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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巫蠱案,雖後來由薄閣老查清了,並還了太子清白。


    可是,斯人已逝,就算查出來了,又如何?


    短短三日,整個大秦都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這是自從上次的慶安侯府刺殺案後,全國上下最大的一個案子了。


    鳳楓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創。”見她如此憂心,薄言便朝空氣中喚了一聲。


    創立刻出現在兩人麵前。


    薄言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牌來:“你走一趟東宮,勸說太子。”


    創有些不解:“公子,勸太子什麽?”


    薄言微微側首,看向鳳楓華的側顏。


    卻見鳳楓華正盯著他手中的玉牌發呆。


    “華華?”他疑惑地喚她一聲。


    鳳楓華猛地回過神來,立刻一把將他手裏的玉牌奪了過來:“不行!”


    薄言不解地挑眉:“怎麽了?”


    見她臉色都變了,薄言越發疑惑茫然了。


    華華今兒看上去真的有些不大對勁啊!


    緊緊地將那塊玉牌攥在手心裏,鳳楓華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所以說,當初他的身份之所以被發現,是因為這玉牌麽?


    “不可以!”鳳楓華斷然道,又轉頭對創說,“你先下去吧,這裏沒你事。你隻需要保護好你家主子的安全就好。”


    創也很是不解地看一眼鳳楓華,又疑惑地望著薄言,等著他的回答。


    這女人今天看起來真是奇怪地很。


    薄言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創先退下去。


    他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站到了鳳楓華的麵前:“華華,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鳳楓華的手緊了緊,半晌才仰起頭來,望著薄言的眼:“皇帝要遷都,身邊隨行帶了所有的人,你就不奇怪,為何偏偏獨留太子一人在東陵?”


    薄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她自然有她的目的。”


    他如何猜不到?


    那個女人向來心狠手辣。


    此時將太子留在東陵,還能有什麽原因呢?


    “可她既然將太子留在了東陵,又為何偏偏將太子妃和隆皇子送到了瀲陽?”鳳楓華挑起眉梢,又問了一句。


    薄言心中微微一頓。


    是了!


    他隻想著皇帝要對付太子。


    可以皇帝的個性,那是隻可錯殺,絕不放過的。


    隆皇子雖頗得她喜愛,卻也不足以讓她下不來殺手!


    可既然如此,她將這兩人留在瀲陽,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威脅太子?”雖這麽說著,薄言心中卻並不十分肯定。


    他能想到的,隻有這樣一個原因。


    可是,既然是要威脅太子,控製一個人質,總比兩個要來的更簡單一些的。


    “太子性格向來溫順。”鳳楓華緩緩地說著,眉頭卻是越擰越緊,“可一個真正溫順的人,府裏又怎麽可能會養那麽多幕僚?”


    薄言輕輕點了點頭。


    可眼眸一轉,他心中猛地一驚:“她是要逼太子……反!”


    這個結論,讓薄言十分震驚。


    皇帝這些年雖然做了很多讓人心痛的事情,可她卻也隻是因疑心而殺人,並未用過這樣的計謀來害人的。


    鳳楓華微微點了點頭:“太子溫順,這兩年確實也做出了些政績的。且他是皇甫家的正統嫡子,是最有資格繼承那個位置的。所以,他的聲望如今越來越高,朝中甚至有不少官員已經看準了風向,投到了他的門下。如今,這些官員人在哪裏?”


    皇帝出行,雖說允了一些人先行。


    又隨行帶了一些人。


    可但凡是有與太子交好之心的,如今哪個沒有被留在瀲陽?


    “再加上祁家和宗家的人攛掇幾句……”鳳楓華緩緩地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


    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可薄言卻也已經十分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皇帝這一次是想借此機會,將皇甫家的勢力徹底掏空,讓這江山徹底改姓麽?


    他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皇帝的所作所為,讓他隻覺得心驚不已。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這天下可就不僅僅是一片血雨腥風那麽簡單了!


    這是要徹底地改朝換代啊!


    “那你為何不讓創去?你該知道,這塊玉牌的說服力,可能要遠遠超過太子妃的一封平安信的!”


    這玉牌所代表的意義,不用他說,他知道,鳳楓華是明白的。


    也正因為明白,所以她才不允許。


    鳳楓華的眉眼微微一跳,下意識地將玉牌攥得更緊了幾分。


    她輕輕抿了抿唇,想著該怎麽向他解釋。


    “況且,能進東宮送信的人,你必定是要用安堂的人的。若是查起來,安堂隻怕脫不了幹係。以皇帝的手段,安堂難道這一難。”


    薄言又繼續說著。


    他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看著,企圖從中間尋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鳳楓華的眉心蹙得更緊,卻將手也握得更緊。


    她如何能不知道呢?


    就是因為知道送信的人必定要被牽扯,所以她才不想讓他的身份暴露。


    在這個關頭暴露身份,即便他能活下來,她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想了許久,她始終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鳳楓華索性直接耍起了刁蠻:“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許!這塊玉牌我收著,等這件事情過了我再還你!還有,你這幾日必須時時跟在我身邊,一步都不許離開!就算是我上廁所,你也不可以走開!”


    鳳楓華這會兒是豁出去了。


    以往那些讓她害羞臉紅別扭不已的時候,她都徹底拋開了。


    她現在也管不了其他,隻想他平平安安地待在她的視線所及之處。


    薄言微微一愣,見她耍起了刁蠻的小性子,頗有些無奈:“好吧,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我聽你話就是了。”


    既然她不想說,他還是不要問了。


    若是想說的話,他相信,即便是他不問,華華也會都告訴他的。


    一如,她從何而來這個問題。


    這一日,在緊張的氛圍中度過。


    鳳楓華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夢裏總是看到薄言滿身鮮血站在她的麵前,那麽溫柔地對她說“再見”。


    “不!不要!”她大叫著從夢中醒來。


    薄言連忙伸手抱住她,關切地詢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眼睛所及,乍然觸碰到他一身紅衣,鳳楓華連忙叫起來:“你去把衣服換了!把這衣服換了!換別的顏色!其他什麽顏色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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