


    “大師,您口中的易清風,並非在下的父親,我的爹爹叫易瀾,我來禪宗的目的也正是要弄清我的身世!”


    老僧心中一震,麵前這位少年竟然不是易清風的孩子,那為何會和他長的如此之像,更擁有他的輪回棒呢?


    老僧緊盯著易韌,從易韌的表現來看他並未說謊,看來多年未出山門,外界的一切都變了。


    “來,坐下!”老僧邀請各位入座,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大師好,在下易夢,易韌是我的哥哥!”


    老僧目光轉向易夢,起初一直注視著易韌,倒忽略了眼前這位女子,咋一看和易清風的妻子如出一轍,隻是木姑娘溫順,而麵前這位冷如冰霜而已。


    “像,真像!”老僧也很感歎,沒想到這一對兄妹竟和易清風夫婦長的如此之像,看來正是姻緣天定啊。


    “大師,為何你會稱呼我為易清風?”易韌想不明白,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老僧眼花了,你並飛易清風,隻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而已,而舍妹更是和他的妻子木姑娘如出一轍!”


    易韌兄妹二人互視一眼,盡皆在各自眼中看到了震驚。難道他們真的是易清風夫婦的孩子嗎?接天塔之內看到的種種畫麵難道是真的嗎?


    “大師,我我的記憶之中雖然沒有您口中的易清風的跡象,但是我在接天塔內夢境之中的畫麵看到的也許就是他,我想如果沒有意外,他已經身隕了!”


    “阿彌陀佛!”老僧歎息一聲,接著說道:“從易清風取走這輪回棒的那天起,我便知道,終有一日,他會因此而亡!”


    易韌眉頭緊皺,他不知道為何擁有輪回棒便會身亡,不解的看著老僧。


    “這都是命,你不用緊張,我剛才已經感覺到了,這輪回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輪回棒,或許在你手中才算真正的沒有辱沒它吧!”大師話音剛落,輪回棒發出一陣低吟,似乎在與老友打著招呼。


    老僧輕輕一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就是易清風的兒子,至於為何你的爹爹是易瀾我就不得而知了!”


    從老僧說自己和妹妹跟易清風夫婦長的一模一樣之時起,易韌便猜到,可能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易清風,聯想到接天塔內的種種,讓易韌更加肯定。


    隻是唯一不解的便是當年大雪山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何會遭到迫害?大雪山之人為何不放過自己全家?


    易韌平複下心情說道:“大師,我想我知道答案了。”大雪山之事,易韌不想再提,因為他知道麵前的這位多年未出世的老僧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


    老僧淡然一笑,顯然多年的靜修讓他心如止水。


    “孩子,我看你如今不過二十來歲,卻有如此修為,真是不簡單啊!”老僧一眼便看出了易韌的修為,他這個年紀達到元嬰後期的他生平未見。


    易韌一陣苦笑,很多人說過他的資質其實不高,隻是一路走來,生死之間的磨練。還有那逆天的開天訣之功。


    “大師過獎了,幸運而已,論資質,我的妹妹小夢卻比我高了很多!”


    大師點了點頭,他早已看過易夢,單論天資易夢隻怕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氣運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易清風的資質不僅不高,而且還算的上差,但是最後他卻能走上這片大陸的頂峰!”


    再次提及易清風,易韌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有些驕傲,也有些傷感,或許體內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騙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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