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高燨率領著三大營橫掃韃靼、平推整個漠北草原的時候,這個消息也及時傳遞到了瓦剌國內。


    “什麽?”


    “你再說一遍?”


    瓦剌王帳內,大汗脫脫不花坐在正中間,滿臉不可思議,而也先作為太師坐在左側,眼神中也是滿滿的難以置信。


    韃靼可汗在東路的那十萬大軍,竟然全軍覆沒了?


    明軍在擊敗韃靼大軍以後,竟然挺進了漠北草原,開始大開殺戒?


    連韃靼的王都也被攻破了?


    這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幾乎讓也先覺得自己如在夢中一般,仿佛長生天在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明明是他們和韃靼約好了,一左一右,分別從東西兩側向大明邊境發起進攻,劫掠大明財富。


    甚至韃靼那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阿魯台這位可汗還親自領兵出征了!


    而他們瓦剌這邊,也緊隨其後,派出了五萬大軍,去攻打大明的關西七衛。


    可如今才過了短短半月時間,韃靼那邊竟然已經全軍覆沒、一敗塗地了?


    甚至連韃靼的王都,都讓大明軍隊給攻破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先臉色變得陰沉無比,豁然站起身來,一把揪住探子的領口,憤怒的吼道:


    “是不是你在謊報軍情?”


    “你好大的狗膽!”


    這名探子嚇得臉色煞白,連聲說道:


    “不是,真不是,已經有韃靼那邊的頭人還有貴族逃過來了,我們也衝出去刺探了情報,真的看見明軍了……”


    也先頓時懵逼了。


    這些探子都是他部下直屬的精銳斥候,對他向來忠心耿耿,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


    可若是情報為真,那豈不是意味著大明軍隊,已經橫掃了整個漠北草原?


    也先鬆開自己的手,眼神都有些發直了。


    什麽時候,大明的軍隊變得如此厲害了?即使當年那位朱棣皇帝出馬,頂多也就是殺了一陣以後,就退兵回去了啊。


    從來沒聽說過,大明的軍隊還會跑到漠北草原上來大開殺戒的……


    他轉頭看向脫脫不花,卻發現這位瓦剌大汗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懵的,顯然還沒從這些壞消息中反應過來。


    那可是韃靼的十萬大軍!還有他們的可汗!以及韃靼的王都!


    就這樣被明軍給滅了?


    脫脫不花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隻是沉悶的坐在王帳中間,感到難以置信。


    甚至他很快就有些害怕起來,大明軍隊既然能夠擊敗韃靼那十萬大軍,攻破王都,橫掃草原,那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同樣可以滅掉瓦剌?


    要知道,如今瓦剌偏居西北,真正的實力,可是比不過占據了整個草原中心區域的韃靼!


    明軍既然能攻破韃靼的王都,滅了那邊的王帳,那對待瓦剌,自然也是一樣的!


    他越想越感到驚惶,甚至連手都開始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好在也先是個極有能力和決斷的家夥,他雖然野心勃勃,對脫脫不花這個沒什麽能力的傀儡大汗並未放在心上,但此時的他,還不具備完全翻臉、自己上位的條件,因此等到他回過神來以後,瞥見位於正中間的脫脫不花如此作態,便立馬開口安慰:


    “大汗,不必擔心,明軍雖說擊敗了韃靼,但想必自身也一定遭遇到了重大損傷,否則他們是不會衝進草原的,這分明是一種報複行為。”


    “草原上是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的地方,漢人根本不可能長久的待在這裏,等到他們發泄完畢以後,肯定就會退回關內去的。”


    “絕對不可能打到我們這裏來!”


    聽完也先這番話,脫脫不花才算是有些放下心來,他緩了一口氣,強自笑著開口說道:


    “對對對,丞相說的很有道理,看來這些明軍,一定是在與韃靼的交戰當中遭遇了重創,僥幸獲勝,所以才會如此暴虐行事。”


    “長久不了,他們長久不了的……”


    底下的斥候聽見這話,欲言又止,但瞅了一眼也先,沒敢開口。


    也先多麽精明的人物,他一見斥候這幅模樣,頓時心中驚疑不定,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詢問:


    “怎麽回事?”


    “是不是還有情報沒說完呢?”


    斥候苦著個臉,無奈的說道:


    “大汗、丞相,事態緊急,我是被派回來搶先匯報的,後麵發生什麽並不清楚。”


    “但我回來的時候,隊中已經發現明軍的先鋒遊騎了,有好些兄弟們,已經和明軍的斥候們交上了手……”


    什麽?


    也先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軍這是滅了韃靼還不夠,要奔著自己這邊來了?


    “明軍有多少人?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到哪了?領軍的究竟是誰?”


    聽到也先這急匆匆的奪命三連問,斥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回丞相,具體有多少人,小的真不清楚,要等後續的兄弟回來稟報。”


    “我們是在和林往東五十裏處,發現明軍蹤跡並交手的……”


    “領頭的,據說乃是明國的太子,朱高燨。”


    嗯?


    也先頓時眉頭緊鎖,臉色也變得極為沉重。


    和林,就在瓦剌與韃靼的交界之處,這樣一看,明軍已經離自己不遠了啊!


    而明國太子朱高燨這個名字,也讓他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當年朱高燨隨著朱棣在北方征戰之時,也先雖然未上戰場,但也知道此人極為了得,勇冠三軍。


    這一次他之所以會拉著脫脫不花,與韃靼一起合作攻打大明,就是在得到情報以後,知道朱棣命不久矣,想要趁著大明朝局不安之時,狠狠的咬上一口。


    可他萬萬沒想到,朱高燨不在京師坐鎮大局,交接過渡、等待登基,竟然還親自領兵出征漠北來了!


    而且還大殺四方,將韃靼都給滅國了!


    這完全出乎了也先的預料,讓他整個人心態都不好了,人也麻了。


    本來是想要趁機吃一口大肥肉來著,結果現在卻要被人吊起來打一頓了,甚至還有著喪命滅國之憂,這換誰能受得了啊?


    “快!再去查探!”


    也先幾乎是嘶吼著下令:


    “查探清楚,立即回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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