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高燨帶著蘇武等一眾親信將領,率領大軍橫掃整個漠北草原的時候,因為起兵造反而被剝奪王爵皇子之位、且被流放至西北邊境外的原漢王朱髙熙,此時卻正心慌意亂,惶惶不知所措。


    沒辦法,朱高燨的戰績實在太過於驚人了,不但推平了韃靼,還一路長驅直入,將瓦剌也順手快給弄死了。


    而漢王朱髙熙,他雖說被除爵流放,但骨子裏卻始終仍然幻想著有一日要打回京師去,重新奪回那個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大明皇位。


    正是因為抱有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朱髙熙才會與韃靼人、瓦剌人勾結,接受他們送來的物資、糧草與人手,心甘情願的當起了“明奸”,準備借著雙方開戰的大好機會,他再重新殺入中原。


    然而,先是有西北總兵廣寧侯劉榮加派兵馬死死的盯住了他,後有朱高燨親自出征打敗韃靼,擊潰韃靼的十幾萬大軍。


    當漢王朱髙熙充當瓦剌的先頭軍,率領著一幫東拚西湊的雜牌軍,返身攻打大明西北的關西七衛時,他頓時傻眼了。


    關西七衛幾乎同時在暗中增援了許多兵馬物資,防守的嚴嚴實實,任憑朱髙熙從沙洲衛、肅州衛甚至轉向甘州中衛和永昌衛,都沒能夠取得絲毫戰果,反而自己麾下的士兵被累到半死,減員頗多。


    並且關西七衛的將領們普遍都以太子為尊,朱高燨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與威望極高,對朱髙熙這位被流放出去的原漢王十分敵視,見到他竟然真的敢來攻打大明,動起手來那叫一個毫不客氣。


    結果折騰了許久,朱髙熙非但沒有能夠奪下一城一地,起到原本應有的內應之意,來與大軍壓境的瓦剌軍隊裏應外合,反而被關西七衛給打得損兵折將,狼狽不堪。


    等到後來朱高燨率領大軍殺向瓦剌境內,那支瓦剌大軍被匆忙喚回去以後,他這裏的形勢就更加惡化了。


    原本辛辛苦苦、費盡心思才好不容易拚湊起來的雜牌亂軍,瞬間士氣降低到了冰點,許多原本便是韃靼、瓦剌人的騎兵,要麽趕回去支援,要麽幹脆破罐子破摔,對朱髙熙這位廢物漢王也變得毫不客氣,整日呼來喝去。


    自己原本的如意算盤眼看著就要徹底沒戲,這讓漢王朱髙熙頓時又急又氣,心中憋悶無比,而以他如今的境地,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麽利害的文臣謀士來幫他出謀劃策,開解一番,那些被世家大族們暗中派來的所謂謀臣,本身便是些草包飯桶,眼下就更加幫不了他什麽了。


    因此,在被關西七衛痛毆了幾回以後,眼看自己軍中士氣越來越低迷、形勢越來越差,漢王朱髙熙終於察覺到大事不妙,召集了手底下的人開始商議起來:


    “諸位,如今那朱高燨已經殺到了瓦剌境內,說不得不日便將南下,本王卻一時不察,被這關西七衛給拖住了手腳,爾等說說,應當如何是好啊?”


    眾人聞言,頓時麵麵相覷,心思各異。


    好家夥,你管這叫被拖住了手腳嗎?分明是已經讓人給包圍起來,死死的困住了好吧!


    從東邊的涼州衛和永昌衛,再到西邊的哈密衛和沙洲衛,整個關西七衛在得了廣寧侯劉榮的增兵以後,猶如一把大鉗子,死死的將漢王朱髙熙這點人馬給鉗製在了這狹小的一段地域範圍內。


    以目前的形勢而言,別說是幫著瓦剌打開大明邊境缺口了,就是想逃入瓦剌都很懸!


    畢竟,在場眾人也都或多或少得到了消息,知道太子朱高燨正在北邊的瓦剌國內大殺特殺,幾乎要將整個瓦剌境內都殺成了一片汪洋血海!


    就連此前趕著回去支援的那些瓦剌將領們,據說也都被殺了個七七八八……


    這種堪稱極度惡劣的形勢下,眾人之所以沒有全都跑路,除了因為關西七衛將他們圍困的原因,也有著不知該往哪裏逃的茫然。


    往北逃?瓦剌眼看著都快被大明給滅了,逃過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往東去呢,且不說關西七衛虎視眈眈,就自己這點人馬,怕是還沒殺到大明境內就已經被全殲了。


    到西邊東察合台汗國方向逃吧,那片區域足足有五個大明衛所駐紮,兵強馬壯,還是生機渺茫……


    這個殘酷而無情到了極點的事實,讓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明白,漢王朱髙熙這一支小勢力,此次怕是在劫難逃、注定要翻車了……


    而以那位太子殿下的一貫性格,朱髙熙這一回還能不能活下來,可真的很難說。


    “漢王殿下,要不,咱們還是嚐試著往西邊去試一試?哪怕機會再小,隻要能衝破那幾個衛所的封鎖,到達東察合台汗國境內,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一名對朱髙熙這位廢王忠心耿耿的將領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勸說起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呐,漢王殿下。”


    眾人聞言,全都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好家夥,在這西北邊境我們還能勉強和大明搭上點關係,真要逃到西邊的東察合台汗國內,那算什麽了?去當蒙古人的狗嘛?


    漢王朱髙熙卻眼前一亮,對如今的他來說,大明視自己為反賊,瓦剌的援助早已斷絕,眼看自己那位心狠手辣的四弟就要殺了過來,這種情況之下,隻要自己能夠活下來,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麽呢?


    “好、好,卿果然是我的忠臣呐,就依你所言,全軍向西行進,衝破敵人封鎖!”


    於是,漢王朱髙熙這支雜兵,便在一片混亂之中,開始往西邊移動,妄圖衝破關西七衛的封鎖,逃向西邊,去投靠東察合台汗國。


    ……


    七日以後,正在瓦剌王都內安排相關政令事宜的朱高燨,得到了一個令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消息。


    原漢王朱髙熙,在亂軍之中因受到驚嚇,慌亂之中騎馬逃命,結果墜馬而亡!


    朱高燨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緩緩說道:


    “真是便宜我這位二哥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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