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聽著天輪等人的耳中格外刺耳。


    不過沈樂可不管他們的反應如何,一把拉著鄒生的手,大剌剌離去。


    隻留下護衛們麵麵相覷。


    “大人,我們是不是要跟進去?”地輪猶豫道。


    天輪不耐煩地擺擺手:“去什麽去,沒看見人家已經下令讓我們在外麵曬太陽嗎?讓他們把手在學宮四周,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匯報。”


    “是!”


    沒想到沈樂在學宮一待就是一天,然後每隔幾天就來學宮一趟。足足來了有七次左右。


    這讓籌劃大事的元老們找到了機會。


    “大夥,我覺得咱們可以在去學宮的半路設伏,到時候隻要拿下沈樂,再振臂一呼,大事可成。”


    元老會首席周林說罷狠狠誰摔下酒杯。


    “首席說得有理。”


    “好主意。”


    立刻就有一大批人附和。


    此時已經是夜明星稀,元老們酒過三巡,他們的興致極高,紛紛起哄。


    “不妥,不妥!”不過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望去,又是那個提議‘清君側’的年輕人。


    周林眉頭一皺:“哦?你有何高見。”


    他態度傲慢,一副老貴族做派。


    年輕人嘿嘿一笑,嬉皮笑臉道:“我哪敢對首席大人的計策發表什麽高見。首席之策,絕對是上上策。”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周林臉上的不悅淡了許多,問道“那你為何說不妥?”


    “以在下愚見,王上去學宮的路上一般都有天輪大人護衛。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等還要找到與之匹敵之人,成本太大。以我的愚見,不如派人潛入學宮,等王上落單之時再下手。”


    聞言,眾人紛紛沉默。


    終於有人問道:“可是要如何潛入學宮,我等可不是學宮的學子?”


    “我有辦法。”


    深思片刻的周林說道,眾人疑惑地望向周林。


    “我長子周雲是學宮的執宮長老,如果是悄悄安排人進去不難。不過人數有限,且王上武力了得,不好得手。”


    “首席,此事可以交給我,我有兩個好友。一個名叫天雪,善於刺殺,身手了得。另外一人名叫法僧,力大無窮。雖說王族百毒不侵,但是我們可以用鈍器出其不意將他砸暈,再帶出學宮。”


    又是一陣沉默,突然周林大喊一聲:“好,此計甚妙。”


    眾人立刻也跟著附和。


    “不錯不錯,好計策。”


    “此子如此年輕就有這樣得謀略,真不知是誰家得俊傑。”


    望著他們又開始歡飲吹捧,年輕人的心卻逐漸變冷。


    楚地以西,一處匠坊中,奚維背手而立,而千麵卻站在他身旁。


    他們麵前是一口大熔岩池,旁邊工匠們正滿頭大汗的打造著什麽。


    “山主,元老會按耐不住了。”


    “我說了,叫我相國或者庭主,我已經不是山主了。”奚維頗有興趣地望著工匠們忙碌的場景。


    千麵恭敬地彎腰道:“是,相國。”


    奚維轉頭笑著道:“元老會也該動了,不用理會他們。那群蠢貨與沈樂還有天輪無論在正陽城怎麽鬧騰,也隨他們去。”


    “可是相國,我不理解。您明明已經有吞並天下的實力,為什麽還要偏安於楚地?”


    “千麵,你跟我應該有些年頭了吧?”奚維轉過頭,忽而問道。


    千麵一愣,下意識說道:“應該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啊,時光過得還真快。”也不知為何,奚維開始提起舊時。“當初的你,被龍氏追殺,逃到我身邊。一晃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看懂我啊。”


    千麵一驚,望向奚維,“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隻見奚維開始踱步向前走去,緩緩道:“我的誌向從來就不是什麽天下。在我眼中,九夏庭也好,還是這天下也罷,隻不過是手中的棋子。”


    “我要得,是得到成為棋手的資格,就像黃龍那樣,在這盤大棋上布下自己的棋子。”


    火焰翻滾,熔岩中似乎露出了正在打造的神器一角。


    入夜,周林的府上,年輕人竟然與周林把酒言歡。


    “來來,沈鍾老弟,這次能讓這幫家夥上咱們的賊船,你功不可沒,老哥敬你一杯。”


    周林居然一改老貴族脾性,與沈鍾稱兄道弟。


    沈鍾也不客氣,舉杯道:“誒,周老哥客氣了。我不過是順勢而為,多虧周老哥鎮住場子,還有那位的富澤。等事成之後,周老哥賜爵拜官,甚至將來拜相,可別忘了小弟我。”


    “哎呦,沈老弟說得哪裏話。你這般年紀便謀略過人、膽識超群。我不過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將來還得仰仗老弟才是。不說這些,來,為了我們的大業,痛飲此杯!“


    說著周森與沈鍾共同舉杯暢飲而下。


    飲過,周僧放下酒杯,不安道:“可是萬一相國怪罪下來。”


    “周老哥你多慮了,咱們幹這事,相國大人褒獎還來不及,更別說怪罪。”


    “哈哈哈,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誰能想到楚國一場席卷政壇的風暴在兩人飲酒間就這麽悄然決定。


    王宮中,沈樂靠在榻上,自從取了那個公主,他便從未去過一次。


    反而是整天在王後葉夕這下榻,經常和自己的長子敘敘父子情。


    “夫君,聽說這兩天城內又開始不安穩。“葉夕最近又有了身孕,但是依舊憂心忡忡道。


    沈樂正在看書,滿不在乎道:“嗨,無非就是那群老東西乘著奚維不在又支棱起來了。”


    葉夕忽然來到他麵前,拿過書,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哪能有事瞞著你,你看我整天都在這,能有什麽事。”說著沈樂就要搶回書。


    葉夕的直覺卻告訴他,沈樂定然有事。


    “你不會是在密謀除掉奚維吧?”她試探著說了一句。


    沈樂卻突然一把蒙住她的嘴:“你胡說些什麽,我怎麽敢謀劃這些。奚維做相國幫我處理國務,我高興還來不及。”


    見沈樂開始口是心非,葉夕皺眉將他手拉開。


    “你有事可以和我商量,這裏我讓淩灰守著,沒有人能聽到。”


    沈樂聞言歎了口氣:“哎,你啊,你啊,幹嘛非得摻和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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