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寺裏,兩把藤椅,一張桉台。


    「呔!話說高祖起義在關東,滅秦滅楚漢室興……」


    一位穿赤底袞龍袍的親王,一位穿明黃五爪龍袍的皇帝,以及一位穿長衫的說書先生。


    朱棣坐在藤椅上輕閉雙目,豎耳聆聽,朱高燨坐在老爺子的身邊。


    皇帝有一項愛好,那就是好聽評書,各地的評書大不相同,而朱棣在順天府生活多年,即使現在搬到了金陵城,也不沒忘記從順天府招來了說書先生講評書。


    朱棣聽得嘴角上揚,而朱高燨卻聽得滿頭大汗。


    這說書先生講的評書極好,隻是……講的內容也忒得勁兒了。


    評書名為《未央宮斬韓信》,對於朱高燨腦中的某位姓韓的靚仔不太友好。


    說書先生站在桉台後麵,手持一把折扇,說的正火熱朝天:「那漢高祖對蕭相國說,韓信是我心頭病,大患不除實難平。丞相與我把計定,斬韓信拔去眼中釘……


    韓信入了未央宮,尚未反應過來,嘿!武士們呼啦啦殺了出來,將淮陰侯五花大綁,呂後走了出來,說道‘韓信,汝可知罪!,


    韓信問,我何罪之有!


    呂後說,汝蓄意謀反,罪不可赦,念汝有功,賜爾全屍。


    韓信大笑道,吾悔不當初,未聽從蒯公之策,以致被婦孺之輩所欺,此天意也!


    可憐淮陰侯韓信,一代兵仙,曾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臨晉設疑、夏陽偷渡、木罌渡軍、背水為營、拔幟易幟、傳檄而定、沉沙決水、半渡而擊、四麵楚歌、十麵埋伏……今竟屈死於婦人之手!」


    「……」


    桉台後麵說書先生越說越起勁,老爺子聽得津津有味。


    而朱高燨的腦海裏,某位姓韓的靚仔已經蓄滿了怒氣槽。


    「別攔著我,讓我弄死他!


    韓信氣的天靈蓋冒煙,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都死了一千多年,還有人能拿他鞭屍!


    你說寄吧的《未央宮斬韓信》啊,老子先殺你一個媽!


    「信哥,信哥,別衝動。」


    霍去病連忙拉住了韓信,「這說書先生不懂事,也不知道尊重老祖宗,你別和他計較。」


    「去他媽的,我要宰了他!」韓信雙眼通紅。


    這位兵仙韓信自從進入朱高燨的腦海世界後便一直潛水,對什麽事都不在乎,想激怒他都是件難事。


    可這說書先生不懂事,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挑韓信最薄弱的點出手。


    未央宮,是韓信一生的痛,直接給他整破防了。


    曹操湊了過來,問道:「信哥,我聽聞漢高祖劉邦曾對你許諾,見天不殺,見君不殺,見鐵不殺。他許諾了這麽多,你是咋死的?」


    韓信看向曹操的眼神中帶著殺意,恨不得給曹老板皮都剝下來!


    曹操很懂事閉上了嘴。


    ……


    「呂後在未央宮斬殺淮陰侯韓信之後,又覺得不安,將韓信夷三族,可謂是卸磨殺驢,鳥盡弓藏。漢得天下,韓信功不可沒。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嗚呼,悲哉!」


    ….


    最後一段說完,朱高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腦海裏的韓信也安靜了下來。


    說書先生來不及端起茶杯潤喉,而是低頭詢問朱棣:「萬歲爺,您聽得可還滿意?」


    朱棣微微頷首:「說的不錯,隻是朕剛才沒聽過癮,你再講一遍這《未央宮斬韓信》吧。」


    「得嘞。」


    朱高燨慌了,這特麽朱棣跟韓信是有多大的仇啊,一遍不行還得聽第二遍?


    再講下去,怕是韓


    信就要控製不住衝出來殺人了!


    眼看著說書先生要拍桉開講,朱高燨連忙開口說道:「慢著!別講了!」


    皇帝看向了朱高燨,微微皺眉:「怎麽,你聽得不耐煩了?」


    「父皇,兒臣不是此意。」朱高燨擦去額頭細汗,說道,「兒臣近日也學了一段評書,若是父皇不嫌棄,兒臣給您講一段?」


    朱棣嗤笑一聲:「你這狗嘴裏能吐出來什麽象牙?」


    朱高燨眼睛咕嚕一轉,也是豁出去了:「父皇可別瞧不起人,兒臣還真會講評書!」


    桉台後麵站著的說書先生眨了眨眼:媽耶,祁王爺搶我飯碗?


    朱棣來了興致,問道:「你那評書叫什麽?」


    朱高燨輕咳一聲,麵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遮天!」


    「嗯?」朱棣愣了一下,笑道,「聽名字倒是威風,既然你有心思,朕便聽一會兒。」


    朱高燨起身走向了桉台,將說書先生攆走。


    說書先生心裏委屈,隻能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豎起了耳朵,想聽聽這位祁王爺能講出來個什麽評書。


    朱高燨深吸了一口氣,醒木「啪」的一聲落下,說道:「四方上下曰宇。宇雖有實,而無定處可求。宙雖有增長,不知其始之所至。」


    「冰冷與黑暗並存的宇宙深處,九具龐大的龍屍拉著一口青銅古棺,亙古長存。」


    「這是欽天監監正在枯寂的宇宙中捕捉到的一幅極其震撼的畫麵。九龍拉棺,究竟是回到了上古,還是來到了星空的彼岸?」


    「一個浩大的仙俠世界,光怪陸離,神秘無盡。熱血似火山沸騰,若瀚海洶湧,欲望如深淵無止境……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話說在未來紀元,有一少年名為葉凡,舉人出身,擇良辰吉日,與數十位同年攀登泰山。泰山雄偉,可追朔至上古三皇五帝士氣,是冀近神靈之地。昔日橫掃六合之秦始皇,雄才偉略之漢武帝,都曾於泰山封禪,上古時代,有七十二帝也曾於泰山封禪!」


    「葉凡正於山巔眺望,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忽的抬頭看去,不由大為驚駭,彷若有風雷巨響,九具龐大如長河之龍屍,拉著一口青銅巨棺,望山巔墜落而來!」


    「……」


    朱高燨說的口若懸河,本來還覺得「祁王會說個屁的評書」的朱棣,此刻麵容凝重,聽得入神,陶醉在這氣勢磅礴的評書中無法自拔。


    ….


    連說書先生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尋思著這是哪篇評書,為何聞所未聞,這葉凡……九龍拉棺……沃日,好幾把炫酷!


    朱高燨一邊舌燦金蓮的講著評書,一邊偷瞥了一眼朱棣,看到老爺子這沉浸的神態後心裏不由笑了。


    來自二十一世紀由紅毛怪所寫的史詩級網文《遮天》,放到明朝,堪稱是降維打擊!


    以九龍拉棺為引子,帶出一個龐大的洪荒玄幻世界,引出上古神話的遺秘,卷帙浩闊,設定繁雜,人物眾多。一直追朔到了所有一切出現的本源,似乎一切都是從虛空之中來,又回歸到了虛空之中。


    幸虧朱高燨有著過目不忘的天賦,否則紅毛怪水了這麽多字數……咳咳,否則遮天六百多萬字,過了這麽多年,哪裏還記得清楚。


    不過朱高燨也對內容稍微修改了一下,改成了符合明朝人能聽懂的語言,他總不能把「衛星」、「太空檢測器」、「奔馳」、「停車費」等詞匯也說出來。


    「青銅巨棺劇烈的震動,所有人都感覺天旋地轉,眾人知道九龍拉棺終於抵達了終點。」


    「忽然,棺壁上那些玄奧的銘文綻放出了神輝。撐起一片朦朧的光幕,抵消了一股讓人不敢去想象的衝


    擊,青銅棺終於穩定了下來。」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巨棺的棺蓋滑落,青銅棺被掀翻在地!」


    「眾人的眼前出現了光明,但很快,他們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咳咳,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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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燨講的嗓子都啞了,直接選擇了當一回斷章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火燒般的喉嚨被甘泉沐浴。


    「嗯?」


    聽得如癡如醉的朱棣忽然被這斷章狗給拉回了現實,怒道,「怎麽不說了?從銅棺出來之後發生了什麽,那震撼的一幕到底是什麽,你他娘的真會挑時候斷章啊!」


    這種被斷掌的感覺,就仿佛有人在撓羽毛輕撓朱棣的心房,讓他欲罷不能,抓耳撓腮。


    說書先生此刻亦如朱棣一般,急得恨不得拿刀架在祁王的脖子上,逼迫著他繼續說下去。


    「改日再講,改日再講。」朱高燨樂嗬嗬的說道。


    當斷章狗就當斷章狗吧,再講下去怕是唾沫都幹了。


    朱棣的臉一下就冷了一下,向站在門前的大太監湯承招了招手:「傳錦衣衛,以戲弄天子的罪名將祁王捉拿,打入詔獄候審!」


    一直在旁邊聽朱高燨講評書的湯承毫不猶豫,轉身就要去搖人。


    他心裏也氣,祁王這孩子平日裏多乖啊,怎麽就當了斷章狗呢!


    朱高燨見老爺子來真的,求生欲極強,連忙說道:「父皇,兒臣覺得,我還能再多講一會兒!」


    準備去搖人的湯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朱高燨。


    朱棣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祁王,不為難你吧?」


    「不為難,不為難。」朱高燨擦去額頭汗水,「能讓父皇悅心,是兒臣應該做的。」


    老爺子這種暴力的催更方式誰特麽受得了!


    一言不合就搖人,直接給你關詔獄裏,看你還斷不斷章!


    擺爛的阿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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