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端妍秀麗的男子,他清雋溫潤,眉目輕柔,此刻薄唇輕啟,口中溢出一聲低柔忍耐的呻吟。


    他汗流浹背,身上的衣裳早就濕透了,發髻散亂,衣衫敞開,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玉體橫陳。


    他溫潤的眸子噙著些水媚,體內像是點燃一把火,這火帶來劇烈的灼痛,像是能把他焚成一捧灰燼。


    “吳娘子,這不合禮數……”


    男人的嗓音本該清潤,但此刻卻像是噙上幾分沙啞的曖昧。


    娘親偏心,但娘親說過,小五不但是家中養女,更是他們兄弟的童養妻。


    未來看小五意下如何,如果小五喜歡,就從他們兄弟中挑選一個做夫。而要是小五不喜歡,他們兄弟也隻能和小五捆綁一輩子……


    因為小五的生父,當年為救裴母而死,這是他們裴家欠小五的。


    吳洪蘭臉色敗壞,她本就滿臉坑窪,此刻更顯猙獰。


    “你可想好了,別給臉不要!我肯上你,那是抬舉你,你別不識抬舉!”


    裴冬藏微微一僵,旋即彎了彎唇。


    “多謝吳娘子賞識,但您這份抬愛,冬哥兒實在消受不住。”


    吳洪蘭氣得揚起手,想甩上一巴掌。


    從來都隻有男人哭著喊著跪求女人的份兒,哪有女人主動求歡還被拒的理兒?


    可看了看裴冬藏這張清俊雋逸的麵容,吳洪蘭又有點舍不得。


    這一巴掌終是沒忍心落下。


    隻見清雋俊逸的男子仿若林間一抹清風,他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白皙驚人。


    但此刻因為信期情潮而滿麵緋紅,他身子在痙攣顫栗,這是疼的。


    他卻還忍著。


    裴冬藏眉宇藏著幾分憂傷韻味。


    他溫儂軟語,一聲輕歎。


    “吳娘子,您還是放我回去吧。”


    吳洪蘭咬緊牙關。


    “裴五那畜牲狼心狗肺!”


    她一臉狠辣地說:


    “你也知道,你們男人一生隻能結一次契,她把你賣給那個姓李的老太婆,那老太婆行將就木,沒多少日子可活。”


    “而一旦她死了,你也好不了,往後有你受的!”


    首先是名聲,無雁國信奉‘好男不侍二妻’,男人從小就要謹遵《夫規》、《夫德》、《夫戒》……


    死了妻主的寡夫名聲不好聽,女人在男人堆裏挑挑揀揀,有得是身子幹淨的上趕著獻身侍奉,憑啥要撿一個被人睡過的二手貨?


    再者便是結契。


    女人這一生,既是妻主,也是契主。結契無限製。


    但男人一生隻能結一次。


    初夜給了誰,這契便歸誰。往後每個月信期發作,信香失控,也隻有契主才能幫忙紓解撫慰。


    一旦契主死了,就算改嫁,就算與別的女人發生妻夫之實,也得不到安撫,餘生必定要受信期的磋磨。


    所以很多人家,女人沒了,男人就跟著殉葬,而要是不跟著殉葬,未來不是被信期逼瘋,就是被信期活活疼死。


    這地方男多女少,男女比例十比一,女人多金貴,可想而知。


    裴冬藏薄唇輕抿,他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但支撐了沒一刻,就又虛弱無力地癱回去。


    “吳娘子,您何必?您家郎君待您情深義重,別傷了他的心。”


    吳洪蘭攥著拳頭道:“我們女人想怎樣,還輪不到他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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