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方烈率領手下趕到機場後,離沈家和班機起飛時間隻有十分鍾。楊方烈立刻聯係機場保全部門,亮明自己身份。石三磊跟一個機場地勤人員悄聲說了幾句,她聽後點頭往vip候機室走去。


    “請問您是沈家和先生嗎?”地勤彬彬有禮問到


    “我是啊,有什麽事嗎?”沈家和疑惑地回答。


    “有一位叫何曉雲的女士在2號候機室等您。”


    沈家和一聽是何曉雲,還以為她是要改變把古董托運的計劃,忙跟著地勤人員來到“2號候機室”。楊方烈等一幹人等早就在那裏荷槍實彈地等著他。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沈家和一見勢頭不對,不過總算他是見過世麵的,還能勉強假裝鎮定。


    “我們是特工,懷疑你貨物裏有非法物品,希望你能配合。”楊方烈掏出證件,盡量保持自己的笑容。


    “特工?你們有什麽證據幹涉我的自由?你們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侵犯人權,是知法犯法!我要控告你們!”沈家和氣勢洶洶地說,兩條腿早就打起了擺子。


    “噢。”楊方烈很仔細地聽著,笑的更開心了。石三磊當然懂得這個笑的意思,他走到沈家和跟前,一把抓起沈家和的右手放在寫字台上,然後從兜裏迅雷般地掏出水果刀,向沈家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縫隙中插去!


    “哎呀,疼啊,疼死我了!”沈家和在說這話時的嗓門還是很大,不過這回就像殺豬似的嚎叫。石三磊在旁邊,輕蔑地看著沈家和。


    “你聽著,何曉雲是我們一直重點監控的間諜,你跟何曉雲幹的那點破事都在我們掌控之中。現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何曉雲交給你的東西到底放哪了?”楊方烈冷冷問到。


    “就在那批處境的箱子裏。何曉雲真的是間諜?不是,這個我真不知道……”沈家和捂著自己受傷的右手,試圖跟何曉雲撇開關係。


    “好了,帶他下去止血,石頭,忙上帶上你的人去查看那批貨物!”


    “明白。”


    石三磊帶著幾個手下往機場的行李間趕去,他覺得這次肯定能找到d4金屬盒,於是嘴上泛起了微笑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d4金屬盒到底有什麽用途,但是既然最近一個多月以來,這個盒子成為他們小組工作的核心,隻要找到盒子看來就能好好休整一下了。等他們幾人把那批貨物翻了個底朝天後,石三磊幾人立刻傻眼了,他們真的從箱子裏找到了兩件古董!


    “操,費這麽大勁兒,就托運兩件古董,‘蝴蝶’是不是個瘋子?”趙文元忍不住罵到。


    “沒什麽奇怪的老趙,如果‘蝴蝶’隻用這一種方式托運d4金屬盒,我倒是要懷疑他的能力了。這兩件古董還需要專家鑒定一下,這次我們掐斷‘蝴蝶’這條運輸線,在找到更穩妥的運輸方式前,我想他短期內也不會輕舉妄動。”


    趙文元實在佩服楊方烈,不管發什麽多大的事,都能沉住氣,絕不會像他一樣動不動破口大罵,方寸全無。趙文元為了偵破一起間諜案,曾長期偽裝成一個豬肉販,在跟屠夫們整天打交道的日子裏,他的脾氣伴著腹部的贅肉都暴漲不少。更讓他惱火的是,他在做“屠夫”的日子裏談的對象,竟然跟另外一個屠夫好上了,原因竟然是那個屠夫可以一次扛上兩頭豬!


    那個年代,人瘋狂的很……回憶起這事時,趙文元就這麽總結到。


    “頭”石三磊想到一件事,眉頭緊鎖。


    楊方烈從沒見過自己的手下這麽心焦過,他很快想到石三磊是擔心陶夢的安全,“茉莉”被清洗,跟“茉莉”接觸最親密的就是陶夢,陶夢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別慌,我們送她的報警器沒有工作,看來陶夢不一定有事。這樣,你帶著你的人馬上趕往鏡湖公寓。”


    “明白。”


    陶夢現在真是恨透了自己的粗心!她在二樓客廳已經聽到自己家保險門的鎖眼有被輕輕轉動的聲音,陶夢心裏一驚,趕緊去臥室找石三磊送她的報警鈴鐺。可是向來不知道收拾屋子的她,這會兒又方寸大亂,怎麽也找不到那個救命的鈴鐺。陶夢趕緊跑到電話機前,剛想撥通石三磊電話,身後一個打手揮拳把她擊倒在地,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陶夢綁在二樓走廊的扶手上。


    幾個打手翻箱倒櫃地開始尋找安裝在陶夢家裏的監控器材,幾分鍾後,昏睡的陶夢清醒過來,見自己手腳被捆綁者無法動彈,嘴上也被這幫人纏上膠帶,陶夢心裏暗暗禱告:石三磊啊石三磊,你快點來吧。


    幾個人終於在臥室床下找到經過改裝後的監控設備,陶夢聽到其中一個打手問:


    “那個小娘們怎麽辦?”


    陶夢聽到一個嗓音尖尖的男聲回答他,“殺了她!”


    片刻後,陶夢看到一個腦袋尖尖,長得跟個猴子似的打手手裏拿著膠帶向她走來,陶夢明白,她是想用膠帶蒙住自己鼻子,讓自己徹底無法呼吸。陶夢想到這裏,心裏一著急,兩條腿就不停蹬著地板,心跳的速度也急劇加快,被繩子勒住的胸脯也跟著上下運動著。陶夢上麵隻穿了件薄薄的毛衣,隨著心跳加速,以及陶夢兩腿的掙紮,兩個豐滿乳房開始急劇顫抖起來。瘦猴子一樣的人呆住了,他忘記了自己是要把陶夢殺死的,情不自禁地抓住陶夢豐滿的乳房,盡情地撫摸起來。


    “他媽的,你想幹什麽?不要命了!”後麵幾個打手走了進來。


    “這小妞兒這麽俊,不讓哥哥享受享受就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哈哈……”邊說著,匆匆褪下陶夢的短裙。


    石三磊上樓的時候故意把腳步聲邁的很重,他想讓屋子裏的人放鬆對自己的警惕,認為他不過是個沒有受過射擊訓練的普通人。石三磊就像平日一般轉動鎖眼,然後輕輕推開房門,讓裏麵的人以為這就是他的速度,然後石三磊一個迅雷般速度走到門後抽出鋼刀插進門後打手的心髒!那人臨死時,瞳孔瞪得老大,似乎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石三磊順勢打滾,掏出手槍向蹲在二樓走廊後麵兩人開火,“砰砰”之後,這兩人也去見了自己同夥。


    二樓客廳裏,一個家夥以陶夢作為擋箭牌,朝石三磊射擊,石三磊轉身躲過,槍聲擊碎了他身後的花瓶。沒等那人過來,石三磊的子彈後發先至,準確擊穿打手的腦袋,隻聽到“噗”的一聲,從陶夢身鑽出的大腦袋,立刻變成個爛西瓜,血水噴濺了陶夢一臉。


    陶夢驚呆了,她想到了幾年前的夜裏,那個救自己的人也是同樣的冷峻,也是同樣的沉穩,也是同樣瀟灑的身手。是他,她更加確定當年救了自己的鳳凰俠客就是石三磊!陶夢開心地笑了,這麽多年她沒有白等,終於讓她找到自己一直尋覓的人!


    石三磊見陶夢眼神恍惚地綁在那裏,忙走去去幫她解下繩索。陶夢甜甜地看著石三磊,忽然間,她的笑僵住了,原來在臥室衣櫥裏還躲著一個打手,他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石三磊!千鈞一發的時刻,陶夢沒有絲毫猶豫,用盡力氣推開石三磊,子彈向她胸口射來,然後她就就失去了知覺,躺在地上


    陶夢大學的時候,她看過一篇報道:有兩個年輕人很相愛,女的工作供自己的男友一直讀完博士,男的畢業後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正當兩人感覺見到命運曙光時,女的卻被查出患有白血病!男的花光自己所有積蓄,還是遠遠不夠醫療費用。兩人婚期越來越近了,周圍的人見他太苦,都勸他推掉婚約。男的搖搖頭,“她不負我,我不能負她”,半月後兩人在病房裏舉行了“最感人的婚禮”。陶夢從雜誌看到這篇報答的時候,哭的稀裏嘩啦,她認為自己是那個女人的話,就算婚禮當晚死在男人懷裏都值得!陶夢一直覺得,人早晚都是要死掉的,女人為愛情而死,生命才更有價值。


    秦曉蘭已經很久沒去楊方烈家,讓她氣惱的是,楊方烈竟然也沒有主動聯絡過她。秦曉蘭上大學的時候,一位她很喜歡的教授曾說過:女人接近三十的時候,如果還選擇單身,那就會對周圍的一切產生一種本能的懷疑和厭倦,這是幾萬年以來女性在人類群體中所一直承擔的“相夫教子”的角色定位留下的原始烙印。女人是一定要回到家庭中的,否則就會覺得自己像是一片隨風飄蕩的落葉,沒有絲毫安全感可言。秦曉蘭喜歡和楊方烈在一起的感覺,她覺得冷冰冰的楊方烈其實是個內心很有熱情的男人,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可是,楊方烈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感覺,願不願意跟自己一起生活,這些都讓她迷惘。


    下班後,秦曉蘭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家,她沿著一條陌生小路任意走著。秦曉蘭真的累了,她希望自己就這樣沿著這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小路一直走下去,走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


    前麵,幾個喝醉酒的青年民工剛從飯館裏出來,吹著口哨,說著滿口的髒話東倒西歪的走著。接著橘黃的路燈,他們見到了低著頭獨自漫步的秦曉蘭,在酒精的刺激下,幾個本來憨厚木訥的農民工起了歹意,向秦曉蘭快步走去。


    “站住,往哪去呀,陪哥幾個過一夜吧?”領頭的一個斜臉歪嘴地說,空氣裏滿是從他口裏散發出的酒氣,讓人作嘔。


    “你們想幹什麽?”秦曉蘭用隨身攜帶的提包捂住胸口,警惕地看著這幾個頭發蓬亂的民工。


    從機場回來後,楊方烈去了趟“裝修公司”,等他下班後已經很晚了,楊方烈驅車從東郊趕回家。正巧碰到秦曉蘭被幾個民工圍住,楊方烈打開車門,揮拳朝一個瘦高個子打去,那家夥吃了一拳後,大為惱火,用左手捂住傷口,揮舞著右拳向楊方烈打來。楊方烈一笑知道他沒有受過任何搏擊訓練,因為這小子至少因此暴露三個要害!楊方烈不避不閃,抬起一腿向他小腹踢去,那人腹部一陣劇痛倒也顧不得,趕緊逃命,其他人一見形勢不妙,紛紛作鳥獸散。


    “秦老師,沒事吧?”楊方烈扶著秦曉蘭坐進他的車裏。


    “沒事。你這麽會在這兒?”秦曉蘭有些驚喜。


    楊方烈解釋後,不忘批評秦曉蘭幾句,這幾個路口治安環境很差,不能一個人晚上亂跑。


    楊方烈說這些話的時候,秦曉蘭一直眼神不眨地看著楊方烈,臉上似喜似悲的樣子,更像是一個見到自己久別丈夫的一個怨婦,眼神裏分明有著無限的思念,卻又不知從何談起。


    “怎麽了,幹嘛這麽看著我”,揚方正覺得很奇怪。


    秦曉蘭這才把臉別過去,“沒什麽,我覺得你剛才說話的口氣,特別像我的父親。”


    楊方烈心裏一軟,他讀過很多心理學著作,知道如果一個女人覺得一個男人像他父親,十有八九已經愛上他。秦曉蘭接著講起自己小時一個故事,她很奇怪,這個故事為什麽要講給隻有幾麵之緣的楊方烈,也許楊方烈身上有一種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的氣質吧!


    “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是爸爸一個人帶我長大。爸爸是個出租車司機,每天算好我放學的時間,準時在學校的胡同口等我放學。有一次,我被小夥伴們拉去看街上花花綠綠的衣服,那些衣服真好看,我一時貪玩就忘記了回家的時間,等我回到胡同口時,我的父親已經在那裏整整待了三個多小時。爸爸見到我來後,說話的樣子,跟你一模一樣。這麽多年了,也許是我自己太過要強了,還有沒有一個男人這麽跟我說過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楊方烈一時語塞,不知再說什麽好。兩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著直到車子在秦曉蘭的公寓前停住。


    “不上來坐坐嗎?”秦曉蘭聲音中帶著一絲暗示。


    楊方烈搖搖頭,“下次吧,今天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秦曉蘭沒有繼續挽留,她一向覺得對男人不能太過熱情,何況她也不是那種饑渴的女人。秦曉蘭回到公寓後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後還在回味著剛才和楊方烈的談話。秦曉蘭覺得和楊方烈談話愉快極了,自稱“裝修公司經理”的楊方烈在她心裏,就像是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可以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實際上秦曉蘭對楊方烈的了解很少,更多的時候,她通過楊晨交上來的關於“我的爸爸”等小學生流水賬的作文,了解到楊方烈雖然工作忙,每天還是盡量給女兒做晚飯、從不吸煙喝酒,還有楊方烈的”路見不平“,都讓經曆男人無數的秦曉蘭覺得,這個楊方烈絕對不是一般男人,他就像一個謎一樣深深吸引著她。


    每次和楊方烈麵對麵時,她總覺得自己跟他是有默契的,有時候一個眼神都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秦曉蘭欣賞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每次單獨和楊方烈在一起,她都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精彩,甚至自己會有心跳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自己從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愛情的原因,她開始變得有些忐忑,這是不是就是自己愛上了楊方烈,她不確定,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楊方烈對她總是若即若離,這讓她覺得十分痛苦。


    秦曉蘭走到鏡子前,仔細觀察鏡子裏麵這個皮膚白皙、容貌俊俏的女人,秦曉蘭知道自己還是非常吸引人的,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新的追求者送自己鮮花。但楊方烈是個意外,楊方烈總覺得十分滿意和秦曉蘭目前若即若離的關係,他不願往前走一步,秦曉蘭有時候覺得她在這位“裝修公司經理”麵前就是個式樣精美的古董,而不是一個可以靠近可以去愛的女人。


    直到楊方烈看到秦曉蘭301的房間亮起了燈,楊方烈這才看看手表,已經是夜裏八點多,“糟糕,晨晨要餓肚子了!”他趕緊踩緊油門,往自己在“裝修公司”的公寓方向駛去。


    等楊方烈救火一樣跑到家裏一看,晨晨正悠哉在吃著零食看電視,客廳裏擺放著晨晨的小書包,顯然她已經做完作業。楊方烈知道自己閨女淘氣歸淘氣,沒做完作業是不會看電視的。


    “效率不慢嘛!“楊方烈盯著晨晨的書包,打著哈哈。


    “承蒙誇獎。您要是沒其他事就該幹嘛幹嘛去,我還得看動畫片呢。”晨晨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楊方烈苦笑著搖搖頭,從廚房拿出一袋方便麵,“餓了吧,先墊著點,待會老爸給你做拿手的揚州菜!”楊方烈說著,破開一袋方便麵。


    “多謝您還惦記著,我已經吃飽了。”楊晨眼睛不眨地盯著電視。


    “誰給你做的?”楊方烈驚訝地問。


    “是我,頭。”方田鴿從楊晨的臥室裏鋪好被子走了出來,“沈姐今天很忙,我就來了個‘先斬後奏’,您不會怪我吧?”


    楊方烈注意到,方田鴿把頭發盤起,身上還係著條墨綠的圍裙,把自己拾掇的倒像個小婦人。楊方烈心裏很感動,看來女人照看孩子跟男同誌是有區別的,石三磊一心想著把晨晨培養成武術高手,於是交給她單手開轉;技術科的幾個家夥更覺得高科技實在些,就正兒八經交給晨晨如何搗鼓電子煙花器。楊方烈就像所有普通父親一樣,覺得隻要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長大,快快樂樂成長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他並沒有想過要把晨晨培養成什麽曠世奇才。這這點上,無論是沈晴晴還是方田鴿,都很讓他放心。


    “你還沒吃飯吧,等會兒,我馬上給你端菜。”方田鴿說著跑去了廚房。


    楊方烈走進自己的臥室,習慣性地把手搭在電腦主機上,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電腦被人開過,毫無疑問是方田鴿幹的。楊方烈並沒有質問方田鴿,因為從方田鴿第一次調進六處,他就覺得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後來跟b市總局方局長的一次談話,更讓他證實自己的看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利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壇新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壇新醋並收藏利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